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５．那一晚

  纵使是每天换［饕客］的李欣也没想到，每晚跟女儿同房同床睡是一件多么彆扭的事，奈何整间房子也控不出来第二间房间，两人便在尷尬中入眠。
  一个礼拜过去了，虽互看不顺眼，但血缘总是有点难以言喻的力量，李欣和李瑜竟相处得还算不错，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做一些闺密会做的事。
  而现在过了整整一年。
  李瑜会考考上了第一志愿、李欣顺势成为一个够格的家庭主妇。
  两人的关係依旧是那上不了台面的离奇关係，但最近行为上来说却超过了原先说好的［闺密］。
  李欣起初也没注意。以母女的角度来看，拥抱、亲吻、肢体接触，她都能接受，习惯后也觉得没什么，这个习惯当然仅限于跟李瑜接触。
  但怎么说呢？就好像有种［工作］心态？有种佔有慾，想要她只属于自己一人。晚间还会不自觉地想起李瑜还没用自己的一晚。
  提起此事，也不知道李瑜是真忘还是假忘，每每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典范。
  庆幸又有点遗憾的复杂情绪涌上李欣心头。
  ｢小鲤鱼，我认真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闺密？朋友？妈妈？保母？不知道哪来的亲戚？」又是一个夏夜，李欣被李瑜当抱枕抱在床上睡觉。
  李欣这一问像剪断了一条线，一条重要的线。
  李瑜呆愣着不知该怎么回答，默默地把手收回。
  两人都习惯了，不想回答就是闭嘴，提问的人自会解危。
  这个问题几乎每晚都会出现，理所当然，每次都是以尷尬收场。
  今天不太一样，李瑜做出了回应。｢欣欣，那你把我当什么？朋友？女儿？累赘？随随便便就把你绑在家的陌生人？」
  李欣同样一噎，她无法解释自己对李瑜的感情。
  不管是亲人还是情人，她都没感受过那种情感。
  亲人先不说，自己对小自己12岁的女孩动那种念想本就罪该万死，更何况她还是自己跟父亲所生出的恶魔？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也……」李瑜声音一收。她知道自己对李欣是什么感情，只不过是假装不知道罢了。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了她自己。
  睡得够久了，也该醒了。
  ｢李欣，我们交往吧。」
  空气在剎那间凝结，四周无声的夸张，但没人打破这寧静。
  李欣的思绪飞到九天云霄之外，简单的几个字在脑中却无法理解。一下想到跟李瑜出去玩，玩着玩着好像跟约会也相差无几。约会的画面不长，转眼间就成了和饕客的相处画面，强迫也好、顺势也罢，男人身上令人噁心的气息垄罩，呼吸一滞，李欣变回过神来大喊：｢冷静一点，我是你妈！」
  这一声冷静起了反效果，李瑜到了极致兴奋后莫名流露出对某人不言而喻的激情，随随便便想了一句最不合理的话：｢不是不能叫你［妈］吗？我就改个称呼，女友怎么样？」
  李欣表面上倒是冷静了下来，但讯息处理却很有问题，自己确实不让李瑜叫［妈］，关係都乱成这样了，放纵自己的感情又如何？是母女又如何？什么狗屁关係的麻烦死了！老娘想怎样就怎样！
  另一方面，心里受了伤，痛过了。要是没做好一个母亲，那么就顺着她吧，至少把欠她的以女友关係补回来。
  ｢好啊，我的小女友。」李欣松了口气，一口能好好补偿她的气。
  李欣转念一想，女友身分能做很多事，例如名正言顺的……shit！她那一晚上还没用！
  果然如她所料，李瑜一笑道：｢你不是很在意吗？我买的那一晚。」
  墙上的指针指向9，确实不算太晚，也算在接客范围内。
  ｢我是你妈！你生母！你是我女儿！」李欣说着就躲到了床的角落，眼看就要无处可逃。
  李瑜动作敏锐地像隻猫，直接来个床咚，这还是李欣第一次接客接的这么不知所措。
  ｢在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小女友啊～」
  李欣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行云流水的亲了自己新女友全身。
  是啊，李瑜现在就是小女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