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无心交谈，很快解决了午餐。
  饭后，仆从送了茶点过来，何明亮戳了戳摆盘精致的点心，“有点像是果冻，这是什么？”
  莱斯利：【是羊羹。】
  曲鸿闻言一愣：【我以为羊羹应该是那种羊肉汤。】
  莱斯利：【嗯，所以这是日本的羊羹，一种素食的糕点，和尚发明的。】
  何明亮自我调侃道：【是我日料店去的少，孤陋寡闻了。】
  说着，他吃了一块羊羹，“味道还不错。”
  品尝过日本特色点心之后，何明亮重新回到正题，“我们带回来的甜瓜苗，找农民辨认一下吗？”
  曲鸿说道：“我让人把府上负责采买的仆从叫过来了，他应该和农民有过接触，不然我们只能出城瞎找。”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时正好有仆从通报负责采买的和泉到了。
  和泉进屋行礼之后，曲鸿问道：“和泉君，你可有认识的种植甜瓜的农民？”
  和泉闻言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有是有，只是大人，这个时候甜瓜恐怕还没种下去，或者才刚刚种，距离甜瓜成熟还要很久。”
  曲鸿说道：“无欲无关，你将人带到府上来一趟，主公有事情要问。”
  和泉偷眼看了看科德拉尔，见他没有反对，连忙答应下来。
  在等到和泉带人过来的时候，负责调查脚印的与力也上门来拜访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町人打扮的男子。
  与力还算镇定，那个町人看着十分紧张。
  行礼过后，与力说道：“风间大人，王子音无川边奇异脚印的调查稍有进展，这位就是脚印来历的目击者，工匠内海。”
  说着，与力便让内海把他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内海咽了口唾沫，看起来依然是十分紧张，还有些恐惧，“风间大人，我……我……那天……那天晚上，我出门办事，返回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因为如果从音无川那边过，路程会近一些，所以我就走了那条路。但到了音无川附近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很吓人的尖啸声。”
  想起当时的情况，他忍不住抖了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那声音非常可怕，我从来没有听过，就像是妖怪发出来的。我当时就想到了传说中的很多怪物，以为是妖怪要吃了我，于是赶紧躲进了树后面的草丛里。那个声音由远及近，但即便声音到了很近的地方，我也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何明亮再次确定了，怪物确实就是飞水螅。
  内海继续说道：“就在我害怕的时候，我看到音无川岸边，突然出现了巨大的脚印，我没有靠近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但脚印好像是凭空出现的，或者怪物是隐形的。”
  想起当时的画面，因为恐惧，内海不由往与力身边靠近了一点，“我当时都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一直缩在草丛里，还以为我就要死在哪里了。不过时间过了很久，那个尖啸声渐渐远去，一直等到完全听不见声音了，我又在草丛里躲了很久，感觉自己身体都冻得发僵了，才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家。”
  何明亮询问了他当时躲藏的位置，果然就是他们发现脚印的地方，那些脚印确实就是内海留下的。
  想了想，何明亮又问道：“那你能听出，那个尖啸声是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内海摇摇头，“不行，我听不出来，我当时太害怕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个结果也并不出人意料。
  科德拉尔给了内海赏钱，并让他离开了，随后嘱咐与力继续调查此事，尤其要让江户城内的町人们和江户城外的农民们提高警觉，若是有发现这个怪物的踪迹，需要立即上报。
  与力和内海啊也离开之后，敢在晚饭前，和泉讲长期为风间哲平的府邸供应蔬果的一个农民带了过来，他有多年的种植甜瓜的经历，完全符合科德拉尔的要求。
  何明亮将他们从泰睿山上挖的甜瓜苗拿了出来，对那个农民说道：“麻烦看看，这株小苗，是不是甜瓜苗。”
  那农民从来也没有机会接触大名这样的人物，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小苗，仔细观察。
  很快，他就点头说道：“不错，这确实是一株甜瓜苗。”
  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些大人们大老远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问一株甜瓜苗是什么毛病，不过他知道不该问的不问的道理。
  何明亮想了想，觉得即便是农民，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于是又问道：“你那知不知道，泰睿山上或者山脚附近有没有人种甜瓜的？”
  农民听到泰睿山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道：“额，泰睿山在哪？”
  何明亮解释道：“就是龙泉寺所在的那座山。”
  说龙泉寺那个农民就明白了，他摇头说道：“没听说过那边有种甜瓜的，山上没人住，只有一个龙泉寺，龙泉寺不种，就没人种了。”
  何明亮点头，看了看科德拉尔和曲鸿，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
  科德拉尔和曲鸿也没什么要问的，照例给了赏钱，把人打发走了。
  那农民走的时候还是眉开眼笑的，今天来这一趟，不仅增长了见识，而且还有钱拿，不过了多走了点路，回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已，再划算不过了。
  外人都离开之后，何明亮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泰睿山确实是有问题的，难怪这次科德拉尔能够拿到亲藩大名这么好用的身份，应该就是用来应对泰睿山这事儿的。毕竟这样大的事情，调查员的身份不够的话，恐怕很难让将军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