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禽兽不如
警笛声在黑夜里很响亮，已经十一点多，主干道的车辆很少，执行公务的警车通畅无阻。
“我之所以这样想完全出于直觉，也就是猜的，和张队你的对比一下，想不到我猜对了。”秦淮没看过监控，单凭小筱的反应和身边人的排除，猜出谁是疑犯。
“秦先生更适合做刑警，有直觉很好，还有很好的推理能力。”张海笑道，油门又一次踩尽。
“梁国重的家在白云区？如果他不回家我们怎么办？通常疑犯捉到人也不会往自己家里带。”秦淮忽然想到这点，刚才还说了保证能捉人，有点空口说大话的味道。
人都找不到在哪里，捉空气回去给她们？这次可能要让齐玫和齐玥失望。
也的确如此，梁国重做刑警的人，怎么不懂反侦察，抹去自己犯罪痕迹。
单凭他做黑袍男人捉了那么多无辜市民，直到最近遇上秦淮方露出马脚，又有小筱不确定因素在其中，否则普通警察没法调查原因，或者说没有人会怀疑他是这样的人。
“我也想到过这点，但是他的家不在白云区，也在天海，而且他家里还有他的奶奶，或者他并不知道我们发现他的下落会回家，再者他能逃跑，总不会放着一把年纪的奶奶不管。”张海说道。
“守株待兔？很愚蠢的做法。”秦淮摇头说道。
“没办法了不得不做愚蠢的事情，梁国重捉了小筱准备去哪里谁知道？只能够兵分两路，我们守株待兔，齐警官那边继续追查线索，而今的治安监控遍布范围很广，只要他出现在摄像头之前就一定暴露？”张海只能用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随即他又说道：“梁国重作为刑警，反侦察能力不比我弱，一旦人真的被他捉了，我们能做的除了守株待兔，短时间内别无他法。”
秦淮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良久才说道：“希望小筱还能平安。”
从被捉到现在过去了很长时间，如果疑犯真的是梁国重，能很完美地躲开他们追踪进而解决掉小筱。
广府那么大，能藏人的地方多不胜数，突然间找他们出来无疑大海捞针，寻找花费的时间足够梁国重做很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到了。”张海停车，警笛声才消失。
这里是有点历史的住宅小区，张海又道：“这一片以前是某一家国企员工宿舍，我来过一次，张海的家在上面，十一楼。”
按下电梯按钮，他们直到楼层，找到了梁国重那个单位，张海按门铃。
连续按了三四下里面都没有人回应，梁国重还没回来，根据张海说的梁国重还有一位奶奶和他一起住，老人家虽然比较迟钝，不应该听不到门铃声。
张海又按了十多下，没有任何反应。
“我打开门去看看吧。”秦淮说道。
“私闯民宅。”张海拉住他。
“现在顾不上太多了，你也说了里面还有一位老人家，她听不到们铃声，可能被梁国重安排离开，尽早确定方便我们从另外方向追查。”秦淮的话打动了张海。
单位的门是比较旧的铁门，一共有两道，门锁同样有几年历史。
秦淮在阳台找到一根铁丝，戳了几下大门打开，首先一阵凉气迎面而来，给他即将进入冰窟的感觉，里面居然开着空调而且温度很低，凉飕飕的。
“怎么没关空调？”张海先走进去，房间之内漆黑一片，他找到开关按下。
在灯光亮起的刹那，张海看到一张恐怖异常脸，是一个老人的脸。
脸上眼球凸出，血丝遍布眼白，苍老的口张开，暗红色的舌头从掉光了牙齿的嘴巴里伸出来，张海仿佛见鬼了。
苍白的头发凌乱，被对流的空气吹动，竟全部飘起来，再加上干枯的皮肤，十足女鬼。
而且她正对着大门而坐，就像梁国重早知道有人找来，故意摆放成这样恶心开门来的人，张海进来开灯的刹那，被吓得不轻。
“奶奶？”张海看了几眼，马上认出这个人正是和梁国重同住的奶奶，她怎么成了这样。
伸出手指在鼻孔下探了探，没有呼吸，简单查看身上有没其他伤口，却发现在脖子有深深的勒痕，活生生地被勒死。
开度数那么低的空调，又密封房间，只为不让尸体腐烂变臭，好一个刑警队长，手段多的是。
“梁国重……禽兽。”张海怒道。
人死在梁国重家中，不是被他杀了，还有谁？竟然用这种方法摆脱自己的牵挂，好歹也是亲人怎么忍心下手，当真禽兽不如。
他没有带走家人，直接放弃，还有这种方法放弃。
秦淮见惯了太多的恶心事，并没感到什么，反而张海，调查过的案件多不胜数，类似这种还是第一次，也是最愤怒那次。
做到这里，张海切断背后牵挂，想再把他找出来更困难，小筱的生命又一次没有保障。
和执意犯罪的老刑警斗，没想找到足够的线索追踪之前，就算秦淮也无能为力，他不是经常问元芳怎么看的狄仁杰，也不是福尔摩斯。
冷静过后，关上大门，打电话给齐玥，让她再带人到这里。
齐玥今晚很讲究效率，不一会带来一大批警察，她不知这里是梁国重的家，等问清楚了才醒悟其中一个疑犯就是梁国重。
“这个王八蛋，自己奶奶也能杀，还是不是人，不行！我要和你们一起把他绳之于法。”齐玥怒道，警察做这种事情，触犯她的正义感。
恨不得人就在眼前，一枪崩了。
“齐警官不要激动，小玫现在怎么了？”秦淮安抚她情绪。
“小玫在医院等消息，小筱是她的好闺密，从小学一起长大到现在，我绝不能让小筱出事。”齐玥激动道。
就算秦淮也不想，没有线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思量之间，秦淮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己收编了陈启森的盗亦有道组织，不正是方便自己在广府收集信息？当下掏出电话打过去。
夜深了，陈启森睡下，秦淮响了好几次电话才把他吵醒，告诉陈启森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尽快把梁国重找出来。
问张海要了梁国重详尽资料，编辑邮件发过去给陈启森。
得到秦淮半夜紧急命令，陈启森不敢怠慢，把魏伯叫来，按照秦淮邮件内容吩咐下去。
“但愿小筱可以平安。”秦淮心想。
时间过去的越久，平安越得不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