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虎口夺食
之后程钺又朝上爬了几层，直到彻底耗尽了体力才不得不停了下来，从五层开始，直到七层，佛陀的尸骨都已经不多见了，沿路所见都是密密麻麻的神骨，程钺有一种直觉，在这黑塔的最高层，也许连神皇的骸骨都会有！
这不是胡思乱想，沿路所见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程钺的价值观，在现在的他看来，那个凶手连神都能轻而易举的杀害，那么又有什么东西是他（她）杀不了的呢？就算强如神王或者神皇，就真的能敌的过那个凶手吗？如果他们敌得过，这塔中又如何会死了这么多佛陀与神明呢？
那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程钺十分好奇，但他到底有多强，程钺却已经不愿意去想了，因为不管是妙法境还是创法境，程钺都距离那个级数的存在太远太远了，就算知道了对方有多强，也是没有意义的。
黑塔到底有多少层，程钺并没有数过，他只知道这塔高耸入云，比之人间界的名山大川都不遑多让。几乎可以确定的是，他目前爬的这七层相对于整个塔来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程钺已经没有兴趣再继续探索下去了，这塔里除了尸骨还是尸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与其浪费时间探索这座塔，还不如省下时间去修炼。
体力恢复之后，程钺就顺着阶梯下行而去。
世人皆知，楼梯这东西，爬上去费时费力，下来却省时省力，程钺此时就是如此，体力只消耗了一半多一点，就回到了一层。
趁着体力还多，程钺没有在一层久留，稍事休息就出了黑塔，返回一百多米外的空间通道。
这一轮折腾，大半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程钺无奈，只得进入小塔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当然走出小塔之后，发现他又出现在了那黑塔里。
程钺对此都有点麻木了，为了确认黑塔的变化，他特意登上第三层看了看，结果发现这里的佛骨和神骨都不翼而飞。
“这情况不是跟前两天一样吗？这么说，第二层并不是没有遗骨，只是消失掉了？”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程钺登上第四层看了看，发现这里的神骨仍然健在。
“蹊跷，太蹊跷了！”
程钺将青铜小塔捧在手里，上下左右的观察了起来。
和塔中世界那道裂痕一样，塔表面的裂痕也消失了。
联想起最初小塔吸收尸体血气的事，程钺越发认定，不是这黑塔有古怪，而是自己的青铜小塔有古怪。
“是你把塔里的遗骨都偷吃了吗？”
程钺捧着小塔问。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罢了，你不说我自己观察好了。”
程钺拿定了主意，当下就返回了第一层。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程钺干脆在黑塔中修炼了起来，待到天色全黑，他也没有进入小塔里，而是从乾坤袋里取出铺盖卷，在黑塔一层打起了地铺。
青铜小塔被他放在身边，只要小塔一有动静，他立刻就能察觉到。
夜色愈发浓郁，伸手不见五指。
程钺心中有事，睡不着觉，干脆点了盏油灯，在人皇宫的藏书馆里取了本十几万年前的h小说，捧在手里读了起来。
夜半子时，正在他将自己代入成了主角，读的津津有味之时，小塔终于有了动静。
程钺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小说，将视线投向了小塔。
小塔旁若无人的飞起，在黑塔中绕了一圈，最后飞进了楼梯口，直向二层而去。
程钺连忙爬出铺盖卷追了上去。不过身在天界，他的速度受了非常大的压制，根本追不上小塔，等他追到底层，小塔都已经将这里的神骨扫荡一空了。
“还真是你干的啊！”
真相终于大白，程钺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听见这话，小塔竟然说话了：“还不是你把塔身搞出了裂纹，不然我犯得上做这擦屁股的事吗？”
程钺一惊：“前辈，是你吗？”
“嗯。”小塔简单的回应了一声，向着一层飞去。
程钺连忙玩了命的跟上。
等回到一层之时，小塔没啥事，程钺却已经快累断气了。
“创法境就到天界修炼，未免操之过急了。”看着他那德行，小塔道。
程钺上气不接下气的摆了摆手：“不急不急，我觉得在这修炼刚刚好。”
小塔只用两个字评价他：“嘴硬！”
程钺挠着后脑勺傻笑了一声，将话题兜回了偷神骨的事情上：“前辈，前几天塔身不是就被修复了吗？为啥你还在继续吸收那些神骨？”
小塔并不瞒他，告知了真相：“神骨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没用，里面蕴涵着大量神性物质，全部提炼出来的话，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以后你应该能用的到，所以我就想多存点。”
“是这样啊？”程钺微微点头，“既然是财富，咱们干脆把这座塔彻底洗干净如何？”
小塔有些哭笑不得：“这塔共有九十九层，一天洗一层，也需要九十九天，你能在这伽罗界呆九十九天吗？”
“这个嘛。”程钺沉吟了一下，道：“就不能加快速度嘛？一天一层未免太慢了些。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事了，您就不必偷偷摸摸了，干脆一天洗干净算了！”
“哪有那么简单？”小塔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这塔里真没有活物吗？告诉你，在塔的最顶上，就有一个恐怖至极的家伙，这塔里的神骨都是有定数的，一天少一点那家伙还很难察觉，但如果少的太离谱，那家伙肯定会发现，到时候别说你小子了，我都跑不了！”
“恐怖至极？”程钺缩了缩脖子，“莫非是个神皇？”
“没那么强，大概神王上下吧，而且气息很衰弱，不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就是在蛰伏之中，不想被人发现，不过不论是哪一种，咱们都惹不起。”小塔道。
“这样啊？”
程钺还真有点失望，本来得知了这些神骨是宝贝，他还以为能大发一笔呢！
“知足吧你！”小塔教训他道：“咱们这么做等于虎口夺食，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贪多求全，那是作死！”
“好吧！”程钺举起了双手，“我错了！”
教训完了程钺，小塔落在地上，看似又要进入休眠状态。
程钺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等等，前辈！”
“做什么？”小塔不耐的问。
程钺指了指这塔，问：“您知道杀害这些神明凶手是谁吗？”
小塔沉默了。
“您不知道？”程钺小心翼翼的问。
“不，我知道。”小塔忽然说话了。
“那，他是谁？”程钺迫不及待的问。
小塔的语气有些诡异：“你真想知道？”
程钺立刻点头。
不知为何，小塔笑了起来：“是琉璃孤月。”
“啥？！”
程钺吓得跳了起来。
“很吃惊？”小塔玩味的问。
程钺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苦笑着道：“前辈，你别开玩笑好不好？师娘她虽然外表看起来冷了点，但却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我能看出她心底里的善来，这样的她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而且，师娘她只是神吧？这里这么多跟她同级的存在，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你这小子，你想知道答案，我告诉了你，你却又不信！”小塔恼火的道。
“可是……”程钺苦着脸，小塔的答案太过惊世骇俗，他怎么可能相信啊？
“小子，你才见过琉璃孤月几次？”小塔冷声问，“你确定自己真的了解她吗？”
“这个……”程钺语塞，说起来，他跟琉璃孤月也就一面之缘而已。
“而且你还是不要把琉璃孤月叫师娘比较好，”小塔又道。
“这又是为何啊？”程钺简直都糊涂了。
“因为啊……”小塔狡猾的道，“终有一天，当你成为了真正的你，会很尴尬的。”
“真正的我？”程钺一脸懵逼。
然而小塔之后再无声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