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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 第198节

  抬起头,戚秋跨坐在谢殊的右腿上,决定进行逼供。她努力挤出来一抹笑容,看着温温柔柔的模样,笑着对谢殊说:“表哥,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真面目的?”
  戚秋笑的很真诚大度,“没关系,你尽管说,我不会生气的。”
  谢殊不自在的动了动腿,他不敢直视着戚秋,又咳了一声,磨磨蹭蹭的揽上戚秋的腰防止她掉下去,却依旧没有开口。
  戚秋开始自己猜测:“是在我被玉枝赵康两人绑架的那次,我骂人你听到了?还是再肯前一些,秦府宴席那次?”
  戚秋不猜测还好,一猜测起来谢殊都有些开始心虚了。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然地到处闪躲着,嘴唇动了几动,却还是没敢开口。
  不知为何,他现在总有一种感觉,他要是真的说出来了戚秋一定会杀了他。
  戚秋却不死心,再猜:“难不成是你生辰宴上那次,我反击安家,让你看出端倪了?”
  不能比这更往前了吧。
  戚秋自顾自的猜测着,可谢殊哪敢说话啊,嘴巴绷得很紧,看向窗外,一本正经的装哑巴。
  谢殊本是打定主意不开口的,但奈何对他刑讯逼供的戚秋太过诡计多端。
  戚秋紧紧地贴过来,轻啄着谢殊的薄唇,双手更是环上谢殊的脖颈,在谢殊的后颈处用手指尖轻轻打转。
  她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靠上来,不开心的说道:“说了要好好对我,我不求你对我事事坦诚,可如今连这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说着,戚秋失落的垂下眼眸,小巧的鼻尖轻轻耸动,眼角不知何时又泛起了红,她抬手好似擦了擦眼角的泪,呼吸间已然带上哽咽。
  十足的可怜相。
  纵使知道戚秋八成是装的,谢殊还是没克制住的心软了,他掩嘴又咳了一声,别过眼,有些心虚,却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蓉娘、蓉娘客栈。”
  戚秋:“?”
  戚秋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谢殊少数不多的心里这么不踏实,此时他在戚秋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感,看着眯着眼的戚秋,一时竟不敢接话,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你说你不生气的。”
  戚秋:“……”
  强忍下心中的躁动,戚秋又努力地挤出了一抹微笑,好让自己看起来大方诚恳一些,“我不生气啊,我只是好奇,你只管说。”
  或许是戚秋脸上的笑容太真,又或许是谢殊太相信戚秋的话,还真的以为戚秋只是好奇,于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勇敢地说了出来,“蓉娘客栈,你骂蓉娘的时候,我就在房顶上……”
  戚秋:“……”
  戚秋:“…………”
  谢殊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戚秋的脸色越来越差。
  戚秋觉得自己这会脑袋都是晕的,她扶着谢殊的肩膀,想要稳住自己的心神,努力打起精神回想一下自己当时骂蓉娘时所持有的姿态和说的话。
  “托梦暴打你这个不肖子孙。”
  “端看你,不配为人,不配为女人,不配为人子孙,恐怕出门都要怕天上打雷。”
  “你的黄泉引路人!”
  “……”
  当戚秋回忆起这些画面之后,顿时头更晕了。
  这、这、这!
  ……她的白莲人设在谢殊跟前这么早就崩塌了吗,在蓉娘客栈,在她刚刚重来的这一世没几天???
  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始!
  戚秋的这颗心在这一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白花人设早已经被谢殊看穿了个彻底,想到她在进谢府之后在谢殊面前的各种伪装,各种嘤嘤嘤,想到自己前几天还忧心忡忡的担心谢殊会不会喜欢的只是自己虚假人设,戚秋的脸顿时都红了。
  救命。
  戚秋手脚蜷缩,一股名为羞耻心的东西油然而生,直涌而上,直冲大脑,让戚秋在这一刻连呼吸一下都是别扭的。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了。
  慢慢地扭过头看着谢殊,戚秋脸上写满了绝望,“谢殊,我们俩同归于尽吧。”
  第178章 土匪  事情也是在今日有了转机
  很快,街上发生暴动的事就传遍了京城,此次伤亡人数不少,又是在大街之上发生的惨案,还有几个官家子弟因此受伤,自然给京城的治安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影响。
  不少百姓们都人心惶惶,纷纷都说京城要大乱。
  因着此事,禁卫军不少人皆被罚,其中以沈佳唯哥哥为首的几名禁卫军被打了好几军棍,打的鲜血淋漓,差事肯定是当不了了,如今闲在家里休养。
  而随着事态的发展,安家小姐安今瑶下了大牢的事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谁也没想到安今瑶会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敢违逆圣旨私自溜出府去,还持刀妄想杀害两位出身高贵的小姐,这可样样都是重罪,因而被咸绪帝下令关去了刑狱大家也都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眼看京城一波事未平一波事又起,安家的案子却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朝堂之上,以秦丞相为首的一众官员对谢殊“严刑逼供”安家奴仆的审问方式很是不满,纷纷嚷着若是锦衣卫什么也查不出来那就赶紧放人,趁早还安成文和安家一个清白。
  谢殊虽在咸绪帝跟前又争取到了三日的时间,但锦衣卫对于安家的调查依旧是一无所获。
  根据安家那个小丫鬟的证词,谢殊派了不少信得过的锦衣卫去寻找安府前管家周路,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锦衣卫不好大肆张贴公告,周路又怕是早就出了京城,寻找起来格外麻烦不说,一连几日过去,竟是一无所获。
  锦衣卫府的蜡烛一点就是一夜,有时候到了天亮还烧着,许多人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一刻不停的奔波着,就是为了在安家的案子上有所突破。
  可这短短三日,纵使锦衣卫府上下的人不吃不喝不睡,在这桩案件上也愣是没有一点进展,安家干净的仿佛真是一个忠臣良将,此番就像是无妄之灾砸在脑门上一样,将“冤”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更何况安成文还日日在牢狱里喊冤。
  等第三日一到,依旧是一无所获的局面,谢殊知道释放安成文已经不能再拖,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只是就在谢殊打算放人的时候,咸绪帝派了宫人来请谢殊进宫,等见到了咸绪帝,谢殊就察觉到了不对。
  事情也是在今日有了转机。
  原来在前几日,禁卫军抓到了那伙在街上到处砍人的罪犯交给了咸绪帝派下来的宫中侍卫,在宫中侍卫的审讯和查问之下,终于搞清楚了这批罪犯的身份和目的。
  他们原是君鞍山的土匪,今年一月份,咸绪帝派人前去剿匪,但因君鞍山地势复杂,官兵们不如这些土匪们了解地形,又要顾忌周遭百姓,故而剿匪的进展并不快。
  但好在一个月前,派去剿匪的官兵们联合当地衙门,这才将困扰君鞍山长达十年的土匪清扫了个干净,只是因为时间拖得太长,总还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其中就有以君鞍山的二当家杨仆为首的土匪逃了出来,并且一路跑到了京城。
  他们眼看兄弟被捕,妻女被抓,无能为力之下心生怨恨,故而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要给朝廷一点颜色瞧瞧,于是便有了这次的京城暴动。
  事情到现在,其实跟安家还并没有任何关联,直到今日,前去剿匪的官兵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在咸绪帝跟前递上了一封信,这才彻底的将安家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原来是正在被押回京城的其他几个土匪头子听闻了京城暴动之事是杨仆几人干的,唯恐这几人干的蠢事此事牵连到自身,再连累妻儿老小,罪上加罪,故而决定戴罪立功,将与安家暗中勾结的事抖落了出来。
  君鞍山的土匪占据山道长达十年之久,却一直没引起重视,更没有大规模的围剿,也是到了去年十月份这才传到咸绪帝耳朵里,若说没有官员包庇那是不可能的。
  咸绪帝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让带队的金大将军以巡视周边军队布防为理由带兵到了君鞍山附近的乡县,事先谁都不知道这批人出京是去剿匪的,而等金大将军安排好了一切,这才带兵突然袭击,打了土匪一个措手不及。
  而措手不及的又何止土匪,那一直暗暗与之勾结的安家自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一遭,那安成文一直在牢狱里喊冤,却不知自己是大祸临头了。
  土匪头子将自己与安成文的往来书信和常年过节的送礼单子一并递了上来,咸绪帝看完之后脸色铁青,直接摔了手里的茶盏,“这就是秦丞相口中的忠臣,这就是朕的国之栋梁,他还有脸在牢狱里喊冤!”
  周遭的宫人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咸绪帝一连砸了好几个大臣请求放了安成文的奏折,却仍是怒气难消,指着谢殊说:“查,给朕查,朕倒要看看这朝堂之上还有多少污糟事!”
  说完,自己便又掩嘴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王公公赶紧上前,刚递上一杯茶,却又被咸绪帝给砸了。
  谢殊皱了皱眉头。
  他已经传信给了王老先生,只是王老先生现在正在淮安,一时半会难以上京,也不知咸绪帝这是怎么了,这次咳了这么久还不见好。
  谢殊其实有心想要问问太医院给咸绪帝把脉的太医,但也知道咸绪帝疑心甚重,怕这样做反而惹得咸绪帝心中不悦,心中有了别的想法,倒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多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故而也只能作罢。
  咸绪帝咳得面色苍白,好半天这才缓过来劲儿,拿帕子沾了沾嘴角,挥手道:“你去,你现在就去,将安家一众人等皆抓拿到诏狱,好好审问,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谢殊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宫。
  这下,本要谢殊释放安成文的一众大臣惊奇的发现,谢殊不仅没有在今日放人,反而带着锦衣卫一干人等将安家上下尽数抓到了锦衣卫里。
  他们不禁大怒,觉得谢殊不把皇命放在眼里,递了折子就要进宫替安成文喊冤,只是这一次,他们还没来得及替安成文说上一句话,就被咸绪帝开口怒斥了半天,最后相互搀扶,颤颤巍巍的出宫了。
  而在秦府之中,当秦丞相听到安家通匪的事被揭穿之后,脸色大变,手里的茶盏也应声落了地。
  他脸色灰败,滚烫的茶水洒在裤脚上也来不及管,猛地站起身,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一旁的仆从赶紧搀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秦丞相紧紧地盯着眼前人,原有的稳重早已经被抛掷脑后,只听他急声问道:“周路找到了吗!”
  秦丞相手上的力道很重,仆从吃痛却又不敢叫出声来,顿了顿只能强忍着疼,摇了摇头,“还没有,周路跑得快,我们的人正在找。”
  眼看秦丞相变了脸色,仆从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您放心,锦衣卫的人也还没有找到周路,他们比我们更晕头转向,更何况如今有安家的案子要忙,不一定能腾出手来了。”
  秦丞相并没有因为仆从的这番话而脸色好转,他沉声道:“务必要在锦衣卫找到周路之前杀掉他,绝对不能让他落到锦衣卫的手里!”
  仆从点了点头,赶紧转身出去了。
  *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正在大牢里喊冤的安成文看着被抓进来的一家老小傻了眼。
  他万万没想到,通匪的事会在这个时候被捅出来。
  可是面对如山的铁证,安成文也无从狡辩,他焦躁不安的在牢房里打转、走动,最后也唯有沉默不言四个字。
  而锦衣卫依靠着土匪头子递上的礼品单子,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安家明明与土匪勾结,每逢年节都有土匪的孝敬,但账目却如此平整,找不出错处来。
  因为土匪递来的孝敬全都是白银。
  不是古玩器皿,不是文书字画,更不是钱庄银票,而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银子不用过账,只要运到府上,便可随意支配,当时审问安成文小妾的弟弟邓店的时候,邓店也曾提到,当时安成文给他卖宅子的钱都是银子而并非银票,只是当时并不知道安家通匪的事,查遍安家的账目也没有找到这笔银子支出去向,这才让锦衣卫无从可查。
  如今虽然安成文沉默不语,但有了这条线索,锦衣卫全力搜查,将安府和其名下的所有宅子别院都搜查了一遍,挖地三尺这才找到了这些银子的去处。
  原来安成文真的把这些银子藏在了地下,他掏空了一处宅子的后院,挖了一个几尺深的地窖,将这些巨额的银子尽数藏在其中,若不是锦衣卫确信他有这笔银子,谁会闲着没事挖这么深的洞去查看。
  要知道安家名下的宅子别院可不少,有一些宅子更是坐落不小,这一间一间的挖过去,耗时耗力不说,还容易吃力不讨好。
  找到了银子,抓了别院的管家一审问,便是安成文打定主意咬死不认,不开口,此事也是水落石出,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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