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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 虞允文的结局

  乾道六年,公元1170年,赵昚诏令范成大为祈请使,为了徽、钦二帝的宫寝陵墓的缘故。
  金人不同意移交给宋朝,并报告准备以三十万骑兵护送徽、钦二帝的宫寝陵墓归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一片惊恐,荆、襄二州统帅都请求增加兵力戍卫。
  虞允文对他们说:“金人刚杀死完颜亮不久,决不会轻举妄动,他们不过是故意虚张声势,吓唬吓唬我们而已。”于是奏请停止增兵。
  朝野舆论一片哗然,虞允文坚持己见决不动摇,以后金军果然没有入侵南下的行动。
  这事,可见虞允文地金人的了解。
  虞允文看到王储空缺,当下屡次上奏疏,言词恳切希望早立太子,以安定天下。
  乾道七年,公元1171年正月,赵昚封两宫尊号,立太子之议终于决定,下诏将第三子恭王赵赵惇立为皇太子,另一皇子赵恺以雄武、保宁军节度使身份通判宁国府。
  皇太子不久就任临安尹。
  侍卫马军司牧马的地方过去一直设在临安,虞允文认为此地地势狭窄,不利于放牧,请求下令将牧地改为镇江,遇有紧急情况时骑马过江比较便利。
  三军将士对此颇有怨言,以后议事者以此指责虞允文。
  胡铨因任台谏官评议国事过多的缘故被去职,虞允文奏请将他留在经筵。
  不久,赵昚生日,金国使者乌林答天锡前来拜见。
  他是金主完颜褒的女婿,态度恶劣,狂妄自大,坚持要求赵昚降低身份询问完颜褒的日常生活,向金主请安,赵昚不肯答应。
  乌林答天锡就跪地不起,周围的侍从惊慌失措,无以应对。
  虞允文请赵昚立即起驾回宫,然后告诉乌林答天锡说:“大宋皇帝既然已经起驾回宫,就不会再回此殿了,金使就随大臣们一起上朝祝寿吧。”
  乌林答天锡无奈,只得羞惭而退出朝殿。
  赵昚认为仆射的名称不太合适,将其改为左、右丞相。
  乾道八年,公元1172年二月,任命虞允文为特进、左丞相兼枢密使,梁克家担任右丞相。
  虞允文曾经举荐梁克家代替自己,皇上没有同意。
  这个月,虞允文又以病要求解除自己的重要职务,又称赞梁克家老成持重有宰相的气度,到这时,梁克家开始与虞允文一同为相。
  赵昚又下手诏问虞允文:“我准备提拔一名武将任枢密使,你认为曹勋如何?”
  虞允文说曹勋人品卑劣,气量狭小,无特殊才能,不可任用此人。
  不久,赵昚任命张说任签书枢密院事,右正言王希吕与台谏官交相弹劾张说。
  赵昚对王希吕非常厌恶,手诏将王希吕发配到险恶的边远地区。
  虞允文扣留了手诏,皇上愈加愤怒。
  梁克家说:“王希吕评论张说,是台谏官的责任,虞允文救王希吕,是为了国家的大体着想。”
  赵昚怒气逐渐消去,最终减轻了对王希吕的惩罚。
  四月,御史萧之敏上书弹劾虞允文,虞允文上奏章等待定罪。
  赵昚去德寿宫拜见赵构,太上皇赵构说:“采石大捷时,萧之敏在哪里?不要听从他的意见,将萧之敏罢官赶走。”
  赵昚因这件事准备罢黜萧之敏,并在折扇上题诗以挽留虞允文。
  虞允文认为萧之敏品行端正,请求皇上将其召回宫中以广开言路。
  赵昚深感他为人宽厚善良,命曾怀将这件事记载在《时政记》里。
  虞允文用他的宽容,连萧之敏都被感化。
  赵昚诏令选拔谏官,虞允文推荐了李彦颖、林光朝和王质三人,他们三人皆为人耿直、光明磊落,并以文学才能著称于当时,因此虞允文荐举他们,很长时间却没有答复。
  曾觌也推荐一人,立即赐进士,提拔为谏议大夫。
  虞允文、梁克家据理力争,皇上不肯听从。
  虞允文请求离职,被授予少保、武安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并加封为雍国公。他向赵昚辞行,赵昚告诉他进取的方法,并期待着有一天与他会师于河南。
  虞允文说:“将来要防备内外不能遥相呼应。”
  赵昚回答:“假如蜀军出征而我们迟迟不率军队出发,就是我有负于你;假如我率军出征而你迟迟未能响应,就是你有负于我。”
  赵昚亲自来到正宫,敬酒赋诗,以隆重的仪式欢送他,并赐给他宗庙祭器。
  乾道九年,公元1173年,虞允文到达四川。
  这时,驻川官军每月仅发给一石五斗米,无法赡养家人。
  虞允文捐献宣抚司三十万钱用以换米,按官兵家中人口数目增加供给。
  虞允文订立七条民户养马以供军用的规则,从民间搜求大批良马,奏请皇上同意后挑选大批青壮年进行训练,作为战争储备力量。
  赵昚曾经对虞允文说:“靖康之耻,我将与丞相共同雪洗。”又说:“我只有功业不如唐太宗,富庶不如汉文帝、汉景帝。”
  虞允文向皇上许诺共同恢复中原,以图统一大业。
  虞允文到达四川一年后,仍没有确定进兵日期。
  赵昚赐密诏催促他,虞允文回答军需还没有准备完毕,皇上很不高兴。
  淳熙元年,公元1174年,虞允文没来得及北伐,就去世了。
  四年后,赵昚到白石举行阅兵大典,看到士兵都年轻力壮,很有战斗力,对手下大臣说:“这都是虞允文实行优胜劣汰,对士兵进行裁减淘汰的结果。”不久下诏追赠虞允文太傅,赐谥“忠肃”。
  虞允文,最大的功劳,自然是采石矶之战,可惜,天不假其难,没能让他率军北伐。
  史书记载虞允文身材高大,相貌雄伟,身高六尺四寸,为人慷慨,光明磊落,胸怀大志,一言一行都很有分寸,一看便知是可以委以重任的人才。
  他早年曾以文学才能效力于台阁,晚年时时政日益艰难,前后出任将相近二十年,孜孜不倦,忠诚勤恳,任劳任怨,没有任何怨言,还为《唐书》、《五代史》做注释,著有诗文十卷,《经筵春秋讲义》三卷,《奏议》二十二卷,《内外志》十五卷,皆流传于后世。
  古人讲将领分为勇将、大将、儒将等等。虞允文,可谓是杰出的儒将!他与秦桧比起来,同样为宰相,同是十九年,一个处处排除异己,陷害别人,自己捞钱,一个却宽容待人,勤勉职守。人之相比,真是天差地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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