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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姜致喘不上气,目光循着男人面庞看过去。
  野广木松开手,眼神灼灼看着姜致,语气温柔:“你没事就太好了。”
  “……”姜致没说话,只是看过两人的距离。
  野广木一愣,松开手,坐在床边,道:“自从听说你失踪,我就一直很担心你,但我因为公司工地有点事,腾不开身,还好你回来了,没事吧?”
  姜致摇摇头,视线停留在男人的西装上,风尘仆仆,肩头满是工地的灰,衣服也几天没换。
  倒是真像那么回事。
  收回目光,她打出几行字,“没事,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野广木神态温柔,漂亮的琥珀色眼瞳照映着姜致的身影。
  他道:“你是不是说不出话了。”
  姜致神色暗了暗,勉强勾了勾个笑。
  这个神色落进野广木的眼里,更是佐证了什么,他语气缓缓:“我认识几个专家,到时候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看看,没什么治不了的病。”
  姜致点了点头。
  连续几天,阳光都没有那么好,现在午时也是阴沉沉的,天空遍布云层。
  野广木说:“你想吃什么?我去让外人给你带回来。”
  “不用——”姜致刚刚打出这两个字,门应声响起。
  原是回去做饭的护工带着饭过来,她看着屋内多出的男人,一脸警惕:“你谁?”
  野广木在姜致介绍下,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简单交代自己的身份。
  护工了然,把馄饨和鸡汤端到姜致的小饭桌前。
  开始日常一絮叨。
  车轱辘话,不外乎就是姜致得好好养身体,之后才能恢复的快。
  护工以为姜致的声带是天生的,所以也是嘀嘀咕咕,觉得白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
  姜致一边无奈的笑,一边慢慢的吃。
  野广木坐在她身边,当听到护工说可能一辈子哑巴多可惜后,他看见姜致睫毛微微垂落,数不清的失落,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撑起精神,朝着野广木发了一条消息。
  说,护工阿姨是好人,只是不清楚她的状态。
  野广木看过她两眼,心头微微一动,用手机和姜致交流起来。
  野广木在医院待了很久,深夜才回去的,护工早在之前就先走了,让野广木好好照顾姜致。
  然后,人倒是对姜致无微不至的照顾起来。
  姜致好不容易把他送走,紧绷的神经却一直绷着,久久睡不着。
  辗转反侧许久,她打开电视机。
  新闻频道突然跳出一条重播新闻。
  ——年仅四十多岁的男人开车醉酒,不小心身亡,大家一定要保持警戒心,喝酒误事。
  打满马赛克的脸也无法让姜致认不出来。
  那个轮廓、那个身躯,以及那台车……
  不是别人。
  是姜征。
  姜致捂住嘴巴,手伏着床缘,剧烈干呕起来。
  空旷黑夜里,屏幕莹莹闪烁。
  心头生出的寒意丝丝缕缕,延伸进骨头缝隙里,明明夜里的温度已经回暖,姜致却感觉自己身处于冰天雪地,她用被子把自己抱紧。
  隔天两天,姜致便出院了,护工把她送到楼下再离开。
  姜致脸色苍白,回到房间内。
  视线注视着摆在神龛上安然的灵位,微微闭上眼,她想起自己在医院问的医生。
  姜致听得出来,医生的意思是,她的失声是心理问题。
  可能过段时间会自己好,也可能不会好,但可以做心理干预。
  不过,一个正常人哪里愿意承认自己心理有病。
  指尖掐进掌心,一点点用力,泛出血丝。
  过了许久,姜致听见门外的动静,侧身望去。
  周融眉眼疲倦又冷淡,扫过她一眼,“怎么一声不吭出院了?”
  “医生说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来了。”姜致这段时间关于手机的使用更加熟稔,她走过去,嗅见男人身上混合着酒香的女人香,她若无其事般又写道:“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周融没回话,一只手伸出,将姜致拉进怀里。
  抱得很紧,揉进血骨。
  第145章 失之毫厘
  姜致的背面对着周融。
  她视线向下,男人的手覆在她的腰上,她略微一顿,纤细指尖覆盖宽大手背。
  体温交错,气温攀登。
  周融的吻落在白嫩脖颈上,红痕斑驳。
  姜致没有说话,长长睫羽垂下来,享受着此刻的静谧和欢愉。
  裸露的背脊由冷空气紧紧贴着。
  她不由一哆嗦。
  粗粝手指游走在突起的一节节脊背上,宛若凌迟的刑罚,姜致唇瓣抿得嫣红斑驳,偏偏周融像是瞎了,看不见她的隐忍。
  脚踝发软,姜致站不久,侧身攀上男人脖颈。
  她凑过去,鼻尖相触。
  周融却放开了她,道:“去洗澡。”
  姜致:“……”
  周融目光略过去,没有给姜致反驳的机会,看着她不肯动,他抬了抬眉梢,“想我给你洗?”
  鬼使神差的,姜致想到那回面对镜前的经历。
  羞耻溢满心头,她脸色发红,瞪过周融一眼。
  周融手指轻佻滑落,摩挲着腰脊,“也不是不行。”
  男人愿意哄人的时候,眉眼都是女人,仿佛对方是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这已经是男人自发的本能,周融也不例外,黑黢黢的瞳孔半认真半沉哑,他低垂着头,眼睫碰在一起。
  “好。”她说。
  因为长期不说话,姜致的声音比往日要喑哑,也不熟稔。
  而且,她出口时,连自己都怔了一怔。
  手指攀上唇珠,周融仔细看过一眼拨开的唇齿,问:“你能说话了?”
  可姜致试图说话的时候,又变成不成调的音节。
  “你想我了。”周融淡淡又笃定地说。
  姜致想说自己没有,周融的吻又落下来。
  挣扎半响,她也不挣扎了,手慢慢伸上去,攀上男人结实的肩头。
  两人从客厅胡闹到浴室。
  什么都没脱,一头栽进浴池里。
  温热的水溢出池边,微醺灯光缭绕在雾气里。
  男人眉目在半暗半亮里,似花似雾,暗晦难明,看的倒不太真切。
  姜致只感觉自己是被叼住咽喉的任人宰割的羊羔,呼吸都跟着放轻。
  很显然。
  开了荤的男人哪经得起长时间的禁欲。
  摇摇晃晃的夜在月色里循以往复。
  ……
  姜致第二天起来,浑身就和散架似得,爬的爬不起来。
  最后,还是周融看过两眼时间,抱着她去浴室。
  姜致本来还有点羞耻心。
  可谁让周融的手法实在娴熟,脑子被伺候的昏昏沉沉,也顾不上羞耻,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打盹。
  窝在浴室里,梦乡朝她招手。
  呼吸逐渐绵长。
  周融看着蜷缩在浴池睡着的女人,眼底情绪看不清,反思是不是平日让人作威作福惯了。
  想归想,扯过毛巾,擦干身体。
  却是一点都没耽误。
  姜致再醒来,房间内空空荡荡的,身上换上一件男人宽大的t恤。
  低下头扫过两眼,就去洗漱。
  下午,许助理发来周融的应酬表,这一周的夜里都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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