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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夫君说他重生了 第40节

  “你把王太医扣下来了?!”姜灵夕惊讶,她坐起身子,抬手想要接过粥,却被他躲了过去,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喂给她吃。
  “太医说你是近日劳累,风邪入体才导致发热的,我同他讲,等你醒来了,亲自问问你有没有旁的病症再离开。”林楚墨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结果他听到你醒来后,便直接走了,说不会有大碍,连药都没开。”
  “我真没事。”姜灵夕无奈道,这个病都轻到太医都懒得开药了,可林楚墨显然不这样认为,还是兢兢业业喂她喝粥,颇有一种她已经病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粥,觉得嘴巴寡淡的不得了,她看向林楚墨,抿了抿唇,将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她也就是试探着问一问,本来想着今天一醒来就问他做首饰的事情,但又想到他之前辛辛苦苦的瞒着她的模样,顿时改变了主意,想要等到他自己愿意说的时候,他什么时候愿意说,那她便什么时候戳穿。
  左右她已经知道了他对自己的付出,便不会辜负。
  端着粥的手微微一顿,林楚墨蹙然抬眸看向她,眼神飘忽,“我、我没有事情瞒着你吧?”
  姜灵夕看着他,笑而不语,“你说没有便没有吧。”
  一碗粥见底,林楚墨像逃一般赶紧起身,准备转身出去,但又硬生生顿住步子,轻手轻脚的把她塞回被窝里,“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身上的衣服酒气太重,熏的难受。”
  “别总是躲着我了。”姜灵夕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书房的床榻我在睡着,难不成你为了躲我,要去正院睡我常睡的床榻?”
  “我、我没......”‘躲你’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林楚墨感觉她的眼神仿佛能够透过他直抵心灵深处,他顿时觉得,之前是自己太矫情了,她与秦王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反而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躲着她,“我洗个澡就回来,很快。”
  得到了他的答复,姜灵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放他离开,直接掀掉,一层被子放在旁边,顿时感觉轻快不少,睁着眼睛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她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需要聊。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门响动的声音,歪了歪脑袋看过去,便见他换了一身衣服进来,身上似乎还冒着水汽。看见她看过来,脚步微顿,局促的坐在床榻旁边,低着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还不等姜灵夕再开口,坐在床榻旁边的林楚墨便像是倒豆子一般开始认错。
  “昨天我不该去喝酒,也不该喝了酒之后同郑国公世子打架,更不该把事情闹大了之后,让你跑一趟,如果你不跑这一趟,也许就不会生病,总之都是我的错。”
  “林楚墨。”
  被连名带姓喊了,林楚墨正襟危坐,呼吸一滞。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揍郑国公世子吗?”姜灵夕看着她缓声问道。
  “会。”他斩钉截铁,不带一点犹豫。
  说他可以,但决不允许有人说灵夕。
  “那你在这里认什么错?”姜灵夕笑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容,林楚墨顿时被吸引住了,他呆愣愣道:“可我惹你生气了。”
  “林楚墨。”姜灵夕起身,靠着垫子,看着面前形容不安的他,“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蹙然抬眸,他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慌张,他觉得灵夕说的话好重,重要他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把你当做妻子啊。”
  “是吗?”姜灵夕正色道,“可我不觉得。夫妻之间的相处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为什么那么怕我。
  你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偏偏怕我姜灵夕呢?”
  第56章 深夜谈话
  眼神微动,林楚墨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对啊,他分明是天不怕第不怕的,但是偏偏就是怕姜灵夕。怕她在侯府里面过的不舒坦,怕她低嫁了没了面子,怕她同他过不下去了,想要离开。
  对,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怕姜灵夕离开他,他太爱面前这个人了,从他还是少年人时,便已经定下了要娶她为妻的目标,那个时候,他一直在想,若是能娶她为妻,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而现在,他也想得到她的爱,不求她多么喜欢自己,只求她能够稍微多多在意自己一些。
  眼神飘忽,思绪纷乱,姜灵夕看着他闪烁的神情,以及不由自主的一直扣着膝盖的手指,便知道他内心定然是泛着波涛。
  “林楚墨,夫妻之间相处,不该是这样。”姜灵夕轻叹了一声,看着他道。
  “我改。”听了这话,林楚墨急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我会改。”
  见他这个模样,姜灵夕垂下眸子,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瞬间,林楚墨如坠冰窟,浑身冷的厉害。
  “夫妻之间,是要开诚布公,你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都是要说出来的。”姜灵夕盯着他的眸子,平静道。
  “我说。”林楚墨毫不犹豫,“我会说,我真的会说。”
  “你说。”
  “呃......”林楚墨一愣,抿了抿唇,伸手挠了挠后脑,生怕她又恼了,连忙道,“你等我一会儿,我一定会有要说的。”
  看着他头上都快急出汗的模样,姜灵夕拍了拍床里面的位置,“上来。”
  喉结微动,林楚墨看向她手放的地方,忡愣片刻,“呃......嗯?”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榻的内侧,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我?”
  “不然呢?”姜灵夕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好像烧的更重的,完全是被气的。
  得到了她的首肯,林楚墨压抑不住,嘴角裂开一抹笑容,翻身躺在了床榻里面。还小心的往里面缩了缩,争取让自己完全不碰到她。
  “......”姜灵夕蹙了蹙眉,若是不看他都快笑成一朵花一般的表情,光是看他的行为,完全会以为他嫌弃自己,眨了眨眼睛,她下了一副猛药,“从现在起,我们一人说一句所思所想,对方都要给与反馈,可好?”
  还不等他点头,姜灵夕便道:“你为什么之前总是避着我?”
  张了张嘴,林楚墨说不出口,但瞧见她瞪来的眼神,立马老实,小声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呵,笑话,我不喜欢你,怎么会同你成亲?”
  “可我之前同你写的书信全都不在了!若是你喜欢我,怎么会将成婚前我写与你的信和我出征这三年来往来的书信全都烧毁?”林楚墨越说越委屈,“你莫要狡......你莫要不承认,府里都小厮看的清楚。”
  “......”姜灵夕哑口无言,那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起了误会,当时她连和离的心思都有了,又怎么会在乎那些书信,现在想来,也觉得有些可惜,抿了抿唇,“总之,我是喜欢你的,当时也是我自己同爹爹讲,要嫁与你。”
  说罢,她便佯装身子不适,往被子里缩了缩,遮住了微红的脸颊。
  眼神微亮,林楚墨看向她的眼神又惊又喜,他微微靠近了一些她,又往后缩了缩,试探道:“所思所想,都可以说出来?”
  “嗯。”姜灵夕点点头,“夫妻之间本就该坦诚。”
  “你不会生气?”
  “不生气。”姜灵夕看向他,眼神笃定。
  “我......”林楚墨咽了咽口水,“我现在想抱你,可以吗?”
  “......”姜灵夕深吸了一口气,以手扶额,无奈至极,很想将这个傻子痛骂一顿,但一想到现在开了好头,不能前功尽弃,于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可以。
  “可以吗?”林楚墨看了她的模样,伸了一半手又缩了回来,老实巴交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我怕理解错了。”
  “.......”姜灵夕狐疑的转眸盯着他的神色许久,都有些感觉他是不是在戏耍挑//逗自己,但是看了许久之后,她无奈的收回了视线,果然是她想太多了,林楚墨依旧还是那个林楚墨,“可以。”
  下一秒,她便连人带被子一同被箍进了一个窒息的怀抱,“唔。”她还来不及惊呼,便被他扣在怀中,抱的紧紧的。
  “......”姜灵夕闭了闭眼睛。
  真是让人窒息的爱。
  “灵夕。”林楚墨满足的嗟叹一声,又紧了紧怀中的人,感觉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幸福过,喜欢的人就在怀中,他们都清醒无比,都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你当时为什么要同我和离?”
  “我以为你不喜我。”姜灵夕垂下眸子,想到当时的境遇心中还是有些发酸,蓦地,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只听见林楚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就算不喜欢自己,也绝不会不喜欢你。”
  “你可有事瞒着我?”姜灵夕蓦地抬眸,眼神与他半敛的眸子对上,呼吸一滞,他们呼吸似乎交织在一起,灼//热//洒/在她的脸上,感觉有些热。
  “我......”林楚墨愣愣地盯着她的眸子,抿了抿唇,喉结微动,听了她的问话之后又偏开了视线,“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
  “箱子。”姜灵夕暗暗看了一眼靠着窗边桌案底下的箱子,隐晦提醒。
  “箱子?”箍着被子的林楚墨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我昨天提到了那个?”
  抿了抿唇,林楚墨松开了怀中的人,翻身下床,顶着红透了的耳朵,跑到了墙角,打开了放在床榻旁边的一个箱子,摸出了一个的东西,红着脸看了姜灵夕一眼,又转过头继续掏。
  看了眼昨晚自己寻到的放置首饰工具的箱子,姜灵夕眨了眨眼睛,他还有别的东西瞒着自己?
  没一会儿,林楚墨便跑了过来,这次轻车熟路的爬进床榻里面,看姜灵夕疑惑的视线下,把布包打开,露出了一套洗的发旧的衣服。
  眼神颤动两下,姜灵夕看着那衣服不语。
  这件洗的发旧的衣服,便是当时喝醉酒回来时,喊着想让她穿的那一套苗服,那时她看见这身衣服,又联想到她赠予的香囊中不属于自己的发丝,以为这是他在外念念不忘的女子的衣服。
  但现在经历了种种,她了解清楚他的本性之后,再看这身衣服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当时经过苗地,听那边的人说,女子穿上这用银线缝制的苗服便能够趋吉避凶,所以我便将它带回来了,想要看你穿。”林楚墨小声道。
  “你缝制的?”姜灵夕惊讶,这才发现这件衣服上面的装饰极其不规整,有些地方也可以说是装饰的一塌糊涂。
  “是拜托苗地德高望重的阿嬷缝制的。”林楚墨偏开眼神,不敢与她对视,“上面的银片装饰是我钉上去的,行军之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匆忙,闲下来的时候便抽空弄一弄上面的银饰。
  可惜,一次归营,我不小心将自己的血溅在上面,后来洗了好多次,才将血洗净,不过这布料也没有一开始的鲜亮了。”
  鼻子酸酸的,姜灵夕眼圈有些泛红,听着他随意的描述,她只觉得自己心尖都在跟着颤动,心疼不已,他说轻松,可她却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出征在外的凶险。
  也心疼他在行军路上,趁着旁人安睡,一点一点敲出银片来,装饰在这件衣服上,夜夜挑灯,不过是为了亲手制出一件能够为她祈福的衣服罢了。
  吸了吸鼻子,坐正身子,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姜灵夕第一次将这身衣服拿起来,上面的银片叮铃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之极。
  细细看去,只觉得这衣服似是布料极少,而且还短,几乎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她看了眼目光灼灼的林楚墨,“这件衣服是穿在里衣上面的,还是外衫上面的?”
  放在膝盖上的手蹙然收紧,林楚墨红着脸轻咳了一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自在道:“想怎么穿都可以。”
  眨了眨眼睛,姜灵夕狐疑地看了眼他尴尬的神色,然后将目光继续转移到这件衣服上面来,又拿起裙摆,比了比,歪了歪头,继续研究。
  看着她茫然的神情单纯无比,林楚墨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慌,好像快要发烧了一般,这才想起来,她的病还没有好。
  “夜深了,你还病着。”林楚墨草草的将衣服收回布包里面,放在一边,扶着她躺下,抬手将被子裹好,烛火下,他看着她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呆萌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想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我们刚才说的话,还算数么?”
  “什么?”
  “我想说什么,做什么,便同你说,不瞒着你。”
  “算数。”
  “我......能不能睡在你旁边?”烛火倒映在他的眼神里,发亮。
  “你本就应该睡在我旁边。”
  “那......”林楚墨放轻了声音,语气郑重,“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脸颊微红,姜灵夕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闭上眼睛,又怕他不明白,于是点了点头,“可以。”
  一个干燥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似乎能够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唇,她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心底的不安,姜灵夕反手抱住了他,主动加深了额上的烙印。
  “睡吧。”他哑声道,“你还病着。”
  紧紧将她揽入怀中,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被,林楚墨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她这般近过,他的心也从来没有这样安定过,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宿,不再徘徊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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