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猎手 第289节

  阿娜特：“电话卡，两张。可以联系k和j。袁忘，帮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k和j可能暴露。”她说话声音很轻。
  袁忘一手输血，一手拿手机：“号码。”
  阿娜特说号码，袁忘接通电话：“你好。”
  一名中年男子声音：“哪位？”
  袁忘道：“我是阿娜特朋友，她让我转告你，k和j已经暴露。”
  男子很镇定：“你是袁忘？”
  袁忘：“是的。”
  男子：“阿娜特怎么了？”
  袁忘：“中枪。”
  男子停顿很久：“请帮我救活她。”
  袁忘：“我们在努力。”
  男子：“谢谢。”
  两个冷静男的对话让柳飞烟难以接受，他们在对话中竟然没有半点感情波动。
  袁忘：“你要和爸爸说什么吗？”
  袁忘把电话放在阿娜特耳边，阿娜特用希伯来语道：“爸爸！前天刚和你抱怨很累，没想到现在我就可以休息了。”
  男子：“不，你不能休息，你是战士，你必须无条件的活下去，明白吗？”
  阿娜特：“很幸苦。”
  男子：“活下来你才能去做你喜欢的事。”
  阿娜特：“嗯。”眼神示意可以把电话拿开，显然父女日常之间对话很简单。
  袁忘接电话：“叔叔，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吗？”
  男子：“不用，谢谢你们，我必须挂电话了。”
  袁忘：“叔叔再见。”
  阿娜特嘴角一抽，似乎在笑：“你比我想的要镇定。”
  袁忘：“越是困难，越要冷静。”
  袁忘把手机放在地上，单膝跪立，一手举高输血，一手握住阿娜特的手，用难得温柔的眼神看着阿娜特：“我会一直陪着你。”
  袁忘和阿娜特父亲对这类事都很有经验。从目前情况判断，阿娜特死活两可，一个人的求生意志通常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如果现在伤者在精神上放弃自己，神医都救不回来。两个男人用自己方式鼓励阿娜特坚持下去。
  秦舒和金童跑步上楼，秦舒一看情况，难得爆粗：“妈勒个鸡腿，卧槽。”
  柳飞烟指挥道：“金童，楼下看护叶夜。秦舒，你去操作系统。”
  秦舒犹豫数秒，她实在不能说自己不会，点头下楼。
  此时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
  伴随着佘旭洲家出事，侦猎社也被人掏了，这让猎人们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纽唐中来。佘旭洲也曾怀疑过侦猎社，现在佘旭洲认为侦猎社和自己一样，都是受害者。
  要说侦猎社出事也有意思，侦猎社的人都没事，前侦猎社成员反倒生死不明。侦猎社引领美国东海岸区域猎人巅峰一年有余，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业内人相信侦猎社后续会有报复行动。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围猎赛。
  侦猎社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主力袁忘陪护在阿娜特手术室外，偶尔和以色列的人联系，手术时间已经超过六个小时。看着不断有新医生加入手术室，袁忘心有点慌。
  秦舒和金童陪护叶夜，叶夜醒来后爆发式大发脾气，得知阿娜特生死未卜后反倒安静下来，顺利的做完笔录。
  警方全面勘察现场，由于以色列人对阿娜特和失窃物品的重视，联调局的安德烈夫接手了案件。安德烈夫要求技术人员进入会议室检查安保记录，对此柳飞烟拒绝，要求安德烈夫拿出搜查令。安德烈夫向法官申请搜查令。苏醒的叶夜投入战斗，在病房远程操控系统，激活格式化系统，着手处理赵雾偷资料前后的公共监控影像。
  安德烈夫发现有异，要求关闭电源。刚回到侦猎社的多夫拿枪堵住了会议室的门口。侦猎社摆出了一副准备硬刚联调局的态势，安德烈夫只能妥协，催促搜查令。
  在期间安德烈夫发现赵雾不在，询问被告知，赵雾去给两位病人送外卖。因为文件特殊性和侦猎社成为案发现场，弹炸一般的文件还被赵雾揣在怀里。
  案发第六个小时，当法官搜查令送达之时，国全部和以色列特派员接手了案发现场，请联调局的人离开。
  ……
  医生将ct片贴到光板上，对袁忘和一名以色列人解释：“小口径手枪，子弹穿透腹部，从后背脊椎l4附近穿出。你们应该知道，l4这位置有5对神经线。目前还无法判断子弹造成的伤害。好消息是，从ct上来看，没有出现粉碎性骨折，子弹应该是从腰椎骨骼间穿了过去。”
  医生道：“根据我们的会诊，必须尽快做第二次手术。最主要是神经修复手术。患者目前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影响到身体机能与脏器功能，本需要一个比较长时间，比如最少一周的疗养时间才能进行第二次手术。但如果拖延一周，神经修复手术的成功率会很低，甚至没有继续动手术的价值。”
  医生道：“另外神经线很可能是破坏性受损，即使马上动手术，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医生解释了一下，如果是高处摔伤，或者是割伤，神经线只是断开。被子弹刮过去，有可能导致少掉一截神经线。
  医生前面手术完全以救命为主，现在进入了治疗环节。
  袁忘问：“有没有可能没有伤到神经线。”
  医生道：“这问题问的很好，答案是有可能，伤者中弹时的姿势，子弹在人体内飞行轨迹的微差都影响到最终结果。但好事一般不是我考虑的问题，因为那不是问题。现在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选择。”
  医生道：“神经是否受损可以通过核磁共振得到确切的结果。第一种结果，没事，皆大欢喜。”
  医生：“第二种结果，神经线受损。只有两个选择，现在马上准备第二台手术，或者是一周之后再动手术。前者伤者会有一定生命危险，但术后康复率较高。后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基本上没有康复的可能。现在需要你们家属拿出意见，是安全第一，还是冒险做第二台手术。”
  以色列人的手机一直开着免提，电话传来阿娜特父亲毫不犹豫的声音：“医生，准备手术。”
  医生问：“考虑清楚了吗？”
  阿娜特父亲：“是的医生，我考虑的很清楚。”
  医生：“好，我这就去安排。”
  阿娜特父亲道：“医生，我还有两个小时到美国。假设手术失败，我还能见她最后一面吗？”
  医生：“对不起，我无法保证。”
  “好的，我明白了。”
  袁忘没说什么，默默的走到手术室边等待。二十分钟后，阿娜特被送到另外一栋楼的核磁共振室。
  等待是漫长的，对于袁忘来说，只有两个结果，有事和没事。他知道即使第二台手术很顺利，也不能称之为康复。
  门慢慢朝左边移动，医生拿了报告单走出核磁共振室，袁忘迎接上去。医生面带笑容：“感谢上帝……”
  “不，感谢你，感谢你们。”袁忘和医生握手，单手拥抱了一下医生。
  第356章 天王之坑
  袭击事件发生第十二个小时，案发现场解封，叶夜在责任书上签字回到了侦猎社。袁忘把人托付给以色列人后，也赶回侦猎社参加会议。生气的老板秦舒把自己老爸秦岚也拉到会议室，希望他能帮助侦猎社找到凶手。
  柳飞烟：“很高兴大家都还完整。这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本杰明派遣女神偷入侵，拷贝了侦猎社主机中的文件，逼迫侦猎社参加纽走创广赛。
  柳飞烟：“现在问题是：谁干的？”
  秦岚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举起：“侦探们说话，外行闭嘴。”
  柳飞烟一怔，有点尴尬，秦舒不满：“爸！”
  秦岚：“袁忘？”
  袁忘道：“以我的判断，对方似乎没有恶意。”
  “切！”一片嘘声。
  袁忘道：“他们没有伤害叶夜，甚至把叶夜放在椅子上，而不是地上。从医学鉴定报告上看，他们使用的药品对人体副作用很小。再联系飞烟被跟踪的情况，我认为有一伙人要去209，但是并没有杀人的打算。跟踪飞烟，制造交通事故，目的是为了调虎离山。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人出事，我们肯定很关心。怎么也不好意思留在侦猎社。”
  袁忘道：“第一个结论，对方敌意不重。第二个结论：对方很了解我们。他们并不了解我们今天做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侦猎社只有叶夜一个人，就不会派车跟踪飞烟。临时布置袭击侦猎社，可以看出对方对侦猎社安保系统了解程度。对我们侦猎社组成结构的了解程度。”
  袁忘道：“根据这两个结论，我怀疑是本杰明。本杰明做事要么就要做绝，杀光我们所有人，要么就不会动手。从这点来说，我又相信本杰明，除非本杰明有需要209保险柜的硬要求。”
  袁忘道：“我和以色列人聊过。保险柜内是两张电话卡，可以联系到k和j的电话卡。这两人是摩萨德的卧底，多年前以难民身份进入美国，现在在美国开设有一家公司，主要做中东贸易与投资生意，顺其自然接触到恐份冼钱工作。”
  这是筛选计划一部分。k和j提供信息，美国和以色列抓捕其中部分人，放过其中部分人。一来保护了k和j，二来达到了选择培养某些人，消灭某些人的目标。k和j已经比较深入的进入了极端组织系统中。
  恐份也是人，要吃饭，要武器，要训练，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无法避免的要接触到k和j这样能帮助他们拿到干净钱的黑心公司。
  袁忘道：“虽然没证据，但是我认为美以都慌了，他们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召回k和j。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力追击罪犯。一旦官方将资源全部砸出来，我不相信袭击者会有侥幸。因此我认为不用纠结报复袭击者，24小时内他们肯定会落网。”
  袁忘：“再说幕后老板，我认为有可能和十字军有关。阿娜特去十字军那边办事，她显然更信任我们，把电话卡留在侦猎社。我猜测诺亚起了疑心……”
  秦岚咳嗽：“后面那个猜想什么的，有些离谱了。”
  袁忘：“啊？”
  秦岚：“女儿，你有没有补充的？”
  秦舒见秦岚期待看自己，不说两句好像很对不起秦岚，想了好一会道：“本杰明没有拿k和j身份的必要，无法要挟到美国人，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秦岚：“所以我为什么是神探，你们只是成员和准成员，袁忘已经很冷静，但仍旧不客观。我问你们，谁有兴趣拿k和j的联系方式？”
  秦岚扫视大家：“恐份吗？恐份如果都怀疑到这个地步了，还需要什么联系方式吗？答案是没有人。没有人有兴趣挖出k和j的身份。问题又来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会遇袭？袁忘说了一部分，阿娜特是被误伤，对方没打算伤人。目的只是209保险柜。因此问题的根源在谁会对209保险柜有兴趣？”
  袁忘弱弱回答：“没有人？”
  秦岚：“没错，还是没有人会对209保险柜有兴趣。那歹徒为什么会袭击侦猎社呢？”
  秦舒回答：“错误情报。”
  秦岚首肯点头：“为什么会有错误情报？首先我们要知道，袭击侦猎社之后，侦猎社会有什么反应，为什么是侦猎社？”
  秦岚见大家都迷糊，深叹气：“袁忘，我一直和你说，侦探没有偶然。佘旭洲房子被撞是偶然吗？你们侦猎社遇袭是偶然吗？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围猎赛期间，是偶然吗？我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件事和围猎赛一定有关系。你们两个脑子……”突然想起来，有一个是自己亲生的，没有再说下去。
  袁忘还是不明白：“和围猎赛有什么关系？对方没有去会议室计算机查询资料，直接去209。”
  秦岚反问：“佘旭洲房子被撞和围猎赛有关系吗？”
  袁忘回答：“有，我们分析了赵家，上官铁，张婷婷，佘旭洲之间的关系……”
  秦岚道：“对啊，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歹徒直接去209，也要通过一步步去分析，答案不可能跳到你们面前来的。”
  柳飞烟提醒：“秦叔叔，现在不是教学时间。”你tm直接说答案会死吗？
  秦岚想了一会：“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没有更多的想法。信息太少。按袁忘所说，歹徒很快会被捕，我们在能得知歹徒的口供、态度或者是履历的基础上，我想应该能让事情变得清晰。”
  袁忘电话震动，大家顺眼看了过来。袁忘看了来电号码，拿电话走出会议室外，带上门：“嗨，米纱！”
  五分钟后，袁忘推门进来：“飞烟，我心情不好，陪我出去溜溜。”
  秦岚佩服道：“没见过这么不上心的撒谎。换了我说这话，会被我老婆直接打死。”单身狗就是爽。
  袁忘笑：“秦叔叔，金童厨艺一流，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