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突破性线索
最终，他不打算死扛了。
那惨白的灯光独独的照在一方的办公室内，空气像被凝结了一般，气氛也霎时变的紧张。
“刘然，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暴力取证，哼，连这点法律常识都不知道吗！”
李默怒吼着说，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像是气愤到了极点。
“你现在是造成我本人重伤，会将以故意伤害罪定罪量刑！”看刘然还没有放手的意思，李默又开始给他上法律课堂。
果不其然，刘然更加捏紧了按着他手臂的拳头。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军刺，指着李默的脑袋，眼睛里透出无限的冰冷。
“那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证人，而不是我的犯人。”
刘然狡黠的扬起了嘴角。“而且我这是本能的自我防卫。”
李默企图性的挣扎了几下，接着开口说：“先把我放开！”
刘然迟钝一会儿。
“哼，谅你也不敢耍小聪明。”
于是刘然把手松开，另一只拿着武器的手也缓缓放了下去，看着李默从办公室桌面上踉踉跄跄的起来。
李默搓着那双被拧酸了的手臂。
他用手背擦拭嘴角的血滴，看了两眼手上的血迹，便准备对刘然如实交代。
心里却想：对本少爷下手怎么这么狠！
他知道，警察对付犯人的方式有很多，他可不想遭罪，何况，告诉刘然也没什么不可，起码自己能少遭点儿罪。
李默清了清嗓子，准备张嘴，可是自己嘴角被扯起的刺痛感又触碰到自己的神经。
李默摸着自己那张自以为潇洒无比的俊脸，龇牙咧嘴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刘然有点等不及了。
“快说，陈勇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刘然又一遍的逼问，但态度却比刚刚更加硬朗。
“你们都这么俨乎其然的么？”
刘然再也没有耐心，脸上的筋都绷得嘎嘎直响，示意李默不要挑战他的底线。
一只拳头也紧紧攥着，似乎都能攥出火花来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李默扭头瞟了刘然一眼。
“陈勇，是我表哥。”
听到这句话，刘然心里不禁惊了一下。
果然，他和陈勇的关系并不一般，没有很大的意外，只是更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团团迷雾，又萦绕上心头，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李默之前迟迟不肯告诉他呢？
“陈勇和我从小就是和着泥巴玩到大的，他的秉性我最清楚，你们无非就是抓坏人，所以我不信他是坏人。”
李默一直在扯这些没用的。
刘然大概明白了所以然，就静静的听他说。
这时，李默说的关键点儿瞬间解除了刘然心中的困惑，如同乱藤缠绕后被快刀斩断一样。
“后来我们有了各自的业务，最多偶尔聚聚，喝喝小酒聊聊近况，只是他从来不和我说自己在忙什么，我也没有过多去问。”
“但是，这十几年的感情还是在的。”
这时，刘然又有了疑问，便忍不住开口问：“凭你对陈勇的看法，你觉得他品质怎么样？”
“他是我表哥，我对他再了解不过了…”李默突然话闭，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刘然，狐疑的反问刘然：“你问这个干什么？”
刘然拿起桌子上的一件精致的瓷器玩物，嗓音沉沉的说：“他是坏人的线人。”
刘然的语气略带试探性，他放下那个瓷器。
在一边仔细观察着李默的反应。
听到此处，李默的眼神突然变的不可置信起来，转身顺手拿起那杯凉透的茶，猛喝了几口，手里握着的茶杯也在不停颤抖，他吞吞吐吐的说：“怎…怎么可能？”
李默眼神里面充满了惊诧、不可置信，他不信陈勇会做出那种事，以他对陈勇的了解，平时看着是那么内敛的一个人，如今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坏人。
这时，李默惨惨的一笑，腰间靠在桌子边，头深深的低了下去，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心想：这小子，玩的越来越大了啊。
刘然在一旁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里若有所思。
“你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你和陈勇的关系？”
“还是你有意隐瞒？”
刘然又开始问，希望李默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想知道么。”
李默看向窗外，缓缓向那儿走去。
透明的玻璃窗，隐隐倒映出了李默现在的狼狈模样，他双手放在裤兜里，颧骨上的血口子已凝结了，打过发蜡的发型也凌乱无比，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一个太子爷，尤其是我们这种社会地位看起来比普通人高一等的。”李默自嘲的笑了笑：“一群所谓的兄弟，都是笑话！”
“所以，你认为陈勇就是你唯一可以交心的兄弟，对吗？”这时，刘然又进一步套话。
“嗯，但至于他是线人，他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李默转过思路，一本正经的说。
“不过，做线人这事儿，放谁都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因为这事儿它不光荣啊。”
经过这一番盘查，刘然总算明白，看来李默并不知道陈勇是线人的事儿，并且还为之震惊，但李默为什么大费周章不配合自己工作呢？
“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刘然追问。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和陈勇的关系干什么，而且她还是警察。”李默看着郑御寒说道，“我以为是那小子在外边惹了什么事儿。”
“大哥，你想想，如果你的家人了点什么事儿，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
“肯定是想办法为他解脱啊，难不成耍性子血坑他一把么。”
“陈勇是我兄弟，我就是出于本心的想去保护他，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护兄弟。”
听了李默这些话，反而让刘然更加清楚，原来之前李默不肯告诉自己他和陈勇的关系，是单纯的想保护陈勇，这也只是出于一种保护方式罢了。
刘然没有作声，他在脑海中迅速过滤了一遍，仿佛这一切好像都变得通畅起来，也能说的过去，便也相信了李默说的话。
“好了，现在你也差不多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满意了吧？可以走了吧？”
李默走到刘然身边，微弯着腰瞪着眼睛抬头看着他，一脸挑衅的模样，让他有点不爽。
“现在你知道陈勇是线人，就应该好好配合我工作。也是替你表哥将功补过！”
说完刘然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李默一改先前的纨绔面容。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不知道的东西，你也没权利逼我说我不想告诉你的。”
李默冷冷的用眼尾看着刘然，似乎一副虽败犹荣的样子，但刘然可不在意这些，他想知道的，必须要问出来。
出于一份责任，刘然心里还盘算着，要问清楚陈勇的去向。
“我劝你，最好好好配合我们工作。”
刘然走向李默，一把扯起他的衣领，眼睛怒视着他一字一字的顿道。
而李默则一副傲慢模样，眼神根本不看刘然。
这时，办公室外面来了一个员工，因为整个办公室都是透明的玻璃材质，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他急匆匆的径直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沓文件，他抬眼看见这一幕，惊的赶紧把门拉上，跑了出去。
这时刘然便松开了手，再次逼问：“那你告诉我，陈勇在哪儿？”
李默犹豫了会儿，坐在办公椅上，双手合掌放在嘴巴前面，却迟迟不做声。
这让极具观察力的刘然入了眼，心想：既然两人关系那么好，他肯定知道陈勇的去向，都到这个地步了，千万不能就此放手。
于是刘然双手猛的拍在办公桌上，这一声让思绪飘远的李默吓了一跳。
他指着李默说：“别给我耍小聪明，如实交代，不然你明天可就不能在这里，这么舒舒服服的和我说话了。”
“警察厅的审问室可比这里舒服多了！”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这次，李默是真的急了。
“我也和你说了，我和陈勇就偶尔聚聚，他平常行踪不定的我也不知道。”
李默瞪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男子，急躁的说：”况且他这十几年来也一直没和我说自己是做什么的，我们在一起不谈业务和工作。”
刘然想，可能他真的不知道陈勇去了哪儿，根据李默的描述，看来是真的了！
那么，陈勇究竟去哪儿了，目前还不为所知，至少刘然今天收获了一个大情报，但陈勇是李默的表哥，这是无法改变的。
刘然看着李默说道：“那你知不知道陈勇住在什么地方？”
李默低着头沉默了好久，像是在认真在脑海中搜索着信息，欲言又止，过了好久，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窗外：“我真的不知道陈勇在哪，他去哪我也给我说过，我是从你们这儿才知道他请假离开了。”
刘然望着李默，能从他坦然认真的表情中，看出他是没有任何隐瞒的。
“那你在仔细想想之前陈勇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或者他给你说过什么条件没？”刘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只能靠着李默提供点真实可靠的消息，不然直接就不能继续往下调查了。
刘然若有沉思的说道，一副满怀期待的眼睛望着李默。
李默思绪在远方飘荡，被刘然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他拿起桌上的白开水抿了一口，端着杯子就这样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陈勇的信息。
“哦，对了，他以前给我随口说了一句，他说他在兴隆小区租了一套房，那天他发现他突然说漏嘴了，我好奇往下问，他也没给我说什么，很敷衍的说了几句。”李默眼前一亮的说道。
“你再说一遍在哪个小区，你知道具体在栋楼楼上和房号吗？”刘然兴奋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