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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_分卷阅读_183

  把刘侧妃晾在了那儿。
  “这个人!”刘侧妃气得一跺脚。
  师琳琅似笑非笑地凝了她一眼,“一个物件儿罢了,可千万别自视过高。”说完话,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侧妃恼火得面色发白,转身回到江夏王身侧,在他身边数落着裴羽的不是,满脸的委屈。
  江夏王面色温和地听着,视线则在裴羽、萧错两个人之间游转,带着凛冽的寒意。
  刘侧妃又说起师琳琅,“还有琳琅那个不懂事的……”
  江夏王侧目瞪了她一眼,“你说谁呢?”
  刘侧妃立时垂头认错:“妾身失言,王爷不要生气。”
  江夏王眉宇舒缓下来,“知错就好。”
  说话间,内侍的传唱声中,帝后相形而来。
  皇帝、皇后落座之际,在场朝臣、命妇已各归各位,齐齐行礼。
  皇帝抬一抬手,“免礼。坐吧。”
  是在这时候,两名丫鬟推着轮椅缓缓进到殿内。
  坐在轮椅上的人,是枯瘦、憔悴的长平郡主。
  众人纷纷看向她,大多数人满脸惊讶,继而窃窃私语起来。
  轮椅到了皇帝、皇后近前停下来,长平郡主道:“臣妾抱恙,无法起身行礼问安,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无妨。”皇帝吩咐道,“入座吧。”
  “且慢!”江夏王一面高声阻止,一面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皇上难道没发现长平郡主情形有异么?”
  “哦,是有些许不同。”皇帝瞥了长平郡主一样,“看着情形,是腿脚不利落了?”
  “正是!”江夏王恨声道,“她变成这个样子,是萧错、崔振联手毒害所致,还请皇上为长平做主!”
  裴羽不由微微蹙眉。本该是无从摆到明面上的事情,江夏王应该是清楚的。眼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打的什么主意?
  ☆、第96章 096
  096
  裴羽不由微微蹙眉。本该是无从摆到明面上的事情,江夏王应该是清楚的。眼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打的什么主意?
  “萧错、崔振联手毒害长平?”皇帝唇角上扬,颇觉好笑的样子,“皇叔该是误会了,他们不是那种人。”
  “皇上容禀,”江夏王道,“治家不严、纵容家眷行凶,虽然不是亲自出手,但究其根本,是不是此二人之过?”
  皇帝只是问道:“这话怎么说?”
  裴羽心下已经明白,江夏王是要拿她和崔夫人开刀,将毒害长平郡主的罪名扣到她们头上,以此让萧错、崔振担负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江夏王道:“长平先在萧府受了重伤,又被带至崔府被迫服下□□,多日神志不清,到如今才有所好转,将先前所受的委屈告知于我。”他躬身行礼,“长平是先帝亲自册封的郡主,是皇室宗亲,臣请问皇上,萧夫人与崔夫人如此待她,是不是以下犯上藐视皇室?”
  这罪名还越说越大了。裴羽有点儿无奈,又有点儿好笑。
  长平郡主缓声接道:“臣妾出事当日,在萧府受尽屈辱,先被掌掴,又被生生打断一条腿,被带到崔家之后,又被人强行灌下□□。”
  很多人的视线投注到裴羽身上,眼神或是同情或是惊讶,同情的是根本不相信她能做出那种事,此刻却卷入了是非之中;惊讶的则是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单纯温柔的女子,竟也有歹毒、强悍的一面。
  萧错与崔振同时出列,向上行礼。
  萧错睨了江夏王、长平郡主一眼,对皇帝道:“长平郡主负伤,方大人最清楚原由。萧府中人被惊吓的账,本想揭过不提,今日王爷与郡主却平白出言污蔑,不得不请皇上严查此事。”
  崔振道:“家母好心带郡主到府中养伤,不得好报,反被下毒病痛缠身也算了,今日竟又被父女两个反咬一口,实在是荒谬。此二人明知家母病痛缠身,无从进宫回话,才敢这般信口雌黄。臣请皇上严查此事,莫要让无辜之人担负这等罪名。”
  “皇上,请允准臣妾与萧夫人、崔夫人对质。”长平郡主眼眸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崔夫人的病情,远没严重到不能出门的地步。”
  崔振扬了扬眉,道:“家母被你下毒,病情一如疫病,身边下人都被传染,死于非命。若非如此,家父如何会将结发妻安置到家庙之中。”
  崔耀祖出列,目光沉冷地凝视了长平郡主一眼,“崔振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微微停了停,又道,“臣与崔振正是因为长平郡主是皇室宗亲,才忍下了这等委屈。事已至此,那就不妨撕破脸,看看到底是谁藐视皇权!”
  江夏王不为所动,道:“就算崔夫人不能出门,萧夫人与崔国公的五儿媳不就在殿中么?”
  崔耀祖道:“正是这个理,请皇上允准三人当堂对质。”
  皇帝见几个人互不相让,微一颔首,“准。”
  裴羽和杨氏闻言上前去,行礼之后,俱是望向长平郡主。
  裴羽道:“长平郡主,你既然要与妾身对质,那么妾身就说说当日你是因何到了萧府,若有不对之处,你只管反驳。”随即并不等长平郡主接话,便对帝后再次行礼,徐徐道,“皇上、皇后娘娘容禀:彼时妾身身怀六甲,平日足不出户。当日郡主称自己的无价之宝被盗,请五城兵马司林指挥带人到了萧府门外。林指挥先行进府,与妾身细说由来,问妾身能不能命萧府下人自查一番,看看盗贼是否逃入萧府栖身。
  “妾身听了只觉荒谬,便请林指挥在府中稍等,让下人唤长平郡主进门细说由来。
  “相见之后,惊见长平郡主被人掌掴得满脸通红、嘴角滴血,妾身惊慌不已,忙要先请大夫为郡主诊治。哪成想,郡主竟质问我,怎么能在府里命人掌掴她。
  “妾身根本没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承认,心下却也明白,郡主来意不善,若是让她离开,少不得要担负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胡说!她胡说八道!”长平郡主抬手指着裴羽,望向皇帝,“她一派胡言!”
  皇帝却是冷冷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长平,你安静些。有话稍后再说也不迟。”
  长平郡主只得噤声。
  裴羽继续道:“是因此,妾身请长平郡主稍安勿躁,又命人请侯爷从速回府。因着身子实在是不舒坦,侯爷回到府中之后,妾身便回到内宅歇息。之后的事情,妾身便不甚清楚了。”
  她当然没说实话,甚而没有点出林顺以下犯上到萧府寻衅滋事这一点。这是因为她留意到了萧错之前只说府中的人被惊吓,而没提及被挑衅——这是对她的提醒,让她只需说门内事,至于衙门之间的越权,她即便是心知肚明,也不需说出口。
  皇帝则留意到了林顺这一节,凝眸望向长平郡主:“你怂恿着林顺带人到了萧府门前?”
  长平郡主道:“臣妾当日的确是被人盗走了价值不菲的首饰,恰好遇见了林顺,他主动说要帮忙缉拿盗贼。臣妾并没多想,便让他带人协助……”
  皇帝却是话锋一转,“所以,你主动找到萧府这一节是实情。”
  “是,可当时……”
  “江夏王,你和长平郡主口口声声说别人以下犯上,”皇帝不理会长平郡主,凝眸望着江夏王,“你们难道不知道,五城兵马司的人到一品军侯府中搜查劳什子的盗贼,也是以下犯上么?即便是林顺糊涂,不知轻重,长平也不晓得?”
  “长平一介女流,哪里晓得这些事情……”
  “那你呢?”皇帝加重语气,“你也不晓得么?”
  “臣知道这一点,可事出有因……”
  皇帝冷笑出声,“这倒是奇了,什么事到了你们父女头上,就是事出有因,到了别人头上,就是以下犯上。这大周的律法,对你们父女就能网开一面——你们是这个意思吧?那么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说一说而已的空话么?你倒是与朕说说,长平与一品诰命夫人的分量,孰轻孰重?”
  江夏王竟是丝毫不肯退让,道:“长平固然有错在先,难道就能被人生生打断腿、灌□□么?”
  “可你和长平方才为何不事先说出你们也有过失?为何言之凿凿地将罪名全部推给萧错与崔振?”皇帝面色转冷。
  江夏王哽了哽,“还请皇上听长平把话说完,不要只听信萧夫人的一面之词。”
  皇帝已经很有些不耐烦,剑眉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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