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自己也不是骗人的人啊,自己也是很认真的啊,自己如果真的喜欢濮阳殊想和他在一起还订下永不离弃诺言的话,自己毫无疑义也是认真的啊。
  苏茗成功的进行了自我开解,并且成功的念头通达了,于是他在天亮的时候睡着了。
  在睡梦的模模糊糊中,他突然想到那样的一句话,硬币下落的那一刻,硬币的正反面其实已经注定,当他开始为自己找补的时候,左一个是六年前的濮阳殊都十七岁了,右一个是自己好像从来没喜欢过谁自己的喜欢是认真的,这不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么。
  濮阳殊一直在默默的听着苏茗的呼吸,听他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缓,最终变得悠长,他是累了么,还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濮阳殊很煎熬,煎熬的过了一夜,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苏茗已经彻底的睡熟了,濮阳殊用手拨弄了一下他脸颊旁边的头发,他都没什么动静。
  这时,尹温茂却在敲了敲门后便径直推门而入,本来嘛,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濮阳殊早就听到了尹温茂的动静,在他推门而入的片刻中,濮阳殊简直可以逃跑九次,但他并没有逃跑,只是施施然的给自己戴上了面具。
  或许是出于一种占有欲,或许是出自一种……
  苏茗被推门声惊醒了,下一秒,他瞬间清醒,却发现濮阳殊戴着面具风淡云轻的斜靠在枕头上把玩着他的头发,他的第一反应是把濮阳殊藏起来,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苏茗看见目瞪口呆的尹温茂。
  苏茗:“……”他该说什么,床上的这个其实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你看他们两个人长的这么像,他们这一夜是在互诉衷肠什么也没做。哦,忘记濮阳殊戴着面具了,尹温茂并不能窥得他的形貌。
  不是,本来就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会有一种奇异的被人捉在床的感觉呢。
  尹温茂:“苏、苏茗。”
  下一秒,他就急速的关上了房门,说话甚至都有些磕磕绊绊了起来,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在他的想法中,这样的一幕是决计不可能出现的,但这一幕偏偏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我……”可怜的尹温茂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这里可是侍君殿啊,我们都是魔主的侍君。”
  好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濮阳殊已经不再玩苏茗头发了,而是表露出一种平静的无措,搞的好像真的是他没反应过来一样。
  他用一种征询而无措的眼神看着苏茗,像是在等待苏茗给出回答,是找出一个理由敷衍过去,亦或者直接杀死他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保密,亦或者是公开他们的关系然后让他不要声张呢。
  苏茗是不会相信这眼神的,他的预感告诉他濮阳殊就是故意的,虽然他面具下的眼睛是这么真诚,甚至带着一点可怜。
  他的清白啊……
  很快,苏茗就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他并不能把尹温茂酿在这里。苏茗的人生宗旨是就算很慌,也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很慌,就算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也要装的风淡云轻。
  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不就是被人误会……
  苏茗很淡定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找了自己的外袍披上了,动作行云流水,姿态风淡云轻,然后他看向不可置信的尹温茂,淡淡道:“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哦,我是该去侍弄花草了,迟到了对了,扣我绩效……扣我灵石可以吧。”
  尹温茂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两下,他怎么没发现苏茗是这样的一个奇人,他看了看床上的人,把苏茗拉到了一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件事情若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罪名。”
  “虽然魔主从来不在我们这里留宿,但我们都知道我们是魔主的人,你这不是给魔主……让魔主蒙羞么,魔主一怒,怎能预料,你害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苏茗看了一眼安坐在床上,正在给自己辫小辫的暗暗支起耳朵的濮阳殊,转头道:“不会的,他就是魔主。”
  尹温茂一滞,看了一眼苏茗床上的人,那分明是一个长手长脚的少年人,气质平正,戴着侍卫们普遍佩戴的兽头面具。
  “这么紧急,你还消遣我。”他凑苏茗更近了一点,床上的濮阳殊便坐直了身体,想听听这个人究竟想给自己哥哥什么忠告。
  尹温茂压低声音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们……怎么……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若想好好活着,就该同他断了联系,否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濮阳殊玩弄头发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他又辫起了自己的小辫,不知道哥哥要怎么解释他们两人的关系,不知道他在这一夜……想了些什么,不知道他的心,究竟是怎么样的。
  苏茗看了濮阳殊一眼,濮阳殊便微微侧过身体,不去看苏茗,尹温茂见此更是痛心疾首,“你看他,东窗事发一句话都没有,他这是指望你为他说话啊,没有一点责任和担当,你能为他说什么话,你啊……”
  “如果哪一天,魔主发现了你们的事情,他是不是也这样默不作声,等着你据理力争?”
  第78章
  好家伙,这一长篇大论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苏茗都想给尹温茂颁布一个最佳口才奖和人不可貌相奖,同时也有些不自在,他与他……实在是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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