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泽的泪水
下午上课的时候，林乐就跟杨天泽讲了有点事情要办，办完再过去他那里。
“好，那你大概几点过来？”
“我要过去的时候给你发消息。”
“好。”杨天泽捏了捏林乐的手。
上完课，林乐就急匆匆地去停车场，高正扬就带着他回了趟家。
“我妈说怕你麻烦，干脆在家里等我们。”
到家的时候，林乐这次很主动地打了招呼，“你好。”
“乐乐来了，我是听小扬这么叫你，我也就这么叫你了。”对方很热情地从沙发上走过来。
“我看小扬总是给你买那些衣服裤子什么的，你这么漂亮当然要多穿裙子。”对方高兴地带着她走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本来还剩下一个衣柜是空着的，林乐还想可以放些秋冬装，现在被各种各样的裙子满当当地塞满了。
“你看，这些颜色你穿都会很好看的。有一部分定做的，一部分买了让人按照你的尺寸改过了。”对方说话语速不快，显得很温柔。
“还有鞋子。”她笑着说，“听小扬说你喜欢穿平底的，平底的鞋子也有很多类型，我都给你买好了，你不喜欢也可以换点其他的。”
林乐站在房间中间，感觉自己的眼眶在发热。
她的妈妈也会给她买衣服，至少在每一年过年的时候，她都会给她寄一些衣服和裙子。
只不过……
她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面前的这个人的关心程度。
“……谢谢。”她带着一点并没有那么容易察觉的哽咽。
“说什么谢谢，你看看你有没有不喜欢的，不喜欢的就不要。”对方上来拉着她的手，“我也该回去了，下次来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吃顿饭。”
她带着林乐走出去，“你说是小扬照顾你，但我很清楚他以前的状态。谢谢你能照顾他。”自己家孩子的失眠、心理问题，家里也一直有在跟进。
让她起了来看林乐念头的主要原因是，高正扬遇见林乐后的状态以非常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好了。
他们家里各种找医生努力了那么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个人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他们当时就决定，不管这是怎么样一个人，他们都会支持高正扬。虽然就算他们不支持，对高正扬可能也没有任何影响。
但当她见到面，她第一眼就觉得林乐不错。
是个简单的孩子。
她站在高位这么多年，自认为看孩子的眼光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高正扬不做超出林乐容忍度的事情，他们应该就能一直走下去。
对高正扬来说是好消息，对这些担忧了高正扬的情况那么多年的家人来说就更是好消息了。
“那我们下次见。”她的笑容相当大，高正扬还好奇地瞅了好几眼，好像没见过一样。
“好，下次见。”
等到高正扬的妈妈离开了，林乐才又回到衣帽间。
“这也太多裙子了……”
“我妈可能就等着这天吧。”
“那边还有一箱搭的首饰，我妈说虽然你不喜欢但是要有，所以还是一起送来了。”
林乐刚才就注意到角落有个大箱子，没想到竟然是这些东西。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高正扬从身后抱住她，头搁在她的头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才到哪里。”
他从侧面亲了林乐的脸一口，“以后有更多东西等着你。”
高正扬送林乐过去，林乐在车上给杨天泽发消息，[我现在要过去了，烤鱼我也叫到你家啦，如果到了你记得拿进去]
[我已经拿进来了]
[我刚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等下见]林乐还是决定跟杨天泽坦白。
[等下见]
她到了杨天泽那个小区门口，下车往里走的时候，又被高正扬叫住。
“亲一口再走。”
“小区门口呢。”
“现在又没人，你快点就好了。”
林乐红着脸站在车窗外。
“你好烦。”林乐虽然这么说，但仍然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被他拉回去又来了一个深吻才被放开。
林乐环顾了下四周，还好没人，不然也太丢人了。
“行了吧？”
高正扬笑起来，“你晚上回来之前记得给我打电话。”
林乐点了点头，又听高正扬啰嗦交代了两句，才往小区里走去。
林乐有杨天泽家里的钥匙，她自己开门进去，刚好杨天泽就坐在客厅里，背对着她，桌上还放着烤鱼。
林乐看到两个空的葡萄酒瓶，有点意外，“你喝酒了？”
“你怎么不先吃。”林乐放下自己的包，两个一模一样的包在沙发边缘靠在一起。
她坐下，杨天泽缓缓抬头看向她。
林乐吓了一大跳，没坐稳差点绊了一跤。
他的脸上是泪水，和林乐从来没见过的表情。他好像有点醉意，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相当明显。
他的表情里掺杂了太多情绪，林乐也分辨不清。
“你……”林乐结结巴巴地开口，“怎么了？”
他的表情甚至不带有改变。
“那是你不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吗？”
“你今天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是不是想跟我说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
他语速很快地反问了林乐，甚至没等林乐回答，就开始说起了下一句。
他好像也不需要林乐回答。
他的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往下落，林乐下意识地右手靠近了他，想要为他擦掉眼泪。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刚才，难道杨天泽出去小区门口接她了？
她没想过，真相出现在杨天泽的面前会是以这种方式。
然而，林乐伸出去的手被他抓住。
林乐被他跌跌撞撞地带进了房间。
他大力地合上房门，把林乐压在床上。
他的泪水还在往下落，滴在了林乐的脸上。
“对不起，我确实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但是跟你想象的有点不一……”
林乐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天泽的嘴唇就堵住了她的嘴唇。
上面还有他的泪水的残留，带进嘴巴里是咸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