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2章 月下小酌
至于这一万年到底是如何渡过的，没有人经历过，也自然无法想象。一万年的时间，秦阳想到了很多，也忘记了许多。时间，对于他来说可以大把的挥霍，挥霍到眼泪流出，直至完全干涸。挥霍到歇斯底里，直至心如止水。
直到有一天，叶枫再度出现在秦阳面前之时。秦阳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他的目光深邃如海，就仿佛，一切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一般。
“你的决定是什么？留在空冥，还是返回人魔仙界？”淡淡的声音在秦阳的耳边响起，就如同在早已死寂干枯的岩洞之中滴下了一滴水珠。
秦阳抬起头，惨然一笑，“一万年，物是人非，红颜早已化作尘土，知己已成路人。我还有得选择吗？若是有，我倒是想把你这所谓的空冥，一起毁了。”
叶枫并没有因为秦阳的怨毒而生气，他不动声色的淡淡道：“我在等着你的选择，空冥世界，乃是极乐之地。你若愿意留下，我自可以让你拥有想象不到的享受。若是你在万年之后还想离开，那么，我也可以让你回到万年之前。”
“你说什么？！”叶枫的话宛若是一个炸雷在秦阳的耳边炸响，秦阳几乎是颤抖着吼道：“你，你真的能让我回到万年之前？！你没有骗我？”
叶枫微微一笑，傲然说道：“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本就是我所创造。虽然我只是一个分身，但仅仅只是逆转万年的时间，却没有什么问题。”
“那好！我要回去！回到万年之前，回到我进入天界之前！”秦阳状若疯狂一般抓着叶枫说道。
见到秦阳如此，叶枫不禁微微轻叹，如自语一般说道：“都道世人无情，而你却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看来，天道碑能够选择你，的确是没有错……”
秦阳则根本没听到叶枫究竟在说什么。他只是有些神经质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衫，在这空冥界，即便他是被囚禁，但却也只是孤独而已。正如叶枫所说，他的身体已经成为神体，不生不灭，万年下来容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大一会秦阳已经梳理完毕，兴冲冲了来到叶枫面前，说道：“快，快带我回去吧！”
叶枫摇了摇头说道：“不急，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所在的那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秦阳迟疑了一下，随后断然摇头道：“算了，我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就算是地覆天翻也好，那也只是没有我存在的世界。只要我能够回去，一切终将改变！”
说这话的时候，秦阳的双眼之中充满了自信。就连这号称空冥之主的叶枫分身见状，也不禁暗中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也罢，既然你不想看，那便不看了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我不能直接将你送回你刚刚离开的那个时候。你只能出现在你消失的一年以后。”
秦阳略微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行！一年就一年！我相信宁儿她们一定会有办法挺过这一年的。”
叶枫微微一笑，说道：“但愿如此吧……你很好，至少我对你很满意，如果你能了却了你那世界上的一切因果。不妨带着你的家人一同来到空冥如何？”
“什么？我还可以回来？”秦阳一怔，难以置信的问道。
叶枫点点头，道：“你本就得到了天道碑的认可，而且我的本尊对你也十分满意。如果你愿意，自然可以再回到空冥，只不过，这次你若是选择回来。那么在你突破这下方界之前，你无法再回去了。”
秦阳也是一笑，说道：“难得我这个招人稀罕，那我就先谢了。如果有机会，我倒是真想见见你说的那个本尊。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
叶枫呵呵一笑，点头道：“自然可以，只不过你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好似天地神力已经被封禁，你这身本事却是没了。”
秦阳哈哈一笑，说道：“打天下靠的是头脑，只要我脑子没坏掉，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说罢，秦阳不再多言。而叶枫也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在他手臂轻轻挥动之间，一道朦朦的金光骤然亮起。在下一刻，秦阳便已经消失在了这空冥世界之中。
当然，这一切的经历秦阳不可能与怀中的四个老婆说。毕竟，在那一段日子里，秦阳的心几乎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即便是现在，他一旦回忆起那段岁月，也不禁心中微微颤动，心悸不已。
“淫贼……你离开的这一年，没在那个什么天界又勾搭别的女人吧？”小乔从秦阳的肩头上仰起脸，美眸红肿的望着秦阳，带着鼻音说道。
秦阳闻言，心中苦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小乔通红的小鼻头，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怎么会呢？傻丫头，难道你就那么不相信你老公？”
小乔撅起小嘴道：“谁知道呢？一年的时间或许看不出来你的本性，但时间长了可就说不定了！你说，到底多长时间见不到我们，你才会变心？”
秦阳哑然一笑，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温声说道：“如果我说，我的心一万年都不会变，你信吗？”
“不信！哼！”小乔轻哼一声再次将头埋进了秦阳的肩窝，神情之中却流露着一丝的满足。
秦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眼望向璀璨的夜空，如自语般喃喃说道：“不信么？原本我也不信。只不过现在，我却是真的相信了……”
“咳咳，咳咳……”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听起来极为剧烈的咳嗽声从秦阳与众女的不远处传来。听到这咳嗽声，秦阳才忽然想起，就在不远处还有着三个硕大的“电灯泡”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与娘子们欢聚呢。
想到这，秦阳轻轻拍了拍张宁等人的脊背，淡笑着对司马懿说道：“司马先生，许久不见了……”
此刻，司马懿、许褚、曹洪三人的身旁早已站满了手握兵刃严阵以待的骸骨战士。见到秦阳说话，双眼中闪烁着赤红色火苗的赤犬大王立即上前一步，对着秦阳鞠躬说道：“赤犬疏忽，使得有人接近明王殿下闭关的山洞，还请明王殿下降罪。”
秦阳微微一笑说道：“赤犬大王日夜守卫，劳苦功高，何罪之有？诸位蛮族勇士们也辛苦了，此间已经没事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赤犬大王见秦阳并没有多说什么，不禁深深的看了司马懿一眼，似乎在提醒着司马懿不要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一般。随后转身挥手，一众骸骨战士，这才收起刀枪重新回到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见到一众骸骨战士退去之后，司马懿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此刻秦阳也是放开了众位夫人，缓步走到司马懿三人的面前，笑道：“没想到此次魏王殿下派来的，竟然都是故人。甚好，甚好，来来来，司马先生，许将军，曹将军，我们便在这山间月下，一边畅饮，一边叙谈如何？”
不待司马懿说话，许褚却是笑道：“哈哈哈，明王殿下，你可不要忘了，你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相见，但上次我可是差点……”
秦阳也是笑道：“许将军此言差矣，你我之间并无私怨，相互征战也只是各为其主罢了。若是你肯坐下陪我喝杯酒，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许褚闻言哈哈一笑，大步走到秦阳身前，拍着胸脯说道：“好！其实我许褚老早之前就很佩服黄巾明王殿下的豪爽，殿下这句话甚合我意！今天我许褚就高攀一下，咱们不醉不归！”
几人说话谈笑之间，张宁等人早已将树下的石桌清理干净，摆上美酒与些许下酒菜肴。如今秦阳回来了，张宁自然将肩上的千斤重担卸下，重新坐回黄巾明王的王妃。几名女子也是一起帮忙，顷刻之间便已经将灯火点起，一切收拾停当。
秦阳落座之后，满满的斟了一杯酒，端起杯子对司马懿笑道：“司马先生，说起来，我秦阳可是欠你两个大大的人情。当年许昌城中，若不是你仗义援手，恐怕我便会成为魏王殿下的阶下囚了。还有汝阴一战，也是多亏了司马先生秦阳才得以全身而退。来，这一杯，我敬你！”
秦阳当着许褚和曹洪的面，毫无顾忌的将当初司马懿帮助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并非是想要挑拨司马懿与曹操之间的关系，而是告诉许褚和曹洪，我秦**本就没有把你们当做外人。毕竟，以曹操的心机与智谋，又怎么能不知道秦阳与司马懿之间的事情呢？
果然，秦阳此话一出，曹洪和许褚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却是相视一笑。他们是曹操的心腹重将，这些事情他们自然听曹操提起过。此次他们之所以来此，一是为了保护司马懿，另外便是暗中监视司马懿，看看司马懿到底与秦阳之间有没有瓜葛。如今秦阳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便也就说明二人之间十分坦荡，许褚和曹洪自然也就放心了。
司马懿有些感激的看了秦阳一眼，举杯说道：“明王殿下言重了，在下乃是魏王之臣，所做之事自然都是为魏王殿下长远计。适时天下群雄并起，明王殿下独树一帜，魏王殿下能够有明王殿下这样的盟友才是我军之福啊。”
司马懿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慷慨陈词，只听得许褚和曹洪二将暗暗点头，大赞司马懿忧国忧民深谋远虑。秦阳却是暗暗冷笑，对司马懿的老谋深算也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酒过三巡，几人都是有了些许的醉意。司马懿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将当前中原的形势详细的与秦阳说了一遍。到了末了，司马懿从怀中掏出一封帛绢呈给秦阳说道：“殿下，此乃是我主魏王殿下亲笔所书，还请明王殿下一观。”
原本，在酒席之上取出书信本是极为不敬。但司马懿为了在许褚和曹洪面前表现出自己忠于曹操之心，无论何时都不敢忘记家国之事，索性便不再顾及什么礼数，毕竟秦阳在开始的时候已经对自己暗示的很明白了。他知道，在这里秦阳绝对会挺他。
秦阳接过帛绢，微微一笑，并没有拆开，而是直接揣到了怀中，淡淡说道：“魏王想要说什么，我不用看也能想到。只是如今我黄巾军并未与魔军交过手，不知道对方的深浅，这南北联盟之事，实在是……”
见到秦阳如此说，许褚却是坐不住了，拍着胸脯说道：“明王殿下，我许褚可是正面与那些魔军交过手！别看旁人把这些魔军吹得神乎其神，其实我许褚还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秦阳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哦？不知许褚将军与魔军的那支部队交手？”
许褚傲然道：“自然是在虎牢关下，与魔军的中军主力，那杀神白起的军队！”
“不知许将军的战绩如何？”
许褚傲然道：“自然是胜了！只是荀彧军师在城上忽然鸣金，不许我追击。不然的话，我定会让那个叫王翦的匹夫，再死一次！哼！”
“王翦么？”秦阳若有所思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司马懿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许褚不知道，但秦阳和司马懿却是对这个王翦再清楚不过了。
要知道，大秦自从白起死后，王翦便接替了白起的位置，数十年间，王翦不但带领秦军屡战屡胜，而且还一鼓作气助秦王嬴政统一了天下。若是单从功劳战绩上比起来，王翦甚至隐隐间还要胜过白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王翦都绝对算得上是智勇双全的上将之才，如此上将败在许褚的手中……难怪荀彧不敢让许褚追击了。
想到这，秦阳淡淡一笑，举起酒杯对许褚说道：“没想到许将军如此勇猛，竟然将那统一六国的大将击败。来，我敬将军一杯！”
“哈哈，好说，好说！”许褚哈哈大笑，欣然举杯一饮而尽。那场胜利本就是他心中最为得意之事，但曹操军中之人却是很少提起。如今堂堂黄巾明王却因此而对自己赞叹不已，他自然觉得很有面子。隐隐间，也是觉得这黄巾明王亲切了不少。
司马懿深深的看了秦阳一眼，旋即左右看了一眼十分神秘的低声说道：“明王殿下可还记得贾诩先生么？”
“贾诩？！”秦阳目光微微一闪，望向司马懿，不知他此刻提起贾诩究竟是什么用意。
司马懿说道：“如今大军压境，我主魏王钦命荀彧军师统兵守御虎牢关，程昱军师率军守卫汜水关，郭图审配二位军师则坐镇宛城监视孙刘联军动向。而贾诩军师，却是已经率军悄然潜入了汉中……”
话说到这里，秦阳已经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他不禁眼睛一亮，问道：“难道说……魏王他……”
司马懿微微点头，颇具深意的说道：“殿下是明白人，魏王殿下深知明王殿下会对你我两家联盟之事有所顾忌。但若是明王殿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西川益州，我家魏王拿下汉中，那你我两家的岂不是已经接壤了么？如此一来，两家共同进退，自然游刃有馀。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呢？”
秦阳眯起了眼睛，嘿嘿一笑，说道：“难道魏王也有心在背后捅上那刘备一刀？”
司马懿举起酒杯，呵呵笑道：“呵呵，有心无心，皆是那些俗人胡乱评说罢了。天下本无主，更何况那汉中……原本就不是他刘备的……难道殿下就不想报当年在汝阴被诸葛亮暗算的那一箭之仇吗？”
秦阳也是会意一笑，也举起酒杯说道：“那些事早已是过眼云烟了，我秦阳又岂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只不过，司马先生的这个建议倒是十分诱人哦。”
二人说话之间，两杯碰在了一起，随后开怀大笑。但不知为何，二人这个动作，在许褚和曹洪眼中看来，却是不禁微微的哆嗦了一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两个人都像是一对正在阴谋暗算别人的一对奸商。
深夜，秦阳、司马懿、许褚、曹洪四人尽皆大醉。司马懿三人在骸骨战士的搀扶下，下去休息了。但原本趴在桌上醉意甚浓的秦阳却是在三人远去之后，忽然睁开眼睛，缓缓坐起，微笑不语。
“夫君……”就在这时，张宁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推开茅屋的房门，走到了秦阳的身边。
秦阳微微一笑，伸手揽过张宁纤腰，将佳人拥在怀中温言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我们喝酒吵到你了？”
张宁被秦阳拥坐在那里，俏脸粉红，轻轻摇头说道：“是我自己睡不着，想多看你一会儿。”
秦阳轻轻的刮了一下张宁的鼻子，笑道：“傻丫头，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张宁小鼻子一皱，噘起小嘴颇为幽怨的说道：“跑不跑我不清楚，但倒是有一个人，失踪了一年多才回家，却是在一回来就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喝酒喝到半夜。你说，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
秦阳闻言哈哈大笑，颇有深意的说道：“这酒，你夫君可绝对不是白喝的哦。宁儿，很快，我们就能重新回到汉中了哦！”
说罢，秦阳也不管张宁是否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忽然站起身将张宁一把抱起。在张宁的轻呼声中，大步走向不远处那门扉微敞的茅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