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辩清白（四千字）
因为雷诺的一句话，整个圣堂之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虽然王昊是今天的主人公，但是，他对今天负责主审自己的雷诺还真是不了解。
“你是没长眼还是看不见？
他们扔我臭鸡蛋，我还不能说他们两句了？
有没有律法了？
还讲不讲道理了？”
雷诺也是没有想到，王昊的态度竟然会这么的强硬。
“呵呵......
还真是长见识了，你区区一个有罪之人，竟然还敢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律法跟道理。
难道你所谓的律法就是当街行凶？
难道你所谓的道理就是只许你当街行凶，不许别人唾弃你？”
只不过，雷诺也不是好惹的。
如果把他当成是洪烛这种刚上任没多久就要卸任的家伙的话，那么，轻视他的人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有罪之人？
呵呵......”
王昊十分轻蔑的一笑，对着雷诺摇了摇头，那样子，似乎是失望极了。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今天的主审官会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但是，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
你连审都没有审，凭什么断定我就是有罪之人？
难道你以前每一次的主审都是这么武断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得不怀疑，在你过去主审的那么多案子中，或许会存在不少的冤案跟错案。”
嘭！
王昊的话，可以说是对雷诺最大的侮辱，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执法队员，尤其是大队长级别的执法队员，能够忍得下这口气。
所以，雷诺直接拍案而起，对着王昊怒目而视，指着王昊的食指甚至因为愤怒而颤抖了起来。
“黄口小儿竟敢在神圣之地信口雌黄！
就凭你刚才所说的，我都可以判你一个藐视律法，触犯神威之罪！”
雷诺越是生气，王昊就越是从容。
“主审官大人还真是威风。
这罪名张口就来，您每次主审是不是都是这样给人随便定罪的？”
王昊完全就是得理不饶人，根本不给雷诺喘息的机会。
“好胆！”
雷诺是真的怒了，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圣堂，他无法对王昊用刑，要不然他一定要让王昊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咳咳......
王昊大......注意你的态度！
这里是圣堂，是太阳神的信仰汇聚之地，不可胡言乱语！”
这个时候，作为圣堂圣师的阿尔瓦罗自然是不能再坐视了。
只不过，他因为一激动，差点把大人两个字都给说了出来。
好在他及时收住了，不然，估计得惊掉一地的下巴。
只不过，他这个语气，让人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这哪里是在责备一个有罪之人，这分明就是长辈对于自己调皮的晚辈溺爱的斥责而已。
对此，王昊也是有点懵。
他本来就做好，今天要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准备了。
但是，现在被阿尔瓦罗这么一搞，王昊便有点怀疑了，难道我在这里还有友军？
当然，其实在开庭前，王昊也想过，圣堂的圣师会不会是阿卡斯的人。
不过，他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开地图炮就是了。
但是，他怎么能够料到，他地图炮还没开起来，阿尔瓦罗就先认怂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阿尔瓦罗这样一搞，王昊自然就不能再开地图炮了。
“啧！”
对此，王昊还是有点不开心的，所以，他非常不爽的撇了一下嘴。
而这，在阿尔瓦罗看来，那绝对是正常操作。
作为大主教阿卡斯的教子，王昊没有一上来就自爆身份，没有直接指着他们这些主审陪审的鼻子骂，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这在雷诺他们看来，简直就是活久见。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嫌犯竟然敢在圣堂如此的嚣张？
关键是，人家阿尔瓦罗，堂堂圣师给你找台阶，你竟然还表现出了不满的情绪？
这他么......
雷诺他们觉得，也就阿尔瓦罗这种好脾气能忍，换做是他们中的任何人，那是绝对不可能忍下来的。
不过，阿尔瓦罗都忍了，他们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被王昊这么一搞，本来很严肃的审判就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起来。
“咳咳......
雷诺大人，我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
理查德未免夜长梦多，只好在这个时候提醒一下雷诺。
闻言，雷诺也知道自己刚才太过于失态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换上了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对着王昊说道。
“王昊，你可知罪？”
“不知！”
虽然雷诺早就料到王昊会这么说了，但是，亲耳听到之后，他还是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
“既然你不知，那就有我来告诉你。
星空历12013年10月5日晚上10点，你在哪？”
“紫荆商业街。”
王昊如实的回答道。
“你当时跟谁在一起？”
王昊看了一眼坐在陪审席上的理查德说道。
“城首大人幼子兰迪·诺伯。”
“当时是不是有人撞了你们？”
“不是我们，那个人只是撞了城首大人的幼子兰迪·诺伯。”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请兰迪·诺伯上庭！”
虽然王昊是第一次作为嫌犯参与庭审，但是，对于一些必要的流程他还是懂得。
当他看到那依旧胆小乖巧的兰迪在关越月的带领下上庭的兰迪的时候，王昊甚至都有点恍惚了。
尤其是兰迪眼中那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的眼神，真的很难让王昊将他在资料中看到的那些事情跟他联系在一起。
“兰迪·诺伯，你可认识眼前这人？”
兰迪一上庭，雷诺便迫不及待的让他指认王昊。
顺着雷诺的食指方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王昊的兰迪，终于是鼓起了勇气，抬起了头。
不过，当他与王昊相互对视的瞬间，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再一次害怕的将自己蜷缩在了关越月的怀中。
“乖，乖，别怕，妈妈在......”
这一幕，落在了所有人眼中，而就是这一幕，让现场人员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王昊当街行凶这件事肯定给兰迪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可怕记忆。
这也让他们对王昊的容忍度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感受到四周群情激愤的群众，王昊笑了。
说实话，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
他之所以笑，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过去竟然跟这些家伙一样愚蠢，愚蠢的去相信兰迪那极具迷惑性的外表。
只不过，他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人群的深处，有一道身影，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兰迪。
在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兰迪，别说王昊这个嫌犯了，就是这个世界，都不存在一样。
......
因为兰迪受到了惊吓，所以，他没有回答雷诺的第一个回答。
对此，雷诺倒是不在意，反而是耐心的又询问了一边。
“兰迪，你可认识这个人？”
在雷诺的再一次追问下，兰迪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将他蜷缩在关越月怀中的小脑袋给探了出来。
只不过，在看了王昊一眼之后，他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然后，他用怯生生的语气回答道。
“认......认识......”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是又让他们对王昊的偏见加深了。
“那你还记得星空历12013年10月5日晚上十点你是跟谁在一起吗？”
“嗯！”
蜷缩在关越月怀中的兰迪，一边回答了一声“嗯”，一边点了点头，似乎生怕别人会听不见自己的回答。
“是跟你的老师王昊在一起吗？”
“嗯！”
接下来，兰迪的回答基本上都是这一个字。
“那天是不是有人把你撞倒了？”
“嗯！”
“他只撞到了你一个人是吗？”
“嗯！”
“那后来撞倒你的那个人是不是一直在跟你道歉？”
“嗯！”
“最后你们原谅了他，他还感激的跟你们握手是不是？”
“嗯！”
“最后，他跟你老师握手的时候，他就被炸死了是不是？”
这一次，兰迪并没有立马回答，他反而是偷偷的看了一眼王昊，似乎非常的害怕王昊。
这一幕，落在雷诺的眼中，雷诺便冷笑一声，说道。
“兰迪，别怕！
这里是圣堂，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先不说兰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是怎么样。
反正，作为圣堂圣师的阿尔瓦罗的内心，则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崩腾而过。
要不是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他恨不得当场问问雷诺，你凭什么保证？
当然，心生不满的还有王昊，只不过，他不满的不是雷诺的夸大其词，而是雷诺的脑残，是在场所有人都被兰迪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悲哀。
另一边，似乎是雷诺的话起作用了，最后，兰迪在万众期待之下，回答出了所有人都渴望的那个答案。
“嗯！”
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但是，对于王昊，对于雷诺，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似乎都有着不一样的魔力。
对于雷诺他们而言，这个“嗯”就是他们心中的正义。
对于王昊而言，这个“嗯”字，其实是一种解脱。
本来，他对兰迪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但是现在，王昊已经彻底放弃了这种天真的想法了，他也终于是彻底的相信查尔斯给他看过的那些资料了。
“王昊，你这个罪人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此时的雷诺，似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呼！”
不同于雷诺的扬眉吐气，王昊则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狡辩可就不敢当了。
不过，我还真的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在座的每一位。”
王昊此时的淡定与沉着，让雷诺，让理查德，都有点不喜。
在他们的预料中，此时的王昊，就算没有崩溃的大哭，也该是歇斯底里的争辩着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从容与淡定。
“说！”
雷诺虽然是主审，但是，他不能剥夺王昊自证清白的权力。
尤其是在没有任何一个律师愿意接王昊这个辩护委托的时候，自辩，就成为了王昊自证清白的唯一机会了。
“我知道，在场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所以，我相信各位都是有判断的人。”
王昊的这番话，在很多人看来是在认怂。
不过，他们觉得，现在认怂已经晚了，早干嘛去了呢？
但是，他们并不了解王昊，如果王昊会认怂的话，那他就不是王昊了。
“在场的各位看到了什么，我想已经不需要我去赘述了。
大家都看到了我当时跟那个人握手的场景，然后那个人便被炸的四分五裂了。
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当时有看到我出手了吗？
你们有感觉到在我的身上出现了能量波动吗？
而且，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我的星力只有一元，虽然炸死那个人完全够了，甚至将他炸的四分五裂都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你们觉得一元的星力能将这个人炸的连渣都不剩吗？
你们要是谁能做到，可以当场来试验，我来当你们的实验品。”
王昊说的非常的坦然，而且，他的问题也确实值得大家去思考。
正如王昊所说的那样，在场的很多人都是当时的见证者。
当时，因为事发太过突然，所以，他们都没能很好的去思考。
他们都只是看到了一个人被炸得连渣渣都不剩的残忍画面，当时的他们，害怕的逃跑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思考王昊说的这几个问题。
至于之后，因为舆论的压力，再加上光看视频时感受不到王昊的能量波动的。
所以，这些问题，一直都没有被人提出来。
但是现在，这些问题被王昊提出来之后，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的思考与议论。
......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家伙只有一元的星力。”
“我当时只顾跑了，你们有谁在意这些了吗？”
“我记得当时确实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但是，这是从那个死者身上传来的，并不是从王昊的身上传出来的。
我当时只是以为，这是王昊直接把能量注入了那个死者的体内，直接将他撑爆了。
但是，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奇怪啊。
这么强大的能量传输，王昊身上不可能会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
“能量波动的事情，我是不清楚。
但是，我觉得他说得一元星力这个事情就有点假了。”
“怎么假了？
他本来就是一元星力，难道你怀疑南天星座高等学院的测试结果？”
“你蠢啊！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难道他在这几个月里，连一颗星穴都没有点亮？”
......
见在场的众人争论不休，把神圣的圣堂变成了一个菜场，雷诺便大声的呵斥道。
“安静！”
在雷诺的呵斥之下，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雷诺眼神不善的看着王昊，随后，嘴角一撇，轻蔑的说道。
“王昊啊王昊，不得不说，你说的这两个问题确实值得我们去深思。
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我们执法队代表的是太阳律法，我们的宗旨便是公平、公正、公开。
作为执法队，作为人类内部秩序的守护者，对于每一个案件，我们都是秉持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的。
针对每一个案件，我们都会去假设尽可能多的可能性。
然后，我们会根据这些可能性去搜集证据，去一个一个的验证，直到从中找出那个正确的答案，还原案件的真相。”
这些话，王昊在查尔斯那边也听过。
虽然针对的人不同，但是，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查尔斯那次是为了诬陷查理，而这一次，则是为了诬陷他，虽然诬陷的人不一样，但是，都是为了诬陷。
“是吗？
这话我之前从你们的一名成员的口中也听到过，说实话，当时的场景跟现在还是挺像的。”
王昊话中的深意，雷诺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不过，这可把陪审席上的洪烛跟人群中的查尔斯给吓了一跳。
“哼！
可惜，这句话并没有对你起到警示作用！
不然，就不会有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么被残害了。”
雷诺的话，让王昊忍不住想要笑。
“呵呵......
是么？
你还真是伟大。”
见王昊一直冷嘲热讽，雷诺也没有心思跟王昊浪费时间了。
“既然你提了这两个问题，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吧！
查尔斯！”
随着雷诺的一声令下，一直站在人群众的查尔斯便排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