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冥顽不灵
一众人等不明所以，但是却不敢怠慢，很快人群便分成数丛。
那些站在和宋家有仇一堆的满脸笑容，或者咬牙切齿。
而那些站在只是不得已为仆的则神色黯然，感觉前途未卜。
更有那些宋家远支则惶惶不安。
“你，你，还有你，你们站出来！”
马健铭却没有多做理会，直接拿眼一扫这些人，然后快速的从这些人之中，各挑出数人。
那些被挑中的人全都有些不安。
但是下一刻马健铭的话却让他们欣然一喜，“你们这些人现在就是他们的头了，这些人归你们管！”
“明白，多谢官爷器重，小人们一定管好这些贼求！”
几个被挑中的人闻言纷纷大喜，立刻抱拳领命。
其余人等却禁不住一阵轻微骚乱。
“不要聒噪。”
马健铭一声冷哼，随即又一指那些说和宋家有仇的，冷声道：“你们这些人，待会给本官冲锋在前，谁敢向后定斩不饶！”
“什么，官……”
那些人人数最多，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安的一阵骚动。
“官什么官？”
马健铭瞪眼打断了这些人，随即冷笑道：“你们以为本官是谁，本官乃是大秦锦衣卫，你们这些人平时作威作福以为本官不知道吗？
现在说有仇，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还有你们，分明是投机取巧，怎么觉得本官好哄骗吗？”
那些人闻言脸色不由都是一变。
看向马健铭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惧起来，有人还说不服，因为他们不少人说的并不是假话，但是他们平时作威作福的事也确实做过，只是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是锦衣卫。
而且把他们的劣迹全都看在眼里，一时脸色变幻，却也不敢聒噪。
还有那些明明没什么仇，却偷奸耍滑，想要投机取巧的则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懊悔。
事实上马健铭压根不可能全部看出来，他只是随意一指，也没指出来谁是谁，但是这些人却自动对号入座了。
这种手段作为锦衣卫自然不稀奇，只是他长相一脸慷慨之气，倒是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的身份。
张原在旁看了都忍不住吃惊，暗道：“果然还是陛下慧眼识珠，此人在我大荒郡这么久，本侯居然没有看出竟然还有如此人才。
陛下一来却就被重用，怪不得我身为郡守，却职权旁落，哎~”
张原心中一声轻叹，本来还有些不甘心，此时也都变成了心灰意冷。
他却不知道，赵信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眼前无人可用，再加上马健铭人品靠谱，忠臣值也不差，才给予重用的。
赵信又不是神仙，哪有一眼就能看出谁有什么人才的。
只能说运气不错。
这位原本的试百户，不仅人品不差，能力也确实不错。
甚至连那位唐思如也不差，打探情报十分得力。
也正是得益与此，赵信才能在有限的条件下，掌握到大荒郡尽可能多的信息。
与此同时，张原和马健铭的动作，也同样汇报到了他的手里。
赵信得知后也对马健铭的表现十分满意。
而紧接着，马健铭和张原在扫清了宋氏在城中的力量之后，又很快来到了第二家。
督邮谭康，准确的说是大荒郡东部督邮谭康。
督邮这个官也比较有意思，算是位卑权重的一个官，准确的说他甚至不是一个官，只是吏。
但是权力却非常大，不仅仅有巡视权，监督权，甚至还有一定的审判权，便是一个千石的大县县令见了他也要做低伏小。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刘玄德，敢把督邮绑起来一顿抽。
就算是刘玄德抽完之后，也一样丢官。
而谭家和宋家一样，也是郡中豪强之一。
不过比宋家不同，谭家要更加桀骜，谭家祖上本来就是行伍出身，退役之后回到地方，仗着军功和故旧，最终成为一方豪强。
不过因为族中人大多不怎么识字，所以最高的官也就是谭康这个督邮。
想要更进一步就只有谋取一个大功。
什么样的大功能让一个不太识字的督邮更进一步，甚至担任两千石呢。
谭康想来想去，觉得怕是只有从龙这一条路。
所以从听说南州齐王造反开始，他就有心要投靠，只是苦无机会。
这次赵贺到来算是给了他机会，别人都是投机，或者被拉拢，只有他是主动投靠，而且十分坚定。
甚至他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居然把族中精壮全都调到了城中，甚至在家宅四周做好了简单的防御工事。
甚至还搭了望楼，此时谭康就站在望楼上，看见张原等人到来，却既不惊也不慌，反而嬉笑道：“华亭侯，明火执仗至此意欲何为，莫非是要取康首级吗？”
他不称郡守，而称华亭侯，俨然没有把张原当成上司，主公的意思。
张原等人到此一看这架势也不由得一阵皱眉。
“谭康，你居然在家中私置兵事，你莫非想要造反吗？”
“造反？哈哈……”
谭康闻言不但不慌，反而哈哈大笑，满不在乎的道：“我谭康乃是粗人，哪知道什么造反不造反的。
只知道如今的皇帝乃是昏君，煌煌大秦变成什么样子，看看这大荒郡就知道。
看看他用的郡守居然是你这样的昏聩之辈就知道。
齐王殿下不过是顺应民心而为罢了。
而且你们这些九族十三姓把持世家太久了，我谭康也想弄个世家玩玩，那京城里的皇帝不给，我自然要去别处找寻，有哪里不对吗？
倒是你张原，明知道吾已经投靠了齐王殿下，居然还敢来找吾麻烦，你不怕城中七殿下会拿你是问吗？
你不怕齐王殿下大军到时，诛你九族吗？”
“你……”
张原没想到这谭康居然如此狂悖，张口居然要弄个世家玩玩。
还敢以齐王的威势威胁他。
与此人相比，那林东元和宋颉简直弱爆了。
张原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健铭也没有开口，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知道这种情况下耍嘴皮子根本没用。
哪怕他告诉此人，他口中的七殿下压根不会管他，而且那位七殿下已经给大荒城惹下了大祸，这会怕是正在琢磨怎么逃跑，此人的冥顽不灵，怕是也不会束手就擒。
眼见张原朝自己看来，便冷声开口道：“换一家，调集更多的人，然后再来……”
“……”
张原闻言不由一阵无语，没想到马健铭居然给他这么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