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浑身毛病
从二楼客房的窗户看见拉克丝离去的身影，萨利在自己的房间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高梵，我知道你在家里的，现在你要躲着的人已经走了，总不该连我也要一并躲开吧？”
空气很安静，魔力波动也没有出现异常，就这么过了五分钟，高梵依然没有出现，这时候艾薇儿在房门外说道“萨利小姐，我说过少爷不在，就是真的不在，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少爷是那个会被轻易束缚在一个地方的男人吗？”
正是如此，原则上那个男人可以在制造无数个不在场证明，例如他在拉克丝和艾薇儿谈话之际已经离开了家门，“那哥哥到底去哪了？”
“当然是往伯尔尼学院去了啊~”
“wow”莱安娜拿着文件走进了校长室，准备处理完这些事情就下班回家，万万想不到他们的校长突然就回来了。“校长，你这回来还真的预兆都没有啊~”
“有什么好预兆的，我又不是出征打仗凯旋归来，不过就是些出去处理了些日常工作罢了。”高梵的眼睛没有离开自己的文件“我离开了四天，看来没啥特别的情况发生啊。”
莱安娜笑着说道“毕竟天气冷了，大家都不愿意随意走动，火气也没那么大，亦或是校长你想来点刺激的事情？不过校长你这是去哪里出差了，怎么你的脸和手臂都黑了一圈？”
“非洲……”高梵翻了一个白眼“去生活扶贫和技术扶贫去了。”说罢，高梵就放下了手上的文件，转而问一些相对紧迫一点的问题“对了莱安娜，魔校十三星祭典有最新消息吗？眼看这二月还有十天就来了，这个应该是三月份举办的活动怎么现在协会那边都没什么反应？会不会是不搞了？”
莱安娜回忆了一下“校长啊，这祭典怎么可能不搞，毕竟是每一所学校可以合理秀肌肉，吸引别人来的途径，顺带还可以打压一下其他学校，大家肯定不会拒绝。只是过去这一年每所学校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以我们伯尔尼为源头，那一次地脉危机可以牵涉到了四所学校，尽管调查结果不了了之，但是大家最怕的反而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所以过去一个学期，欧洲四校其实是最大的输家，包括我们在内，后续还发生了恶魔入侵事件，尽管我们学校是没啥影响，但是架不住奥克赛学院几乎是伤筋动骨。
但是偏偏受损最大的四所学校对于魔法协会的影响力是极大的，所以这祭典自然是一拖再拖，等的就是四校恢复元气。”
“怪不得了，原来是参赛者自身状态不好……”高梵突然皱起了眉头“可是状态不好，最多也就我们四校而已，其他大洲的学校可没有放过我们的责任吧？”
说到这里，莱安娜放下了手上的文件，“这就是点子上了，因为招生那会儿呢，东方四校不出场是因为东西学生不会互相离开自己的魔法基本盘，所以不来也就罢了，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来交流学习他们可是会出场，所以现在想拖的，哪怕算上我们伯尔尼一共就四校，咋看之下票数判比就是九比四，所以如无意外，这二月一到自然就有人要提出准备十三星祭典的。”
高梵托着下巴想起了某些搞笑的情况“姑且算他们三校，他们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尝试游说部分人接受延期，例如延期到五月，或者六月的样子？就像是某个安理会的投票一样，这件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我投赞成可以，投反对也可以，投弃权也可以，但如果你不想让我妨碍你，那么你得付出点什么东西。莱安娜，我说得可对？”
听到高梵这番话，莱安娜深切体会到‘天赋’的差距，有些人对于这些利益交换的道理是始终想不明白，但是有些人，甚至都不用多提点，就会‘无师自通’，她现在已经搞不太清楚，到底高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是黑，亦或是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快速变黑“校长，基本原则就是按照你所说的，那不知道这件事上，你倾向的是几月呢？”
“这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月份问题”高梵揉了一下的手腕“祭典的形式，估计少不了就是你来我往的以武会友吧？莱安娜，一般而言，校长在什么位置？”
莱安娜想了一下往年的情形，如是说道“在主祭位，通俗说法，叫主席台，祭典一开始，你基本就抽不出时间和学生们接触。”
“那如果校长不在，各校的事务一般怎么指挥？是另外有一个人再去指挥吗？”
“一般而言每所学校我们称之为一个代表团，每个代表团长一般由学校的副校长或者教务主任担任，他们才是当时的一级决策层。”
高梵的脸色瞬间挂起了‘金翅扑街鸟’的表情，“那完蛋了，我们学校都没有了，亦或是，莱安娜，或者我们把雨果派出去当这个团长？”
莱安娜摇了摇头“校长，团长这个位置非常重要，一般由各校的魔法水平最高的一二把手担任，说实话我的魔法水平不足以支撑我当这个团长，因为到时候魔力的状况波动会非常之大，如何做出给出一个合适的结果，非常考验魔法能力。雨果其实也行，但是在我看来雨果经验不足，面对那些老江湖极有可能吃亏。”
高梵掰了一下手指头，魔法水平极高的生物他手下不少，有龙，有精灵，但是这么玩如果被人直接指出，就太没意思，“如果是单讨论魔法水准，我手上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那就是兰斯洛特，但我不太想一开始就交亮出底牌，但根据示敌以弱的原则，我还需要一个明面的统帅，所以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副校长或者教务主任回来，应付一下。”
莱安娜顿时被高梵这番话弄得满头黑线“校长，我也是服了你了，有必要为了一个比赛而对外招聘一个对学校如此重要的职位吗？”
“其实也不是为了比赛，教务主任的位置我一直想找，因为我们学校的魔法培养体系都是野蛮生长的模式，草创之初当然无所谓，但是日子往后了，该正规的还是要正规，而显然我的魔法能力和我的教育能力并不能划等号，所以把握研究大方向的，我还是需要一个人。”
“但是根据本校的招老师原则，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一个既年轻，又能服众，水平又高，还不是校长你的人来统筹整个魔法研究，所以如果要找，只能开放年龄限制找一个能当我们我们老师‘父亲’一般年龄的人来统筹方才有胜算。但是校长，你中完全打破你自己风格人，你愿意收进来吗？”
“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啊……”高梵晃动着自己的椅子“而且万一他和自己对于魔法的理解相撞，那就会造成学校根本性冲突……”
眼见高梵一副要陷入艰难思考的状态，莱安娜就像是一个尽责的姐姐一记手刀敲在了自己弟弟的头上“okok，校长，你可别晃了，晃得我快头都晕了。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其实你完全不需要现在就烦恼，因为你手上情报不够，就算挠破了头，除了掉好几根头发之外，并不会对解决问题造成任何正面的帮助。所以倒不如你先回去好好歇着，过些时间看看有没有伯尔尼学院的老前辈愿意回来帮忙，这样是我相对靠谱的操作。”
“有道理！”高梵停止摇晃“那现在来看，如果有人问我们关于祭典的举办时间，我们只能非常抱歉地告诉他，可能我们要投延迟时间一票了。”
目送莱安娜离开，高梵的身体仿佛也准时地‘打卡下班’一般从骨子里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困倦。于是举起手拿出法杖打开了时空之门，然后像一条毛虫一样爬进了自己的房间，感受着房子内的魔力，他随即感觉到自己房间下面的客房好像有人，“艾薇儿，萨利是不是没走？”
“呦，少爷，你都猜到是萨利小姐了？”艾薇儿像幽灵一样飘了出来来到高梵的面前“是你的宝贝妹妹将她带进来的噢~。”
“不难猜，蕾妮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这个当哥的吃不准，这几个月就白过了”高梵坐了起来，“八成是为了他们学校的家庭日吧，看来蕾妮普通人的日子还真的过得颇为适应。”
“对啊，现在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差不多。”艾薇儿扶起了高梵“但是她身体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那种状态压是压住了，但是内外力这样碰撞，总有只撑不住的那一天。少爷，这个事情，不可不考虑。”
高梵的眼神没有波澜，“这件事我知道，每个见过蕾妮的人，甚至是德古拉都看得出蕾妮的身体状况很危险，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就像是一台原装跑车一样，蕾妮现在身上所有的零件全是原装，而且独一无二，哪怕我知道这个车框有问题，但是我上哪去找零件？车子还可以拉回厂里重头再来，但是蕾妮不行吧，总不能打回娘胎重新挑个时间再出生吧？
除非我可以摘出蕾妮的灵魂然后安放在另外一具肉体上面。但这样就必须要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从灵魂层面的杀死，显然我这幅身体是不允许我有这种操作，米迦勒一定不会放过我。”
空气突然安静，艾薇儿竟然对高梵这番话听得有点出身，高梵举起手在艾薇儿面前晃了晃“艾薇儿？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回过神来的艾薇儿摆了摆手“少爷，你刚刚说道的东西有违人伦，所以你千万不要去尝试，最好也不要去深究，好吗？”
高梵一脸的纳闷“我当然不会了，最多我就研究下怎么切割灵魂中的污秽，你说帮灵魂转移肉体，这……我个人而言其实是不太能接受的。”
“那么，先洗个澡吧，晚饭马上就做好了，这一次似乎是萨利小姐亲自为少爷你下厨，她说了请你好好期待一番。”
“拉倒吧！除非她能把叉烧做出来，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地赞扬他的”高梵哼哼哈地走去浴室，房间中溢出了非常淡然的金色魔力，它没有凝结为任何实体，而是悄悄爬进了艾薇儿的意识中。
艾薇儿对于米迦勒入侵自己的意识并不意外“你就是米迦勒天使长吗？”
光团闪烁了一下，露出了一块模仿高梵的脸“正是，精灵，我告诉你，每个生物的记忆尽头都是白茫茫一片，让人迷失方向，但高梵的记忆却并不是如此，他的记忆的尽头是一片黑大门，而我留意到我附身的时候，也是在黑大门的边缘，我大胆猜测，你刚刚所说的话，是不是和高梵记忆的黑大门有关？”
“黑大门？你找到了？”艾薇儿眯着的双眼睁开了“天使长阁下，不要打开那个大门，千万不要。”
“不是我找到的，是高梵及自己找到的”米迦勒摇了摇头“但是他没有选择打开罢了，他无意打开我也不会提及，但是看你这个反应，想必那个大门后面有着甚至肮脏的秘密？”
艾薇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在强调着那个区域不可以触碰“这是先代主人亲手封锁的记忆禁区，米迦勒天使长，请你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米迦勒再次摇头“精灵，每个人类出生都带着原罪，能用俗事洗脱原罪之人，才能获得天使之力的青睐，而我附体高梵的年纪是五岁前后，你知道，你明不明白在我们天使看来这件事到底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这一定不是神迹，因此我推测，大门之后一定是记载着某个魔法仪式，而高梵就是当时的实验对象，我说得对吗？”
艾薇儿一脸苦笑，但她依然没有讲解的打算“米迦勒先生，我不评判你的猜测对与错，我只是希望你让大门后的东西永远留在大门之后，不管他是好是坏，让它可以伴随着少爷以后寿终正寝，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温柔。”
一阵沉默之后，米迦勒缓缓说道“我不会劝说，也不会阻止，更不会主动提大门的事情，但如果高梵对大门采取任何行动，而我判定这门后的内容有危险的话，我会采取我的行动，最起码，如果真的对世人有害，我会保证他和高梵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说到让高梵消失，艾薇儿突然无奈一笑“米迦勒天使长，这狠话你倒是不需要放出来，你究竟能不能毁灭高梵，其实你自己是最清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