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没有小光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白濑本以为他已经习惯了小光的存在，最后却发现其实谁离开了谁都还能活着。只是没有了小光难免会惆怅罢了。
很多人都难免的高估了自己，却一直忘记了其实这个世界的人多得就像雨滴，在雨天的时候无处不在，数不胜数。
他恍惚间想到太宰治，当时太宰治的猜测当时的他高估了自己在羊的影响力。
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吗？
有的吧。
虽说情况有些不同，但当时的他可完全没想到最后羊会走到如今的样子。
至少他以为羊还依旧会是一起的，而不是被打散编入gss的各个部队，而他成为了那只离群之羊。
在那之后白濑才清楚的认识到原来他在羊里的话语权也是因为中也的存在。
正是因为中也跟他还有柚杏走的比较近，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羊的一些成员才会不去反驳。而当中也不再是羊的首领的时候，真正能够成为羊的首领的人却不是他，而是隐忍着比他有实力有眼界有魄力的省吾。
他，不过是一个寄生在中也身上而不自知的寄生虫。
“白濑？”长谷川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
“不，没什么。”白濑下意识的扬起了嘴角，这是来餐厅之后养成的习惯。
身为服务员，身处服务行业，在小光和长谷川的耳提面命之下他终于有了这种笑的不是很张扬不是那么讨打的笑容。
长谷川伸手要摸的额头，白濑吓得退了一步。
长谷川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色真的很不好呢。”
白濑摇头：“没事，我去后边帮忙了。”
对有些激动的同事微微点头，白濑钻进了厨房帮忙。
后厨的人对白濑的到来没多大的反映，毕竟在忙不过来的时候白濑就是那块被搬过来的砖。
真的没事吗？
白濑扪心自问，却也明白自己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
上班兼职是没问题，但要是出去打架就有点困难了。
分心就有可能输，输了就有可能死，今天还是不要出去了比较好。
白濑关掉了屏蔽，小光的屏蔽依旧打开着，他叹息了一声。
就在那一瞬间屏蔽关闭了，小光那张方块脸再次出现在了白濑的眼前。
不仅仅是白濑，小光自己也愣了一下。
张了张嘴，还不知道要说什么的白濑眼睁睁的看着那屏蔽再次的开启。
白濑抿起嘴，怒火开始蔓延，他愤恨的打开了屏蔽暂时不想去理会这些了。
没有小光也没什么，他的异能力早已经熟练，即便没有小光他依旧能够使用，所以小光不是必要的存在，不是吗？
白濑在心里是这么反问的，然而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白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屏蔽了的那一刹那，小光的屏蔽再次的关闭了。可惜这次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有着亮光的世界，而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对于小光来说被屏蔽之后它的世界就是黑暗的，没有声音没有亮光，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小光是触发方块体，在白濑的眼中是发光的，然而只有它自己知道它是不会发光的。
它能反射光，而唯一能够照射到它身上的光芒只能来自于白濑。或者说，这几十年来只有白濑。
它扁嘴，在这看不到一切的世界无声抽泣。
它在害怕，度过了八十年的黑暗后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光明，却又可能再次堕入黑暗之中。
如同通了电的线路板，一切似乎开始启动了起来。
灯亮了，一个接着一个，那闪烁着光芒的主屏幕就如同是希望之光，划破了黑暗照射到了它的内心。
“抱歉啊。”白濑说：“是我太冲动了。”看着难过的小光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却也不好意思再说更多了。
他生气是真的，但那‘没有小光无所谓’什么的真的是没了分寸后的胡思乱想。
先不说小光还能帮他晋升b级以及它说过的关于商城什么的事情，小光现在是他唯一的同伴了。
既然是同伴，还是双方性格都不怎么好的同伴，那就更不能出现拒绝交谈的冷战了。
“呜呜呜哇哇哇！”小光嚎声大哭的声音有些震撼到白濑了，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叫声让白濑觉得自己似乎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却也只能无措的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白濑是大笨蛋！”
哦，这还是小光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以前都叫主人的。
说起来为什么听到主人这个称呼的时候他怎么一点羞耻感都没有？
难道他有什么莫名的play爱好？
白濑因为小光愤怒的吼声思绪跑偏了。
“大坏蛋！”小光大声叫了起来，似乎因为骂出口之后一切都顺畅了起来，出口成脏的一堆让白濑叹为观止的话语从那张嘴里出来了。
喋喋不休就如同播放着烦人的念经声的耳机塞到了耳朵里，延绵不绝无法忽视。
看来小光之前真的很节制了。
白濑麻木的想。
他一句话都没有回，就这么安静的听着，直到小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话语声完全消失只剩了了抽泣的声音。
白濑摸摸下巴，一个方块还能抽鼻子，也真是厉害了。
抽泣的声音一顿，最后发出了一个因为憋气而忍不住的奇怪的打嗝声。
白濑觉得这家伙也太人性化了一点吧？
明明是机器人…
“小光不是机器人！”小光的怒吼再次响了起来：“白濑你这家伙脑子里全是哔——吗？”
“消音了吧刚刚是消音了吧？？”
小光噎了一下，还是骂骂咧咧：“社会的渣渣什么都不懂的烂家伙！我知道了你绝对需要去学校好好学习学习，我小光没有这么蠢的主人！”
白濑一脸菜色垂死挣扎：“那什么，我的身份可不怎么好，是上不了学的。”
“哼！猪脑袋主人！”
“刚刚消音的不是猪…咳。”看着面色不善的小光白濑轻咳一声：“那什么，我先去忙了。我们的事情下班之后再说。”
“嗯。”小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白濑嘴角弯了弯，走出了后厨。
在走道里，小光低声说：“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
白濑微顿。
小光：“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保证。”
白濑嗯了一声，步伐竟是轻快了起来。
长谷川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白濑出来的身影，看着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愉悦的气息眉头轻挑，最后无奈的摇头：“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
虽说如此，他的嘴角却是不可抑制的上扬着。
不仅仅是初次见面时候的倔强，如今有活力的白濑也很吸引人呢。
今晚上的白濑没有出去乱晃，而是回到了自己的租房跟小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白濑知道了小光的过去，也知道了为何小光想要他成为一个‘好人’。
他是触发系统，有自己的意识但没有自己的身体，而获得身体的唯一方法就是培养出一个合格的主人。
小光的第一任主人在得到能力之后就舍弃了它，把它屏蔽在小黑屋里直指死亡后它才解脱来寻找第二任主人。
小黑屋里一呆就是八十年，所以它迫切的想要得到光明，这才有了小光这个名字。
小光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系统所选中的主人都是必定横死之人，我的到来并不会给你带来灾难，甚至可以说是给你逃脱死劫的机会。所以，所以我是真的没有恶意的。”
白濑心中一软，嗯了一声：“我明白。”
小光松了一口气：“能说开真是太好了。”
白濑：“关于‘好人’的判定到底是谁来判定。”
“嗯…”小光看了眼那面只有它能看到的屏幕：“现在的你看不到，但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你只要救一个人就会得到1点贡献点，贡献点是触发商城的唯一货币，无论是选择类触发还是黑触发甚至是其他的东西都是用贡献点换取的。当然我的实体不需要贡献点来兑换，而是累及到1亿贡献点之后就自动获得。”
白濑：…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幻听，不确定的问：“1亿？”
“是的，1亿。”
得到肯定的回答的白濑倒吸了一口气，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小光的上一任主人会屏蔽它了，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任务的话白濑也不会听解释直接的屏蔽。
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不好！
小光听到了这心理活动，并不生气，而是平静的说：“这是一个希望，看的见的希望。”
白濑愣住了，随后扬起了嘴角：“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小光笑了，那方块上的笑脸简单而明媚。
那是一个希望，看得见的希望，也是小光唯一的希望。
白濑明白了这个事实。
“不过所谓的救人不一定是救好人，只要是救了人就可以了，对吧？”
小光：…
白濑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抓漏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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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白濑有点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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