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邊境」＃４

  螢光草菇能夠解除輕量的神經毒，副作用是讓生物的特定部位皮下組織散發出螢光，一朵成熟草菇的副作用長達一小時。因此現在我可以很自豪地說：我有根螢光老二。
  「好像變成玩具耶？」
  妳還戳！都妳害的妳還在那邊給我亂戳！
  「對不起嘛！啊人家就心急……反正待會就恢復正常啦。」
  「沒錯沒錯！不然你也可以喝下我的特製解藥呀！」
  別抓著肥滋滋的寄生蟲對我搖晃！我寧願等它自己消掉！
  「真可惜……」
  八足姬小姐把剛拔下的寄生蟲塞回自己的大屁屁上，疼惜地摸了摸那條她剛才還準備磨爛做成藥的肥蟲。嗚噁噁……
  由於老二受到太強烈的刺激就會脹痛滴血，原本想練習吹奏樂的伊朵只好放棄折磨小桐真，轉而向剛睡醒的八足姬小姐討教解毒秘方。我正想差不多該介紹外頭的半人馬給她們，通道處就傳來謹慎──但不難聽出來的馬蹄聲。
  「是誰！」
  「大膽狂徒！竟敢闖入妾身的……」
  伊朵和八足姬小姐同時轉身怒號，但是因為某蜘蛛的登場詞太令人難為情了，我和伊朵、稍微被嚇到的莉菲三雙眼睛都盯向她。
  啵啵啵啵──八足姬小姐迅速漲紅的臉龐似乎還冒著泡泡，她那精心準備的登場詞說到一半，聲音就隨著緊急遮住的眼睛轉弱乃至消失。
  ……好有趣！
  我轉頭向伊朵使眼色，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蹬地一躍就把八足姬小姐的雙手移開！跨下發出螢光的我接著瞪大雙眼追問「妾身的什麼？什麼？說清楚啊！」幸虧我沒有被八足姬小姐見笑轉生氣一腳踹死，反倒是和我狼狽為奸的伊朵給害羞過度而激烈甩動的大屁股Ａ到了她的小屁屁。
  結果堂堂巢穴頭目紅著臉面壁顫抖，跟巢穴頭目對打到不曉得升幾級的小奶人類摀著屁股就地哀嚎，我的老二則像警示燈般發出漸強漸弱的紅色螢光……
  「不列顛人大人，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前一刻還被兩人厲聲警戒的莉菲大概是感受不到威脅了，她快步來到我身邊，滿腹疑惑地盯著我的紅光老二。我向她解釋這不是因為她吹過頭的關係，而是吃了螢光菇菇才變成這樣。好聲安撫到莉菲放心了，卻換來伊朵的顏面神經失調。
  「桐真……你剛剛說，不是因為她的關係？」
  怎……怎麼了嗎……
  「所以，她真的有把你『吹過頭』囉？」
  呃，對……不！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我就想說你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在滴血，原來是在外面玩過頭了啊！」
  等等，妳先別生氣！
  「而且還是趁人家生病的時候！」
  聽我解釋啊……！
  「人獸交，大變態！」
  我不是變態痾痾痾……！
  就在我一邊安撫莉菲、一邊討好伊朵弄得分身乏術時，又有馬蹄聲傳來！
  「唷！不列顛人！我來看看情況……哇幹！你的老二在發光啊！」
  正跟我鬧性子的伊朵逮到機會，指著新登場的布藍特任性了起來：
  「居然連公的都有！你這個超級無敵大變態！」
  不是這樣的啊啊啊……！
  「欸？我……我可不督男人的屁屁喔？」
  林北也不想被開後門好嗎！
  「不列顛人大人，原來您一直拒絕和我交配的原因是這個呀……」
  我愛的是女人啊！不要用慈祥的眼神看著我！莉菲！
  「難怪都不喝人家煮的湯，看到我的裸體也不感興趣……」
  那是另有原因的！
  「差勁！」
  聽人解釋喔喔喔喔……！
  §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做了以下幾件事。
  「嗚呼呼！還很燙哦，慢點喝！」
  喝寄生蟲熱湯。
  「看三小！你最好別對老子的黑金剛發情！」
  看布藍特的馬屌表示我硬不起來。
  「不列顛人大人……！好熱情的視線……！」
  盯著莉菲的面紗忍痛勃起。
  「幹嘛！別以為我會上當！眼神交流什麼的……嗚嗚……」
  用帥氣的眼神凝視伊朵，攻陷她的同時雞雞硬硬以示友好。
  連過四關，危機解除！現在請容許我把剛才喝進肚子裡的寄生蟲嘔嘔嘔嘔嘔……
  「啊啊！這麼營養，都浪費掉了……」
  吃進肚子裡還會蠕動的營養不需要！
  布藍特把花兒蝶兒什麼的小姐們都叫進來，留下車伕一個人寂寞地看守，我們一蛛二人四馬圍繞著寄生蟲熱湯與涼拌甲蟲沙拉坐下來，整理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我和伊朵是從邊境之村來到八足姬巢穴的，主要是讓伊朵進行修煉。
  「原來如此！不列顛人大人真是英勇！」
  「桐真哪裡英勇啊……話說她幹嘛叫你不列顛人？」
  哎，先聽我說完嘛！
  修煉途中，由於伊朵發燒未退，我便帶著毛皮和蜘蛛蛋往西方尋找半人馬商隊。但是這個半人馬商隊居然正被黑騎士追殺！
  「哇啊！果然英雄都有不凡的際遇呢！」
  「妳幹嘛一直盯著桐真？我警告妳人獸殊途唷！」
  噓！聽我說完！
  縱使肩負著拯救伊朵的重責大任，我仍然無法對眼前的危機視若無睹，拯救半人馬不由分說！
  「屁啦！你明明是看烏爾維爾德的奶子看到差點被踩死，是老子救了你！」
  「這就是大家常說的男子漢本色吧！哈啊啊……！」
  「喂，莉菲妳這傢伙腦袋沒問題嗎？」
  「就叫妳別像那樣盯著桐真！」
  吵死了吵死了！喂，巢穴頭目！給他們一人一條肥滋滋的寄生蟲，塞住他們的嘴巴！
  「好的哦──！」
  趁莉菲以外的大夥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我繼續說下去。莉菲技巧熟練地吸吮肥蟲的動作總覺得在暗示什麼……先別管她。
  總之，在我的熱情協助下，布藍特一夥儘管傷亡慘重，卻也成功帶回黑騎士的魔劍！我們在邊境之村受到熱情招待，認識了美豔的莉菲、熱情的花兒，以及……有胸毛的蝶兒。但是，不行！伊朵還在受難！我必須立刻帶回藥品才行！
  「啊啊，和不列顛人大人舌吻的滋味，實在是太棒了……」
  「舌……吻……？」
  「我能清楚感受到不列顛人大人的情慾在嘴裡流動，那股令人雀躍的刺激感，至今……！」
  莉菲！快住口！如果妳還想看到我完好無缺的樣子就快住口！
  「桐……真……」
  巢穴頭目！巢穴頭目何在！寄生蟲不夠了啊！
  「是的！馬上來！嘿咿──！」
  「嗚噗噗……！」
  趁著八足姬小姐的寄生蟲攻勢拖住眼神超可怕的伊朵，我繼續向眾人說明。不過其實也說得差不多了，因為得扣掉噗啾車的部分，所以直接跳到我因為吞了螢光菇菇所以老二會發光這邊。
  再來就是向伊朵和八足姬小姐解釋我被叫做不列顛人的原因，雖然這單純是想耍布藍特那個北七才臨時起意。
  「我就說嘛！怎麼每個人類的名字都那麼奇怪？原來是你這小子亂報姓名！」
  靠北哦！誰叫你那時候要恐嚇我。再說你都能接受撒克遜人，為啥不接受不列顛人？你歧視不列顛人嗎？
  「你嘛幫幫忙！撒克遜人跟咱們半人馬族認識多久，當然信她啊！而且這次還是受她委託才去挑釁烏爾維爾德，差點沒命咧！」
  好啦好啦！反正那個撒克遜人很棒棒就是惹！不列顛人就應該被畜牲歧視啦！
  「你媽的！救了你小命又讓鎮館之寶招待你，還在那邊工三小！」
  我和揉著花蝶雙奶的布藍特互嗆些沒營養的話，莉菲忽然湊上來握住我的手，她的眼神……充滿令人背脊發涼的夢幻閃光。
  「英雄是擁有多重面貌的……！哈……哈啊……！請務必告訴我你的真名……！」
  等等，妳可不可以別在這時候興奮……我會被在場另一個人類打爆……
  另一方面，伊朵已經不曉得吞了幾條寄生蟲，一臉厭世地瞪著臉上有光的八足姬小姐。她聽完我的說明、看到莉菲跟我勾勾纏，意外地沒有進入準備讓我復活的前置動作。
  「桐真，你剛剛說撒克遜人……」
  「哎呀！是叫桐真大人吧！非常地帥氣呢……！」
  「閉嘴，畜牲，先別插話。」
  「猴──妳種族歧視！」
  「你也閉嘴。八腳的，餵他。」
  「好哦哦哦──！」
  「喔幹！等一下……嗚咕！噗！噗嗚嘔嘔……！」
  魄力十足地讓莉菲、布藍特和八足姬小姐閉嘴的伊朵來到我面前，豎起食指說道：
  「你剛剛有說到撒克遜人，對吧？」
  是……是啊，怎樣？
  「你還記得瑪吉克王國的領導人嗎？」
  查理曼？
  「那是桑莫國王。瑪吉克的王是……」
  這麼說來，我依稀記得其中一國的國王名字曾經讓我吐過槽，既然不是桑莫的查理曼，那應該就是瑪吉克的……
  「──撒克遜人，是女王的名字啊。」
  女王。
  瑪吉克之王。
  魔法師國度的王者。
  以一雙拳頭打天下的大姊，會是統御魔法王國的最上位者？
  ──不，看看所謂的「高等魔法師」，看看瑪格麗特、蕾貝卡她們……哪天大姊一拳轟出雷射砲也不足為奇。
  但是，瑪吉克正面臨桑莫大舉入侵，身為女王會有這個心情溜出來冒險嗎？
  想不透。
  不過，總有股凡事順利進行中的感覺。
  是因為桑莫軍即將攻陷莫斯科──「遊戲將結束」？
  還是……
  桑莫軍準備面臨決定性的潰敗──「戰局初始化」？
  仔細想想，過去每一場戰爭無法貫徹到底的原因是什麼？單純的底氣不足？這種事情在行動前不都會先進行評估？既然打了那麼多場無法取得最終勝利的戰爭，見好就收、逐步蠶食對手領土也是個方法，為何沒有任何一方採取這個策略？
  可以確定的是，兩國的行為模式都不合理。這點能從蕾拉及前線長官們的思考模式來印證，同時也是可以依靠勇者來解決的部分。所以問題點在於：即使是在勇者的協助下，進攻方仍然會遭遇某種事故而敗北。
  什麼樣的變數有辦法將任何情況的戰局一舉逆轉過來？比起天災肆虐、比起經濟崩盤、比起政局動盪都要更強而有力的變因──就只有戰爭本身。
  蕾拉集團平均三十多級。
  咪咪卡四十級。
  法法兒五十級。
  莎拉拉六十級。
  這些都是和前線士兵等級有極大差距、大概也都是伴隨勇者出動的單位。
  如果她們是「敵國打出來的成果」──
  『最近我越來越常碰到那隻背著紅寶石的小妖精……』
  ──這樣就說得通了！
  無論大姊是不是女王都不要緊，重點是她這個高等級戰士還在繼續升級，而且是以異於常人的方式在提升！只要戰爭延續到大姊修煉完畢，桑莫軍中肯定沒有人能抵擋她的逆襲！然後，戰況又會回歸最初的國境線……
  什麼都沒改變。
  媽的！
  怎麼可以！
  若能說服大姊不出手，或是趁勢一次擊潰桑莫軍，這場爛仗就可以正式終結。老實說，我不太相信光憑一張嘴就能達成最終目標，但是說到打敗桑莫軍……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桐真，你從剛才就在嘀咕什麼啊？」
  現在我的身邊有伊朵。
  「餓了嗎？來點沙拉吧！」
  和八足姬小姐關係不錯……噗呸！別偷偷把蟲子塞到我嘴裡！
  「桐真大人，認真思考的樣子非常棒呢……！」
  還有莉菲。
  「看屁啊？」
  以及布藍瑪德法克特。
  人類、半人馬、巢穴頭目……現場雖然只有少數幾名代表，但如果有計劃地發展下去，說不定會是意想不到的奇兵──在這亂中有序的局勢裡！
  伊朵！
  「蛤……蛤啊？」
  莉菲！
  「嗯哼？」
  八足姬！
  「在──！」
  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妳們通通跟著我來！啊，那邊的雄性半人馬也一起好了！
  「媽的！憑啥老子要聽你的啊！」
  反正薩克森人還要一段時間才回來，你先跟我這個拯救商隊的英雄一起行動吧！
  「他媽的！你又變英雄了！」
  「沒問題！莉菲我會一直跟著桐真大人的！」
  「妳這個花痴走開！還有是撒克遜人啦，桐真。」
  「好的好的──！大家來把這盤分掉哦！」
  大過年喔！一人一張嘴吵死了！
  趁著甲蟲沙拉攻勢奏效的時候，我快速將腦中的構想重新整頓一遍，然後把我的計劃告訴在場每一個人。
  我們要幫助薩克……薩克森……薩……
  「撒克遜人啦。」
  對！我們要幫助撒克遜人，完成她在這裡的「最終準備」！大姊以為自己只是單純在冒險，其實她到最後一定會捲入兩國戰爭中，並且擔任關鍵角色！啊如果我猜測錯誤就算惹，反正瑪吉克滅國會更有效率……
  「什麼更有效率啊！你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你的腦袋是接收到啥奇怪的訊息嗎……」
  「雖然聽不懂，但是我附議……！」
  「待在這裡好無聊，所以我也附議！附議附議！」
  很好！三比二！伊朵和帶把的，少數服從多數啊！
  「所以你倒是說清楚呀！」
  我看還是從勇者這部分開始說明好了。
  ……老實說，我已經不太清楚自己為啥會變成勇者，記憶模糊得比想像中嚴重。可以確定的是，這場遊戲只要其中一國征服敵國就能結束，而這正是我們唯一、也是最大的阻礙。
  故事得從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說起──
  「我記得勇者降臨的那天是降雪日說。」
  好，那故事就從那個飄著小雪的夜晚說起──
  「司祭大人還有說，勇者都是白天出現的。」
  不要一直打斷！故事從──
  「他好像會說很久，剛剛的沙拉還有嗎？」
  「有哦！馬上來！」
  嗚嗚……總之故事就從林北降臨的那天說起……
  §
  戰爭領地，第四區域「判官之門」。
  黑騎士?伊拉維爾德的敗北比她自身料想的要快一倍，對輕鬆壓制她的那人來說則是快上三倍。以一個身經百戰的騎士或戰士來說，如此大幅度的誤判是不應該出現的。但是，當伊拉維爾德得知自己的三個妹妹遭到眼前的戰士接連擊敗時，一向冷靜的她也不禁為之動搖。
  持有魔劍的烏爾維爾德敗北了。
  戰技更精湛的貝朵維爾德也敗北了。
  甚至連身懷熔岩之力的瑪莎維爾德，也在極短時間內敗於此人之下。
  一連過三關的那名戰士，簡直不是人啊。
  然而真正讓她深感不妙的，卻是那人的喃喃自語。
  「『黑騎士猛攻』、『先鋒態勢』、『鬥爭心』、『鎧袖一觸』……六十秒內沒解決會很麻煩呢。」
  就在那個以人類來說極度魁梧、對巨人而言仍十分矮小的女戰士迅速燃起鬥志時，伊拉維爾德彷彿被危機感喚醒了某種能力，瞬間明白那些奇言妙語代表的意義。
  黑騎士猛攻，是指維爾德四姊妹擅長的槍劍六連攻。
  先鋒態勢，是指她每次戰鬥開始時都會採取的犧牲招架能力的攻擊模式。
  鬥爭心，是指越打越亢奮的巨人族血脈。
  而所謂的鎧袖一觸，則是指她那激戰方酣加諸充足的亢奮之情才能夠使出的拿手絕活，順利的話一擊就能撂倒對手……以過去的經驗來看，大約是在激戰開始六十秒後最能順利使出的必殺技。
  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如此清楚她的戰技、習性與血脈之力。
  唯一清楚的是，對手十分危險。
  「以維爾德之名，六十秒內擺平妳……！」
  ──可是，僅僅過了三十秒，打從交手之初即居於劣勢的伊拉維爾德便迅速敗下陣來。
  她以為自己至少可以撐到對方口中的六十秒。
  「我還在想，只接一次必殺技應該是沒問題……」
  而對方竟然是以九十秒來評估自己。
  完完全全的慘敗啊。
  她沒有足夠的力氣去對自己的敗北懊悔再三，雖然殘破不堪的身體已經開始再生，失血過多仍會使她昏厥好一會兒。就在眼皮即將闔上的那一刻，某個小東西宛如及時雨般到來，緩解了她對失控的一切糾纏不清的心情。
  「要升級了哦──！要升級了哦──！雷貝魯阿普了哦──！」
  「又遇見妳了啊，露比。」
  「嗯哼！真是奇遇的說！」
  背著巨大紅寶石的小妖精揮灑夢幻耀眼的紅色粉塵時，伊拉維爾德已然失去意識。
  擊敗了最後的黑騎士、順便餵食努力幫忙提升等級的小妖精，女戰士──撒克遜人一把扛起為數不多的行囊，越過叛官之門、進入戰爭領地的最深處。
  風暴與熔岩悉數由黑曜石巨門擋下，門扉的彼端是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
  儘管一切都遭到黑暗吞噬，她仍然踏著穩健的步伐向前邁進。每道步伐引發的迴響都在她腦海中形成簡單的曲線，一段段曲線搭建出來的，正是通往被隱藏之物的道路。
  在那裡，有著她「這種人」既看不見也摸不見、卻能「開啟」的寶箱。
  在那裡，有著所有人都聽不見的祝福之聲。
  §
  《██訊息：████完成精英任務─戰爭領地！》
  《██訊息：神恩降臨於這個世界。》
  §
  空中庭院?伊蘭多卡。
  做為人類膽敢向神發起愚蠢的挑戰之警惕，這座空中都市甫一落成便給天界之火化為廢墟，既使人類的魔法科技產生無法彌補的斷層，也讓這個地方成為魔物叢生的秘境。
  這裡有著比起地上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危險的迷宮。
  有著強如巨人黑騎士也無法抗衡的魔物。
  有著……
  「希里──希里妮歐──別再說些奇怪的話啦。」
  「我、我就是喜歡朗誦古書的記載嘛！話說妳不是一直都在動力區閒晃嗎，幹嘛忽然跑過來？」
  「嗯嗯，那個啊，好像神恩降臨了說。就是那個嘛，可以從地上咻──地傳送到這邊的奇異現象。」
  「不會吧……！所以說有入侵者……！」
  「嗯嗯，就是啊。因為動力區淪陷，所以才過來通知妳的哦。」
  「那麼快……？糟糕！芭兒莉塔！快避開！」
  「啊──咧──」
  「啊啊！那個笨蛋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打飛出去……！不行，我得通知伊歐大人……對！才、才不是棄守哦！那邊的大塊頭，妳給我聽著！希里妮歐大人先暫且放妳一馬……噗嗚！」
  ──撒克遜人，開始進攻伊蘭多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