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将瓶子转了半圈,瓶口指向祁暮亭,“当我儿子不好,我脾气暴,要是遇见嘴巴坏的小孩,我非得抽烂他的屁股。”他一字一顿,“抽、开、花!”
  祁暮亭扫了眼瓶口,目光重新落回他脸上,略显疑惑,“嘴巴坏,你在说你自己?”
  “喂!”裴疏槐下意识地抬起屁股,起身和祁暮亭对峙,但近半个头的高矮差距狠狠地背刺了他。
  操,这男的吃什么长的,比浇了粪的白菜还健康,这是要跟电线杆抢市场吗?
  裴疏槐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祁暮亭完全不知道就在这几秒内,裴疏槐已经对他的身高进行了“不爽-羡慕-不爽-嫉妒-不爽”的情绪轰炸。他看着裴疏槐站起来不到三秒就坐了回去,结合裴疏槐刚才塞车时的刺激玩法,做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
  “腿还软?”
  一个“还”字表明了时态,至少距这会儿隔点时间,裴疏槐脑子一转,只能想到他疑似犯错的那天晚上。
  既然他是身穿,那天晚上可能强压了祁暮亭的勇士就是他啊——拥有六块腹肌的十九岁男大学生,可想而知有多猛。祁暮亭第二天早上不仅起不来床,身上还有伤,估计当天就得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那这会儿还腿软也说得过去。
  只是没想到这人不仅爱挽尊,还会反手扣锅。
  裴疏槐忍不住嗤笑:“我说,腿软的是你吧?”
  祁暮亭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裴疏槐又开始过度自信了,不过他不打算纠正,顺着话茬说:“是我。”他不吝夸赞,“你太厉害了。”
  这种毫无灵魂、毫无情绪的语气让人根本辨不清真假,但祁暮亭不管是在原著中,还是看起来,都不像会满嘴开火车的人。
  裴疏槐几乎瞬间就变了脸色。
  所以那晚他不是疑似犯错,而是真的犯错了?
  他也不是单纯地用小皮鞭对祁暮亭进行了鞭挞,而是真的深入浅出地交流过了?
  初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他就对祁暮亭这条地头蛇犯淫罪了?!
  作者有话说:
  裴哥:不信!→真的假的?→肯定是假的!→绝对是假的。→真的是……假的?→……→自我怀疑+10086→操!
  祁某:淡定旁观ing
  [1]《痒》
  第9章 负责
  裴疏槐几乎听到自己的骨头“啪嗒”一下软了一半,面对这个真的不明不白就被他睡了的人,他没法做到平静对待,但要他的态度立马发生360度转弯,他也做不到。
  “既然提到了,咱们就都敞亮点。”裴疏槐佯装出不怎么上心的样子,“那晚的事儿要论过错,咱们俩得五五分。”
  “哦?”祁暮亭来了点兴致,“怎么说?”
  “我把你睡了,这是我的错,你让我睡了,这就是你的错。”裴疏槐理直气壮,“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柔弱无辜,咱们摸着良心说话,你是那种能被人、哪怕是我这种超级猛男强压的人吗?你不是,所以那天晚上你要么是半推半就,要么是故意失足。总之——”
  他用瓶口抵住祁暮亭的心口,“那天晚上,我们最多算是很抓马地打了个炮。该我认的,我认,但是你那份别想往我脑门上扣。”
  “好,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正常情况下,我再让你一只手,你都压不了我——”
  裴疏槐恼火,“喂!”
  “但是,”祁暮亭语气加重,声音却轻了,“那天晚上,你给我下药了啊。”
  “你真的接了那杯酒……”裴疏槐在祁暮亭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抬起手,差点手动捂住比脑子还快的破嘴。他五指蜷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空气,“我的意思是说,是说……”
  “是说,你必须要为那晚的事情负责。”祁暮亭好心地打断他的结巴,“对我负责。”
  操啊。
  真他妈操啊。
  裴疏槐僵在半空的手往脑袋上一放,很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活生生把一头漂亮头发抓出炸毛拖把的感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现在很想把“裴疏槐”找出来扇一套十八连环耳屎,嘴巴都扇到后脑勺去。
  祁暮亭觉得裴疏槐抓头发的样子特别像泼猴,欣赏了几眼,但出于人道主义,怕他把头发薅没,年纪轻轻就秃了顶,所以率先开了金口,“考虑得怎么样?”
  “……行。”裴疏槐咬了下牙,“我负责。”他总算放过无辜的头发,抬头和祁暮亭对视,“开个价吧。”
  祁暮亭眯眼,语气危险,“我是出来卖的?”
  倒也不是。裴疏槐有些心虚,“算精神损失费。”
  祁暮亭说:“我缺钱?”
  不缺钱也不代表不要钱啊。裴疏槐在心里小声逼逼,“那你想怎么样?先说好,除了钱,别的我都没有。”
  祁暮亭把裴疏槐上下一扫,眼神特别像菜市场挑排骨,总算挑到一块勉强还能看的。他说:“这不是还有人吗?”
  “你……”裴疏槐“嘶”了一声,手中的瓶子不禁晃了晃,“该不会是那晚体验了一次之后,觉得我年轻有钱,帅爆苍穹,器大活好,”他说一个词,瓶子就戳祁暮亭一次,“看上我了,想跟我发展长期性关系?”
  自信,真是自信,祁暮亭想。他用指尖挡开得了帕金森一样的瓶口,语气遗憾,“我眼睛没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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