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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七章征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声音,这些声音会叫人从头顶颤抖到脚底板,如同触电一般,叫人心里慌,但多半并不是因为这些声音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些声音原本所产生的原因或者是因为你对于这种声音的假想。
  就好像是为什么宝哥哥喜欢听晴雯妹子撕扇子一样,又或者说就像是李青羊听到他面前突兀传来的那刺啦一声的时候,估计应该都是当场心里战栗。
  这个世界上同样的还有很多颜色,有些颜色会叫人感觉心里平和,有些会叫人感到愤怒或者焦灼,而这些色彩的本身便是极为复杂和开放性的,可以给人很多的联想,所以这些感受也是同样的极为繁琐。
  比如在海边看到无垠的蓝色的时候心里所得到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宽阔感,或者说是在森林里静坐的时候看到满目的绿色的时候带来的那种静谧感,或者说是盲掉的贝多芬看着面前起伏的黑白琴键心里感到再也没有过的安静和平和的时候,也或者是亡国的帝王,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的乌云般的人头的时候心中的失落,再或者说就是在斗牛场上看到的那一抹叫牛儿狂奔的红色
  色彩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打动人的东西,比如你在看一部很烂的电影,即便剧情不是那么撩人,即便故事里注水很多,但是色彩却可以让你静下心坐着把它看完,而不是选择退票。
  比如现在李青羊眼前突兀出现的一抹雪白。
  大祭司身上的病号服被撕开了一大道口子,从颈部直直的往下,直破到了腹部,露出了里面的雪白,就像是一枚被人刚刚把外面坚硬的壳剥去的嫩ji蛋一样,眨眼的出现在了李青羊面前。
  李青羊陷入了沉默。必须承认他伸出来抓住大祭司的脖子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只是在大祭司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之后,所作出的一种反抗,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种反抗竟然会到了这种地步,他甚至不犹豫如果大祭司再说下去的话自己会不会真的把她的脖子扭断,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玩上这么一出。他彻底的愣住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不是胸衣,而是长长的白布,虽然缠的紧紧的但在那些布带的边缘,女性最明显的特征还是倔强的露出了一点。
  李青羊的手终于还是松开了,转过头看了一眼大祭司倔强的脸,李青羊把床上的被子扯起盖住了她的身。李青羊即便再怎么样的愤怒,可也只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当对面的女人把她最坚硬的外壳扯下,露出里面柔软的本质的时候,他终于感到了一些惘然,他的手再也没有了任何抬起来的力气。
  长长地丝顺着脖颈轻轻的扫过了胸腹,这一刹那的感觉,即便是大祭司原本已经坚硬的心,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但这种战栗不过却只是一瞬,一把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推开,然后伸出手扳过了李青羊的头,轻笑道:“你怎么不敢看了?!”
  李青羊站起身紧紧的盯着大祭司,鼻子喘着粗气,伸出手捏住了大祭司的下巴,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不要再试图想去激怒我或者怎样,我的手可以把狼脖子拧断,也可以把人的脖子扭断。”
  大祭司倔强的看着李青羊,伸出手在自己的胸腹处轻轻一划,胸间的那一抹白布轻飘飘的滑落在了病床上,任由那两团雪白的net光暴露在室间,继续倔强的看着李青羊,轻笑着说道:“你怎么不看,不是很多人都想看的,你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她伸出一只手把李青羊的手拨掉,伸出一只手把李青羊的脑袋扳正对着自己,眼中带着一种决绝,一点点因为愤怒或者是因为尴尬而出现的红色,顺着她的脸颊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涂满了双垂之后,再至脖颈,最后连静静的屹立在房间中的两点都渐渐的出来了一丝绯红之色。
  夕阳渐渐顺着庙宇的后面坠落了下来,阳光也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苍白,只剩下一抹温润的红色静悄悄的涂抹满了整个房间,但却远不及大祭司脸上的那一抹红来的刺眼,李青羊伸出手拨掉了大祭司扳着自己脑袋的手,静静的看着大祭司的脸,轻声说道:“你只是一个女人,并不是一块冷冰,更不是摆在戈壁滩上任人观赏的奇石,我不计较你所想的,也不计较你所做的,但我不希望以后还有,记住,你只是一个女人,有时候会生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情,但是能够自己管得住自己的时候,或者说把自己看的高一点,再高一点,并不是想你想的那么难。”
  大祭司嘴角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嘲讽,她从病床上站起身,任由胸前轻轻dang漾,低下头看着李青羊的脸,轻轻张开嘴,声音虽然不大,但一字一句却格外清晰“在葬龙墟的时候,我便是这样看着你们,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还是这么看着你的,在我眼里,你们不过只是蝼蚁,你们所能看到但够不到的东西,便是心里最馋的,葬龙墟里他们所想的不过也是这些,而你,自以为和他们又有什么不一样!”
  大祭司的脸色有点苍白,伸开了双手,任由黑轻轻的垂下,盖住了胸前,张开双唇,声音无比冰:“我不求人,也不喜欢别人求我,更不需要我欠别人什么,再或者别人拿东西威胁我!”
  李青羊抬起头看着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无由的生出了无穷的悲哀,不甘,还有愤怒,以及一丝淡淡的失落,她忽然低下头来,狠狠的盯着李青羊的眼睛,不知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还是突然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情,即便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即便是一低头便是万丈深渊,再也没有了任何翻转的机会,可还是奋不顾身的把头低下。
  她低下头,用那双薄薄的嘴唇堵住了李青羊的唇,然后用力地咬了下去,鲜血就像是花朵一般,蔓延在二人唇齿之间。大祭司感觉到嘴里一丝腥甜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山洞中面对自己初潮来临的时候,手里捧着那张带着血迹的床单,看着四面空空dangdang的山墙,却不敢于任何人诉说的时候,曾经也像此时此刻一般,充满了彷徨,期待,惊悚,害怕,以及怎么都涂抹不去的绝望!
  仿佛是那堆篝火重新点燃,一点点的火光重新静静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靠在他肩上的那个刚刚醒来的女人,嘴里含混不清的喊着痛,然后一歪头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般,钻心的疼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像是只一只受了伤的小狗,用无力的牙齿咬着伸出手逗弄着它的那人的手,可是即便是费尽了所有的心思,最后所留下的不过是几个浅浅的牙印。
  夜幕静悄悄的垂下,把阴影全部投下了大地,遮挡住了屋子里的所有一切,以及外面人看向屋子的目光,阴影淡淡的拂下,像是无数小爪子在这浓重的黑夜中叩击着地面。炉火的亮光在屋中闪烁,千奇百怪的树影和庙宇里面灯烛的影子被映在墙上,舞蹈,摇曳,像是什么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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