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晨，顾若音还坐在客厅里，徐念发现她好像一整晚都没睡。
  “妈。”她叫了一声。
  顾若音抬头看她，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徐念，你不能和路铮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能接受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不会重蹈妈妈的覆辙。”徐念想争取一下，想为了路铮冲动一次。
  顾若音怒不可遏，他终于还是得逞了。
  徐念在顾若音开口前继续说道：“而且不会像妈妈一样，被一个男人影响了一生，我能承受路铮不爱我的代价。”
  和路铮那样的人在一起，徐念不可能义无反顾的投入爱情，她不可能被他的情话迷了心窍，所以早在做出和他在一起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想好了结局。
  顾若音听着徐念冷静的话，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徐念，没有了解过她的内心，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她一个巴掌而哭泣的女孩。
  徐念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路铮是她心口的痂，在高中的时候，她就想得到他，现在她得到了，又怎么可能承受未来会失去他的风险。
  看着镜子里那双冰冷的眸子，徐念眼睛弯了弯，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还清醒，清醒地知道浪子无法回头。
  下楼，路铮的车停在路边，她开门上车。
  副驾驶的座椅上放着一个保温袋。
  徐念吃惊，他该不会去买了小笼汤包吧？
  她昨天真的只是随口说说。
  “你真去买了？”徐念问。
  路铮搓了把脸，把筷子拆开递给她：“姑奶奶，您一句话可没把我弄死。”
  徐念猜到了小笼汤包，可听他承认，她心都快化了，汩汩暖流漫过心尖：“我不知道你真去。”
  “说了你没良心。”路铮道。
  徐念看见他眼皮下很浓的黑眼圈：“你快回去补觉吧！”
  路铮打了个呵欠，真是一晚上没合眼，一半因为去买汤包，另一半因为他昨晚跟她上床了，单单上床这件事，他可以开心到好几晚不睡。
  “你趁热吃，送完你去学校我再补觉。”
  他把筷子递给她。
  徐念吃了两口，问他：“你吃了吗？”
  “没。”
  徐念把筷子递给他：“你也吃点。”
  他不接：“嘿，老子跑了一晚上，你不能喂我吗？”
  徐念握着筷子，夹了个汤包递到他嘴边，路铮咬了一口，汤汁在嘴里四溢，香儿不腻。
  他吃完一个，徐念又喂了一个。
  阳光照在她脸上，路铮觉得无比安宁，他迷恋她身上这种温和宁静的感觉。
  “今晚可以开房吗？”他问她。
  徐念夹着汤包，皱眉：“你怎么成天想这事？”
  “男人不想着这事想什么？”
  他说得冠冕堂皇。
  “今晚要写东西，没空。”
  “开房，我看着你写。”他声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低沉又性感。
  徐念被这声音蛊惑得脸红：“你来我办公室就行了。”
  路铮无言，她还真以为他是单纯陪她写东西！
  他有些怨气：“那多没意思。”
  徐念就知道他开房不安好心，刚刚也是逗他的。
  “周末吧，最近真的挺忙。”
  “行吧，那我晚上来办公室陪你。”
  “不用，你做你的事。”
  路铮想起昨晚上她在办公室受了惊的小模样：就你那小破胆就别逞能了。”
  “谁小破胆啊！”她回。
  他伸手摸她的头：“你啊，晚上来陪你，乖哈。”
  像对小宠物说话，徐念随他去了。
  ——
  她跟路铮就这样扯在了一起，徐念没想过自己会在他的温柔乡中逐渐变了模样。
  连同事都说，徐念，你最近好像很爱笑。
  而徐念也有不一样的感觉，比如以前的胸罩她现在穿稍微有一点紧，可能是被路铮照顾得太好，胖了吧。
  她对路铮说，哎，你别带我吃了，我衣服都扣不上了。
  路铮会色情地说，哪个衣服？
  徐念说，都
  他又把她圈到怀里，双手不老实地伸进她衣服里，捏着她的胸，色兮兮地说，要不是我，徐老师的胸才不会二次发育，现在这手感太棒了。
  徐念被他捏得乱躲。
  ——
  徐念总是早出晚归，顾若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知道路铮绝不是单纯地想和念念谈恋爱。
  月底，徐念再次晚归。
  顾若音坐在客厅，面色凝重，她知道有些事得要解决。
  “你现在有空吗？”顾若音问她。
  徐念坐到她对面：“嗯，您想说什么？”
  “这么多年，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徐念看着顾若音，她跟她从来不推心置腹，永远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现在有一个人要将这平静打破，让她感到一阵恐慌。
  “我跟路铮的爸爸好过。”顾若音低着头，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