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命运
世界位面之初始，均为混沌虚无，在数十亿年数万亿年力量积蓄之后，天地大开，万物滋长，但就如任何初生之生命体一样，世界位面的意志盖亚，其初始状态也是懵懂迷茫的。
就如人类幼体渴望成长，世界位面的幼体同样也希望能够健康强壮的成长，因为这种需求导致神位诞生。
有一部分先天神灵，是世界位面意志刻意催生出来的古神，它们代表着某种规则，也不断完善着某种规则，这种作用力是相互的，位面意志培养先天神灵，先天神灵对于规则的发展，也会不断影响整个世界，因此在那多元宇宙无穷位面世界当中，有火元素世界、水元素世界、风元素世界、土元素世界，还有适宜智慧生灵生存的正常物质位面，千姿万态各有不同。
但也并不是所有位面世界皆能够健康成长起来的，就犹如幼儿之夭折，许多位面世界也是如此。而作为宇宙之暗面无尽深渊世界，它处于多元宇宙上中下三层当中的底层，被称为下位面世界。
无尽深渊的法则，就是吞噬那些老迈腐朽、衰弱不堪的古老世界，就是吞噬那些发育不良、白白浪费资源的新生世界：毁灭、创造，成长，这是“吞噬世界之蛇约尔姆加德”理论，又可称之为天道轮回。
先天神灵古神是不需要信仰力量来维持生存的，它们对于本身代表的法则领悟扩展够深的话，甚至可以单纯凭借源力就达到极强的程度，当然也因为它们消耗的是世界本源之力，因此若是太能搞事的话，世界位面意志也会有意识得消灭它们，回补自身降低消耗。
甚至有一些世界位面意志，冷酷无情，玩得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那一套，那么即便先天神灵古神低调（很少），也最终难以逃过全灭的命运。
不过这种关系是相互的，有一些世界位面意志，视先天神灵古神为自己的孩子，无比宠爱，最终古神将世界资源挥霍殆尽，整个世界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先天神灵古神自我摸索，发展法则，这虽然是一条路子，但却是较为缓进的一条道路，还有一些世界位面受到“外神”的辅助，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发展出契合自身的世界法则，成长为强大世界。当然，在位面世界的概念中，“极短”的时间，在正常生灵的眼中可能漫长得难以想象。
并且，这虽然是一条捷径之路，但靠谱的外神其实并不是很多，而且外神想要获得位面世界意志的认可、信任，这本身也很冗长且艰难。
除建立神系以外，一些位面世界不走神道路线，或者走了，结果发展到一半时神系混战，全灭了，这个时候就非常危险了，因为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的话，大量资源投入进去、结果烧个干净，甚至对世界都造成极大伤害，那么这个位面世界有大几率没机会继续成长了，就会被下位面无尽深渊世界吞噬进去。
哪怕资源大损，哪怕重伤，求生本能还是有的，对于位面世界来说被无尽深渊世界吞噬就意味着死亡，那么它会再次将自己的“资源”投下，令乱世当中，人才辈出。
这种概念同样也可以套用在文明上面，比如说炎黄文明，作为地球上存续时间最长的最古老文明，其底蕴积累是最雄浑厚重的，因此每逢乱世之时，每逢炎黄文明受到威胁之时，都会有气运之子秉承天命终结乱世：如逐鹿之战黄帝与蚩尤，如封神之战周武与商纣，如楚汉战争，如三国时代，如五胡时期……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炎黄文明每逢乱世，作为这颗星球上最古老的文明，都有足够的底蕴资源降下足够的气运人才，当然，炎黄意志也并不清楚谁是最后的胜者，龙蛇争霸，彼此绞杀，蛇化为龙有可能，龙化为蛇也是自然之事，最后真正的王者秉承大运开创时代，将整个炎黄文明再次推向顶峰，炎黄这个概念再一次加强，炎黄文明的底蕴也就会再一次获得加强。
世界位面意志，种族文明意志，其本质是相近相似的，投入资源获得收益，投入资源获得收益，一旦这个正向循环出现问题，导致负循环出现，那么即便底蕴再深厚，也会渐渐虚弱、甚至消亡。
一个3s级的人类少年，天生神将，这毫无疑问是气运垂青的，石毅在与最古死者的博弈过程中，慢慢了解领悟这些知识，他明白，眼前的那个孩子就是隆生下来终结这个黑潮时代的，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就会亏损、甚至因此而消亡。
当然，这里是心象世界、最古死者的精神记忆中，世界的命运，变成两个的胜负。但是，石毅这个人他天生就特别不喜欢输。
前线，因为石肤术与嗜血术的双重加持，本来已经陷入崩溃中的豺狼人精锐部队，开始反击起来，战斗场面渐渐混乱，而人类这边、萨克雷民兵团这边，在混战当中逐渐失去阵形之后，仅凭个人战力渐渐被豺狼人所压制，在这个时候，远处石堡当中冲出一群拿着枪矛作为武器的女人与孩子们，他们向发起豺狼人萨满发突击，因为所有豺狼人都被派到前线去营救支援首领了，因此豺狼人萨满这边几乎没有人。
若是被成功斩首，豺狼人部队必然士气崩溃，再无挽回。这很好理解，古代战场上，哪一方帅旗被砍倒，哪一方必定士气大降，普通士兵的心理负荷上限，并不是很高。
“不要乱，不要退，你们继续冲锋，你还有你几个，随我一起去吃了他们！”
豺狼人萨满真的是很出色，反应迅速决断正确，它没有让刚刚冲上前线的豺狼人士兵撤回保护自己，而仅仅只是叫住身边有限的几头豺狼人进行挨打。
狭路相逢勇者胜，豺狼人萨满未必知道这句谚语，但它明白并且做到了。
命运史诗的主角，3s级的人类英雄，并且几乎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石毅怎么忍心让对方折在一个豺狼人萨满的手里，双执枪剑策骑冲锋，然而被加持法术的豺狼人也像疯了一样，疯狂扑咬上来，令石毅恍若泥足深陷，左劈右突，一时竟然冲不出去。
“操！给老子都去死啊！”
突然单手弃剑，双手持枪猛地斜斜一扎，然后石毅整个人借着一枪之力飞身扑起，双腿运腿如飞猛踢猛踏，将四周豺狼人皆踢得跌退。
在马背上虽然有着极强的战略打法优势，但攻击面受到影响，能够攻击到的只有头颅、胸腹这些固定部位，难以细致微操，平常这当然并没有什么，血肉之躯，挥枪即碎。
但四周的披甲豺狼人在被加持石肤术后，凭借高体质、铁甲以及石肤术，变得连石毅也难以一击格杀，并且骑战毕竟有一些受限，因此石毅干脆选择跃身而下，这样平行视角不再是俯览视角，攻击口鼻眼喉这些要害时，不再那么受到影响。
脚踏实地，石毅双手执枪放步冲杀，在这一刻，哪怕是三重防御的精锐豺狼人步兵，在石毅的枪锋攻击之下，也是瞬间即死了。石毅手中的枪，若有若无，似介于虚实之间，却将所有力量杀气都高度集中，毫不张扬，凝练得犹如一线。
精准迅捷，枪枪虚晃幻影却又枪枪爆头，十步之内，一枪既出，再无不中，再无不死！
那条钢铁长枪在石毅的手中犹如被赋予灵性的毒龙般，枪影满天飞舞，破空尖啸爆音，化为九道虚实变换不定的枪花幻影，前一刻还在点向一头豺狼人的头颅面门，逼得其防守，下一刻却在其身旁那名豺狼人的头颅面门，爆开腥红血花。
随着死在步战冲锋，石毅枪下的豺狼人数量越来越多，人类军团方面的压力就越来越小，同时豺狼人的士气胆魄被不断压制了，越来越多的豺狼人避开这可怕的浴血杀神，虽然没有逃跑，但这种下意识得本能规避，却为石毅让出条道路。
而在这个时候，达埃尔奥的遗民，那些女人和孩子在付出惨重伤亡的情况下，击杀了除豺狼人萨满以外的其它豺狼人，但是他们的首领，那个一直站在最前面顶着大号军盔的孩子，却已经被豺狼人萨满扑滚而下。
“杀了你，杀了你！部落万岁！”
眼睛已经变成一片腥红之色，胸腹被剖开，已然受了无可挽回致命重创的豺狼人萨满，单爪压制着已经疲惫不堪无力回天的人类少年，另一支手已然高高举起雕刻着大量符咒的骨刀。
这是祭祀之刀，使用此刀杀掉眼前这个人类英雄，定然可以让豺狼人一族的气运，大幅提升。
虽然已经濒临死亡，但豺狼人萨满的头脑却无比清醒，它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已经窥破命运的迷雾，看到遥远的未来了。
“唔唔！”
金发蓝眼的少年，像一头小兽一般激烈挣扎着，但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骨质匕首扎落下来。
噗。
但是也就在这一刻，一支几乎浸染满鲜血的枪锋，突然自豺狼人萨满的胸膛处钻透而出，断绝掉它所有的气力与生机。
“我……要杀了你。”
近乎不可思议的，在强大执念的作用下，豺狼人萨满几乎再一次举起双手，握着手中的刀想要挥下，然而它身后的石毅哪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双臂一振就将豺狼人萨满的残尸甩飞。
于漫天血雨纷飞间，“圣战天使”蕾欧娜·康德与“统一王”克劳德?阿法尔的历史会面，就在这样的情境下完成了。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孩大喊着“蕾欧娜”这个名字，扑到上方城头处，这是一个黑发紫瞳的少年，俊美无匹，可惜他的右手是被烧坏的，整支手臂已经没有五指只剩手肘了。
（噫！？）
（这是，命运双子？）
石毅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少年，然后他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蕾欧娜，在自身的眼中是这样的提示：
“蕾欧娜·康德，职业：无，等级：零级，天赋资质s级，评分：52特注：小小年纪就已然拥有高洁的性格与与生俱来的坚韧与勇气，她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面荣誉的旗帜。
核心技能：领导术，她天生就可以激发人们心底的正义与勇气，是天生的光明英雄。”
“？？？？，职业：无，等级：零级，天赋资质a级，评分：92。特注：深谋远虑，智计非凡，拥有着可怕的洞察力与谋略，几乎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心思，但大多数人在他眼中却毫无秘密可言。
核心技能：深谋，在战场上可以清晰洞察敌人的军事意图，并布置出精准的针对性打击。”
这对少男少女，命运双子，联合起来，才是3s级顶级人类阵营英雄：神将，当然，即便是单独一人拿出来，这两人也是出类拔萃的极致出色、顶尖人物。
“维坦斯哥哥，我并没有事，多亏……多亏了这位大哥哥救了我。”看着眼前英武俊美的少年骑士，还是小姑娘的蕾欧娜莫名其妙的有些脸红。当然，在心理学上这称之为“吊桥效应”，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吊桥效应：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从而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情愫。
这个时候，石毅手下a级大将伍尔夫，终于在历经惨战后，艰难无比的劈杀了豺狼人首领，至此，整个豺狼人部队崩溃，受到人类军团、萨克雷民兵团的衔尾追杀，当数量降低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这一役，萨克雷民兵团枪盾步兵战死七人，受伤十二人，斧手步兵战死五人，受伤九人，虽然最后战胜了，士气获得大幅度提升，但这还是整个民兵团组建以来，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然而，这却又是一场根本无可避免的淬炼。
击溃精锐豺狼人部队后，民兵团开始在石塔附近驻扎休息，石塔当中的埃尔奥特遗民尽数出来干各种杂活，烧火做饭，为萨克雷民兵团的伤员包扎伤口。
“多亏了维坦斯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他一直管理着这里，我们所有人可能都要死去，领主大人，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但我这里有一个请求，希望您可以答应下来。”
此时此刻，与石毅并肩而行的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牧师玛莉安·梅耶，她是一个天赋资质远远比卡桑卓高得多的a级牧师，不过因为太老了，已经无法再成为人类英雄，但把她留在一处根据地内，依然可以让民心稳定，并大幅增加伤病治愈率。
因此，石毅对于眼前的老妇人，也是非常尊敬。
“您请说，如果是玛莉安大人的要求的话，我相信一定是有充分必要性的。”
“这个请求，是希望您能收维坦斯作为弟子，好好的培养他，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心智沉稳就远胜常人，但也因此高傲孤僻，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蕾欧娜以外几乎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朋友，这一次大劫，这个孩子断了右手和左腿，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希望他能有一位严格的师长，保护他不要走上错误的道路。”
老妇人这样缓缓的言道，目光注视向篝火光辉角落里的残疾少年，她的目光当中，满是慈爱。
“呃，这种事，虽然我赞同您的话语，但是我的年龄太小了，本身的才学见识也还不够，我答应您会好好培养他，但我当他导师这种事……”
“您过谦了，您的勇猛与智谋，我已经都听人言说了，若是有您这样的人作为榜样，我相信维坦斯的未来必定是光明的。”
面对眼前德高望重老妇人的反复恳求，石毅终究还是不好再继续拒绝了。
“那么，好吧，我向您保证会好好教导他的。”
在这末世当中，阿法尔家族与埃尔奥特遗民的势力融合，是自然而然的，虽然埃尔奥特遗民当中的成年男性已经寥寥无几，但铁匠技艺依然还是传承下来的，在这个时代，男孩十几岁的时候就要做事帮工，日复一日的观看，全部的铁匠技艺早就背得烂熟于心，现在，他们将带着这些宝贵的知识回到阿法尔家族的萨克雷城镇。
尽管近乎是全员伤兵，但石毅还是下令，两日的修整之后就必须返程。因为，黑雾越来越浓重了。
在黑暗之潮当中，谁也不知道到底孕生着什么危险，不返回萨克雷的城防内，谁都无法真正安心，真正获得休整。
在这两日当中，石毅收“命运双子”蕾欧娜·康德与阴鸷少年维坦斯为徒，看得出，成为领主的弟子，这的确让维坦斯心情开朗许多……这让他的高傲可以更加合理，因此，他反而不介意再和善些对待他人。但石毅对蕾欧娜·康德的看重，却让许多人都疑惑不解，因为哪怕是在玛莉安·梅耶夫人看来，蕾欧娜这孩子除了有些傻大胆以外，似乎实在是没有什么才能可言。
在这两日的时间，玛莉安·梅耶夫人与卡桑卓联手全力救治着伤员们，前者是a级高阶的治疗能力，而卡桑卓也已经提升到b级，并且从现在的未来潜力来看，卡桑卓几乎已经不逊色于苦修多年的老夫人。
这却是石毅一直以来挥汗如雨、辛苦努力的功劳。
一个人如果长久沉迷于情色，大脑会因为高频率的神经刺激，而逐渐调低敏感度，换而言之，就是会一定程度上损伤智力，石毅还在地球时，关注一位叫咸鱼的网络作者，一开始时候还觉得他是颇有潜力的，但几年过去了，连写三四本书上千万字，却没有什么精进。后来了解后才知道，长时间沉迷于情色刺激，智力越降越低，发展到后期能够保持过往的水准就已经不错了，再过两年恐怕有可能发展成老年痴呆。
但有反就有正，有不良的例子就有正面的例子。
如果能做到控制不放纵情欲的话，双修之事其实是可以对意志力、自制力、自控力，都大有好处的，石毅夜以继日，谆谆教导小姑娘卡桑卓《吕祖秘术》，把小姑娘炼得是越来越沉稳自制、神思敏锐。所谓欲仙欲死，若是能够克制的话，做到收发由心，那就将是一种极为有效的心性锤炼，更何况还有气血调节、深度睡眠，种种秘法：
“卡桑卓，16岁，职业：牧师，等级：二十级，天赋资质b级，评分：92。特注：天真烂漫信仰虔诚的牧师，性情活泼贪玩，信仰慈爱之神。由于聪敏干练，怀具仁爱之心，受到信仰力量的反馈加持，恢复系神术能力效果提升。
核心技能：圣疗术，可以借助慈爱之神的圣洁之光，治愈各类伤势。”
当然，卡桑卓这属于特例，因此让石毅在短时间内连续推上两个级别，她本来的资质就很好，获得根基弥补后更进一步，才从d级跃升到a级，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是，s级存在2s、3s，但d到a级却并不存在这些细化的分级。
两日休整之后，联合部队开始原路回返，不过记忆力与心思足够细腻之人却可以明确感觉到，虽然是同一条路线，但四周的环境却已经隐隐变得不同了。就像击碎一个又一个节点一样，混沌军团（非人类势力）每攻毁一处人类聚居地，深渊混沌之力就会进一步侵蚀腐化这个位面世界。
………………
一栋已然是杂草肆意疯长的大教堂，再一次出现在石毅等人的面前，相比上次见到时，虽然才过去几天的时间，但这栋教堂建筑就像已经在黑雾中度过几十年一样，变得极为古旧破败了。
“男爵大人，我们要不要进去探查一下？这栋建筑离我们的领地太近了，又似乎是有所古怪！”伍尔夫来到石毅身旁这样问道，越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对石毅的忠诚信仰之心就越是强盛，现在伍尔夫早就已然将破目之恨忘到脑后了，更是把两年的效忠契约完全遗忘，现在却是一心一意在石毅这里干了。
当然，在这黑暗之潮涌动的末世环境下，谁也说不准哪片领地哪位领主就会在哪一天覆灭，与之相比，不仅仅在黑暗之潮中保全自身，且还不断发展壮大势力的克劳德?阿法尔，毫无疑问证明自身作为“英主”的身份，这是在末日乱世当中生活下去的保障。
“不，这个地方我们绕过去，继续返回营地，我总觉得现在就碰它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
“可是，这个教堂恐怕等不到我们下次碰到，就会直接塌了。”
“那就让它塌吧。”这样回了一句作为定语，石毅双腿一夹战马马腹，开始带领部队继续前行。
“维坦斯哥哥，你觉不觉得那里面好像有什么？”蕾欧娜·康德伸手指了指大教堂，她隐隐约约觉得，那栋教堂里正有着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并且越来越焦急迫切。
“不觉得，老师教导你的兵法你都记熟了吗？如果再忘记的话，可不要求我来帮你。”石毅同时收蕾欧娜·康德与维坦斯两人作为弟子的行为，并没有让两人更加亲近，恰恰相反，自维坦斯凭借自身天赋隐隐感知到克劳德老师重视蕾欧娜更超过自己后，维坦斯就越来越压制不住对蕾欧娜这个妹妹的嫉妒之心。
这个世界上，客观上的确是有一些人，拥有着远超常人天赋的，维坦斯非常确定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被神眷顾”之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能够洞悉人心，无论那个人的心思多么深沉，隐藏得多么隐秘，维坦斯都可以观察洞悉。
然而，在多年的相处中，维坦斯却渐渐观察洞悉到，蕾欧娜是比自身天赋更好的人，他一直都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因为拥有天赋，因此维坦斯更加知道，天赋的差距是多么可怕，多么注定的难以逾越。但是，那个男人，那个被自己称之为老师的男人，他，却似乎已经察觉到蕾欧娜隐藏的惊人天赋了。
“哥哥，哥哥？”
蕾欧娜话语声将维坦斯的思绪打断了，这让他悚然一惊，然后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给我水！在你那一边我碰不到。”
“……哦。”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石毅的统御率领下，无惊无险的返回阿法尔家族的领地萨克雷，并且带回大量的人口资源、以及宝贵的高级铁匠技术工艺。
在进入木栏门，走入领地内后，看着防守部队当中的重甲骑兵、看着街道边上成堆的大量特效货物，石毅嘴角勾勒，然后他对身旁的卡桑卓道：“费诗雅特姐姐先一步回来了，看来她那边的行程颇为顺利。”
“啊？真的吗？”卡桑卓完全相信石毅的判断，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直接一拉缰绳加快速度，向城堡方向奔跑而去。
石毅微笑思索片刻，然后紧随着跟上去，返回阿法尔家族城堡，费诗雅特果然已经回来了，此时此刻这位美貌冷艳的银色长发魔法师，正怀抱着卡桑卓亲昵呢喃。
“费诗雅特，21岁，职业：魔法师，等级：三十级，天赋资质b级，评分：92。特注：继承父亲（老管家尤素福）遗志，拼尽自己全力守护阿法尔家族的女孩。
核心技能：元素掌控，施展元素法术时，法术效果获得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二十五增幅。”
“费诗雅特姐姐，这一次阿特拉斯之行真是辛苦了。”来到近前，石毅上前轻轻拥抱银发女孩的身躯，在这种时候大量购进物资，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若是被对方洞察的话，这种行为就约等于是在掠过他人的生存资本，毕竟金灿灿的金币虽然好，但在末日乱世中是没有任何价值意义的。
“还好，这一次我一口气买下足够领地食用五年的粮食，虽然都是些陈米，但现在能买到陈米那也是好东西了，另外，我返程的路上雇佣过来一支贩奴骑兵团作为护卫，还没有回到这时，黑暗之潮就已经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贩奴骑兵团的团长和奴骑都被困在我们这，他到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加入萨克雷镇，加入阿法尔家族，我想克劳德你需要亲自见他一面，加强他的信心。”
费诗雅特有一些工作狂的意思，这么久不见面了，虽然她也很想念克劳德与卡桑卓，但她还是选择先谈论工作。
“贩奴骑兵团那边的事，姐姐你就不用再烦心介意了，由我去说，相比这个，我比较介意姐姐你是怎么受伤的，刚刚我抱您的时候，发现您的左手在抖，身上还有一股血腥与药味，虽然您有意掩饰过了。”
“啊！？费诗雅特姐姐，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卡桑卓闻言急了，赶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家姐姐，甚至还想在客厅里就直接解开费诗雅特的衣服。
“好了，并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在返回的时候与福斯特家族的人遇到了，他们说手上有克劳德你的欠债契约，要求带走我们的货物作为补偿，我当然是可能同意的，双方就打了一成，在这个过程中不慎被一支重型投斧刮伤了。”
福斯特家族的人索要克劳德?阿法尔石毅之前签订的高利贷欠款，并且巨额欠款现在只要走一部分物资抵债，这看上去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实际上，这却是克福斯特家族的人反应过来黑潮末世降临了，金币就要快要变成毫无意义的石头，因此抢夺物资。
而费诗雅特的应对也没有丝毫的错处，其一是借贷期限根本就还没有到，等到了你再来拿金币或者物资也不迟，其二领主克劳德?阿法尔的欠贷你找领主去，没道理在这里劫取我的货物，弥补损失。
双方都对对方的心知肚明，于是就打了起来，也幸好费诗雅特足够谨慎，她在离开阿特拉斯城时，花费重金雇佣下一支由二十五人组成的贩奴骑兵团，保护返程道路上的安全。
贩奴骑兵团的那些人可并不知道金币作为一般等价物，马上就要退出这个世界的历史舞台了，他们只以为是寻常的贵族纠纷，因此出于职业操守，选择帮助雇主抵御。
贩奴骑兵团精锐强悍，并且生意收益很高，战斗力是相当不错的，并且他们也很重视自己的信誉。
原因很简单，像这样的队伍必须获得社会的认同与信任，否则谁敢雇佣这些人运输货物或当保镖？
而这种信誉的积累，是时间漫长而艰难的，好不容易积累起来，本身就是一种资产，轻易出事故，只会得不偿失，因此只要他们还想在这行业混饭吃，多数情况下都会全力为雇主作战。
贩奴骑兵团二十五名重甲骑兵的战力，再叠加费诗雅特的法术，福斯特家族的部队被击败而溃散。
“已经开始彼此吞并了吗？这个世界的秩序正在不断崩坏啊。”虽然自己是罪魁祸首，但石毅还是轻轻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