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说话算数
一提起当初，玄亦整个人忽然间变脸了。
“主上……”
帝冥夜淡淡笑了笑：“玄亦，万年前本座尚不知成为守护圣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条道路上需要这么多人起来铺路，若是本座早些知道，便不会让那么多人为此牺牲。”
“万年前本座要是有现在一半的能力，也自然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妹妹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万年前，玄亦也是现在这样风清扬的这个模样。
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想要守护一生的人，可是却没想到最后他终究是没能护住她。
最后他终究是亲手伤害了她，以至于将她的心都挖了出来。
那鲜血淋漓的一颗心被他挖出来的时候，还是跳动的鲜活的。只可惜……
这个噩梦缠绕着他整整万年之久，他本以为这些都已经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淡化。
可是却没想到现如今只要提起那件事，这个噩梦再次在自己的脑海中上演着，让他整个人都发抖不已。
他眼眶发红，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神界见到清幽时的场景。
那女子笑容甜美，整个人宛如枝头欢飞的小鸟。
他和她一见钟情，自此芳心暗许。
可最后……
她变成了现如今这样，她没来心，忘记了一切，可自己却承受了一切的痛苦和灾难。
玄亦忽然间闭上眼，整个人在原地发抖，泪水不禁涌出眼角。
等到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整个人满血复活再去看帝冥夜的时候，那个地方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
叶拂灵在马车上睡得晕晕乎乎的，耳边忽然有一股子凉嗖嗖且呼啸的风声从耳边传来。
她一向警觉性高，即便是澄清了，他现在依旧是这么的警觉，只要是帝冥夜不在身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得知，此刻亦是如此。
闭着的眼忽然间睁开，一把匕首从衣袖中翻飞而出，正要朝着自己前面的人捅去，那人低低的声音却从唇角溢出。
“拂灵……”
叶拂灵及时收回手，此刻整个人都已经站了起来。
自然也看清楚了自己面前之人的容貌，一袭黑衣裹身，一头黑发披散。
飞眉入髻，轮廓线条流畅，唇角殷红。
叶拂灵皱眉：“师父，你怎么来了!不对……外面那些人……”
她察觉到自己坐着的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也许是这人的到来。
叶拂灵心头一慌，车夫毕竟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到别人。
她正要跳下马车去查看外面的人，风流觞却忽然间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唇角溢出一抹笑。
像是有些嘲讽，又好似冷漠：“叶拂灵，在你眼中我魔尊就是这么十恶不赦之人吗？况且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已，你觉得我会出手去杀他吗？”
叶拂灵抿唇，确实，他对魔尊没有太多的了解，可是方才情急之下，她确实这样怀疑了。
可是听风流觞的话里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错怪了风流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呵……”又是一声冷笑，心痛至极，握着她纤细手腕的手却始终没有再放开。
“叶拂灵，关心则乱，好一个关心则乱，在你眼中我魔尊当了你那么多年师父的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平民百姓，叶拂灵啊叶拂灵，世人皆骂我魔族心狠手辣，本尊却从未伤过一个无辜之人……”
“世人怎么看本尊本尊并不在意，可你叶拂灵……”
后面的话头没有再说，像是不屑说，又好似累了。
“罢了……你终究不是她!”
话音刚落，风雪再面前一阵飞舞，叶拂灵便再马车内消失了。
车夫还在自顾自的驾车，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
“师父，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前那些事情了早已经忘了，现如今也不愿再记起。”
“你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与我有恩，我自然不敢忘，可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风流觞十分可笑的朝着叶拂灵低头而落。
唇瓣落在了她唇角两寸的地方，温热的呼吸随之洒下。
叶拂灵呼吸一窒，完全忘了躲开。
“师父……”
“好一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叶拂灵……你便是这么理解的吗？”
叶拂灵仰头，步子后退，此刻，两个人正好在一处山巅之上。
站在高处，这里风景很美，脚下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清风四散，吹的荒草摇曳。
叶拂灵道：“师父……我，我已经成亲了。而且……你是我师父。”
此刻她心里有些乱，完全想不清楚面前这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觉得有些奇怪，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人只是一个黑衣裹身高大的神秘人。
那个时候自己只觉得这人奇怪，有些时候自然也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些他对自己不一样的情绪，虽然不明白但总觉得心里怪怪的，现如今这种感觉越发的奇怪，越发的敏感了起来。
他是自己的师父啊……
好似父亲，兄长一般的存在，是亲人啊……
她像是吓到了，小脸苍白。
风流觞自嘲的笑：“本尊……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坐下来聊聊。”
叶拂灵转身，背对着风流觞。
“我觉得我与师父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说是没有其他事情，还望师父能放我下山，我不愿在这里吹冷风。”
语气一顿，叶拂灵又缓缓道：“师父……夫君还在家等我回去……”
又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半路截话了，这一次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霸道，强硬：“叶拂灵，你信不信你再忤逆本尊一次，本尊便叫你走不下这片山。”
他眉眼一凉，又似笑非笑的开口：“更或者，本尊可以做出一些师父不能做的事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句话里的威胁之以如此明显，叶拂灵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垂下眉眼细细的私聊了起来，这人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单打独斗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