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两个选择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嘘声。
刚才悟性大师站出来的时候，是多么正义凛然，一副敢作敢当，似乎要与玄奘来个硬碰硬的样子。
可是，说出的话来，却是软踏踏的，根本没个听。
一句话，悟性怂了！
来取得玄奘大师的谅解了！
听悟性说出这番话，唐僧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悟性，十万两黄金就想取得贫僧的谅解，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为了这件事情，灵飞子已经废掉了修为，而你的代价仅仅是十万两黄金。你觉得灵飞子能服吗？若是灵飞子答应，那么贫僧也就应下来了。”
“不服，贫道不服！”
唐僧话音刚落，原本是这件事的直觉，现在已经沦为配角的灵飞子却是大声嚷嚷起来。
“悟性，你不得好死。你说什么玄奘徒有虚名，你之前都可以全身而退，还说什么玄奘不敢动贫道，有师兄灵云子的名头在这里，肯定没有问题的。你这个大骗子，你害贫道不浅啊，绝对不同意，你用十万两黄金了结此事。”
“你……灵飞子，贫僧再赔你五万两黄金，保证你能安享晚年就是了，保住了贫僧的修为，贫僧还可以对你施与援手，如果非要玉石俱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反复权衡利弊啊！”悟性一听就急了，如果真的废掉了修为，那绝对是他无非接受的事情。
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站出来，等到灵飞子把自己供出来之后，再承认此事，或者逃走，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的。
就连大悲寺的三长老都逃不掉，自己又怎么可能走得脱呢？
所以，与其坐以待，不若起而求之。
眼前，玄奘似乎有所松动，但灵飞子却是咬住自己，还真是有些麻烦。
他这一番说辞还真是说中了灵飞子的心事，不错，灵飞子只有一个师兄可以依靠，但是师兄已经死了。
如果废掉了悟性的修为，他倒是可以出一口气，可是自己真的再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了。
而且，昔日也有这一些仇家，一旦自己流落到西凉山之外，未必不会没人来向自己寻仇。
到那个时候，自己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如此想着，他倒也改了口，对苦笑着玄奘说道：“玄奘大师，贫道收回刚才的话，不追究悟性大师的责任了。”
唐僧缓缓点了点头，目光一凛，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灵飞子不追究了，那此事便与灵飞子无关了。悟性，贫僧可以不废掉你的修为，但是你对贫僧并没有说实话，此事真的是你一人所为吗？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知道，贫僧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你说出实话。”
“这个……”悟性有些迟疑了。
“唉，此事老衲有份……”
“贫僧也有份！”
“是我们错了，贫僧也有份……”
悟性迟疑之间，又有几名僧人从人群中出了出来。
正是子浩、寂永、行深和本证四人。
悟性的迟疑，正说明了他很可能会把四人供出来，毕竟即便不招供，的确如玄奘所说的那样，他一样可以掏出来实话。
毕竟，大悲寺三长老就是现成的例子。
与其那样被动地出场，还不如主动承认错误，也好争取宽大处理。
“原来是诸位大师，想不到咱们还真是有缘啊？”看到出来的四人，唐僧笑了起来。
“玄奘大师，我等一念之差，做了错事。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贫僧等人回头了！”
“不错，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已除心中戾气，从此清净修心，还请玄奘大师成全……”
“我等知错了……”
四名僧人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豪横之气，一下萎靡起来，连说话都软软的。
唐僧微微一点头：“既然诸位认错了！各位想如何取得贫僧的谅解？”
“这……”子浩略一迟疑说道：“我等用黄金，用灵石来补偿。每人五万两黄金，这应该是很有诚意了吧？”
唐僧哈哈大笑道：“阿弥陀佛，你笑死贫僧了，你觉得你们五个人，区区二十五万两黄金，在贫僧这里能代表诚意吗？”
“那……玄奘大师，你想要多少？”
众人神情一窒，还是由悟性率先开口说道。
“多少，这不是黄金的问题，普济寺从来就不缺少黄金。”唐僧再次大笑。
所有人都知道，玄奘所说的是真的，普济寺真的是不缺少黄金，至于灵石，那是更不缺的，甚至有一些寺院，还想到普济寺换取一些上品灵石呢！
无关的人也只是听个热闹。
但是这话落在了悟性和子浩等五人的耳中，却不由得心中一凛，身在其中，他们怎么能不惊？
原本以为花些金子就能摆平，因而他们才站了出来，现在一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玄奘大师是准备废去我们五个的修为？”
悟性身形一颤地问道，目光里却是带了几分乞求之色。
废除修为，毋宁死！
那绝对是对修炼者最残酷的惩罚，从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一下沦落为一无是处的废物，受尽各种屈辱，寿元日减，最终只能尘归尘，土归土了!
“贫僧说过，可以不废除你们的修为，但是，你们需要拿出你们的诚意。”唐僧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请玄奘大师明示！”
悟性等五人面面相觑地彼此看了看，谁也不知道玄奘到底想要什么，只得由悟性再次直接问道。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废去你们的修为，但是贫僧会让你们修为掉落到一定境界，譬如筑基，譬如金丹，让你们从那种低阶境界重新苦修，也好磨练一番你们争强好胜，投机取巧，倚强凌弱之心。”
唐僧神情一下冷峻起来，话语中也带了几分寒意。
让在场之人都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颤。
以他们目前对玄奘的了解，既然他这样说了，那肯定是能做出来的。
这种处置方法，虽然远远比废掉修为要强，但是……却不是任何一个修炼到现在境界的修炼者所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