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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村里村外_分卷阅读_97

  沈芸诺微微疑惑,周菊也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梅,“大嫂想说什么,莫不是想和三弟妹他们一起卖菌子?”
  韩梅神色一僵,明显被周菊猜中了心事的模样,而小木则是浑身僵硬,转过身,脸上已经有了盛怒,咬紧牙关,强力压着自己的情绪,“娘,还是回去吧……”
  见小木情绪不对,韩梅迟疑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经过沈芸诺身边,鼓足勇气道,“那日的事儿我也是没法子,三弟妹该体会一个做娘的心情,至于卖菌子的事儿,三弟妹不答应就算了……”
  沈芸诺嗤笑一声,一码归一码,前边韩梅说的她明白,最后一个卖菌子,她笑出了声,脸上明明挂着笑,一张脸却给人阴沉沉的感觉,“我不答应就算了,不是这样大嫂还想怎样?我凭什么答应,大嫂莫不是以为我真的性子软好欺负?不如我开口问大嫂要五十斤粮食好了,怎么?不答应?”沈芸诺学着她受了委屈的语气道,“那就算了……”
  小木气得脸色铁青,甩开小山小金的手拉着韩梅往外边走,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娘,家家户户都有挣钱的路子,三婶凭什么答应您,您都能见死不救,难不成您两还有恩情不成,您还是回去吧,别再出来了,我觉得丢脸。”
  这句话在小木心头许久了,他迟迟没说出口,不想韩梅难堪,然而,听着韩梅这句话,他再也忍不住了,沈聪打韩梅,确实没有冤枉她,第一次,小木心头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
  “大嫂我不怪你不出手相救,有朝一日,你若落入相同的境地,我必会以同样的法子相待,虽然,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可人生漫漫,谁有说得准呢?”韩梅不要脸她是见过的,然而,听着那句话,还是来了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韩梅身上发生什么,大家谁都说不准……
  ☆、86|06-05-28
  韩梅脸色煞白,被沈芸诺奚落她已面上无光,加之小木说的那句话,好似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似的,神思恍惚,浑浑噩噩中被小木牵了出去,出了门,手被用力甩开,她好似才回过神,垂下头,发现小木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丝,眼眶蓄满了泪,她大惊道,“小木,你嘴唇流血了……”被自己喜欢的儿子轻视,韩梅心里不少受,伸出手牵小木,被他躲开了去,她知晓小木的性子,那日后一直不待见他,抬了下眼皮,放低了声音,“娘知晓错了,先回吧,你二弟三弟困了。”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刚被小木鼓眼瞪着,浑身不自在,小木心里认定了她不对,她怎么解释都是枉然,当下,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道,“娘确实不该向三婶开口卖菌子的事儿,也是娘心眼小,眼红了,娘以后不会了。”
  听她声音,小木便知晓韩梅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并没当回事儿,垂着头,愈发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韩梅见他情绪不对,给身侧的小山小金使眼色,让他们上前安慰小木。
  两人支支吾吾半晌,才缓缓抬起手,一人牵着小木一只手,楚楚可怜道,“大哥,我们家去吧,困了。”
  韩梅捂着胸口,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为何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体谅自己的苦心,掖了掖眼角淌过的泪,打起精神回了。
  “三嫂,也就你好说话,她怎么就那般没脸没皮的,小木都比她看得明白。”周菊重新躺下,躺椅斋,翻身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摔倒了,手轻轻的搁在肚子上,周菊叫沈芸诺也进屋睡会儿。
  “四弟妹,不若去床上睡吧,你三哥若回来休息叫他睡躺椅,再说小洛屋子还空着呢。”周菊将肚子里的孩子看得重,沈芸诺担心她睡着了翻身摔下来,怕是会要了周菊的命。
  周菊也担心翻身摔着孩子,迟疑的瞅了眼外边火辣辣的天,双脚下地,缓缓点了点头,“成,我去小洛屋里躺会儿就好,你回屋休息会儿吧。”若她去了沈芸诺屋子,裴征回来总是不好,去灶房打水洗了脸,洗了脚才往小洛的屋子去。
  小洛的屋子干净,窗户边放了一张小床,薄被的颜色是米分红的,一眼就知晓是大丫的,犹豫了下,她选择了小洛睡觉的床,心里盼着沾了小洛的光,将来生个儿子才好。
  沈芸诺猜也能猜着周菊会选择小洛的床,炒菜的时候出了汗,身上黏黏的难受,简单得擦拭身子后才回屋睡下了,夏日午后蝉声聒噪,沈芸诺睡得并不□□稳,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大丫趴在自己床边,手抓着自己的被子,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沈芸诺微微一笑,“怎么了,你娘醒了?”
  大丫笑着抬起自己另一只手,眉眼缓缓笑开,是一串花儿编的手链,想着裴征做事心细,这种事除了他没人了,大丫转身,拿起桌上的花草戴上,黄红相间的花儿衬得大丫一张脸愈发红润,沈芸诺掀开被子,睡得久了,全身软绵绵没多少力气,明白大丫为何守在她床前,想来是等着炫耀呢,面上笑意更甚,“大丫戴着可真好看,来,给姑姑试试?”也不知裴征从哪儿找来的这种话,细闻还有淡淡的香味。
  大丫摘下帽子,递给沈芸诺,“姑父和刀叔去山里,带回来好多花,还有蜂蜜,姑姑,蜂蜜真好吃。”想着刚才吃过的蜂蜜,大丫舔了舔嘴角,怕沈芸诺不信,坚定的重复道,“和糖一样的味道。”
  沈芸诺诧然,大丫脑袋小,帽子她肯定是戴不上的,简单的梳理了下发髻,牵着大丫走了出去,邱艳和周菊醒了,两人坐在堂屋做针线,大丫指着灶房,“姑父放灶房里了,好多,姑姑去看。”
  邱艳笑道,“她姑父回来给她编了顶帽子,说是大丫喜欢,割了花藤放在背篓里背回来的,和刀疤他们在山里猎着不少猎物,去河边处理了,蜂蜜在灶房,我们都吃过了。”
  她很早的时候就和裴征说遇着蜂蜜弄回来,镇上有卖蜂蜜的钱,不是每次赶集的时候都有,蜜蜂蜇人,是所有人的印象,听沈聪说府城那边有专门的养蜂人,住在山林里,她若真喜欢可以找人问问,沈芸诺摇头说不用了。
  在灶房见着一小罐子蜂蜜,惊讶得说不出话,大丫颇为得意,“姑父弄来的,刀叔被蜜蜂蛰了好几下呢。”大丫个子小,让沈芸诺再弄点蜂蜜给她吃,“姑姑,大丫还想吃。”
  沈芸诺拿勺子舀了一勺递给她,慢悠悠道,“大丫,待鸭子养大了,姑姑给你弄好吃的,我们把蜂蜜装起来,你真的想吃了,姑姑给你买糖。”沈芸诺把罐子放在阴凉的地方,见大丫握着勺子,一小点一小点舔着,找了个小杯子,让她把勺子放进去,“你姑父猎到什么了?”
  大丫端着杯子,小心翼翼的牵着沈芸诺的手,声音稚嫩清脆,“有野鸡呢,还有好多蛋,有的坏了,被姑父扔了。”进了堂屋,大丫欢快的踮着脚把杯子放下,自己挪开凳子爬上去坐下,扭了扭身子,专心致志的吃起蜂蜜来。
  邱艳担心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提醒她,“少吃点,待会表弟回来你可不能吃了,否则,牙齿就和你今日见着的钩子一样。”许大身形瘦削,常年病着,有了儿子,一家人都喜欢得很,今日见钩子牙齿稀稀疏疏,许大娘才说是糖吃多的缘故,钩子是长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钩子想吃糖,许大娘想方设法也会给他买,久而久之,牙齿就成了这样子。
  以前只听富贵人家说这种话,邱艳听沈芸诺说也没放心上,今日见着钩子满嘴参差不齐稀疏的牙才反应过来,不能叫大丫和小洛吃糖吃多了。
  提起钩子,大丫猛地捂住了嘴,面露惶恐,钩子牙齿长得丑,她不想长成那样子,蹬蹬下地,捂着嘴朝沈芸诺屋里跑,邱艳无奈,朝沈芸诺笑道,“铁定是去你屋里照镜子了。”
  “大丫吃得不多,不碍事的。”钩子牙齿不好,糖吃多了是回事儿,还和平日吃食有关,沈芸诺也不解释,过了会儿,大丫从屋里出来,笑嘻嘻的指着自己嘴,“娘,没坏呢。”
  傍晚,小洛和沈聪回来,得知刀疤给他留了蒸肉,也馋了,说现在就要吃,沈芸诺看了眼天色,沈聪在边上解释,“食盒里的饭菜撒了,小洛中午没吃饭呢,我接他的时候夫子和我说的。”文氏喜欢小洛,让他中午和他们一起,小洛说什么都不肯,挨饿到现在。
  铁柱和银柱找小洛玩,得知小洛准备吃饭,银柱也饿了,去找他奶要吃的,邱艳敛去了脸上的笑,她不喜欢里正媳妇,一大把年纪了说话笑里藏刀,没安什么好心思,可也不好当着面说什么,温煦的看着小洛,“你和你舅舅去堂屋坐下歇会儿,舅母给你热饭去。”
  这时候,里正媳妇牵着银柱来了,声音粗噶,“裴三媳妇,小洛回来了,快来,我瞧瞧……”小洛牵着沈芸诺的手,他不喜欢银柱,对银柱奶也不喜欢,抿了抿唇,小声道,“娘,李杉叔他们那边什么吃饭,我去那边吃好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响了声,沈芸诺失笑,院子外,刀疤喊道,“阿诺妹子,过来准备吃饭了,饭菜差不多好了。”
  刚踏进院子的里正媳妇步子一顿,牵着银柱转身,走了两步,回眸喊一边的铁柱,“你刀疤叔叫人吃饭了,快走吧。”
  周菊摇头,待人走了,朝沈芸诺道,“走吧,我们也出去了。”里正媳妇在村子里几十年了,什么性子稍微一打听就明白,不过看在里正的份上,没有计较罢了。
  沈芸诺牵着小洛,“四弟妹先过去,我给小洛倒点水喝。”去灶房弄了些蜂蜜,给小洛冲了碗蜂蜜水,问大丫喝不喝,大丫咽了咽口水,直摆手,“不喝,要吃饭了。”
  中午大家吃得欢实,晚饭早,桌上剩下不少,做的馍还剩下不少,韩梅和小木与许家几个妇人一起,专心吃饭,离里正媳妇远远的,桌上剩下的菜多,里正媳妇来了心思想给孙子带回去明日拿去学堂,面上不装作惋惜的样子,“天热,还剩下这么多,可真是浪费了。”
  村子里办事剩下的饭菜多是给帮忙的人,有人明白里正媳妇的意思,刀疤却是不明白的,“不碍事,装起来放在水缸里,咱兄弟几人吃得多,明天就能把剩下的吃完。”
  里正媳妇嘴角僵了僵,周菊抵了抵沈芸诺衣袖,让她瞧里正媳妇的神色,沈芸诺轻轻笑了笑,替小洛夹了片野菜,并未言语。
  收拾碗筷的还是刀疤他们自己,送里正他们走了,裴勇和裴俊帮着留下收拾,韩梅带着三个孩子站在边上,哪儿也不去,等着裴勇收拾完了一道回家,周菊和沈芸诺道,“还是小木降得住大嫂,吃了回亏还不当回事,之后有她悔恨的时候。”
  沈芸诺笑而不语,韩梅的性子之后铁定会遭殃的,她们不和她计较不是所有人都容忍得下这种性子。
  一天下来,沈芸诺累得不轻,做的活儿少,身子乏得紧。躺下了,让裴征帮他揉揉胳膊,裴征力道不轻不重,十分舒服,半梦半醒间,听裴征说起蜂蜜的事儿,“下午许大许二他们要跟着上山,人多往山里走得远,遇着蜂蜜欢喜得很,旁边一处还有,我看着人多,没吱声,刀大哥也是见着了的。”这点蜂蜜,他和刀疤弄下来,就看有人眼红,下山来,里正媳妇双眼瞪直了,得亏当时他没有提另一处见着的蜂蜜。
  “你喜欢明日我再去弄,和刀大哥说好了,比今日的还要多些。”手轻轻捏着她的肩膀,不一会儿就心猿意马起来,稍微动了动,没来得及有反应,沈芸诺翻个身拦住了他腰身,裴征目光一柔,“困了?”
  “现在不了,幸好你想得多,拿下来,铁柱奶开口,咱不好不给了。”而且给了一家,来的人家家户户都会给些,糖本就是个珍贵的,她也舍不得。
  想起里正媳妇,裴征唇边的笑冷了下来,“今日听铁柱奶的意思想要让银柱和大丫定娃娃亲,下午问我的意思,我没吱声,村子里眼红咱家的人多的是,她仗着里正,好意思开这个口,傍晚我和三哥说了,三哥直接问里正,里正为人公允,回家肯定会和铁柱奶闹,以后你留意些,那种人,别走得近了。”
  定娃娃亲多是双方关系好,沈家和里正家铁定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尤其,看银柱的性子将来不见得是个有出息的,大丫容貌像沈芸诺,裴征身为姑父都不会答应的。
  沈芸诺没想着还有这茬,点了点头,把里正媳妇想卖菌子得事儿说了,裴征笑意更冷,“村子里想卖菌子的不只是她,三哥和镇上酒楼说好了的,不是我和他,谁家的菌子都不买,你被担心。”
  在场子里混久了,沈聪哪会不知晓其中弯弯绕绕,当初卖菌子得时候都说清楚了,即使是掌柜的亲戚都没办法,何况是村子里的人。
  夫妻两人说了会话,相拥而眠。
  后院的玉米能吃了,沈芸诺掰了四根下来,把院子里的黄瓜摘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合着玉米一起炒,味道清新,小洛和大丫爱不释手,夏日食欲本就不好,这种做法一屋子人都喜欢,裴征提议道,“大家喜欢吃,后院吃完了地里还有,大不了缴税的时候我们给银子就是了。”
  沈聪觉得可行,家里日子好了,多屯些粮食总没错。
  “不用,再吃能吃多少,对了,打井的师傅明日来,可说了先打谁家的?”沈芸诺不喜欢吃玉米面,全缴了税买些米和面放着更合她心意,想起打井的事儿,刀疤他们挣了钱,也想打口井,大年三十跑人家里挑水不吉利,这几户人家,打井要花上好几日。
  “先咱家的,以后天冷了,你和你嫂子洗衣服就在院子里烧水,也不怕冻着手了。”
  沈芸诺点头。
  打井的师傅姓张,是两父子,一天做顿饭,沈芸诺把井打在前院,后院有牛粪鸡屎鸭屎不干净,一下午就挖了差不多一米,张师傅笑得合不拢嘴,“也是你们运气好,这地水源好着。”来的时候见山上有溪水流出,估计和溪水有关。
  差不多五日,井就打好了,之后是李杉罗城刀疤……最后是沈聪,张师傅说好多年没遇着过这样子的情形了,哪儿都是有水的,沈聪家地形高,井水也多。
  沈芸诺觉着是溪水的关系,这种事儿她也说不上来,这几日,周菊过来,说请韩大夫把过脉了,确实有了身孕,说什么脸上都带着笑,宋氏手里的田地卖出去了,卖的不是别人而是里正家,庄户人家卖田地得少,手里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想着宋氏拿了钱的高兴劲儿,周菊叹气,“昨日赶集去镇上办的地契,回来娘和小妹嘀咕了好一阵子,像是找镇上的算命还是干嘛,屋子里闷,我打开门透气,听她两说了好一阵,三嫂,你说不会又在谋划什么害人的事儿吧?”
  眼看着农忙了,家里的豆腐愈发不好卖了,如今怀着孩子,她思考的事情也多了,之前不觉得,如今才知道养个孩子处处都要钱,农忙后,家里不准备卖豆腐了,裴俊去镇上做工,每日五文钱,年前能攒不少了。
  沈芸诺嘴角噙着笑,安慰她,“你别想太多了,娘欺软怕硬,哪会动那些歪心思。”宋氏有贼心没贼胆,她很早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说裴秀有两分心思还差不多。
  周菊觉得也是,把她做的衣衫拿出来给沈芸诺看,“你针线好,帮我瞧瞧如何?”沈芸诺说把针线做外边,她试了下,样子太难看,还是照着原来的做,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给小孩子做衣衫的,该不会有事。
  沈芸诺一眼就看出一边针线在外边一边在里边,并没有多说,比较了下邱艳做的,迟疑道,“会不会太大了?”
  周菊眉眼掩饰不住的喜悦,“孩子生下来一天一个样,长得也快,我寻思着他长大些也能穿,沈嫂子的衣衫待孩子大些了就不能穿了。”邱艳手里不缺钱,周菊却是不能只顾着合身。
  “也是。”沈芸诺附和了句,并未多说什么,语声刚落下,外边就听着人喊三嫂,周菊和沈芸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沈芸诺搁下篮子,答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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