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音音,你这护夫太牛了!”
霓音看向贺行屿,后者心头发热,其实不想把她牵扯到这些恩怨中,让她不舒服,“有没有事?”
霓音笑笑摇头,“他又不能对我做什么,今天是你不在,所以我帮你去收拾他们了。”
晚上迟些时候,霓音单独陪着贺行屿,男人也和她讲了许多小时候他在家里的遭遇,将他心底最深处的伤显于她面前。
霓音听着心疼,轻轻环住他:“他们说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贺行屿,但我想用我自己来治愈你,童年那些人带给你的痛苦,我用双倍的甜来补偿你好不好?”
贺行屿在她眉间落下一吻,磁哑道:“其实音音现在就在治愈我。”
她陪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在一点点抹去他心底的苦涩。
那些伤痛再也摸不到他。
和她结婚后,过往云销雨霁,未来只剩下彩彻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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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磊被逮捕,所有人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几天后,贺行屿拆下了头上的纱布,左手的骨折是最严重的,这几天霓音和护工一起照顾他。
贺行屿还需要在医院卧床两天才能出院,但是赵嘉澎得准备回美国了。
机票是早早定下,不能改期。
下午出发去机场前,赵嘉澎来找贺行屿道别:“可惜兄弟,没能多陪你几天,等到你康复了才走。”
贺行屿说他无碍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估计得等到下半年了,把恩特的收购案忙完。”
霓音走去一旁提了几箱今早备好的精致礼盒,说这次太忙没空和他吃饭,这是一点心意,“嘉澎哥,这次谢谢你帮忙,给你添麻烦了。”
赵嘉澎笑:“那么客气干嘛,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
霓音让他收下别客气,对方只好接过,“我记得大一那年我半夜阑尾炎,是阿屿带我去的医院,当时我就说这兄弟我交一辈子了,也庆幸这次我能在,不然在国外听说这事我也担心。”
贺行屿:“到时候来京市,我和音音请你来家里吃饭。”
“行,找你们那是肯定的。”
贺行屿淡声揶揄:“争取带着女朋友回来。”
“瞧你,去年这时候和我一样还是单身,现在有老婆了了不起了啊!”
几人说笑几句,赵嘉澎看了眼时间,说得走了,不舍地和贺行屿揽揽肩,道别后,霓音说送他。
往外走,赵嘉澎和霓音谈起大学时候他们的趣事,“阿屿大学时候对女生都很冷淡,四年都是单身,但是现在没想到,他竟然是我们当中第一个结婚的,果然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霓音莞尔:“他大学四年挺多人追吧?”
“那叫一个恐怖,但是大二那年他就开始创业搞事业了,我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拼,他说他没有能依靠的,只能靠他自己。”
赵嘉澎叹气:“我们几个兄弟之前都调侃他,是个假的京圈本地爷,前些年他在国外闯荡,贺家没给他提供一分钱,全都是自己扛过来的,那时候在goldman sachs最辛苦的时候,听说平均一周要见三十家公司,两三天都时间吃上一口热饭,还好,他熬到了现在。”
霓音心间涌上心疼,却又很自豪:“他确实很优秀,也足够努力。”
“是啊,学校里好多人还嫉妒他呢,他们不知道阿屿私底下有多努力,这就叫比你聪明的人比你还努力。”
赵嘉澎转眼看向霓音:“不过我想,钱和名利不是他最在意的,他现在最开心的,应该是娶了你。”
霓音腼腆一笑,听到赵嘉澎下一句:“不容易,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娶到了心爱的姑娘。”
霓音呆了呆:
“等了……这么多年?”
赵嘉澎挑眉:“你不知道么,很早之前阿屿就喜欢你了啊?”
霓音忽而呆住。
第55章 怀旧浪漫
“大一刚进学校的时候, 贺行屿就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成绩好又长得帅,还是京市贺家的大少爷, 想追他的女生从这楼排到那楼, 但是他全都拒绝了,有个外语系的妹子很大胆, 追他追得特别猛,闹得人尽皆知,贺行屿拒绝后,她堵在教室门口, 当众找他要一个理由。”
“当时很多同学都听到了, 那也是贺行屿第一次说了理由, 他说——他有喜欢的女生了。”
有人觉得他在骗人, 外语系女生从小也是天之骄女,不甘问他说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要拿出来对比一下。
当时全场哗然,只见贺行屿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通过镜片的黑眸淡漠无澜,只说了淡漠一句:
“没有比较的必要,没人能比得上她。”
这句爆炸性的话在全学院传开, 所有人都在好奇贺行屿喜欢的女孩子到底是谁, 大家也想看看贺行屿身边什么时候会出现那个女生,可是直至大四毕业, 他仍旧没交女朋友。
“大二那年,有一次在宿舍我看到阿屿在看手机里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梳着马尾,穿着校服, 抱着花和毕业证书,笑得很好看,我说是不是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他没说话,直到大四散伙饭,那晚他喝多了,我又问了一次——
他当时只说了一句,她不喜欢他。”
赵嘉澎看向霓音:“前几天你赶来医院,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照片里的女孩子就是你。”
“或许阿屿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是从大学开始,他的心里就只有你,过了这么多年你俩结婚了,感情还这么好,我替他感到开心,因为他终于娶到了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赵嘉澎诧异:“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告诉你吗?”
……
半晌送走赵嘉澎,霓音回去,推开病房的门。
像是推开尘封已久的房间。
午后橙黄的阳光落进来,将整间屋子充斥昏黄,微风卷起白纱漫漫,贺行屿坐在病床上,正用电脑处理着公事。
乌眉冷目,鼻梁高挺,男人轮廓分明的脸被日光打亮,那双黑眸犹如一座圣地,难以探寻。
像是回到了高一,在贺家书房里见到他的那天。
十年时光,谁知竟然晃眼而过。
霓音耳边盘旋震荡着刚刚赵嘉澎的话。
像是一阵疾风骤雨卷过,掀起心底惊涛骇浪,波浪万丈。
突然之间,很多猜测得到了印证。
许多事情一瞬间都有了答案。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微风轻轻吹拂文件的纸页声,看着贺行屿,霓音眼圈一点点泛开涟漪。
几秒后,贺行屿抬头,正好看到呆站在病房门口的她:“音音?”
回过神来,霓音瞳孔重新聚焦落向他,轻轻应了声。
“怎么不进来?”
霓音鼻尖酸涩蔓延,又很快被强压下,温吞应了声,往里走去。
坐到他旁边,贺行屿看到她眼圈微红,眉峰蹙起:“怎么了?”
他担忧放下公事,拉住他的手,霓音看向他,眼眶抑制不住沸腾,抬手紧紧抱住了他。
将脑袋埋进他颈间,她喉间像是被塞了团棉花,忽而哑然失声。
贺行屿被小姑娘这样子给吓到了,将她拥得更紧,“没事,别哭,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他低声哄着,好半晌霓音摇摇头,轻噎胡诌:
“没事……我、我就是去找医生问了问你情况,他说你还要恢复一段时间……”
他勾唇,“我这伤肯定没办法好得那么快,但也不严重,至于哭成这样?”
霓音靠在他肩头,哽咽:“贺行屿,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男人黑眸微热,摸摸她的头:“这几天你不是已经告诉我很多次了么?”
她软声咕哝:“从前我说得太少了,以后我要多说点,每天都和你说,让你知道。”
他提唇,注视着她眸:
“我知道。”
现在他的心可以强烈感受到,她也同样爱他,这就足够甘之如饴。
末了,霓音还是隐瞒了赵嘉澎所告诉她的,但是她现在终于明白,或许曾经很多事都不是阴差阳错的巧合,背后都是贺行屿的深情已久。
她没想到他竟然瞒了她这么多年。
哪怕结婚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选择告诉她。
在医院这两天,霓音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悉心照顾他,贺行屿发现小姑娘比以往更加黏人,觉得奇怪,问她她也不说。
几天后,贺行屿全身检查报告出来,没有问题,脑部也无碍,脚的伤渐好,现在就是把左手的骨折养好。
事故所有的后续交给律师团处理,第五天,贺行屿和另外两人出院,一行人也飞回北京。
家里几个长辈都很担心他,让他接下来要好好修养,贺老爷子本来说要来看他,贺行屿不想让他腿脚不便还跑动,便说和霓音晚上回老宅吃晚饭,他现在简单出了个门是可以的。
回到京市这天,下午,霓音瞒着贺行屿,主动联系了夏斯礼,提起在心里酝酿了几天的事:
“斯礼哥,我想问你点事情,我们能见个面吗?”
那头诧异,“怎么了?”
“是关于贺行屿的。”
夏斯礼正好去傅家找傅蔺征谈公事,说顺道来找她,霓音便回了趟家里,夏斯礼走进会客室看到她,挑眉笑:
“音音,你这怎么了突然找我,怪严肃的。”
霓音莫名想起了之前她发现宋詹和姚思薇的事情,也去见了宋詹的朋友,可如今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夏斯礼和贺行屿从小一起长大,绝对知道有关贺行屿的一切,霓音问他:“斯礼哥,贺行屿他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
对面男人一听,愣住:
“阿屿告诉你了?”
“是他的大学室友,就是嘉澎哥告诉我的。”
霓音仍旧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贺行屿是结婚后才对我有感情的,所以他从大学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