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你所做的全部有意义

  鸿蒙结界拉起，所有人心神高度紧张的盯着结界，没人关注界心里的燕知非已被大界吞噬。
  “你，你为什么不等我……”少女泪眼婆娑。
  无渊天边际结界契连成功，所有人欢呼雀跃，时光如水，仅仅百年，所有人都将燕知非遗忘。
  少女驻颜在十七八芳华的容貌，人人尊敬爱护，她依旧固执的寻找世界树。
  修仙之道兴起，万千修士摸索前行，此时却有一人横空出世，一路逆天而上，成为第一个踏上至尊境的强者。
  这人正是当初剖心消亡的燕知非！
  没有人能想到他竟如此逆天，失了心却没有死，反而涅槃重生，走上至尊境，成为九天第一人！
  往事被翻了出来赞叹歌颂，他被推上了无渊天的帝尊之位，尊称无心帝尊，成为仙途的标杆和楷模。
  少女找到他，他看她的眼神却无比淡漠，没有第一次见时的温润柔和，只余陌生。
  少女将自己的心意剖白，但他无心也无情，不知由心所生的情愫、温暖。
  他冷睨盛浅予，淡漠的说道，“一个无心之人，不会体会到你所谓的心意，你所做的一切，对本尊来说都是徒劳。”
  少女执拗说道，“不，一定不会是徒劳。”
  燕知非冷哂，置之不理。
  却没发现，他空无一人的无上殿，只有她能闯进来。
  她甚至在他寝殿前栽了一颗月婆树，笑道，“月老牵线，月婆种情，等月婆树高过你的殿宇，你就会爱上我！”
  燕知非蹙眉道，“女子说这般话语，不妥。”
  盛浅予哈哈笑道，“我管你妥不妥？你只需知道我的心意便行。”
  燕知非冷语，“知道又如何？徒劳无功。”
  不过最终，他并没有拔掉月婆树。
  他感受不到温暖，感受不到心动，容忍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边际结界需要她修复罢了。
  燕知非一直以为如此。
  他看着月婆树下浇灌灵水的盛浅予，不悦道，“你只需专注维护结界便可，其他的事情多做无意。”
  少女停下动作，定定的看着他说到，“燕知非，若我能把你心脏织复，你会不会感受到我的心意？”
  燕知非沉默不语，良久低声答到，“不会。”
  少女却固执道，“会！”
  她重踏九天，寻找各种先天灵宝，阅遍古籍，寻找复心之法，甚至生撕元婴，以身养出一汪天地间不存在的虚无乳泉。
  但是至此至终，燕知非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得到了一切，站在最高的大巫境界，却唯独形单影只，燕知非就在眼前，却永远得不到。
  这一天，乾坤结界被肆虐而过的撕裂虚空扯开一个大洞，燕知非寻到她，带她回到边际。
  少女以毕生之力修补结界，这是他的心脏契连起来的结界，她当然不能让它崩溃。
  燕知非不知道她撕离了一道元婴，在修补大界的时候，少女终是力竭而亡。
  她用最后的力气问他，“难道你真的没有心吗？”
  她知道他没有心，可是怎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情？
  ……
  昏迷中的盛浅予眼角滑下泪珠。
  燕知非轻柔的揩去她眼角的泪，温柔将她抱起。
  刚刚在盛浅予惊呼‘月婆树’的时候，他也记起她种下月婆树时，他曾说的那句话：其它事情多做无意。
  真的没有意义吗？直到她死在他怀里，他才知道她种下了这么多，而他无法弥补！
  谁说没有心就不懂情爱？
  他还有眼可以看见她所为，耳可以听见她的声音，甚至鼻子都记住了她的气息，还有四脏六腑，每个呼吸和感官，都已经把她接纳到了骨子里！
  燕知非看着深陷在记忆中而昏迷过去的盛浅予温声说到，“有意义，你过去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