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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23节

  薛二立刻先掏出银子塞给运粮的大汉,哪想运粮大汉脑袋是个轴的,打死不要钱,就是要俩人帮忙运粮:“不行,我的粮等着装车运出城,银子老子不喜欢,快点帮忙装粮食。”
  刘御史有些急:“本官急着上朝。”
  大汉手一挥,粮车后站出六个同样魁梧的男人,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刘御史和薛二马车的车轱辘给卸了。
  “这这这……”刘御史气得发抖,薛二连忙拦住他,“刘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赶车的大汉丢出一把铲子,一个袋子给俩人,凶狠的吼道:“快点,把这一车粮装上我们好上路。”
  “本官要……”去上朝。
  刘御史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麻袋,薛二很识时务的开始铲稻谷,边铲还边道:“刘大人快点,我来铲,你只需要牵着麻袋就好了。您放心,下官绝对不让你受累。”
  “本官……呸。”刘御史很想说,他还要上朝,刚张口就被薛二扬起的灰尘呛了一嘴,只能呸呸两声。
  薛二立刻关心的问:“大人没事吧,您把嘴巴闭上,下官动作很快的,等弄完下官还要去上职呢。”
  旁边的七个彪型大汉虎视眈眈的盯着,刘御史欲哭无泪,他还要早朝啊。这个月已经旷工一次了,俩次以上就要罚俸的。
  “那,那你快些。”还好有薛二这个劳力。
  哪想薛二看着高大,却是个不中用的,铲两次得歇一口气。眼看着一点一点变亮的天光,他绝望的想:算了,反正昨晚上出的血也不少,那么点俸禄,权当给小皇子添一些彩头了。
  迟都迟到了,还上什么朝,干脆回家睡觉。
  与此同时,五更天,户部尚书钱崇书还未出门,门就被薛忠山敲响了。
  “忠山兄前来有何事?本官正要上朝呢。”
  薛忠山拉着他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道:“莫急,钱大人还是莫要去上朝,不然肯定会挨骂。”
  钱崇书惊疑:“怎么说?”
  薛忠山道:“下官忽而想起,先前账本好像有一处严重的错漏。就是江南那笔提前收缴的赋税问题……”他详细说了,又道:“大人,趁没人发现,您现在同下官回户部把错漏之处改了。”
  “好好好。”钱崇书比他还急,年年被皇帝骂,他已经受够了。
  俩人一路往户部去,趁着其他官员还没有上职,打开账房把错漏之处重新核算纠正。等核算完,薛忠山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本《次方新论》塞给他:“都是属下的疏忽,才让大人来重新核算,这本次方新论就送给大人作为赔礼了。”
  钱崇书翻开看了两眼,眸子立马亮了,当场捧起书就开始像薛忠山讨教。薛忠山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这一眼就研究得废寝忘食,哪里还记得上朝。
  薛忠山站在他身后眯着眼笑:任务完成。
  另一边,金吾大将军府也在城东,上朝时恰好会经过承恩侯府。他起得稍微有些迟,本来就很赶,骑马经过承恩侯府时,一只棒槌迎面飞了出来。
  金吾大将军吓了一跳,立马弯腰躲避,刚直起身子,一只绣花鞋直直砸到他面门,顺着他脸滑了下来。
  “谁?”金吾大将军脸黑,虎目往承恩侯府正门看去。
  起先只开了一跳缝隙的门突然大开,一个人像炮弹一样快而准的把他砸下马背。他刚要生气,压在他身上的人就抱歉的喊:“不好意思,我立刻就起来。”
  金吾大将军一瞧是病弱的王世子也不敢掀人起来,只得急道:“你快些,本官还要上朝。”
  还不等那病弱的王世子起来,门内又冲出一人,抡着铁棍就往俩人身上招呼,边打还边喊:“好你个王晏之,敢骗我,不想活了是吧。”
  王晏之吓得赶紧躲,金吾大将军刚爬起来就挨了她一闷棍,背脊都震得麻痛。偏生这薛县主还嫌弃他,道:“让开,再不让开本县主连你一起揍。”
  这是小夫妻吵架?
  上京城人都说薛县主彪悍,王世子惧内,经常被她打得吐血下不来床,看来是真的。
  被殃及的池鱼黑着脸想走,奈何这王世子吓破了胆,把他当作挡箭牌,绕着他跑起来,边跑还边求饶:“如意,我错了,如意,你别生气了。”
  薛如意不依不饶,俩人开始围着他绕圈圈。
  金吾将军被绕的头晕眼花,病弱的王世子挨没挨打他不知道,反正他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眼看着要迟到,他不耐烦的甩开俩人要上马,后脑勺就被铁棍狠狠敲了一下。
  金吾将军倒底的一瞬间还听见那凶悍的薛县主吼道:“王晏之,都怪你,有本事骗我,就别躲啊,看我不打死你。”
  麻蛋,能先看看无辜受牵连的人吗?
  那薛县主的力气怎么那么大,他一个武将生生被她敲晕了,整个脑袋瓜子都嗡嗡的。
  那俩人大概是发现他不对劲,跑过来狂拍他的脸,用力摇晃的喊:“将军,将军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金吾将军:“……能别摇了吗?”肺都快摇出来了。
  薛如意立刻不摇了,和王晏之一左一右把人往马上扶,“将军是不是要上朝,您快去吧,别耽搁了。”
  金吾将军:上什么朝,他还不想死啊。
  “……找大夫……”
  薛如意:“他说他要找大夫。”
  王晏之:“他好像是说要上朝。”
  薛如意:“你故意抬杠是不是?”
  于是俩人又吵起来了,金吾大将军泪流满面,自己摇摇晃晃跑出找大夫了。
  妮玛,以后再从承恩侯府门口过,他就是猪。
  天光已经大亮,见人走远,薛如意拍拍手道:“今日之后只怕你惧内会传得更加严重。”
  王晏之轻笑:“严重就严重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身后的门又拉开了些,沈香雅和承恩侯焦急的声音传来:“晏之你怎么又惹如意生气了,怎么还打到门口来了?”
  做戏要做全套啊,薛如意冷哼一声,指着王晏之道:“你问他。”然后一转身往薛家那边走。
  在门外看热闹的云涟县主吓得跑出问:“你要去哪?”
  赶着去上职的王沅枳嗤笑道:“能去哪,肯定去薛家告状了。”他夫人就从不告状。
  云涟县主吓得急忙喊:“你回来,晏之啊,你快去哄哄如意,我们侯府好不容易修缮好的,经不起砸啊!”
  王晏之没动,云涟县主跑过来推他,“快去啊!”
  王晏之顺势跟在如意后面往薛家去了。
  此时薛家三伙人全都齐聚一堂,确定都把要拦的人拦住了,薛忠山才担忧道:“也不知你阿娘那怎么样了。”
  薛如意道:“阿娘最聪明,她那肯定没问题。”
  确实也如薛如意所想,陆皇后当夜把周梦洁留下后,就拿着太子给小皇子的银镯子去找她。
  周梦洁把那镯子上上下下检查,然后当着皇后的面放进一盆清水里。镯子表面不断冒出气泡,不一会就开始变黑,发出难闻的气味。
  “皇后娘娘您自己看。”
  周梦洁什么也没说,陆皇后却吓得够呛,认定这镯子有毒。
  镯子刚验完,就听见小皇子在隔间哇哇大哭,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陆皇后赶紧往隔间跑,周梦洁默默把镯子捏了起来,她什么也没说,只不过做了一个化学实验而已。
  次日一早,隔间的小皇子又哇哇大哭,陆皇后跑过去看,发现昨夜已经丢了的镯子居然出现在了小皇子的手上。
  陆皇后一把把镯子褪下来丢进火炉,紧紧抱着孩子跌坐在榻上。
  雄浑的上朝钟声敲醒了陆皇后,她抱着孩子看向天边露出的鱼肚白愣了片刻。
  太子此刻应该已经上朝了吧。
  “春潮,找个小太监带口信给本宫阿兄。”
  陆皇后附耳同她说了几句,春潮眸子微睁,虽有疑惑却不敢不从。春潮走后,她摸着怀里孩子的小脸,安抚的笑:“瑞儿乖,母后会护着你的。”
  原本明朗的天慢慢聚集起乌云,笼在雄伟的政德殿外。太子踏着石阶往上,举目往乌云密布的天看去。
  三皇子路过太子身边,唇角扯起一丝笑,“哎,山雨欲来啊。”他哼笑两声,越过太子朝威严的大殿上走。
  太子眸子阴郁,步子也变得沉重。
  政德殿内,一众臣子按照往日的顺序规矩站好,太子很快发现金吾将军、钱尚书、刘御史都没来,他心下越发奇怪,目光落在左侧的陆相身上。
  刚想开口询问,嘉佑帝就来了。
  众人跪下三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嘉佑帝目光在大殿内转了一圈,疑惑的问:“怎么又有人没来?是不舒服还是故意不来?金吾将军,谁知道他怎么了?”
  太子上前一步:“父皇,金将军从不迟来,家中定是有事耽搁了。”
  嘉佑帝皱眉:“耽搁了?”
  散漫的三皇子也跟着上前一步,朝嘉佑帝行礼,难得恭敬严肃:“父皇,只怕金将军几人知晓陆相贪污一案,不敢来了。”
  陆相目露寒光:“三皇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恭恭敬敬跪倒正殿上,把账册和书信举过头顶,“父皇,三年前陇西大败,天启损兵折将又割地,陇西大将军含恨而亡。其实这都是陆相贪污所致,陆相贪赃枉法、以次充好、视前线百万军士命如草芥。儿臣这有确切的证据,望父皇还陇西大将军一个公道,给数万陇西军一个交代……”
  镇南王带领三皇子一派的一众官员齐齐跪下:“望皇上给三年前死去的陇西军一个交代。”
  第80章
  嘉佑帝面容肃穆, 喝道:“呈上来。”
  陈公公亲自下去,把账本和书信接了过去。
  陆相面露震惊,这些书信当初他不是销毁了吗, 怎么还会出现。他转眸看向太子, 太子目光根本不与他对视,立刻也跪了下去, “父皇, 定是有人要陷害陆相。陇西贪污案,三年前都结案了,是陇西大将军所为。”
  昨夜侍卫在假山那边捡到一截布料, 是三皇子身上的。先前一次又是皇后宫中的布料, 到底是谁跑到东宫偷书信?太子想了许久,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种可能, 皇后有没有可能因为小皇子和三弟连手打压他?
  但三皇子一党决口不提他,反而是揪着陆相不放是什么意思?
  只是跪下的一瞬间, 太子想了许许多多。
  陆相也跟着跪下, 高声喊冤:“皇上,老臣冤枉啊, 定是有人想陷害老臣。”
  他低垂下的眉眼不断转动, 心里也在思量:这些证据如果一早落在三皇子手上,他早就拿出来了。那有一种可能,这些证据是在太子手上, 先前东宫两次失窃应该就是证据被偷了。当年太子明明和他说证据已经销毁,留下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先前是想拿捏他,那此时此刻呢?
  难道真像皇后让人传话的那样, 太子想另外扶持外戚。比如说金侧妃的父亲金吾大将军, 亦或是另外一位侧妃之父钱尚书?今日三皇子只朝着他发难, 独独把太子摘出来,太子和三皇子是不是达成某种协议,只想把他踢出去?
  不管是贪没军饷,致使陇西大败还是陷害忠良都是大罪,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陆相原本不太信陆皇后的话,但此刻他心有些动摇,目光不自觉转到太子笔直的背脊上。
  这罪民他扛了,一定会死,若是这罪民太子来扛,最坏的结果就是废太子。
  三皇子冷笑:“陆相,那些信封上可是有你私人印章,这你如何抵赖?”
  陆相立刻道:“兴许是有人偷了臣的印章想陷害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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