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灯火阑珊
钟元良重新回到了房间内。
刚坐回电脑前，他又是想到，“这年轻人是有些面熟。”
他觉得除了那次在咖啡厅，自己应该是还见过对方的才对。
“梦谷路舟？”
钟元良突然想到此前看过的凤凰网一篇访谈，里头恰巧是报导的那次被称为“史上最大流量攻击”的事件。
访谈里头是附带了路舟的照片的。这钟元良就明白过来了，不过是咖啡厅那次，自己因为“犯了事”，所以对路舟的记忆是选择性遗忘掉了。毕竟，那天“桑德”给他带来的恐怖观感印象太过于深刻。
一个始作俑者，一个是被攻击者，就这么悄然相遇了。钟元良只感这世界也未免太小了些。
某种意义上，路舟也让“桑德”们头疼不已，因为他一手开源斩掉的恰恰是组织的经济来源之一。
但也仅仅是稍头疼些。要知道，这世上可没有绝对安全的系统和设计。
钟元良最近的工作之一，便是同其他成员一同研究梦谷已经开源的一些安全套件。
他清楚，这不好突破，但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研究的功夫，还是落不下的，不然也没法施行攻击。
开源软件就更安全了吗？对，钟元良觉得某种意义上像是这么回事。
但开源软件就没有漏洞？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随着梦谷云将套件开源到社区，这中间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去挖掘漏洞，去完善代码。
但如果某个企业使用了梦谷云的套件，然而程序员却偷了懒，没有跟着社区版本走而使用了旧的版本，那问题就大了。
这就相当于隐性的“公开”漏洞，对钟元良而言，就简直是后门大开。
也许他未必能再轻易攻击梦谷的服务器，但若谈其他的中小企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说到底，两边角力，比拼的也是技术实力。
研究梦谷的代码约莫有了一两个小时，钟元良桌旁的笔记本又是显示收到了一封邮件。
“新项目，全员私服收”
钟元良这看了操作了片刻，随后便取了份文档下来。
“呵呵。少了一样，就接着换花样。搜索引擎作弊呐，真是换着花样来钱。”
他只觉得自己这帮“桑德”们真是无孔不入。
轰炸，重定向，垃圾链，偷换页，寄生虫，文档里五花八门写遍了各种接下来要实施的手段。而这些，都是他们用来欺骗搜索引擎的手段。
从用户搜索一个关键词开始，诸如千度便会按照算法进行排序并返回给用户。
这首先是不断调整的算法，但除了竞价的排名外，自然排名是有规律可循的，也是可以“作弊”的。
钟元良曾翻看过此前组织的一些搜索引擎作弊。
大到春晚、世博、房价调控，小到岛国女星、陈冠希、抢盐风波，只要是受民众关注的事件，组织内便会利用起来，用作弊手段截留大量流量。
引流而来的千度流量，可以走可变现的如赌场等，又或者挂毒挂马，来攻击访问者个人电脑。
“免费”，流量大，杀不尽。钟元良只觉得这愈大的平台便是更合适的“寄生温床”。
从头到脚一并浏览完毕，钟元良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时间，只得拿上了车钥匙。他该去接幼儿园放学的女儿了。
......
路舟同叶轻尘此时正在星汇园的售楼处。
此前，售楼小姐就通知了路舟，他们的房子已经走完了流程，今天就可以验房交付。
等到路舟填完了入住手续，售楼小姐便微笑着对他说道，“路先生，相应的手续就已经悉数办齐了。二位可以随时入住。当然，如果需要重新装修，需要到管理处提交装修申请。
这个希望您能理解，因为1栋现在是有不少住户。如果有业主需要装修，就需要协调时间并对电梯做些防护。”
路舟刚将表格递给了对方，“谢谢提醒。这个暂时不需要重新装修。”
售楼小姐点了点头，“好的。那请路先生务必在乔迁之日联系我，我提前为二位备份贺礼。”
“谢谢。客气了。”
“应该的。如果路先生有其他朋友需要看楼，也欢迎来找我。有成交的，我会从提出拿一部分作为答谢。”
路舟看着这“人精”似的销售员还不忘再递一次名片给他，自个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这倒是让他想起了父亲，在当时买下国宝小区的房子后，是介绍过几个朋友在那买了房子的。这算是路勇在当时家用紧张，私人楼又没开工时候的“兼职”了。
他接过了名片对她说道，“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随后，他牵了叶轻尘，一边走出了售楼处。
“周末我们去趟商城，先把家居家电备齐。”
“那什么时候搬家？”叶轻尘问道。
“我先问问我爸。这老一套走乔迁还要挑个日子，做个简单仪式。我是无所谓，但这要往后他知道我买了房也不知会一声，不得把我活吞了。”
叶轻尘怔了一下，显得有些胆怯，“叔叔阿姨要来？”
“啊。照我爸那规矩，怎么着家里也摆个乔迁宴。”
“那我呢？”
路舟有些听不太明白，“啊？你不得一块。”
谁知这一个疑问，叶轻尘就直接涨红了小脸，有些支支吾吾的。
过了好一会，她这才说道，“让他们知道我们一块住了，是不是不合适。”
路舟看着她这番模样倒是好笑。他心想，我这半年都没把你吃嘴里，那才叫不合适。
“就当公开了嘛。没什么大不了了。”
路舟这番认真的模样，也让叶轻尘放下了心防。
她是无牵无挂了的人，若算起亲人来，远房的是有的，但基本是没了联系的。
她的心里，也就路舟算得上是半个了，假模假式的假“哥哥”。
听了路舟的话，叶轻尘是不敢再看路舟了，只是轻声说，“那好吧。你还要回公司吗？”
路舟看了眼手机，“不回了，省得你晚饭再跑一趟。”
他松开了牵叶轻尘的手，将她半揽住了，“走！回家吃饭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