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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69节

  城阳牧秋却笑了:“不是什么大事,你是‘妖妃’,我便做‘昏君’来配你。”
  银绒:“……”
  城阳牧秋将冰乳酪递给银绒,温言道:“有我在,你尽可以飞扬跋扈。”
  银绒:“!!”
  完了,是心动的声音。
  银绒觉得自己完全沦陷了,为什么这么不讲理的话,祖宗说出来就这么动听?
  第八十六章
  那一日品茶会之后,整个修真界都流传出一则叫人震惊不已的惊天八卦:那位断情绝爱的城阳老祖,竟专宠了一只小媚妖。
  传说那媚妖是个年少公子,生得倾国倾城,一身飘逸轻薄的红绡袍,一头齐腰乌发,顾盼生辉,城阳老祖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当天就从太微境,传到了无量宗——两派不过相隔一个雪窟谷,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是邻居,太微境号召天下英豪共同除妖卫道的时候,他们范掌门却推脱闭关没来,只派了个无足轻重的长老。
  消息便是长老传回去的。
  声称闭关的范孤鸿,正与仁寰长老品茗,身边还陪着几个美貌的女弟子。
  仁寰:“那只小狐狸精还颇有本事,竟迷惑住了城阳小儿。”
  范孤鸿面色沉重:“早知如此,应该在秘境中,便设法杀了他。”
  一旁倒茶的美貌女弟子插嘴:“修无情道者,若是生出七情六欲,岂不就是破了功?掌门和长老为何愁眉苦脸?”
  仁寰当即斥了一句:“没规矩。”长辈说话,哪有她们插嘴的份儿?
  范孤鸿则哈哈笑道:“她们年纪轻,经事少,不知道也是有的。倘或修为尚浅,生出七情六欲,便是破了功,可城阳小儿,已经只差一步圆满,深不可测,古籍有载,堪破七情,便是堪破大道……”
  “这么说,城阳衡要堪破大道,更进一步了?”女弟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一脸的天真娇憨。
  范孤鸿却是慢慢沉下面容,没再回答,而仁寰则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与掌门有要事相商。”
  一群女弟子齐刷刷盈盈一拜,鱼贯而出。
  “也许他只是耽于美色,并非真心,世人皆知,他有多么厌恶妖族,”仁寰说,“更何况,胡银绒身份特殊,也许他是故意而为,借此引蛇出洞……掌门细想,城阳衡那种人,把自己的脸面和门派的声誉看得比命都重要,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事?”
  范孤鸿沉默良久,幽幽道:“也许吧。”
  仁寰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便转移了话题:“掌门,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孤鸿:“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当讲的?”
  仁寰:“那些女弟子……整日跟在您身边,多有不便,夫人已经颇有微词,掌门夫人她,到底是南山派的千金……”
  范孤鸿嗤笑:“今非昔比,当年我是‘南山派女婿’,如今却是‘无量宗’掌门,无量宗有了现在的成色,难道还要仰人鼻息?”
  仁寰不大赞同:“这……”
  范孤鸿一摆手:“不过是看着她们赏心悦目罢了。”
  而后又托起自己的白胡子,苦笑,“仁寰,你看本尊这模样,难道还能做什么?”
  仁寰闭了嘴,其实范孤鸿不过比城阳牧秋大一百多岁,在修真界称不上‘老家伙’,但是资质天赋差距巨大,城阳牧秋天资过人,总能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因而如今仍是青年人模样,是世间少有的天才,可范孤鸿,可以说是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苦心孤诣而来,步步为营,才赢得今日的成色。
  银绒在品茶会上大出风头,以为事情便到此为止,却没想到,第二日开始,便收到了来自各门各派的礼物,各种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精巧豪奢的玩意摆件,不计其数。
  银绒望着堆成小山的礼物,揉着眼睛,怀疑自己并没有睡醒,甚至还想回去重新起个床。
  城阳牧秋被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小模样可爱到,朝着银绒招招手:“过来。”
  银绒又望了一眼那些礼物,乖乖跑过去,城阳牧秋便拉住他的手,将人向礼物堆拉近了些,挑挑拣拣地介绍,又说:“东西太多,恐怕你的储物铃铛放不下,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贴身收着,别的都可以放进库房,其余还有没有喜欢的?”
  银绒还是不大敢置信,“这都是给我的?”
  乖乖,这可比他在秀春楼做花魁赚得还多啊!他交给师父的那些‘家底’,不过几日工夫,又成倍地补回来了!
  不过跟祖宗秀了个恩爱,就收获这么多!这就是做妖妃的快乐吗!难怪媚妖的先贤们,都那么喜欢做妖妃!
  城阳牧秋笑着揉了揉他掌心:“都是你的。”
  银绒很没出息地说:“我好想跳进去,用宝物把我自己埋起来。”
  城阳牧秋又被逗笑:“去吧。”
  银绒抱住自家准道侣的胳膊,边笑边撒娇,一副穷人乍富的没出息样:“不行不行,那么贵,弄坏了怎么办!还是扑到你怀里好了。”
  城阳牧秋便顺势抱住他:“我难道不比宝物精贵?有我在,多少奇珍异宝都容易。”
  银绒愈发欢喜,伸手搂住城阳牧秋的脖子,反客为主,嘴上就没了把门儿的:“咱俩抱在一起,被弄坏的从来不是你。”
  这话刚出口,银绒就意识到不对,果然,祖宗眸色暗了暗,哑声道:“嗯?”
  银绒是在妓馆里长大的,从小识字的启蒙读物是各种香艳的艳情话本子,挑逗人的话张口就来,完全不害臊。
  他单方面与城阳牧秋“冷战”了许久,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都少,更别提别的,银绒也有些想,被城阳牧秋一声压抑着欲望的“嗯”,叫的心里痒痒,便再接再厉,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我是说,被折腾的都是我。”
  城阳牧秋:“……”
  银绒从他的下巴,亲到喉结,“不过,我很喜欢,牧秋哥哥。”
  银绒在他喉结上轻轻一舔,“今晚再玩坏一次,好不好?”
  城阳牧秋根本没有等到晚上,这种时候,‘蘅皋居上没有一个活人’的优越性就体现出来了,整座雾敛峰压根没人打扰,即便白日宣淫,也没人会注意到,只是天气太热,银绒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更何况,小别胜新婚。
  那件红绡纱袍整个落到脚背上,还是热,银绒难受地用尾巴缠住城阳牧秋劲瘦的腰,提议:“去泉里吧。”
  平日里沐浴用的泉水都是奈离河的水,那里联通雾敛峰的灵脉,灵气浓郁,是多少小门派、世家、散修们挤破头也想喝上一滴的圣水,却被他们拿来给做那种事降温。
  这还不止,后来,平静的水面被不断弄皱,荡起越来越剧烈的波纹,一池灵泉水,泼洒得到处都是,池水中还泛起几缕暧昧的乳白色。
  银绒趴在池水里,动也不愿动一下,白汪汪的胳膊搭在池沿上,下巴枕在胳膊上,头顶狐耳的毛毛被打湿,屁股后边的大尾巴浸在水里,在水中不那么蓬松,却显得愈发柔顺,看起来万分惹人怜爱,城阳牧秋很爱不释手地摸了把他的尾巴尖儿,又觉不够,还想在他脸上亲一口,却被银绒偏过头躲开。
  “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人还真是实在,说‘弄坏’,就真的那么凶,也怪银绒低估了一个憋了太久的成年男人的实力。
  银绒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因为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含了泪,所以凶得有限,反而更显得可怜。
  银绒带着鼻音威胁:“以后再这样,我就不同你做了。”
  城阳牧秋现在道歉也道得驾轻就熟,一边讨好地吻他的泪,一边苍白地解释:“太久没有……所以没控制住。面对修真界第一美人,谁能控制得住呢?”
  银绒被这句话成功顺毛,吸吸鼻子,认真地说:“你说的有道理。”
  城阳牧秋又被他可爱到了:“嗯。”
  银绒继续趴在池沿上,心里却还在惦记那些宝贝,“牧秋哥哥,你有藏宝库吗?可以借给我用用吗?”
  “……”城阳牧秋想起某个打不开的博古塔,陷入了沉默。
  银绒以为他嫌弃那些礼物不够名贵,强调:“暂时存放,不会占太久的,等整理好了,就全部卖掉,换成灵石。”
  城阳牧秋:“为何要换成灵石?不喜欢扔掉就是了。”
  “!”
  银绒震惊:“那么贵的东西,怎么能扔掉?”
  他用看败家汉子的眼神,凶巴巴地瞪了城阳牧秋片刻,才少年老成地说,“我卖掉它们,自然是有用的。”
  城阳牧秋:“?”
  “你不是要同我结成道侣吗?”银绒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琥珀色眸子亮晶晶的,豪气地说:“既然要结道侣,我得准备好聘礼才行。”
  第八十七章
  城阳牧秋笑:“那我等着你来娶我。”
  银绒没想到祖宗这么痛快,一点也不计较娶还是嫁,不由得更加欢喜,故意偷换概念逗他:“我以后的身份不一般,以后我可能是第一仙门的掌门夫君,地位煊赫,你就等着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城阳牧秋又被逗笑,笑够了,才配合地说:“好,那以后便仰仗胡公子了。”
  银绒也笑:“好说好说!”
  城阳牧秋把玩似的捏着自家狐狸精的手腕,说:“那么多人送你礼物,我这个做道侣的,也该送一件才是。”
  银绒:“什么礼物?”
  城阳牧秋:“你一定喜欢,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要过几天。”
  银绒:“为什么要过几天?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城阳牧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银绒:“喔。”
  银绒猜想,祖宗没有否认,那八成就是他亲手做的,算算日子,这些受邀来太微境做客的门派,再过几日也该走了,说不定城阳牧秋是要等他们离开,才能腾出时间来为自己做礼物。
  银绒心中期待不已,但还是耐心地等着客人们离开。
  自那日之后,城阳牧秋更忙了,整日早出晚归,几乎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而银绒其实乐得不跟他挤一张床——祖宗阳气重,夏日里抱着他,就像抱着个火炉。
  银绒因为怕热,白天泡在水池里,夜里才出来吹吹凉风,一转眼,已过了七八日,这时候客人们还没离开,礼物竟先到了——是一整片雪山。
  银绒站在城阳牧秋的佩剑上,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太微境哪来的雪山?”
  城阳牧秋轻描淡写地说:“用了些办法,喜欢吗?”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城阳牧秋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银绒就知道不可能只是“用了一些办法”那么简单,具体付出了多少,他没有准确的概念,但并不影响银绒感动:“喜欢。”
  城阳牧秋扣住他的腰,催动剑诀,“那便上去看看。”
  下一刻,两人已经落到了雪山之上,沁人心脾的凉意扑面而来,银绒兴奋地踩进雪堆里,而后忍不住化作小狐狸,一个猛子扎进去,一身的毛毛都沾了雪也不介意,跳出来,抖抖毛,再扎进去,四肢爪爪并用,兴奋地飞跑、打滚儿,甩着蓬松毛绒的大尾巴,冲回城阳牧秋脚下,毛团儿似的绕着他的两条腿跑圈,最后啪叽躺在地上,翻出白肚皮,“嘤嘤嘤”地兴奋叫唤。
  城阳牧秋蹲下,揉一把毛团儿柔软的肚子,开口却说:“抱歉。”
  银绒歪头:“嘤?”
  城阳牧秋:“这么久,才想起来送你这个,明知你怕热。”
  银绒:“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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