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意外突发
这也不能怪苏飞，因为单单听说他的名字还真没有人能联想到改良颜玉丹和龙蛇锻体膏这两件事上，更别说破魇丹这样的创新还是对外保密的状态。
众人第一反应就是王大师在开玩笑。尤其是陆航川，甚至觉得王化匀就是为了搪塞故意拉出个完备来羞辱自己。
“王老是不是太过自信了。”陆航川本来就小肚鸡肠，这些顿时把王化匀和苏飞都恨上了，冷冷一拱手：“既然王老已经选出助手，那我老陆就不掺和了。”
连最后祝福的话都乱的说，陆航川直接拂袖而去。
“莫名其妙又得罪人了。”苏飞暗自叹口气。
王化匀拍拍苏飞肩膀：“别在意，这陆航川不过就是个小人，不必理会。”
在与诸多同僚一一打过招呼后，王化匀和苏飞走进四级炼丹室大门，特种合金打造的实验室大门在液压气泵的操作下缓缓闭合。
除了最开始参与《元岐大黄丹》丹方讨论的那十几名炼丹师之外，其他人大多对苏飞并不了解，看见苏飞虽王化匀一起进去，一些炼丹师就忍不住议论开来。
“那个年轻人是谁，以前没见过啊，难道是王大师新收的弟子？”
“不会是王老要提携这个新人，所以故意将他带进去在大家面前露脸吧，难道是王老的什么亲戚？”
“不知道，但王老这样提携新人是有点过分了。”
…………
众位炼丹师齐聚一堂，但顾忌自己和王大师也颜面也只不过和熟识的三五个人窃窃私语。
但某个人显然要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
陆航川冷冷道：“王老也太不把六品丹药当回事了！就算要提携新人也得有个限度，这丹药事关公孙掌门伤势，如此草率岂不就是在瞎胡闹吗！
“看着吧，这年轻人进去之后肯定是站在一旁无所事事，根本不会参与炼丹。”
陆航川说的言之凿凿，在加上大部分人也看到苏飞很年轻，一时间倒也有些倾向陆航川的说法。
参与过讨论的十几名炼丹师现在自成团体，他们相当不忿陆航川的挑拨离间，但其他人确实不了解苏飞的情况，所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一个七品炼丹师凑到几人面前问道：“老崔，你们来得早，和我说说那个年轻人是谁啊。”
崔军就是青城派本派的七品炼丹师，也参与了全程针对炼丹细节的讨论，他不忿陆航川的为人，所以故作夸张的说道：“我说这个苏飞炼丹水平比王老还好，你信吗？”
“不可能！”
崔军耸耸肩：“所以，我还和你说什么，自己看吧。”
没想道这名炼丹师回去之后转头就将崔军的话告诉了其他炼丹师，顿时又惹起一阵议论。
崔军面色铁青，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大嘴巴！
“年轻人的技术能比肩王老？开玩笑吧！”
“听说这是崔军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陆航川再也无需掩饰，直接嘲讽道：“嘿嘿，比肩王老？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炼丹技术能好到哪去，真以为人人都成为欧阳询大人吗！”
这句话让众多炼丹师深谙同意，一时间大家看向屏幕上苏飞的目光都隐隐有些不悦起来。
公孙北这下有些如坐针毡了，为了利用这次事情扩大青城派的影响力，公孙北特意命子弟在炼丹室中安装了最新型的实时炼丹录像设备，全方位无死角，为让所有炼丹师都能观摩到炼丹的全过程。
可这下反而是有些弄巧成拙的味道，若是一旦出现意外，恐怕王大师和苏飞在声誉上都会受到巨大的损失。
夏兰薇暗中握紧公孙北的手，摇摇头：“别担心，现在也只能相信王大师他们能成功了。”
“公孙叔叔放心吧，有我哥哥在一定会成功的！”唐雪雁气呼呼的挥出她的小巴掌：“到时候我看那陆胖子还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但随着炼丹的进行，各位炼丹师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因为正像陆航川之前所说的那样，苏飞进去之后就站在炼丹室的角落里根本没动弹分毫。
“哈哈，真让陆大师说中了，这个苏飞进去就是混的。”
“哎，王老这次真的过分了，成功还好，若是不成功他这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声誉可不得毁于一旦。”
“那怪谁，还不是王老一意孤行，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这个苏大师只是想出名，所以故意找到王大师想让他给自己一个露脸的机会呢。”
“你是说，这个苏大师给了王大师（好处）……”
“知道就行，看破不说破。”
炼丹师也是个利益复杂的群体，虽然都是为了观摩而来，但每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
之前大家都是七品炼丹师，说不定还是同期晋升的品级，为什么你王化匀就能在现在突破品级成为六品炼丹师？凭什么我不可以？因为你天赋比我好？
人都是这样，承认自己好很容易，要承认被人比自己好简直千难万难。
陆航川不过是含恨引导了一下，立刻让现场风向大变。
唐雪雁他们急在心里，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
苏飞在开始炼丹之后之所以站在一旁，并不是因为插不上手，而是不想打乱王老的节奏。
王老设计的炼丹过程实际上就是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完成，再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实际上也根本用不上苏飞插手，苏飞若是贸然动手反而会打乱王老的炼丹进程。
现在丹药已经炼制到了关键时期，王老都已经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的利用真气感应炼丹炉中的每一分变化。此刻一个细微的差异都有可能导致最后失败的结果。
到这个等级，单从数据变化上已经很难判断丹炉的药物状况，所以这时候只能凭借真气自行感应。
摄像机透过王化匀脸部的钢化玻璃面盔拍摄下王老的表情，连额头上滴落的汗珠都清晰无比。
外面的炼丹师也停止议论，一个个屏息凝神的紧盯画面上的实时监控数据，因为其他操作步骤可以观摩，但真气的操作却无法肉眼可见，只能从这些数据的变化中推理出此时真气在丹炉内的变化。
苏飞同样在关注电脑屏幕上数字的变化，在某个时刻他突然眉尖轻挑，因为他忽然看见电脑屏幕上的某个监控数据在一瞬间向上飞窜了1.4%，但又闪电般回落。
前后过程太快，以至于恐怕在外面的大屏幕上都未必显示得出来，甚至可能王大师自己也没意识到。
苏飞眉头逐渐收紧，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弥漫苏飞心头。
砰——
清脆的砰鸣在丹炉内响起，就像是有人在地上丢下一枚摔炮。
看似无伤大雅，但在这声砰鸣之后实时监控数据忽然打破原本平静的状态，赫然开始出现波动，更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短短几分钟，平静的数据流就已经被打破，隔几分钟某个数据就会突然间跳动一下，而且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从一开始五分钟跳下，到现在一分钟跳三下，数据跳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这情况连一个炼丹小白都能看出肯定是某个程序出了问题！
“完了，看这情况一定是之前就在某个步骤操作失误，以至于埋下祸根，到现在才显露出来。”
“现在炼丹流程都已经过半，真的要在这里功亏一篑吗。”
“那怎么办，你看王老的面色有多难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颇为不易，就算下一秒突然炸炉我也半点不意外。”
“哎，真是可惜，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
崔军他们在一旁纷纷叹息摇头，公孙北和夏兰薇的面色也极不好看。事关公孙北的伤势，可以说也联系着整个青城派未来数十年的气韵。
这颗《元岐大黄丹》是高难度的六品丹药，公孙北和夏兰薇集齐青城派和浑天崖双方的积累才好不容易凑齐一副药材。要想凑齐第二副药材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他们失败不起！
可如今的状况看来，失败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
虎莽急道：“姐姐，你快问问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已经问过了。”谢雨霏面色也相当难看：“亲爱的说情况很不好，丹炉内药物异常沸腾，王大师正在竭力平复，但王大师的真气快耗尽了。”
讨论中没有人想到药物会突然异常沸腾，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用真气调和压制。可短时间内还好，半个多小时的连续压制让王老争气跟不上了！
王老炼丹天赋出类拔萃，但武道天赋平平，到现在也没能突破开元境。
没到开元境就不能吸收天地元力补充自身，就像无源之水般日渐枯竭。
失败几乎已成定局！
“嘿嘿，我就说这年轻人进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一记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炼丹师中响起，正是陆航川：“若是换个能给王老打下手的人，王老之前肯定不会消耗那么多真气，说不定就能挺过这一关。”
虽然是胡说，但此刻听起来却十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