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十万年 第659节
“然而谁又知道，新天道的诞生，却意味着一场毁灭。”
秦风继续说道：“天道重聚，意味着道的重组，整个寂灭都将掀起一场毁灭浩劫，孱弱的种族或许能够逃过此劫，但真正的强族绝对无可避免，羽族，也不例外。”
羽族族长神颤了下，但神色间却带着质疑，似乎并不相信秦风所言，想请动他们助战，游说的方式自然会是让他们感到危机。
只有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才有出战的可能。
一方之言，羽族族长自然不会相信。
然秦风却是不急，缓缓再道：“新天道，新天道，一个新字意味着重组，天道也会自保，重组一方之道，毁灭强大的种族，创造自己的力量，当年的我也是如此啊，诸位可以好好回想下，在我诞生后，寂灭强族有多少变化？”
轰！
这番话对羽族诸强的冲击可谓极大。
本是淡然的羽族族长，那一副任凭秦风怎样游说都不动摇的神色，此刻也是狠狠剧变，双瞳再度内敛下来。
宙神存在寂灭多少年，谁也无法说清楚，但寂灭诸天万族，那些强族的存在，似乎都是在宙神之后，没有一个出现在宙神之前。
难道……
“我诞生之初，本源意识便会毁灭潜在的威胁，但凡有无敌天尊的种族，都会被我灭族。”
秦风肃声道：“上古泰坦族、先天灵族、元煞族……上个天道时代的强族，借被我毁灭，而我创造了真灵族，成为守护种族，凝聚目识创造了瞳祖，替我辨别寂灭万族，毁灭的星空重聚，星空之主替我巡视寂灭，我还挖掘人族的潜能，重组道体种族……”
随着秦风不断道出，诸强的神色皆是不断变化，便是人祖和湮重楼都微微色变，只因秦风之言，似乎都是事实。
无论是上古泰坦族，还是先天灵族这些恐怖种族，传闻中都是极其强大的种族，只是不知为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原来是上个天道时代的种族，被新天道诞生所灭。
若是如此，若是宙神彻底消逝，寂灭是否又将迎来一场毁灭浩劫，这个时代的强族，也会如上古泰坦族那般消逝？
“这是世间万物的规律，便是天道也无法挣脱这种规律。”
秦风幽幽叹息，感叹道：“都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诌狗，但天道也是一种生命体，他也想存在，而新诞生的天道，其意识还在苏醒阶段，是最虚弱的时候，因此本源意识只有自保，会无差别的毁灭潜在威胁，这是不受控制的本能毁灭，根本无法避免。”
沉默、死寂。
随着秦风的声音落下，整个羽族宫殿变得无比寂静，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是神色凝重，只感觉咽喉像是被人死死掐出，呼吸困难，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包括人祖。
虽说他是宙神座下第一战将，百万年来的博弈是以他为首，更有宙神的一些授意和指引，所知隐秘，绝对最多。
但这些，他依旧不曾知晓。
他守护宙神，是出于战将的职责，真灵族、瞳族、星空族皆因宙神而生，若宙神毁灭，也将消逝，自然也会守护宙神。
却不料，这背后还有这般惊天之秘。
“不对！”
死寂般的宫殿中忽然传出一道声音，羽族族长像是想到什么，双瞳勐的爆睁，绽放出无比璀璨的道辉光芒，死死的看向秦风。
第781章 拒绝
“若真如你所说，你的消逝将伴随着毁灭诞生，诸多强族都将灭族，那么天族那些强族呢？”
羽族族长紧盯着秦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道：“天族若是知晓，还怎敢与你无敌，反而会竭尽全力助你恢复巅峰，重回天道之位吧？”
羽族诸强听闻，皆是眸光微动，纷纷凝视秦风。
此言不错。
若一切都如这人所言，他的消逝会有新天道重聚，将伴随着毁灭浩劫，诸多强族都会遭遇灭族之危。
那么万族之首的天族，必然也不会例外。
那他何不将这些消息告知天族等人，青天他们还敢自取灭亡？
哪还有这百万年的争锋？
此人没有这么做，反而来此游说他们，这无疑是最大的漏洞。
面对羽族族长的质问，秦风淡然依旧，丝毫没有慌乱的感觉，他淡然道：“天族因天而生，是寂灭的守护种族，属于天的存在，即便是新天道诞生，也不会对天族下手，因为天族有着同样的气息，可称亲人。”
“而重聚天道时，新天道也是最虚弱的时候，再加之对天族的信任，是有可能被天族反噬，取而代之的。”
“因此，青天非但无惧，反而迫切的期待那一天到来。”
原来如此。
羽族族长这才了然。
不过。
他依旧还有质疑，开口道：“天族可以幸免于难，有谋图天道的可能，那么其他种族呢，魂族、骨族、光族、死族等，也能如此？”
秦风明白羽族族长的意思，解释道：“成为天，拥有天的气息，是唯一能够逃脱毁灭的办法，也是最有机会取代天道的方式，而天族，并非唯一的天，诸天万族都有潜能化身为天的。”
“那些敌族应该都知晓这点，故心怀野心，亦或者，青天给出了足够令之心动的承诺。”
“成为天？”
羽族族长骇然。
这是他从不知晓的。
天。
那是怎样的存在，是天族那般存在，还是和天道一样？
诸天万族的修行终点，都是无敌天尊最巅峰，再往前一步，那就是宙神天道的境界，偌大的寂灭，只有一个天道，诸天万族都无法逾越。
而天，又是什么意思？
“天不是一种境界，而是一种状态，这一点，想必师尊最清楚。”
秦风看向人祖道，此刻的人祖，便能成为那种存在。
这也是青天感受到人祖天威，第一想法就是认为人祖在为自己铺路，想要取代天道。
人祖顺着秦风的话，当即释放道威，其间蕴藏的天威，和天族无异，令羽族族长等人震骇不已。
虽然他们不清楚那个天意味着什么，又如何去成为天，但可以确定的是，秦风没有说谎。
人祖已经做到成为天这一步。
难怪青天身边能够凝聚那么多强族，看来也是想成为这种存在，也有取代天道的意图。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摆在羽族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
要么继续躲在这星渊，期待秦风最终回归，亦或者秦风说谎，那么羽族还能继续存在。
要么，就是助战，助秦风回归，羽族得以继续存在，亦或者助战青天，自身领悟到所谓的天的存在，便也有机会取代天道而立。
羽族，该如何选择？
羽族族长犹豫了，羽族诸强都是神色凝重起来，似乎置身事外百万年，依旧难逃卷入风暴的局势。
现在就看他们相信秦风多少。
“如果说这些只是我一家之谈，没有实质参照来判定真假，那么，魔界宇宙就是最好的参照物。”
就在羽族凝重、犹豫时，秦风再道：“想必羽族也清楚魔界宇宙的由来，曾经魔族不被我所容，魔族第一魔尊离开寂灭，便是领悟到天的存在，机缘巧合下取代了那片宇宙的天道，创造了魔族宇宙。”
“百万年前，由于某种原因我崩塌而陨，魔界宇宙可是没放过这种机会，想要取代我成为寂灭天道，然而，魔界宇宙到来的天尊，无外乎妖魔鬼怪，诸位可曾见过其他种族？”
“只因魔界那第一魔尊取代天道时，同样覆灭了那片宇宙的强族啊。”
嘶！
随着这番话落下，羽族诸强神色再度剧变。
如果说秦风前面那些话，只是他一家之言，没有确切的证据来支撑，谁也不知真假，但魔界宇宙的情况，无疑是最好的证据，完全支撑起他的言论。
如此说来，羽族即便置身事外，依旧不是绝对安全。
“话就说这么多，如何抉择，最终还是看你们。”
秦风说道：“不过依旧要提醒你们一句，即便新天道真的重聚，有人能够取而代之，但本源意识依旧会毁灭威胁，因此，即使青天等人真的成功了，最终也只能成全一人，其余者，都将毁灭。”
“魔界宇宙妖魔鬼怪共存，并非是那魔尊心慈手软，而是取代天道时，妖族、鬼族等，都不在那方宇宙。”
说罢，秦风不再言语。
该说的都已说了，羽族究竟会怎么选择，也不是他能强求的。
“所谓的成为天，究竟是种怎样的状态？”
沉默良久的羽族族长忽然开口，只一言，便让人祖双瞳内敛，天之剑都凝聚而出，剑意天威荡漾开来。
成为天，不仅能够逃过新天道的毁灭，还有机会取而代之，羽族，这是已经在考虑后路，还是，生出野心？
伴随着人祖道威凝聚，羽族诸强俱皆神动，双翅豁然绽放，一根根羽毛如剑颤鸣，流溢着无边锋锐，遥指人祖他们。
寂灭最强天尊，不容小觑，但如今的羽族也无惧。
人祖若敢动手，羽族定奉陪到底。
羽族族长没有阻止什么，只是一双目光始终紧盯着秦风，这份态度，似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道岂能言传。”
秦风淡然依旧，十分平淡的回应道。
羽族族长双瞳内敛，锋芒一闪而逝，随即锋芒散尽，恢复平和。
“是啊，道不可言传，悟道终究靠自己，宙神大人觉得呢？”
羽族族长仰天轻叹，随即看向秦风。
靠自己三个字，语气有所加重，其意不言而喻。
“明白了。”
秦风轻轻点头，不再多言，直接转身而去，很果断，没有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