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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哦,狗洞

  蓝漓愣住了,满面的不可置信,“所以只能牺牲白笛让她远嫁北狄?”
  白月笙沉默了会儿,“这只是我的猜测。”
  但蓝漓又岂会不知道白月笙这些分析的可行性,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白笛之所以会成为和亲公主,不过是势力博弈之后的弃子,牺牲品。
  蓝漓沉默良久,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白月笙慢慢握住蓝漓的手,道:“别这样,这是赵太傅的选择,我们也没办法,或者根本就是我胡乱猜测而已,做不得真。”
  蓝漓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可还有什么办法吗?”
  “圣旨已经下了,绝难有什么转圜余地,但……”白月笙慢慢道:“只要不出京城,能想的办法,还是有的,而且就算出了京城,也不一定就是没有办法,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而且……也要看小笛的心意。”
  白笛今日虽脸色苍白但什么都没说,硬生生便受了,可以看得出,这圣旨她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而且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异议。
  太后见她,是说了什么?
  ……
  芙蕖殿
  这芙蕖殿是白笛的寝殿,在之前原是她母妃居住的地方,后来母妃去世,她便一直留在此处,先皇感念她思念母亲,索性将这殿宇也赐给了白笛,伺候她的小铃铛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宫女,其余的人都是原来她母妃身边的人,往日里,这芙蕖殿中,也是欢声笑语的,但今日却是一片死寂,寒风萧瑟。
  刘嬷嬷站在内殿里,瞧着坐在窗边出神的小主子,抿着唇,想劝说点什么,却无从劝起。
  小铃铛咬着下唇站在白笛的身后,低声道:“公主……你倒是说说话啊……你不说话,铃铛真的很担心你……”她是活泼多动的性子,最受不得这等沉默安静,尤其是今日还生了这样的事情。
  白笛怔怔的看着外面,夜色深沉,芙蕖殿内亮起了宫灯,但不知为何,这些宫灯似乎总不如往日那样明亮,怎么看怎么阴沉沉透着几股死气,院子里的合欢树因为冬日里天气寒冷叶落树枯,怕是要等到春天才能出新芽,她十分喜欢那株合欢树,还盼着到了合欢树开花的时候,能采上一些,用母亲教给她的手艺酿上一坛合欢酒,然,如今却不知有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公主……”小铃铛走上前来,“你别这样……”她憋着嘴,看起来十分伤心难过,“你有什么委屈不高兴的,您都说出来啊……”
  白笛慢慢回神,她穿的有些单薄,在窗前吹了那么一阵的风,脸也被吹的有点风红,她怔怔的看了小铃铛一眼。
  小铃铛连忙露出一个笑容来,公主说过,最是喜欢她这傻里傻气没心没肺的笑了。
  白笛看着,果然扯了扯唇角,那的确是一个笑容,但却是苦笑。
  小铃铛霎时更着急了,笑意僵在脸上,眼中也开始泛起湿意,“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忽然就让公主去和亲……那北狄人都是些野蛮人,茹毛饮血,还有那北狄王,他都多大了……”
  “好了。”刘嬷嬷开口,口气十分的严厉。
  小铃铛连忙噤声住嘴,眼泪却是止不住了。
  白笛瞧着她,叹息了一声,“你哦。”她轻轻抬手,给小铃铛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欺负了你呢。”
  小铃铛憋着嘴,不说话了,眼泪也不敢再流出来,只是委屈又无助的看着白笛。
  白笛又叹了一声。
  刘嬷嬷上前,道:“铃铛,你去帮公主弄些吃的来,挑公主喜欢的口味,老奴瞧着公主今晚几乎没进什么东西。”
  “哦。”
  铃铛有些不甘愿,但刘嬷嬷却催促她走了。
  这丫头情绪不控制总是外露,公主已经够心烦的了,还得反过来安慰她,真是……
  小铃铛走后,刘嬷嬷上前,低声道:“公主,您本来就身子弱,夜深了,外面风又是凉,便不要坐在这里了,万一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白笛沉默着。
  “公主?”刘嬷嬷道:“您别这样,就是有天大的事情,那不是有句老话吗?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不能这样消极,自己个儿的身子垮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您看看那沁阳王妃……这都是您眼前头生的事情,您该知道的啊……”
  白笛顿了一下,她看向刘嬷嬷:“当真……还能有别的办法不成?”
  这回,轮到刘嬷嬷无话可说,沉默半晌,她才低声问道:“公主您为何会答应和亲的事情?您身份贵重,就算是太后对您有所要求,也不会明着来,这不,前面也是暗暗放出话来对您施加压力,但便是再怎么如何,还有太傅大人在后面,太后和皇上不至于直接下这种圣旨,到底太后将您唤到了长乐殿之后,说了什么?”
  白笛是血统纯正的公主,这和亲的事情,就是再怎么数,也是不该落到她的头上来,太后和白月川早知道这一点,也不愿意放掉赵家这一股势力,不愿意放,自然也更不愿意得罪,让白笛和亲,岂非将赵家得罪个彻底?
  所以今晚这一出,刘嬷嬷实在是没看懂到底是为哪般。
  悠悠的,白笛又叹了口气,“嬷嬷,你不要再问了。”
  刘嬷嬷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莫不是为了……蓝大人?”
  白笛微微诧异,抬眸瞧了刘嬷嬷一眼。
  只那一眼,刘嬷嬷心中便有了数,还真是为了那位对公主并不怎么理睬的蓝大人?
  刘嬷嬷长叹一声,“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如果这次真的去到了北狄和亲,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您到底知不知道那北狄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白笛怔怔:“我不知道……可我若不答应,太后不会放过他的。”她真的很意外,自己的那份心思藏的那么紧密,却还是被太后给知道了,太后以蓝烁的性命和赵家相威胁,她又岂有选择的余地?
  哦,不对。
  太后给了她选择的,与梅弈宁的赐婚早已是老生常谈,可她……真的不愿意。
  刘嬷嬷道:“公主你可别被太后给吓着了,蓝大人是华阳王妃的兄长,华阳王的大舅子,华阳王是什么人,您是最清楚的,还能放任蓝大人被人陷害欺辱不成吗?你这样岂不是委屈了自己却没有得到半分好处吗?您——”
  “刘嬷嬷,我问你,你觉得沁阳王妃聪明吗?”
  刘嬷嬷愣了一下,“怎么忽然问这个。”
  “她聪明吗?”白笛又问。
  刘嬷嬷想了想,“老身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见过不少贵女,这位沁阳王妃,虽然平素很是低调,但瞧着是聪明人。”
  “靖国公可算是厉害人物?”
  “算是。”
  “靖国公世子梅公子,在这京中又是如何?”
  刘嬷嬷顿了下,似乎有些明白白笛的意思了。
  白笛淡淡道:“这些人,何尝不都是厉害人物,太后又是何等的精明,他们都那么喜欢梅若华,而且将她护卫的很周全,可即便是如此,沁阳王妃还是死了。”
  刘嬷嬷低声道:“沁阳王妃不是因为重病不治所以……”
  “是中毒。”白笛看着刘嬷嬷,慢慢道:“太后亲口所说,是中毒。”
  而那些话,也是太后亲口告诉她的。
  梅若华被他们护卫的那样子周全,自己本身还是极有能耐的女子,最终还是防不胜防,被人害死,就算白月笙蓝漓真的能耐通天,难道真的就没有一时疏漏防范不到的时候吗?她又能赌得起吗?
  更何况,就算不是为蓝烁,还有赵家。
  外祖父年岁已经那么大了,族中除了赵廷之也没有什么能担得起家族的人,赵廷之又是那样的性子,赵家如今本就是岌岌可危,如果再为了她的事情和太后撕破脸,只怕以后在京中的处境越的艰难起来,最重要的是——
  她根本不想嫁给梅弈宁,外祖父也绝对不想和太后靖国公之流同流合污。
  她的心底深处,还有一些隐约的思虑,她在想,如果蓝烁知道这些事情,到底后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可很快,她就自嘲的笑了笑,她真的是太可笑了,她和蓝烁之间,本就是什么都没有,那些模棱两可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许只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吧,可笑自己当初,还曾钻狗洞……做那么丢人的事情去见他,她真的是疯了!
  如今大周这边和亲的人选已经定了,北狄人那里明显就是萧明秀,而萧明秀……
  白笛脸上笑容越的苦涩起来,萧明秀早就四处放话,非蓝烁不嫁,若她真的坚持的话,蓝烁摇身一变,成了北狄的驸马爷,朝中新贵,从此和她也再无牵连了吧?
  刘嬷嬷瞧着白笛如今这样子,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公主你别这样消极,事情还没有到了那样的地步,咱们可以走着看,或者找华阳王想想办法,王爷素来对公主还不错,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公主远嫁北狄的,还有太傅大人,太傅大人在朝中的影响也是深渊,只要——”
  “别说了。”白笛淡淡一声,阻止她继续下去,道:“我好了,我想休息了。”
  刘嬷嬷只得闭口不语,上前伺候白笛就寝。
  ……
  工部官所,灯火通明。
  这段时间的工部官所,为了赶上文献史籍修复的进度,素来都是灯火通明的。
  魏延年打着哈欠,从官所内出来,最近这段时间,可真是让他累惨了,几日几夜的不休息,整个人累得虚脱了一样,却还得铆足了劲儿继续冲,真是又艰难又兴奋。
  想当初,他投身官场,想做的无非也就是这些事情,如今总算也是得偿所愿,就是……哎,真特娘的累啊。
  他用力的又伸了个懒腰,瞧了瞧天色,快子时了,今日可是除夕啊,他都好几日没回家了,今日答应了老娘要回去陪着过年,如今都快赶不上时辰了。
  他叹了口气,随身的小厮早早将衣服拿来伺候他穿上,魏延年便大步朝外。
  走着走着,魏延年忽然停住脚步,后退两步,朝着官所暗处长廊一脚看了一眼,那里似乎有个人,看那背影,好像还是——
  “蓝兄?”
  魏延年挑眉,“是你吗?”
  魏延年想着,这家伙不是去宫中赴宴了吗?还交代他宴会结束之后便会直接回府,叫他盯着点这边的事情,所以他才操劳到这个时辰,感情这家伙回官所了站在这里呆?
  魏延年心里不是滋味的上前,口气也有些臭:“喂,蓝兄,相交多年,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啊,使唤我在这里做苦力,你却在这呆?”
  魏延年走上前去,拍了蓝烁肩膀一下。
  蓝烁转过身,冷冷道:“明日你休沐吧。”说完竟然也不等魏延年再回答什么,直接大步离去。
  魏延年愣在当场,半晌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好家伙,竟然拍了一掌的明霜,这个蓝烁到底在这站了多久,站在这里什么疯啊!
  然而,想到蓝烁走的时候丢下的那句话,魏延年又是心花怒放,休沐啊,大半年没听到过着两个字了,他都快忙疯了!
  魏延年心情畅快的转身往外,忽然又停住脚步,向前迈步两下,站在了蓝烁方才站着的位置,左右前后的瞧了瞧,也没什么特别的,那家伙是抽风?居然站了那么久。
  忽然,魏延年想起什么,高深莫测的瞧着那枯草之中,不曾添堵收拾的一个洞,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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