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烂了也不分给别人
一摆手，陆越川臭不要脸的揽过人家郝助理的肩膀，两个人跟谈恋爱似得，脑袋凑的可近了。郝亦花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结果陆越川更加用力的搂住了他的肩膀，于是郝亦花也就不再挣扎了。
陆越川搂着郝亦花的肩膀，带着他向楼梯的方向走去，“亦花，你想要出去避避风头我支持你。京城这些破事儿，就留给我这个罪人解决就好。不过现在，你还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郝亦花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重点。”
“第一，别把路给利益集团堵死了。”因为对象是郝亦花，所以陆越川压根不用解释那么多，他只提出重点，郝亦花自然会想明白前因后果，他说：“给他们一线生机，让他们把棺材本给我吐出来。名单上必须死的人，你都知道。”
郝亦花问，“不在名单上的人呢？”
那毕竟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关系盘根错节。有核心的成员，自然也有外围成员，当然了，也少不了有许许多多的想要挂靠在利益集团上，方便行事的人。这种人，几乎跟利益集团没有什么牵扯和交易，就是挂了个名。对于这样的人，是可杀可不杀的。郝亦花询问的，就是这一类人。
眼下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也成。网开一面，高抬贵手也可以。
陆越川显然早就把这些都已经考虑清楚了，他张口就说：“不在名单上的人，就看他们舍不舍得下血本了。分寸你来把握，只要给我把棺材本吐了出来，无关紧要的，不痛不痒的人放了也就放了。对于这些人，只要把他们的老底都给掀了，他们就算人数众多聚在一起，也成不了气候。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利益集团。”
就像权五爷只有一个，哪怕九处交在了别人的手上，那人也做不了第二个权五爷。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
郝亦花‘嗯’了一声儿，“名单上的人，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把他们的棺材本全部给挖出来。”
而在名单上的这些人，就算把棺材本吐了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按照嫂子和五爷的命令，我们要避免夜长梦多。利益集团的核心成员，他们在京城盘踞多年，各路关系盘根复杂，就算现在他们一个个都锒铛入狱，可难保不会出现差错。你明白我的意思。”
郝亦花眼神狠狠的闪烁了一下，“我们都已经锁定胜局了，真的要这样么？进行暗杀，你明白的这可——”
“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五爷的心意。等这事儿了结之后，我跟五爷都是要从权力圈子退出来的。用不着大家排挤我们走人，我们自己就会滚蛋。亦花，你放手去做。记住把你自己隐藏起来就好。”
“既然你跟权五爷都已经考虑好了，那我就明白了。”郝亦花点点头，“核心成员，全部都要……？”
“一个都不能漏下。人是关押在本部的监狱，如果人莫名其妙死在了本部的监狱里，本部那边会很麻烦。虽然九处跟本部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可本部毕竟还有一位华老板。我们怎么着也得考虑考虑华老板的处境。本部遇到了麻烦，出面去解决问题的一定是华老板。我们如果做的太明目张胆，在华老板面前不太好交代。”略一思付，陆越川说道；“这样吧，你去安排一下，就讲这些人又不是军方人士，关押在本部的监狱也不符合规矩。按照他们各自的职位，将他们关押在属于他们的地方。等他们离开了本部的监狱，在路上的时候你就让暗杀处动手。”
“好。”郝亦花脑袋一点，“本部也不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在军事法庭上会把这些人都关押在本部的监狱，本来也是想要给本部找点小麻烦。既然现在已经决定要暗杀他们了，也不用再给本部找点小麻烦。我想我都不需要找借口，本部巴不得把这些烫手山芋全部扔出去。”
“嗯，你去安排，有什么困难直接搬出五爷的名号就是。横竖过不了多久，权五爷的时代就要结束了，权五爷都会消失，我们现在只图方便就好。五爷的名号能用就用，毕竟以后也没有机会用了。”陆越川说着，伸出了第三个手指，“第三，除了之前五爷答应过分给蒋青云的那一部分蛋糕，其他的蛋糕，我建议你能吃下多少，你就全部吃掉。”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跟五爷都是要隐退的人，这些蛋糕他跟五爷完全可以吃下，但没有那个必要。还不如给郝亦花吃下。郝亦花的野心，他也是晓得的。
说到这个，郝亦花却犹豫了一下，他拧了拧眉头，知道陆越川既然能说出这番话，那么就代表陆越川根本没有想过要把九处交在他的手上。他不是担心别的，陆越川也不会不愿意把九处这块肥肉给他，陆越川宁愿让九处消失，也没有想过要把九处给他，完全是因为陆越川晓得他的野心是什么，所以陆越川从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但是，安宁之前跟郝亦花提起过了，郝亦花也已经答应会慎重考虑。而且陆越川现在既然都已经提起来了，郝亦花心中就稍微有一点犹豫。
他的犹豫，一点不漏的落在了陆越川的眼中，陆越川多精明敏锐的一个人？他略一思付似乎就觉察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搂住郝亦花肩膀的手，平视着自己的好友，轻轻的问，“是不是嫂子跟你说了什么？”
“越川，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见外吧？”郝亦花痛快的直接说了，“夫人是跟我说过，希望在你跟权五爷退休之后，让我来接手九处。”
“你答应嫂子了？”
“还没有。这与我的野心背道而驰，我只回复夫人要考虑考虑。夫人也说了，在你跟权五爷退休之前，我有充足的时间考虑。”
陆越川都已经决定要让九处这个部门消失了，他的出发点完全是为了郝亦花，也是站在郝亦花的角度来思考的，他说：“亦花，虽然撤掉九处，我内心也很不舍，也很纠结和犹豫。更感觉对不住忠心跟随我与五爷的人，可有时候……不管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一个部门的存在，到了他该结束的时候，就不该强求勉强，应该痛痛快快利利索索的结束。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我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人，去放弃或者是更改你的志向。我们认识超过二十年的时间，你在十几年前就决定好了自己要走的道路，就算是嫂子的请求和拜托，我也不希望你——”
“我如果答应成为九处的boss，绝不是因为夫人的请求拜托。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我的志向。越川，我是真的舍不得九处的大家。我不想让大家失去自己依赖的‘家’。更不愿意九处还没有完成它的责任，就这么消失。”郝亦花内心也挺纠结的，他摊了摊手，“可我认定要走的道路，都认定了十多年，忽然要我更改，我内心也有些……越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能给我一点建议吗？”
面对郝亦花困惑的双眼，陆越川剥茧抽丝，一语正中红心，“亦花，既然你现在会纠结犹豫，其实已经说明了你内心的答案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无法更改你决定了十几年的道路，你现在也不会犹豫了。你的性格就是如此，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一旦你有所犹豫，这答案，不是已经呼之欲出了吗？”
陆越川没有分析利弊，也没有扯什么大道理。他只是基于自己对郝亦花深刻的了解，帮他说出了他内心的答案而已。
可能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自从安宁提出了希望他能够接手九处的请求之后，郝亦花一直在纠结犹豫。但此刻听陆越川这么一说，他内心一瞬间就拨开了云雾。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我果然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去九处帮你。”郝亦花像是抱怨的说了这么一句。
陆越川笑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九处名声不好，外人都以为九处是个什么魔窟，住着一群妖魔鬼怪。可了解九处的，在九处这个大家庭待过的人，一定会深深的爱上这个充满了人情味同时也很残忍的地方。我想这大概就是九处的魔力吧。”
“是魅力。”郝亦花纠正，他语气特别认真，“我真的喜欢九处这个大家庭，我不愿意看到九处就这么消失。所以，我要成为九处的第二任boss。”
“是第三任。”陆越川笑着纠正，“五爷是九处的创立人，也是九处的第一任boss，而安处长，则是九处的第二任boss。你是第三任。亦花，你很厉害嘛。我在九处辛苦了这么多年，不过也是一个二把手。你倒好，一进入九处就是老大。提前恭喜你哟，郝boss。”
“滚蛋——”面对好友的调笑，郝亦花一点都不配合，他重新冷夏脸庞，“陆越川，你别忘了自个儿现在的身份。你一个千古罪人，戴罪之身，可不配开我的玩笑。”
“呃……”陆越川像是吃了狗屎一样的一脸便秘样儿，“你咋这么讨厌呢。”
“得了，不跟你废话了。”郝亦花摆摆手，“我这个九处的新任boss，还得去帮九处吃掉大蛋糕，没时间跟你扯淡。”
除了答应要分给蒋青云的那一部分蛋糕，剩下的，只要是九处吃得下的，他全部都要帮九处吃掉。哪怕一时半会无法全部消化，那他也要先占着吃进肚子里，慢慢消化。实在消化不了，他宁愿烂在九处的冰箱，也不愿意分给别人。
仔细想想看，郝亦花的这一点……也是完美的继承了九处一贯的霸道风格。
自己吃不掉的，宁愿烂掉，也不愿意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