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王眸眸你个死胖子
（ps：关于上一章，我想说的一些话。正文在更后方，不想看废话的可以跳过，抱歉了。
其实这些话应该放在上一章的，但是我不想破坏上一章的独立性，我觉得王眸眸的离开，和任何人的离开都不一样，所以放到这里来说好了。
上一章，我觉得写得不好，要达到我预期中煽情的话，我还需要多打磨一些，最后成品的字数也会更多，但是我怕这样持续下去会耽误最后的结局，毕竟关于这一战，篇幅已经够长了。再写长，别人会觉得我在注水。
虽然上一章不是我预期中完美的样子，但是，我还是边写边哭的。他的戏份一直不算多，一直只是陪衬，但是我很喜欢他，我也希望自己生命中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写柳倩文死去，我哭过一次，当我在去年设计好了这段情节之后，我也哭过一次。我觉得人物是有灵魂的，因为情节的关系，很多人物你们看不到全貌，但是作为塑造者的我可以，所以我惋惜，我伤心，我流泪，感觉，就像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有读者说我写柳倩文写得太过分，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死亡，目的性太强，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虽然我更习惯于理解为，他们喜欢柳倩文这个角色，所以生起我的做法。
我并不否认这一点，这确实就是柳倩文这个人物之所以会出现，我会花笔墨的意义，有关于她的所有美好都是为了破灭，关于让寒续成长，寒续至少还是学到了很多不是？
这本书有很多失败的地方，我觉得是关于柳倩文死后的情节安排，我处理得就不好。但是那时候的我经验就是这样，那就是我能做到的正常水平，我可以保证的是，以后这样的情节，我会很好。
我也可以负责任的说，王眸眸的出现不是为了死亡，他的结局不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对我来说也很突然，在去年情节设计到这个环节的时候，我其实也很难过他的死。但是故事就是这样子，很多时候不是剧情才推动人物，也不是作者在推动剧情，而是，人物再推动剧情，我想，这应该就是他的宿命。
说得有点多了，抱歉。书已经在收尾了，不过大家应该看得出来，我还是没有在烂尾的，我在努力地把它画上一个句号。
我爱这本书，爱这本书的所有人，也爱所有喜欢这本书的人。）
太行山脉。
无数的军人丢盔弃甲，慌不择路，苦喊震天，脚步仓皇。
驾驶汽车的驾驶汽车，驾驶飞机的驾驶飞机，玄卡师们施展玄卡，武师们迈开双腿，械师们启动开他们独特的移速战械……
这不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壮观景象，更没有人类强大的武科力量展示出来的血脉喷张，这是军人们无组织，乱头苍蝇一样的一场逃亡，一场人类历史上最为耻辱，最为惨烈的一次败北，泱泱百万联邦大军，不败而溃！
而这也代表着面对盘古人类的最后一次反抗，还有联邦政府的全面垮塌。
面对军人们的如此反应，指挥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江往东，在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司令部之后，也选择了逃亡。作战古往今来最重要的便是军心，如今军队的力量还没有出动，军心已经一败涂地，没有了兵卒可用，就选心中还有鸿鹄之志，也只能选择逃跑。
军队肉身还有深山那层绿色军装组成的绿色山洪奔涌，联邦的蓝底日月国旗，被无数脚步，踩踏成一片烂泥。
盘古视线冷漠地从王眸眸还有莫睡冰的身上扫过，身躯缓缓悬浮起来，转瞬之间飞到了上千米的高空，下方那台对它都造成了一定威胁的机甲已经难以出现在视野中。
它纵目而去，是这片狼藉的山脉，还有大地被踩踏出来的颤动，双耳还能听到，人类军队崩溃逃亡发出的雷鸣脚步和惨叫组成的哀歌。
“卑微人类和我们怪兽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面对再大的困难，就算是面临绝境，也绝不可能像他们这样，没有一点动物的骨气。”盘古缓缓摇头，在它的身后，寒霜巨龙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踩在鱼白天鹤的后背，恭恭敬敬地站立。
寒霜巨龙道：“立马挥军追杀？”
盘古摇了摇头，道：“不用特意追杀。”
寒霜巨龙长狭的双眼不理解地看着盘古的背影，不知道兽皇又有什么打算，难道这场早就应该到来的灭杀人类之日，还要往后推迟？
盘古的话打消了它的疑虑。
“挥军，杀死所有人类。”盘古轻描淡写，语气飘飘，学着人类的样子，把双手背负到身后，视线漠然地看着这片被人类霸占了几千年的土地，“这个世界，该正式，全面回归我们的手中。”
轩辕夏禹剑已经威胁不了他，人类所有的底牌打得一干二净，大局已定，盘古已经连最后的顾忌，也都不再有。
寒霜巨龙微微垂头，心中并没有什么惊喜的情绪，因为这本来就是历史的必然，这本来就是，神明为这片大地，从一开始就书写好的历史。
寒霜巨龙缓缓转过身子，踩在鱼白天鹤的后背，随着这只翼类怪兽扇动翅膀而上下起伏的双眼能够看到，天际线上慢慢出现了一道黑线，然后黑线迅速地扩张成为了一块黑布，黑布遮天蔽日，朝着它扩张而来。
这面贯穿了整个西边的黑布由一头头身形巨大的怪兽组成，有的在天空展翅飞舞，有的混着千万头怪兽的双足，将这片大地轰地雷鸣作响，而无一例外，都带着嚣张和兴奋，还有那股足够人类肝胆俱裂的嗜血和无畏。
怪兽军团轰然而进，攻击向太行分割线西边的人类世界。而无论以东还是以西，人类现在坚守的世界，都要在怪兽的铁蹄之下，飞灰烟灭，寸草，不生！
……
……
人类成为世界的主人，是一个偶然，是误会，是造物主都没能预想到的巧合——如果世界上有造物主，而造物主不是盘古的话。
人类认为自己是世界的霸主，更是这片世界历史上最为可笑的笑话。
而人类在面对这场浩劫——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宿命中所表现出来的脆弱和肮脏，等待未来新文明出现，也必然会成为被讥讽和嘲笑的史料。
只是，现在的人类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在恐惧中颤抖的人类，眼睛里已经只剩下朝他们遮蔽而来的黑暗和灭亡，还有生物本性渴望的苟且。
暴雨倾盆而泻，清洗着这片被人类踩踏得肮脏的土地，太行山脉一片血红，无数人类的残尸遍布四野，而很快这些尸体也会被怪兽食用，剩下的骨头，也会有专门啃噬骨头，长着猪鼻子般的嗜骨兽会将其消化。
狂风暴雨怎么吹都吹不散太行山脉浓郁到让人窒息的血腥气味，而这股血腥味道，也顺着怪兽军团的脚步，一路蔓延到了太行山脉西边，人类最后的净土。
原本虽然混乱，但是还算是维持着原貌的城市，已经全是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一头头怪兽的身影在各处游荡，扫荡着战场。昏天黑夜里，满是它们或是庞大或是怪异的身躯，猜得大地轰轰作响。
只是半天时间，怪兽军团就仿佛是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舰，驶到了太行分割线以西八十公里之处，还有许多的怪兽脱离了军团，朝着更内里厮杀而去。
太行分割线东边的城池，虽然早已经被怪兽大军攻占，但是秉承于人类达成的约定，此前还是保持着安宁，然而如今，大屠杀开始在盘古的计划中按部就班的展开，一座座城邦崩塌，一座座城邦血流成河，无一幸免。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太行分割线东边的三亿人口已经消失了大半，等到明天的夜晚降临之前，三亿人中，或许将不再有人能到升起的月亮。
生存圈还有城池的城墙，原本都是守卫人类生存的界限，现在，却成为了限制人类逃亡的阻碍，许多人在屠杀降临后尝试翻跃城墙逃跑，被摔成了烂泥，仍然前仆后继，可是不管做出多么冒险的尝试，也都是徒劳。
联邦军方曾经计算过，怪兽军团灭亡人类，只用十五天，事实上，十五天的时间，是算上了有人类军队借助太行山脉，还有太行山脉后方几道防御战线的誓死抵抗的前提。如今所有防线不战而溃，盘古灭亡人类，用得着几天？十天？还是更短？
没人能给出答案，也从没人敢去设想过，人类距离灭绝，时间已经短到了一个长假的地步，这么短的天数不够一盆花开放，不够孩子完成他的暑假作业，短到一个恍惚就能过去的日子，却已经是人类，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最后期限。
大限已至。
人类，大限已至。
……
……
南阳城是惠安行省的一个普通城池，距离太行分割线九十公里，这也意味着，怪兽军团整顿完成后，下一波浩浩荡荡的进攻浪潮中，此地会是首当其中被学习的城邦中的一个。
所有的居民们好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涌出城池，这个通讯网络已经全面崩溃的沟壑，阻拦不了怪兽军团开始灭亡世界的消息，知道这个讯息之后，不管是位于哪个人级的公民，都仓皇和恐惧成了同一个样子。所有人恐惧慌乱之余，也都很懊悔，懊悔自己们为什么没有早些逃去联邦西边，也愤怒联邦政府的无能，还有此前时候发布的关于西边迁移的禁令。
在城市内里，一家普通的两层居民楼原本住着一家三口，如今一家人都已经混入了逃亡的浪潮，朝着西边奔去。屋内已经面目全非，内里所有家具都翻倒在地。
寒续四人，就在这屋中。
屋外已经变成了空城，满地都是垃圾还有在蜂拥逃亡中被踩踏致死的尸体，他们在屋子里，勉强还保持着镇定。袁菲、白琉衣还有唐欢，三位在闭目打坐，而寒续，则面色痛苦地躺在床榻上，表情狰狞。
“王眸眸……”
寒续的呻吟声唤醒了白琉衣，她连忙起身来到了寒续的身边，将他的手攥紧在自己手里。
调动着自己刚刚恢复了不多的精神力渗入寒续的身体，可以发现寒续体内的那些伤势还在，此前时候依靠药力蛮横压制的伤势，现在变得糟糕了不少。
“战斗的时候他胡乱地塞药，只为了短暂的压制，但是药物只能起调解作用，这种程度的伤需要灵药师的帮助。”唐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进屋内。
白琉衣焦急地看着圣后，道：“您有办法么？”
“如果是自愈，凭借药力和调养，还有他武师自身的调解能力，应该大半个月就能恢复，只是，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重要么？”袁菲悲怆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还有多久才能恢复，重要么？”
她美艳的面容憔悴如纸，“我们拼尽全力，却都不是盘古的一招之敌，联邦政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凭现在的人类，凭现在的我们，就算再强十倍，也不可能有胜算。”
这话很打击人心，白琉衣和唐欢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她们何尝不知道，这是事实。
没有了机甲，没有了弑帝炮，这么多本来同路或者背道而驰的人，跟他们站在一起，然而最终却死的死，逃的逃，盘古依然巅峰，而他们，已经挖掘到了深渊之底。
屋中没有灯光，外面是倾盆暴雨，窗户被敲打得噼啪作响，而他们的沉默，混着这份裹挟了全人类的死寂，在这片破碎世界静静地游荡。
“千刀万剐的联邦政府，千刀万剐的贺成节……”袁菲埋着头，苦笑。
“袁老师，不要说丧气话。”唯一的那道虚弱男声响了起来，在白琉衣惊喜的目光中，寒续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声音温柔轻缓，“我们不可以放弃，我们都放弃了，那真的毫无胜算了。”
咔擦——
一道把屋中人照如鬼的惨白闪电划过，紧接着是撕裂耳膜的雷鸣。
有些让人泫然欲泣的场景不断发酵，屋中人的面色，都还尽可能地维持再平静之中。
“你感觉怎样？”唐欢缓声问道。
寒续环顾了一圈屋中人，缓声笑道：“还行，还能打。”
“怎么打？”
寒续深吸口气，道：“让我先静静吧，我先想想。”
闻声，三位互相看了看彼此，明白了寒续的意思，也都循着寒续的意思离开了房间，白琉衣最后离开，细心地替寒续关上了房门。
她们知道寒续的故作坚强，还有内心的痛苦，都心照不宣，留给刚刚苏醒的他，去接受太行山脉的斗争中，那惨淡的结局。
门扉关闭之后，脏乱的屋子里只剩下寒续一人，而关于这场战役，关于人类的惨白，关于王眸眸的牺牲，所有的痛苦才裹挟在一起，奔涌向了他的脑海。
寒续抱头，压抑着声音泣不成声，闪电照耀下，他好像一条狗，好像一只蠕虫，在躬着身子哀鸣。
“王眸眸……你个死胖子……王眸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