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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_分卷阅读_18

  公司的每一个人都是流血掉肉出来的,也都背负着逝去亲人的痛楚,每到清明祭奠,就是忏悔自己年少无知、弥补对家人伤害的日子。
  每年清明,公司放假三天,可是讨债这种活儿不可能干一半儿,歇几天接着来,所以大家都在赶时间,赶在清明前把工作完成。
  清明,是他们一公司人的禁忌,也是一年中唯一最沉重的时候。
  吕越不再责怪虞斯言,把文件夹放到一边,拽过虞斯言的手看了看伤口,沉声道:
  “走吧,回公司,我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
  026刁神。
  回了公司门口,看到虞斯言没事儿,十来个兄弟这才放下心,也不多墨迹,纷纷散去,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拐子和断背说什么也不让吕越上药,趁着虞斯言和吕越一下车,开车一溜烟儿就跑了。
  吕越冲着车屁`股就是一嗓子,
  “老子给你们上个药还嫌弃!”
  难兄难弟都是互相扶持的,虞斯言一边开公司大门,一边说:
  “他们不是嫌弃你,是怕身上的伤吓到你。”
  吕越脸色铁青,
  “老子没见过血还是咋地啊,你们把我当娘们供着?”
  虞斯言这直肠子无时无刻不在作孽,
  “其实公司的人都把你当大姑娘供着呢,你看你细皮嫩肉的,比一般女人还水灵,惹急了就炸个毛儿,撂下几句狠话,最磨人的也就是这张嘴,比女人还女人,叨叨起来一口盐汽水儿能喷仨小时。”
  吕越耷拉着肩膀,吧唧着拖鞋走进公司大门,表情挺可爱,嘴皮子还撅着,
  “你们都把我当成小鸡子呀?”
  虞斯言从里面把门锁上,打开楼梯灯,还当真正儿八经地打量了吕越一番,
  “准确点,可以说是白斩鸡,但是你沾着洋气儿,应该说是……白羽鸡。”
  吕越猝不及防地一脚踢在虞斯言裤裆上,就着虞斯言缩成一团的姿势,照着头顶用文件夹狠拍两下,
  “你`他`妈才是开封菜呢!”
  虞斯言两腿夹着,疼得满脸大汗,腹诽道:
  这他`妈`也是女人的招式。
  折腾了一阵儿,俩人才在虞斯言的小卧室坐下来收拾那些伤口。
  虞斯言赤手空拳,而那些看场的大都提着酒瓶子,以至于虞斯言一双手上不仅有密密麻麻的小口子,还有掺杂着碎玻璃渣子,小臂上更是大喇喇几条口子暴露着。
  吕越一边用酒精镊子挑着虞斯言手背上的碎玻璃,一边问:
  “今天最后是怎么搞的?你们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镊子都拨开皮肉了,虞斯言那表情不疼不痒的,好像就没个痛神经似的,
  “俱乐部的老板让我们走的。”
  吕越把拔出来的一小块玻璃丢进托盘里,用酒精洗了洗镊子,再次埋下身,
  “不应该啊,老板没削了你们就不错了,怎么会放你们走,门口那些缉毒警`察又是怎么回事儿?”
  虞斯言眯了眯眼睛,
  “缉毒警`察?”
  沉吟片刻,他说到:
  “汇丰可能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估计想借着我这一场闹事儿,正好把汇丰小少爷给逮住。”
  吕越是律师,奸猾系数比虞斯言高出10个百分点,他琢磨了一会儿,
  “不对,这事儿太蹊跷了,他要是想把你当棋子,那肯定不会放你走,你得当他的替死鬼啊!难不成……他只是先把你放走,然后等着人来抓你,或者等着汇丰来找你算账?!”
  虞斯言虽没吕越这么多花花肠子,但这么多年也不是光靠一身蛮力的,他一口就否定了,
  “不可能,我这一走,不明摆着是有人在后面拽了我一把么,充其量我也就是个正面挑衅的工具。”
  吕越还是皱着眉头,他边想边摇头,
  “我觉得不会是这种路数,这样,你这几天都呆在公司,别处去了,断背和拐子也别出去了,这单子生意交给其他人做。”
  虞斯言琢磨了一下,
  “缉毒警……汇丰那小子估计是被抓了,你去打听打听,探探消息,如果真是有人死掐汇丰,那这单子就更容易了,我不出面也可以,如果是要生事儿,这单子还只能由我出面拿下。”
  吕越把镊子放下,用力眨巴了几下专注到酸涩的眼睛,
  “行,我明儿就打听一下。”
  虞斯言抬起手看了看,
  “都挑出来了?”
  吕越不放心地再低下头检查了一遍,
  “嗯。”
  虞斯言拿起托盘上的酒精瓶子,直接一股脑儿从小臂上浇了下去,完了甩甩手,搁椅子扶手上晾干。
  吕越最后给虞斯言绑上纱布就吧唧着拖鞋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吕越给虞斯言带了个好消息。
  “我今儿去打听了,汇丰那公子爷到现在还关着呢,他爹使了多少钱和关系都没把人弄出来,而且我专门托了个关系问了一下,上面给下的文件是‘秉公执法,公正廉明,吊民伐罪’,一点情面都不给!”
  虞斯言昨儿晚上才缠上的绷带,过了一晚就被他拆了下来,他瞅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无所谓地说:
  “看来汇丰是招惹到刁神了,行,这事儿就交给你安排吧,我不管了。”
  027避邪。
  清明当日,从凌晨三点开始,重庆下起了大雨,沉闷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吧嗒吧嗒’,如同悲泣滚落的泪点子。
  虞斯言向来睡眠颇好,睡着了雷都劈不醒,可每当清明这天他总是睡得很轻,一点动静儿就能吵醒他。
  雨不停地下,空气没清爽起来,反而愈发沉闷。
  在床上来回翻滚了二十来分钟,被子卷成了麻花,床单都要磨出个洞了,虞斯言慢慢地睁开眼,满眼澄清,没有一丝睡意朦胧。
  他从鼻孔长喷出一鼻子热气,翻身下床,抓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和烟,大步走到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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