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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3

  第三百七十六章: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3
  “李越祈,你已经可悲到只能用强的?捡别人剩下的”
  挣扎无用,陆半夏也不再反抗,黑暗中她的声音嘶哑冰冷,一双冷清的眸子在黑夜中宛如没有感情的动物。
  李越祈的动作一顿,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将自己贬低到这个地步!
  伸手打开灯,她衣衫不整,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每一个都在刺痛李越祈的心,她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他,那么的……漠然。
  “陆半夏,你真就那么恨我!”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下一秒已经从床上翻下来,大步流星的走出卧室。
  陆半夏以为他是要走了,松一口气,只是下一秒神经已经紧绷起来,没有想到李越祈会去而又返。
  李越祈手里拿着的资料无情的丢掷在陆半夏的脸上,纸张散落在床上,其中一张划过她细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猩红的眼神里恨意浮动,“害死徐百川的人根本就不是陆恒,是陆永!你明明早就知道,却一直在隐瞒我!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居然跑去和别的男人上(床)!”
  陆半夏怔怔的看着落在面前的资料,之前她原本想要隐藏成为永恒秘密的资料,因为那次李越祈的回来,她慌忙之中把资料塞进柜子里,后来吃药她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自然也就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没想到....今天被他看到了。
  抬头眸光掠向他,云淡风轻的开口:“不然呢?让你像利用陆子矜那样,利用我再去伤害我的亲人?”
  徐百川的死,无关陆恒,是陆永的一念之差,导致徐百川的死亡,后来是陆恒出面处理这件事,所以李越祈在查这件事时查到的是陆恒,而非陆永。
  加上陆恒的确比陆永更有动机,但是谁能想到陆永那样疏离沈月,是因为心慕沈月,奈何年纪差距略大,沈月也并不喜欢他。
  陆永一直都知道沈月喜欢的人是谁,他以为沈月会和徐百川在一起,只是没想到他们没有坚持下来,分手。
  更没想到的是沈月要嫁给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他搁置在心底的人要嫁给自己的亲弟弟,哪怕多少次给自己心里建设,要祝福沈月和陆恒,但心底还是有一道过不了的坎。有一次他喝了很多酒,气不过跑去找徐百川理论。
  陆永找到徐百川和他在河边争论,当时他喝了酒,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争执起来,情绪激动,难免有肢体上的触碰。他不是有意要将徐百川推下河的,更不是有意不救他,只是下了太大的雨,河水又急又猛,他根本就没办法,心慌意乱下意识就是转身跑走。
  回到陆家,陆永太过害怕,只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恒。陆恒又气又怒,万般无奈之下还是让人将陆永的车子开出去丢了,让陆永立刻将车子报丢失。然后又和陆永相互为彼此作证,证明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那晚的雨下的太大,很多痕迹都被大水冲走了,警方也无迹可寻,加上陆恒用钱疏通后,警方便以“意外溺水”结案。
  这件事也算是了结了。
  ……
  “我能放下对陆恒的怨恨,你怎么知道我就放不下对陆永的怨恨?”深邃的黑眸看着她,写满了失望。
  陆半夏微微的勾起唇角,冷笑:“我记得我在一开始就问过你,你和陆家有没有血债,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
  从一开始说谎骗人的人就是他,他们之间有着血债,有着跨不去的鸿沟。
  如果一开始她知道,他们之间有这样的一笔,她不会执迷不悟的错下去。这段婚姻走到如今这般田地,错的不止是她,还有他。
  “你根本就不是陆家的人!”李越祈当时回答没有,那么是因为她不是陆家的人,她的身上没有流陆家人的血。
  “可是陆永永远是我的大伯,是我的亲人。”她轻哂,神色又何尝不是万念俱灰。
  “呵呵……”李越祈不由的冷笑起来,笑声苍凉而绝望:“陆半夏,你真是要把我逼疯了。”
  薄若蝉翼的睫毛轻颤,投下一片青影,她轻声低喃:“那是因为你已经把我逼疯了。”
  灯光微凉,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李越祈黑眸深意的凝视她一眼,甩手离开,这一次是真的离开,没多久陆半夏就听到门“哐当”一声,震的好像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李越祈上车,连安全带都没有系,没有和她继续耗下去,是因为他想到另外一件事。
  他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新认识的,还是认识已久?
  陆川,亦或者是刑天?
  引擎发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发不可收拾的往前疾驰,飞奔向金鼎酒店。
  ……
  陆半夏不知道李越祈走了有多久,木讷的坐在床上,缓慢的卷起身子,眉眸里揉进满满的疲倦与无力。
  电话响起,她迟疑几番,没有接,电话固执的在响,她拿过电话接通,声音低哑:“喂……”
  “陆半夏,你的手机还在这里,我担心你,只好打座机了。你有没有怎么样?”电话里刑天的声音很是焦急,他更想知道的是,李越祈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我没事。”陆半夏沉默半天,问他:“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说!”
  “立刻离开酒店,抹掉所有的资料,我不想让他知道,是你!”
  电话那头的刑天沉默许久,沉沉道:“好。等几天有时间,我把手机送给你!”
  陆半夏“嗯”了一声便将电话挂了。整个人倒在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安静,冰冷的黑暗中。
  好累,她真的太累了。
  但愿,一切都能够早点过去!
  ***
  李越祈开车回到金鼎什么都没查到,房间退了,没留下任何线索,监控器和资料也被人抹去,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他坐在车内,止不住的冷笑,笑着笑着,眼眶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落,真是疼的不得了。
  他知道陆半夏一直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女人,否则她不会能在总统府站住脚,只是他没想到她狠起来,可以手起刀落,刀刀刺进他的心脏,不留一丝余地。
  ——我只是爱你,我有错吗?
  ——我只是不爱你,我又有错吗?
  没错,她没错,只是不爱他,不管他有了什么办法,也没办法让她真正的爱上自己。
  她的眼睛里熔不下沙子,容不下他的隐瞒和欺骗。
  这场情局,一开始是他处心积虑的在摆棋,自以为是的以为会赢,岂料最终还是输给后来居上的人。
  他隐约听到浴室里的人叫她的名字,应该不是新认识的。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抹去一切痕迹,除了那个人又有谁?
  没想到自己最终竟然是输给了他。
  真的是没想到。
  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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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停药一周,整个人的精神比之前好很多,食欲依然不振,却也不敢在吃药,哪怕有两晚她发烧39°也没有吃药,硬是靠着自己的抵抗力扛下来了。
  对于药,她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吃了。
  周一,阴天,温度适中,风中难得有一丝凉意。
  刑天将手机还给陆半夏,打量着她的神色,“还好吗?”
  陆半夏牵了牵唇,声音淡然:“恩。”最煎熬的那几天已经过去了,激动悲愤心痛碾过后,只剩下一片灰烬。
  刑天没有再说什么,那天晚上的事,到底是两个人之间的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
  陆半夏看着他低头喝咖啡,低沉开口:“对不起!”
  刑天抬头看她,一时间没开口。
  “用喝多了这样的理由想要换取原谅,有些卑劣,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喝多了,之前发生一些事,我的理智和一切都失控了。”关于抑郁药的事,目前为止只有她和楚冰炎知晓,并没有打算告诉刑天,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刑天手握着杯子,神色有些异然,踌躇半天,语气有些结巴:“陆半夏,你,不用对我道歉。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但是我主动(勾)引你!”陆半夏语气歉疚,刑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不是自己(勾)引他,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如果我说,我是自愿被你(勾)引,又或者....我也很想(勾)引你!”
  陆半夏一怔,清澈的眸子里有一抹留白,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刑天低眸,几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神,眸光落在咖啡上,声音真诚:“我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些卑鄙,趁人之危。但是看到你和他那么辛苦....我好像没有办法再装聋作哑。”
  等等,他究竟想说什么?陆半夏不明所以的凝他。
  “陆半夏,我已经等了你两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还要等你多久?”刑天说这句话时突然抬起头看她,深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都非常虔诚:“我比谁希望你能够幸福,这样我就能够说服自己放下你,但是看到你这样的痛苦,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我也很难受。陆半夏,我没资格管你离婚不离婚,但如果有一天你离婚了,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陆半夏真的震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刑天对自己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究竟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粗心的居然没有发现。
  如果只是单纯那晚的事,她可以道歉,要是觉得尴尬,以后不见就是,如今刑天这番话,真是让她原本就昏沉的脑子,更加昏沉了。
  刑天没有再说话,像是在等待法官宣判一样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沉默良久,陆半夏咬唇,溢出三个字:“对不起!”
  “能不能给我一个原因?”刑天心头一阵阵的失落,虽然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亲耳听到她的拒绝,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在感情世界里,我还没有学会一心二用。”她看着他的眼睛,言辞诚恳。
  一直将刑天当做朋友,没有想过要让这段友情变质,那晚酒醒,她就已后悔不已,如今再听到刑天的感情,她真的无力承受,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保管好刑天的感情!
  刑天的心猛地紧缩,比黄连还要苦的东西在心尖被碾碎,弥散开来。苦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与他……”
  欲言又止。
  陆半夏沉思半响,声音平静,淡雅:“我和李越祈之间发生了太多事,多到模糊了爱恨。我们两个是同类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爱自己胜过爱对方,把彼此折磨的痛不欲生。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也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你,你又会怎么选?”
  两个人相爱的人在一起,如果只剩下痛苦,那么分开,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你甘心吗?”刑天沉默许久问她。明明爱的那么深,就这样的放弃,甘心吗?
  陆半夏喝了一口热可可,轻哂:“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有爱到可以为彼此不顾一切!”
  刑天怅然:“那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陆半夏淡淡的回答。
  刑天没有再问,有些事他不想逼她,她还没有走出李越祈留下的阴影,现在唯有时间平复她心头的所有伤痛。
  还有他发现,只有在用朋友的语气说话时,两个人都能够轻松自在,而他,很喜欢这种轻松自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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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闲来无事,除了看书,休息,偶尔也会看看电视里,有一部电视剧让她印象深刻。
  一个现在女子穿越到古代,命运与几位王爷纠缠在一起,她处处避讳皇权纷争,安妥保管自己的心,甚至不惜和一位王爷隐居世外桃源,但心却早已在另外一个王爷身上失了阵地。
  皇位之争,带她去世外桃源的王爷最终输了,她心爱的男子成了一国之君,接她回宫。本应该相爱相守白头不离的两个人,因为种种缘故,相互憎恨,相互厌恶,最终她被赐给另外一个王爷,远离皇宫,没有几年,抑郁而终。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笑,这两人都是傻缺,而今她却能明白女子当时的心死如灰,远离心爱之人,海角天涯,各自一方,两两相望,两两相亡。
  有时候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已经爱到只剩下伤害,不懂得如何再爱!在爱情里他们都是胆小鬼,或许分开以后,他们都能够独自勇敢。
  陆半夏打电话给李越祈时,他迟迟没有说话,她也没有,两个人心平气和的拿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好像是贪婪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是要送给你,还是快递给你?”无论是送去,还是快递过去,她都需要问他在哪里,所以这通电话必打无疑!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不认为两个人还能继续走下去。
  电话那头的李越祈迟迟没有说话,只是气息隐隐的变粗了,最终先挂掉了电话,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每一声都沉重的砸在陆半夏的心中。
  手臂僵硬半响,缓慢的垂下,沉沉的叹气。
  ****
  李越祈开门是晚上七点十分,身上酒气略重,他身上还有钥匙,是自己开的门。
  陆半夏刚刚把洗好的衣服摺叠整齐,看到他神色微怔,迅速回过神,淡泊如初:“你先坐。”
  她拿着衣服去了卧室,接着去厨房倒了一杯清水。
  李越祈在沙发上坐下来,眸光虽然是看着茶几,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随着她的身影在晃动。
  陆半夏将水杯放在他的面前,从茶几下面拿出离婚协议书和笔递也一同放在他面前,“我已经签好字。”
  上次的离婚协议书到底还带着一些负气,所以说会给他分手费这样的话,这次是真正的要离婚了,她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有任何负气的举止。
  结婚五年,他们没有经济上的纠纷,一直是各自管理,所以也没有财产分割这回事。至于房产,连人都不要了,要房子又有什么用!
  李越祈深邃的鹰眸盯着越发的黯淡,清寒逼人,端着水杯身子往后靠,修长有力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看着她,冷笑:“离婚,可以!先履行完妻子的义务!”
  陆半夏脸色一僵,瞳孔的光闪烁着一丝错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李越祈薄唇含着讥笑:“我娶了老婆,两年生理都得不到解决,怎么也说不过去!陆半夏,你想和我离婚可以,和我做,做完我一定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脸色逐渐苍白,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不算红润的唇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都做了这么多次,还在乎这一次?或者....还没有和我离婚,就在为别的男人守身如玉?”他说这话时,眼底的冷冽怎么也遮挡不住。
  陆半夏垂在身侧的双手缓慢的攥紧,轻声道:“是不是我答应,你就一定会签字?”
  李越祈的眸光幽邃,颜色渐深,冷冷的从唇瓣里挤出一个字:“是。”
  “好。”她回答的云淡风轻,白皙的手指已经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眼睛是一直看着他的。
  这次是李越祈震住了,他没想过骄傲的陆半夏竟然会答应这样荒谬的要求。其实,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并非是真的想,否则早两个月他干嘛去了!
  即便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他依然没想过离婚这两个字,听到她提起,满腔的怒火压抑不住,喝了酒跑过来,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难堪也好,让她也罢,他只是想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痛苦!
  岂料,她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当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结束婚姻关系,好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
  呵,真他妈的可笑!
  陆半夏的动作极慢,半天才解开第二颗,他冷然一笑,放下水杯,欣长的身影骤然压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滚烫的唇。
  “动作这么慢,以后会有人埋怨我这个前夫没有调教好你!”
  她未语,唇瓣已被他掌控,宛如待宰的羔羊,意识一点一点的被抽离,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粗鲁的被弄痛也好,被迫听那些露骨的话语也罢,这些都将成为永恒的过去。
  陆半夏知道他心中怨恨不比自己少,如果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
  那就这样吧。
  过完今夜,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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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越祈比平常要粗鲁的很多,完全不顾陆半夏的感受,像是将她当做一个玩具。等到最终结束后,陆半夏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淤痕,唇瓣也被咬破了,腰几欲要断掉了。
  其实没有过完一整夜,凌晨,零点零一分,李越祈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好。
  陆半夏将放在沙发的薄毯裹在自己身上,乌黑宛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低着头,黑发遮挡住她大半的脸颊,看不出什么情绪。
  空气中暧昧旖旎还未彻底消散,却夹杂着一股冰冷。
  穿好衣服,李越祈拿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他没有把离婚协议书留下,而是拿着就走,陆半夏余光扫到他的手里的东西,“你要带走离婚协议?”
  “你怕我旧鞋重穿?”李越祈停下脚步,回头眸光含着讽刺,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放心,我李越祈还没有犯贱到要捡双破鞋当宝贝!
  陆半夏咬唇,不语。
  “陆半夏。”他抿唇,声音低低的,清寒至极,待她抬起头看他时,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落进耳畔:“谢谢你,让我用五年的时间知道了什么叫——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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