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普查

  在乡下玩了半个月，也该回去l市准备开学了。
  翠杉把魂体改成了十岁的模样，继续留在小埖身边过正常人的日子。没了那段记忆的小埖跟崇明开开心心地带着翠杉回到了l市。
  一回到l市的家里，王森的父母就过来道歉了。小埖不知道是什么事，怪不好意地接受了她们的道歉。
  翠杉悄悄跟崇明说：“哥，你以后不要找王森玩了。”
  崇明问：“为什么？”
  翠杉说：“他吸毒，送去戒毒所了，等他戒完毒回来，你也不要跟他玩。”
  崇明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翠杉扬扬下巴，“呐，叔叔阿姨说的。”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翠杉才发现自己的暑假作业还没做，顿时头疼。
  【当小学生真累啊！】
  翠杉花了两天时间把作业全部写完了，也不在乎那些答案正不正确了，反正就是把题目全写满了。
  这学期开始翠杉就升四年级了，班里的同学基本没有变动，都是从三年级直接升上来的。
  开学第一天，班里的氛围就是相互抄暑假作业。
  李尧这个不爱学习的坏份子，逼迫王峰帮他抄作业，自己则坐在一旁睡大觉。
  在乡下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翠杉现在看着这么多小朋友，个个都活力四射，天真烂漫，还挺羡慕他们的。
  到了升旗仪式课间时间，班主任组织着同学们排好队去广场集合。太阳异常的猛烈，在广场上的人没站几分钟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吴佩瑶忍不住抱怨道：“什么鬼天气啊！晒死人了吧！哎！我的皮肤都晒坏了！5555”
  【确实很晒，真奇怪】
  吴佩瑶喋喋不休，“翠翠，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也不出汗，好奇怪啊！你都不觉得热的吗？”然后伸手摸了摸翠杉的手，觉得很凉快，“哇塞，翠翠你的手好凉快啊！摸起来好舒服呀！”
  【额……】
  翠杉笑了笑，没说话。
  站在她们身后的李尧听到吴佩瑶的话，啧了一声，似乎觉得她聒噪。吴佩瑶一味地往翠杉身上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感觉，翠杉身上很冰凉，很适合解暑呀！
  这时候的翠杉任由她往自己身上蹭，丝毫不排斥，让吴佩瑶觉得很奇怪。
  “翠翠，我觉得你变了啊。”吴佩瑶感叹道。
  “哪变了？”
  吴佩瑶坏笑道：“你变温柔啦，以前我要是这样，你早把我推开了，哪像现在我还很安全的靠在你身旁，嘻嘻！”
  “是么？”
  “是呀是呀！”吴佩瑶很高兴。
  李尧开始不耐烦了，凶吴佩瑶：“喂！你很吵！能闭嘴吗！”
  吴佩瑶有点怕他，就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升旗仪式结束了，广场上的同学都纷纷跑回教室，外面实在是太热太晒了。场面有些许混乱，然后不知道是谁在后背推了翠杉一把，翠杉摔在了地上。
  地上突起了某些东西刺穿了翠杉的膝盖，然后很快就消失了。伤口流出了血，染红了地面。
  在翠杉身旁的吴佩瑶吓了一大跳，“啊啊啊，翠翠你受伤啦！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东西能刺穿我的魂体，啧，没来得及看清！】
  【这血流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好像有点假，还是收起来吧】
  李尧看见翠杉受伤了，很久没跟她说过话的他终于慰问了，“你没事吧？能走得动不？”
  【哟，这熊孩子又理我了】
  翠杉回答道：“没事。”
  吴佩瑶紧张道：“翠翠你不要逞强啊！”
  这时，班主任注意到了，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地的血迹，再看看翠杉膝盖的伤，十分紧张道，“翠杉同学你这伤口得马上处理才行。”
  还没离场的校长也走了过来，发现翠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立马把她背了起来，往自己办公室去。班主任、吴佩瑶还有李尧也纷纷跟了上去。
  回到校长办公室，校长把药箱拿了过来，亲自为翠杉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这位同学，本校没有设立校医室，我先帮你简单地处理伤口，你回家以后记得去医院，看看骨头伤的严不严重。”
  翠杉答谢道：“谢谢校长，我会的。”
  包扎完以后，班主任背着翠杉回到教室去上课了。
  【勉强装一下伤残人士吧！有人伺候就是好！不过还是要查清楚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翠翠呀，你放学以后怎么回去呀？”吴佩瑶问道。
  翠杉说：“没事，你不用担心。下课以后，你帮我去跟小玲说一下，放学不用等我了，我喊我妈过来接我。”
  放学后，翠杉坐在教室里，等所有人离开。等到没人了，翠杉站起来安然无恙地走了出去，路过一花丛的时候，碰见了李尧。
  李尧专门守在这里等她，见着了本人，李尧有点惊讶，“你果然是装的，你的腿根本就没受伤！你为什么要装受伤？”
  【这孩子也太多管闲事了吧！】
  翠杉回答道：“我没装，我确实受伤了，但是这种程度的伤不碍事。”
  李尧有些激动，“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多奇怪的事？”
  翠杉问：“什么奇怪的事？”
  “你别装了！你救我那天，虽然我没看清，但我知道你是用了什么魔法吧！把那妖怪打跑，还把我送到了我家屋顶，还有……还有端午节那天，我记不清了，但是我隐约看见你……”李尧突然捂住脑袋，“我怎么怎么就记不起来了，你分明……”他使劲拍了拍脑袋，“还有你今天明明膝盖骨头都刺穿了，你现在却像没事一样走动，你……你不是一般的人……”
  【什么情况？怎么那天的事除了小玲，竟然还有人感觉得到！周敬那家伙善后工作做得不够完善吗？那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翠杉一掌劈晕了李尧，然后趁没有其他人瞧见，把他拖进了花丛，召唤出天马，载着他离开了学校。
  翠杉施法清除掉李尧的记忆，然后就把他扔在了他家门口。
  翠杉前脚离开，李尧后脚就醒过来了。
  李尧呆呆地坐起身，“我怎么在这睡着了？真奇怪。”
  翠杉骑着天马回到了学校，在综合大楼楼顶降落，她站在楼顶上释放魂力感应学校范围内是否有不速之客潜藏进来。探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发现。
  【什么也没有么……难道逃了？】
  没有收获，翠杉就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12点，村子里响起了到处拍门的声音，并有人喊道：“开门！快开门！查户口！”
  动静很大，惊醒了啊辉、小埖和翠杉。
  小埖很担心：“这是要查户口了吗？”
  啊辉嘘了一声，“别开灯，也别说话，就算敲门也不要理他们。”
  从远处传来的声音：
  “开门开门！户口本拿出来！家里的孩子有几个都带出来！”
  “我们家就一个娃啊……”
  “诶，你们几个去那条街敲。”
  “大家都配合一下，就算今晚你们不开门，我们明晚也会来，一直到你们开门为止！不要想着能躲过！”
  “家里孩子的数量与户口本不对的，都把孩子带走，确认是黑市的，隐瞒不报的，一律罚款！”
  “几位领导啊，我们家就一个孩子啊！”
  “开门！人口普查！请配合调查！”
  “啊啊啊……官爷，不要带走我的孩子啊……”
  咚咚咚……敲门声不断，人声不断，孩子的哭声不断。
  小埖十分害怕，“怎么办？”
  啊辉说：“别担心，我们不开门，先熬过今晚，明天再想想办法。对了，我们先去陪着孩子，等下敲门声可能会惊醒他们，万一他们叫出声音，就功亏一篑了。”
  啊辉来到崇明的房间，发现崇明早就醒了。
  啊辉抱着他说：“明儿，别怕。”
  崇明小声地问：“爸爸，外面的人是不是来抓杉儿的？”
  啊辉说：“嗯，所以别大声说话，安静点，爸爸不会让他们带走杉儿的，别担心。”
  崇明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啊辉的怀里，可是内心十分恐惧。
  小埖来到了翠杉的房间，看见她睡得很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当然翠杉是在假装睡觉。小埖还是不放心，于是上床把她抱在怀里，陪着她睡。
  第二天，等到翠杉他们都去上学了，啊辉就去找张强商量对策。
  啊辉问张强：“大哥，你们昨晚有没有开门？”
  张强回答：“没有，哪敢开啊！小辉，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啊辉说：“要不然就把她们两个藏在一个地方？等到普查结束再接回来？”
  张强考虑了一下，说：“可……藏哪去啊？”
  啊辉说：“今晚先藏在我家的储藏室吧，里面有很多杂物，应该可以躲过检查。之后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久点，唉！也不知道这普查要什么时候结束。”
  张强点头答应：“好吧，先这么办吧！看看过了今晚会咋样。”
  翠杉跟小玲放学以后，就给大人们催促快点吃饭，快点洗澡，快点写作业。翠杉跟小玲乖乖地完成了大人们的要求，然后两人就给送到了储藏室。啊辉在室内铺了一张凉席和鸡笼蚊帐，够两个小孩睡了，两人进去以后，大人们就把高大的物件搬到门口前，堵住了，这样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大人们离开储藏室，把门锁上，室内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小玲有点害怕，翠杉牵着她的手，小声对她说：“别怕，我在。”
  两人一起躺在凉席上，说着悄悄话。
  小玲小声地应道：“嗯，就是太黑了，我有点怕……”
  翠杉说：“把眼睛闭上，不要想其他，快点睡着就不怕了。”
  小玲小声嗯了一声。
  躺了一会儿，小玲还是没有睡着，小声地问道：“翠杉，你睡了吗？”
  翠杉答道：“没有，怎么了？”
  小玲说：“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身份，见不得光，到处躲躲藏藏的……以后都要一直这样吗？”
  翠杉反问道：“你愿意一直这样吗？”
  小玲回答：“我不想……但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也愿意的……”
  翠杉说：“你信我吗？我们不会一直躲躲藏藏下去的，总有一天我们能获得身份地位，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个社会之上。”
  小玲有点高兴：“真的吗？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翠杉笑了笑，说：“那……现在快点睡觉，明天放学我们去买一些荧光胶管回来。”
  小玲疑惑道：“买来做什么？”
  翠杉笑着说：“明晚你就知道了，先睡觉。”
  小玲笑着应道：“好！”
  这一夜，人口普查的人并没有来，大家都睡了一个安慰觉。
  第二日放学以后，翠杉跟小玲一起去文具店买荧光胶管、荧光棒、荧光纸。
  回到家以后，就把这些东西弄成各种形状，月亮、星星、白云、蝴蝶等等。弄好以后就把它们都贴到蚊帐上面，然后开电筒照射它们。等到晚上，她们藏进来以后，蚊帐上面的图案都发着莹绿色光芒。躺下来看，有种看星空的感觉。
  翠杉对小玲说：“这样，就不怕黑了吧。”
  小玲高兴地说：“嗯嗯，真漂亮啊！”
  两人静静地躺着看了一会。
  小玲问：“我们到底要藏到什么时候呀？”
  翠杉说：“不知道呢，我估计我们在这里藏不了多久了。”
  小玲又问：“昨晚他们有没有来？我睡着了没注意到。”
  翠杉说：“没来，今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呢……”
  小玲说：“今晚他们要是来了，会发现我们藏在这里不？”
  翠杉说：“别担心，我在，不会有事的，快睡吧。”
  到了十二点，外面又开始吵吵闹闹了，拍门声，人声，沸沸扬扬的。
  翠杉家门也被敲响了，啊辉跟小埖紧张兮兮地打开门。
  “把户口本拿出来看看，还有让我们进去看看孩子的数量。”
  啊辉把户口本递给了其中一个人。那人接过户口本打开看，对旁边一个人说：“这户三人口，去看看孩子，然后检查一下屋内有没有藏别的人。”
  然后两个人进屋内搜查，一人进了崇明房间看了一下又回来报告，另外一人走到了最后一间储藏室。
  翠杉在里面听见了脚步声的接近，然后立马点了小玲的睡穴，施法把蚊帐的光芒完全盖住，把自己跟小玲身体隐了过去，然后设下了一个幻境。
  那人在储藏室门外看了一下，发现上锁了，然后就回去报告：“里面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
  领头的人对啊辉说：“你去把门打开，让我们的人进去里面搜查一番。”
  啊辉跟小埖心里砰砰地一直跳，十分害怕。
  “怎么？还不快点，难道里面真藏着人了？”领头人见他们神色不对劲。
  啊辉后背都凉透了，流了很多汗，“没有藏人……我这就去开门……”
  啊辉去开门，动作都放慢了好几倍，人口普查的人一直催促他快点。啊辉双手都在发抖，幸好这里光线阴暗而且还背对着他们，他们暂时看不出来啊辉胆战心惊。
  储藏室的门打开后，大家看见一大堆东西正堵着门口，领头的人命令其他人：“去，把这些东西挪开，进去查看。”
  “是！”其他人纷纷开工。
  啊辉现在脸色惨白，满头大汗，身体都抖个不停。小埖注意到他不对劲，立马走过去握着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没关系，出了事，我们一起扛。
  他们搬开了堆在门口的杂物，进去里面看了一下，房间不大，能一览无余，里面全部堆满东西，还有人拆开了箱子查看，没有发现藏了人，就出去了。
  “老大，没有发现。”
  “那就走吧，去下一家。”
  说完，他们一行人就离开了翠杉家，到下一家去敲门了。
  送走了他们，啊辉跟小埖赶紧跑回来储藏室看，这时候翠杉已经把室内的幻境撤了，法术也解除了，小玲正躺在凉席上熟睡中，翠杉一个人走了出来。
  啊辉看着她，有点惊讶：房间杂物应该不多啊，里面储藏的东西都基本堆在门口堵住了，按道理他们搬开这些，就能看见里面有人了啊，这么大的蚊帐，还有凉席，两个人，他们没看见？那些人没有发现翠杉跟小玲，今晚已经查过了，之后应该不会再来了吧。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他们没发现你们？”啊辉问。
  翠杉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们藏得好，他们没有发现，爸你不要担心了，跟妈妈早点回房休息吧。”
  啊辉心里满是疑惑，到底是怎么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