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陆姚看见沈迢也来了,赶紧扒开单随星的手:我哪敢,这是不小心划到的,怎么能叫故意挂!
  单随星磨磨牙:不小心划到的?他又要上手。
  哎?怎么大家都在呢?
  又一声很熟悉的声音传来,沈迢脖子僵了一下,机械地转头一看,吴良手里正拿着杯不知道什么酒往陆姚身边走。
  你就是单随星吧?上次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我是沈迢同事,我叫吴良,你好你好。
  单随星迷迷糊糊跟他握了个手,也跟着打招呼:你好。
  沈迢则是有点不满地看了一眼吴良,一把拉过单随星说:我突然想起来你生病不能喝酒,我们还是走吧。
  你说什么呢?单随星一时间又有点迷惑,来都来了。
  吴良立刻接话:对啊来都来了,要不找个卡座喝几杯?
  因为这句话,几个人的阵地瞬间从吧台变成了角落里的一个卡座,四个人心怀不同心思地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宛如四方会谈一样。
  吴医生你经常来这家酒吧啊?我都第二次碰见你了。陆姚先开了口。
  倒也没有,看你上次在,想起只顾着给你名片,没来得及请你杯酒,刚巧看见你朋友圈发了,就想这次请一次。吴良笑眯眯地说。
  单随星坐在沈迢旁边,看着两个人说话,忽而偏头小声说:要不是他是你同事,我都怀疑是传销发展下线了,说话好会啊。
  沈迢很无语,瞥了一眼说:像传销?
  单随星自然看出来他的无语,但他懒得计较,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就往嘴里灌,生怕沈迢拦住他。
  靠!这什么酒这么辣?单随星觉得自己喉咙都快没了。
  吴良有点惊讶:这杯是我点的,度数其实还好,你不太能喝酒吗?
  沈迢随即冷光看了一眼吴良,没那么温柔地拽了一下单随星的手臂:他是不太能,我先把他带走了。
  单随星还沉浸在辣乎乎的酒里,虽然他喝完有点头晕,但还是挺好喝的。
  就这么一直被拉到门口,单随星终于有点上头地倒在沈迢肩膀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靠近他耳边说:我知道了,刚刚吴医生不像传销的,像是,像是搭讪
  嗯,你又知道了。沈迢看出来单随星醉了,有点头疼地敷衍着,把他往门口带。
  啊,天好黑。喝醉的单随星又开始说废话。
  沈迢又气又笑地半搂着醉着仰头看天的单随星,歪歪扭扭地往停车的地方走,偏偏单随星还不老实,仰头歪头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沈迢叹了口气,松开单随星,让他独立行走:站好。
  不能喝还喝,以后还半夜出来喝酒吗?
  单随星被迫立正,有点不满,他微微鼓起嘴,把自己当成一条会吹泡泡的鱼,缩了下肩膀,委屈巴巴地开口:这我哪敢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第22章 不三不四的念头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是单随星在断片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就又睡了过去,这次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又是熟悉的味道,记忆与几天前的早上重合了一般,连头痛的感觉似乎都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客房,单随星睁眼,看到的是主卧的屋顶,还有熟悉的灯。
  宿醉后的头疼让单随星皱了皱眉,他捂着头,有点迷茫地坐了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摸了摸床的旁边。
  是空的,冷的,没有人。
  单随星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坐着发了会儿呆才又僵硬地把头转过来,想起来今天沈迢还要上班,这个时间大概率是已经走了。
  他起床气大,现在就算醒了还是有点不清醒,单随星又随便呼啦了两下本来就被他睡乱的头发,翻身下床后才看见床头柜上贴着一张字条。
  单随星拿起来看,字条是沈迢的字迹,苍劲有力,上面的内容是:醒了去喝杯蜂蜜水,记得把盖子盖上,这几天记得把你的东西搬回来。知道你会拖延,提醒一下你。
  什么嘛,要关心人就好好关心,非要在最后写上一句招欠的话。单随星捏着纸条想,沈迢到底知不知道他说话很让人想骂街。
  不过还好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
  想到这里,单随星还真的有点渴了,他一晚上没喝水,现在嘴里都没味道。
  他下意识想光着脚就往厨房跑,走出去一步却又忽然想起来之前沈迢说过什么,让他不要光脚容易着凉的话,单随星又后退两步,把乱丢在床边拖鞋穿上了。是非常听话的举动。
  单随星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想习惯真是很难忘掉的一件事,他下意识地还在听沈迢的话,就像他们现在即使离婚,他还是下意识会服软认错。
  别人都是妻管严,他倒好,是夫管严。
  哦不对,准确来说,这个夫还是前夫。
  蜂蜜水甜甜的,单随星喝了一口有点烫嘴,说起来搬家这件事,他还真有点给忘了,不过拖延一下又怎么样,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事事都记得很清楚。
  单随星又开始强词夺理,顺便谴责一下沈迢过于正经且有计划的办事能力,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工作。
  他正埋怨着,放在旁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连忙接起。
  电话对面是房东阿姨的声音:小单哦,你那个房子啊,阿姨有点事情想跟你说的喽。
  单随星也正纠结着那一年租金的事情,毕竟他搬回来了,租金不就白给了,还以为房东跟他想法不谋而合,他说:阿姨,我也想说关于租金的那件事。
  房东阿姨立刻说:啊呀你知道?那阿姨就直说了,这几天你赶快收拾收拾搬走吧,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
  等等!单随星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租给别人了什么意思?我,我可能还住呢。
  房东阿姨的声音有点诧异:你不知道呀?啊呀,就是那个,房价最近变化很高的哦,阿姨这边也有点急着用钱,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房租我已经退给沈先生了哈,这几天你有空来把东西搬一下。
  单随星一时间更茫然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他胡乱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看着那杯蜂蜜水有些出神。
  什么情况?他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而现在
  单随星想,是不得不要搬回来了。他又开始宽慰自己,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七七八八的,大不了就把对方当成合租室友,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互不干扰。
  虽然这位合租室友是他离了婚但还亲亲抱抱过的关系。
  单随星摇了摇头,努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晃走,反正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搬回来了,不然只能睡大街。
  要搬家干脆就今天搬,单随星很快打定主意,然后开始打电话拉苦工帮他一起搬。
  而这位苦工自然是陆姚。
  接到电话的陆姚声音却是有点紧张:干嘛?你不会是想找我兴师问罪吧!昨晚我可不是故意引诱你出来喝酒的,所以你潜逃被发现可是你自己的事情。
  单随星刚巧用这个做理由,恶狠狠地开口:对!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快点来将功赎罪!来帮我搬家。
  搬家搬什么家你找到新欢啦?陆姚非常不长眼地开始问。
  单随星磨了磨后槽牙,语气像是要杀人:靠你才有新欢了!我搬回去不行啊!
  啊,你又回去吃软饭啊。陆姚说话含含糊糊,似乎嘴里在嚼东西。
  谁吃软饭了!那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好吗?本来就是我的财产!单随星用成功被沈迢洗脑的说词来回击,虽然他也的确没出房子钱就是了。
  陆姚啊了一声:成吧,说实话我觉得干脆你们复婚得了,沈医生多好啊,你们就不该离。
  单随星现在倒是不想听到这些,离都离了,沈迢好不好难道他不知道吗?
  行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你快来负荆请罪帮我搬家!
  陆姚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虽然很想提醒单随星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但他还是闭了嘴,他可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屁事,再跟文盲单随星大战三百个回合。
  -
  其实出租屋里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单随星当时走的也急,里面最大件的也不过就是个主机和显示器,床什么的都是原本出租屋的,他直接放在那里就行。
  最后和陆姚打包出来,总共是两个箱子还有几个包。
  他们是坐出租车回来的,但是到了一楼才发现,下午电梯要维修,而单随星住在二十四层。
  惨兮兮的两个人只能搬上去,陆姚当时就要撒泼不干,单随星又开始用手扼住他命运的脖颈:你一身肌肉都是气充的吗?你是海绵宝宝吗?
  陆姚抱着箱子喘气,愤怒地推开单随星的手:我不许你侮辱海绵宝宝,海绵宝宝招你惹你了?
  单随星表示非常无辜:行了他没招我,我错了,姚哥,陆哥,送佛送到西,都到家门口了你倒是把佛送上去啊。
  你特么管显示器叫佛啊!陆姚都要晕了。
  单随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箱子:不,还有主机,这都是我赚钱的财神爷。
  于是累成狗的两个人又开始吭哧吭哧地往上搬,终于把所有的东西搬到了门口。
  单随星挤出两滴假的不能再假的眼泪,热切地对陆姚表示感谢:就冲今天,以后你什么时候叫我喝酒我也得出去。
  陆姚从箱子旁边艰难起立:得了吧,我怕沈医生哪天又发现了,把咱俩的腿捆在一起打断。
  我是牙科医生,对打断别人骨头没什么兴趣。
  一声带着点轻笑的声音响起,单随星回头一看,果然是沈迢,他想,真是神出鬼没。然后想,怎么沈迢走楼梯上来大气都不喘一下。
  陆姚一见到沈迢,顿时有点心虚地打了声招呼,水也不喝了,脚底抹油地往楼梯口溜,仿佛刚刚累的跟狗的不是他。
  单随星哈哈干笑两声:你最近怎么这么早回来啊,才刚下班呢。
  沈迢点点头:嗯。
  不知道为何有点尴尬,单随星又开始没话找话说,一边开刚刚没开的门:我今天就搬来了,那什么,房东把我房子租别人了,你说这突然不突然。
  单随星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居然在给沈迢解释,不过他话头已经止不住了。
  不过放心,虽然咱俩在一个屋檐下,但你要不舒服的话,就把我当成合租室友,我肯定不会对你有不三不四的念头。单随星卡擦一下打开了门,快速地把这句话说完。
  像是烫嘴似的。
  沈迢没开口,他想,看来房东阿姨办事还是很给力的。
  而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该怎么让单随星知道,其实他可以对他有些不三不四的念头,或者七七八八的想法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听到没,小单快去对沈医生有些想法,暗示.jpg
  第23章 等着
  单随星觉得很奇怪,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门之后沈迢好像又开始生闷气的样子。
  他问为什么生气之后,沈迢不但没说,似乎还更生气了。
  单随星真的想不明白,非常想不明白。
  但这段时间他也有些思考,想起来之前陆姚跟他说什么,是想让你关心他,于是单随星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生气吗?该不会是在医院让人给打了吧,还是在路上被人抢劫了。
  沈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我没事。
  哦,那好吧那我去直播了,你不用叫我吃饭。单随星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头。
  沈迢正帮单随星把最后一个袋子拿进来,他淡淡道:本来就没打算叫你。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愉快。
  听起来似乎更生气了。
  但单随星想自己就算再站在这儿一小时,估计也没那个能力去哄好沈迢。
  他叹了口气,打算还是干点自己的正经事,比如刚刚说了要直播。
  他熟悉的电脑主机和键盘都已经放回到了原来他直播的小房间里,单随星关上门,打开灯,看着熟悉的装备非常开心。
  上次他报名参加的召集令已经开始,虽然前两天他播的时长都不算长,但因为那个突然空降的老板给他疯狂砸礼物,他仅凭着那加起来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长,窜到了目前的人气榜第一。
  说起来那个老板
  单随星想到了什么一样,打开平时打游戏用来加水友的微信,里面果然多了一条好友申请,单随星点开来看,老板的头像是纯白的色块,名字是个句号。
  看起来好像的确很高冷的样子。
  他点开直播平台的账号,对方果然也给他回了消息。
  [知道了,有空一起打游戏。]
  通过了好友申请,单随星很快给对方发过去了一条消息:[晚上直播,老板来一起吗?]
  对面居然回复的很快:[好。]
  而另一边的书房里,沈迢正回完这一个好字,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对话框里简短的几条气泡,他的电脑上正是游戏的加载界面。
  之前他试图走进单随星的世界,还没一步却被世界的主人叫停了,吴良的建议的确给了他启发,或许,他应该试试。
  这次,不只是走进单随星的世界,也要去体验一下他的世界。
  正当沈迢想着,对面单随星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游戏ID叫什么,我加一下。]
  [ID是,4115381]
  -
  直播间刚开不久已经来了不少人,单随星正忙着打开他哗啦啦闪光的机械键盘,等他弄好的时候弹幕已经铺了满屏。
  [啊啊啊开播了!晚上好]
  [今天还带水友吗?我可以我可以]
  [今天还跟撒神打吗QAQ]
  [老板来了没,我等着他今天豪掷千金]
  各种打招呼和问题掺杂在一起,单随星随便挑着回复,一边让他们刷慢一点:不带水友了,撒神啊,他毕竟是个播英雄联盟的,你们让他干点正经事好不好?不过今天的确要带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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