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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叶瑶瑱听了,心里也觉的十分甜蜜,把身体也向商毅怀里挤了一挤,道:“我知道在哥哥心里还是最在乎我的,这样我也就很满足了,哥哥有正事要做,尽管放手去做吧,我会等着哥哥的。”
  两人又温存了片刻,这才起身穿衣,这时己是到了晚上,而两人才发现自己以是饥肠辘辘,因此又叫厨房里准备了一些饭菜,两人才开始用餐。
  边吃着,叶瑶瑱也将浙江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告诉给商毅。虽然商毅在处,但两人一直通过书信联络,因此这些事情商毅基本都知道个大概,不过有些细节,商毅才是刚知道。
  对叶瑶瑱拒绝参与拥立福王这一件事,商毅也再一次感叹于叶瑶瑱的政治眼光,自己是从另一时空的历史进程中知道,马士英的这一举动看似高明,其实并不得人心,尽管他因此取得了福王朝廷的首席功臣的地位,但也将自己彻底推到东林一党的对立面,事实上在马士英取得了福王朝廷内阁首辅的地位之后,却成为了众矢之的,其实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不断受到东林党内的攻击。
  不参与拥立福王,看似放弃了拥立之功,但实际上是退出了南京政治斗争的涡窝,东林党、马党谁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相反还能够左右逢源,可以在浙江全力发展自己的力量。便何况商毅手里现在握有崇祯的遗诏和玉玺,这份政治功劳丝毫也不逊色于拥立之功。因此叶瑶瑱当时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由其是仅从当然的局势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更为难得了。
  不过等叶瑶瑱说到做出这个决定时,和周世奇、周少卿等人发生的争执,特别是周少卿对叶瑶瑱的决定颇为不满,甚致是有些出言不逊时,商毅的心里也不仅有些想法,尽管这件事情并不大,而且商毅也相信,周少卿绝对是无心之过,也并非是故意针对叶瑶瑱,但也不可否认,在某些方面,商家军内部,己经露出了一些不好的苗头。
  一是叶瑶瑱毕竟是个女子,因为世俗的习惯,还是有些难以服众,如果当时是商毅出面做出的决定,周少卿就算有意见,恐怕也不会这么直硬的提出来,那怕叶瑶瑱具有十分卓越的政治眼光和能力,那怕叶瑶瑱是商毅的正门妻子,但有不少人还是存在着偏见,女人就是女人,就不该干涉政事。
  但对商毅来说,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自己都会亲自领军,征战在第一线,因此在后方必需要留一个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人坐镇,才能放心,这一年多的经历来看,叶瑶瑱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这个问题也好解决,一来叶瑶瑱本身具备很卓越的政治才能,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二来自己以后也要有意识的加强她的权威。毕竟在中国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女人掌权的时候,聪明人会知道该怎样选择。
  而在另一方面问题就大多了,如果是换了别人,比如说是王夫之、孙氏兄弟,也同样不会什么一点婉转都没有,就直接提出反对意见来了。因为周家现在己经成为商家军内部的最大集团势力。周世奇等于是就商毅的内阁首铺,周少卿代理嘉兴知府、周少桓是商毅手下的头号大将,再加上唐镇,一家人几乎全部都是商家军的重要位置上。根本没有其他集团力量能够与之相抗衡,周少卿敢于抵触叶瑶瑱,不能说和这一点关系也没有。
  商毅不否认,周家的众人确实都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获得目前的地位,而且在各自的位置上,也都有很不错的表现,但一极独大的这种现像,对于一个组织内部结构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现在商家军还处在发展期,势力规模也不大,因此还没有出现什么负面的作用,但随着商家军以后逐步的壮大和扩张,负面影响总是会出现的。
  商毅也不否认周家的众人对自己的忠诚度,也没有对他们失去信任,但许多事情并不是靠忠诚度和信任就能解决的。因为人总是有私心的,能够在权势面前,还保持清醒和正确判断力的人并不多。等发展到尾大难掉的时候,恐怕就不好收拾了,因此必须在这种现像还处于萌芽状态时,及时的遏制住。但怎样才能遏制住呢?商毅也不禁有些头疼起来。
  其实严格来说,商毅的政治能力并不算十分出众,不过胜在预先知道历史的进程,可以做出最适当的选择,而且也是拜后世的资迅发达所赐,政治经验及为丰富,因此遇到事情之后,只需要想想有那段类似的历史,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但这一次却很难从以知历史中,去找到解决的办法。虽然在历史上排除异己,平衡内部各势力的事例有不少,但要么就是王朝巳经确立,要么就是势力渐成稳固之后,像这种正处在发展期的时候,就要玩平衡游戏的,似乎还没有。
  同时,在历史上毎一次政治势力重新洗牌建立,几乎都会汲及到无数的血雨腥风,比如明初时的朱元璋大诛功臣,太平天国时期的天京之变,当然还有商毅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发生的十年动荡,而其中最温和的一次,也就是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了。但无论是那一种方式,都不是商毅愿意选择,同时在目前的阶段,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商家军是经不起这种折腾的。
  因此让商毅的头疼之处也就在于此,政治确实不是一项好玩的东西。其他的穿越前辈多好,王八之气一放,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可自己却不得不为此劳心费力。
  就在这时,叶瑶瑱忽然道:“哥哥,你和公主的事情现在也算是大局己定了,但你和林姑娘的事情呢?是不是也该做个决定了。”
  商毅怔了一怔,不知道怎么说的好好的,叶瑶瑱又扯到林凤舞身上去了,但他毕竟还是聪明的人,看着叶瑶瑱的眼中闪烁着光采,忽然恍然大悟过来,这确实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就一个组织内部来说,只能有一个一号人物,最好不要有二号人物,更不能出现一个一枝独秀的团体力量。只有设立众多的三号人物,和数个势力均衡的团体,才是最为完美的结构,所谓政治,本质上就是一个平衡的艺术,古往今来都是一个道理,一但打破了这个平衡,出现了拥有绝对权力的人或集团,对任何组织或国家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但一个组织内部出现了一个独自坐大的团体力量,又不能削弱他的时候,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在组织内都再树立起另一个集团,使之互相牵制,达到平衡。而在商家军目前的情况来说,只有林家有能力在短期内组成另一个集团势力。一来林家本来就是做为一个团体存在,本身就有十分庞大的势力,而且虽然林家是商人之家,但在商毅的计划中,正是打算全力扶植他们,成为中国的第一批早期的资产阶级。而这也就意味着,商毅和林凤舞的婚事,是必需进行的。因为只有通过联姻,才能使林家迅速在商家军的集团内站稳脚,形成集团势力。
  这时商毅才明白,在与林家联姻这件事情上,叶瑶瑱是何等的用心良苦,于是也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明天就出发去苏州,这件事情就一起办了吧。”
  叶瑶瑱也点了点头,道:“哥哥,还有一件事情,南京朝廷己经任命了浙江巡抚,明天就会到杭州来上任。”
  商毅眼中闪出一道精光,道:“我没有去惹马士英,想不到他到是先来惹我来了,好吧,我们先安排一下,眀天就要好好招待新任的浙江巡抚。”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二十章 浙江巡抚
  新任的浙江巡抚叫做王维如,是马士英的一个老部下,跟随马士英十余年了,虽然这时福王朱由崧还只是出任监国,而没有称帝,但现在马士英衍然已是南京朝廷的首席大臣,因此提拔任用老部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随王维如一行到浙江上任的人员之中,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就是在平灭马家寨时,唯一脱逃的马家三公子马胜。而这次派出浙江巡抚,也和马胜有一点直接的关系。
  马家寨的寨主马贺强因为是同族的缘故,认马士英作叔父,攀上了这棵大树,因此在马家寨覆灭之后,马胜就立刻逃到凤阳,投靠马士英这位叔爷爷避难,当然也想借马士英的力量,为家人报仇。而马士英到还不错,不但收留了马胜,而且还承若,一定会为马家寨报仇。不过当时马士英只是凤阳总督,在级别上虽然比商毅高,但也管不到浙江来,因此也只能暂时作罢。
  后来南京大臣议论立帝,福王朱由崧私下运作,也派人联纟过商家军,但被婉言谢绝,但马士英闻迅之后,却立刻同意了下来。马胜得知以后,也不禁暗自庆幸,如果商毅也同意了,自己的家仇恐怕就难报了。
  马士英拥立福王到了南京之后,正是春风得意。而马胜也趁着马士英心情好,又来哀求马士英为自己一家报仇。
  商毅现在虽然战功绰着,但毕竟成名的时间太短,威望还不足,马士英和商毅并没有打过交道,仅仅只是略有耳闻,区区一个商毅,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高杰、黄得功之流罢了,而马士英又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自以为大权在握,自己既然玩得转江北四镇,玩得转东林诸人,那么对付起商毅来自然也不在话来了,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浙江地区富庶,历来都是南方的粮钱大省,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是很有必要的。
  因此马士英立刻上表朱由崧,任命王维如为浙江巡抚。现在朱由崧对马士英自然是言听计从,也没有通过其他的官员,立刻下诏应准。
  其实马士英也没有忘记马胜,只可惜马胜的功名太低,只是一个秀材出身,连混个知县都不够格,老马就算想提拔他也没处使力,只好把他安排给王维如当一各幕僚,于是在王维如到浙江上任的时候,也把马胜带上了。
  因为王维如也知道马胜是马士英的侄孙,因此对他也颇为重看,从南京到杭州的这一路上,王维如固然是春风满面,而马胜也同样得意洋洋,颇有几分“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的气势,而且心里还盘算着,如何再风风光光的返回海盐县,杀回马家寨,为父兄报仇;而仇人的名单除了商毅之外,还有那些人。
  南京到杭州并不算远,王维如一行人中除了他乘坐的这一顶八人抬大桥之外,还有十余骑马,马胜就在其列,大队走得虽然不快,但四天之后,也到达了杭州城的余杭门外。王维如从轿窗里向外看去,远远的到是可以看见杭州城的城墙,而且还有不少百姓人员进进出出,但却看不到一个迎接巡抚大人上任的官员。
  王维如也不禁觉得颇为奇怪,叫过一个师爷来,问道:“本官要到杭州来上任的公文发出去了吗?怎么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本官呢?”
  那师爷道:“回禀抚台大人,卑职也觉得奇怪呀,咱们从南京出发之前,卑职就将大人上任的公文发出去了,而且在昨天我们住宿的时侯,卑职也命人通知杭州府,说大人今天准到,上午我们出发的时候,卑职又派人通知过一次,可怎么就没有人来迎接大人呢,难到这三封公文,杭州府都没有收到吗?”
  王维如“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没有送到,也该有个回音才对,那会这么一声也不响呢?我看分明是杭州的官员有意怠慢本官。”
  那师爷忙道:“是,是,要不要卑职再派人送个信去,就说大人己经到了城外,让他们出城来迎接呢?”
  王维如沉着脸,道:“不用了,我们先进城,到了知府衙门,看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师爷忙又道:“是,是。”
  随后一行人又开始动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城门前,正要进城的时候,过来了一队士兵,约有十几个人,将他们一行人给拦住了,为守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道:“你们是那里来的队伍?”
  马胜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新任……”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已经挨了一记耳光,那军官道:“嘴里给我放干净一点,就是要撒野,也要认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胜被这一把掌打得眼里直冒金里,捂着腮帮子,半天才缓过劲来,也不禁怒从心生,道:“好小子,也不看看老爷我是谁,就敢打我。”说着冲上两步,一把抓住那军官的甲领,道:“老爷今天可饶不了你。”
  那军官“哼”了一声,也不知怎么一抖身子,马胜只觉双手一麻,顿时松开,还没等他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只觉脚下一绊,“仆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那军官抡腿在马胜的屁股上狠踢了几下,道:“老子打得就是你,又能怎么样,弟兄们,动手,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
  傍边立刻又过来三四个士兵,把马胜按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只打得马胜“嗷嗷”惨叫。
  其实事情就在转眼之间发生,王维如的一行人也看傻了眼,做梦也没有想到来到杭州之后,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王维如赶忙从轿子里钻出来,大喝道:“住手。”
  这时几个士兵也停了手,那军官指着王维如道:“你又是什么人?”
  王维如道:“本官乃是新任的浙江巡抚,你们难到没有收到南京的公文吗?竟敢如此殴打本官的属从人员,还有没有王法?”
  那军官道:“狗屁,什么浙江巡抚,我们什么公文也没有收到,我看你是冒充的吧,你的胆子可不小,竟敢冒充浙江巡抚,还有没有王法了。”其他的士兵也都纷纷围陇了上来,一阵哄笑。
  王维如气得脸色发白,命人从轿子里把公文,还有自己的巡抚大印,都拿了出来,道:“你们看,这是朝廷的公文,还有本官的大印在此。”
  那军官手一抬,便将公文和大印劈手夺了去,而且看也不看,就把公文撕成几片,还道:“什么公文大印,你骗谁呢?给我找块木头,想刻几个大印就有几个,想写几份公文就有几份。”说着,又将大印扔到地上,还用脚连踩了好几下。
  王维如只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那军官,道:“你,你,你……”但说了半天,也只说出一个“你”字来。
  那军官道:“我什么?”说着还伸手拍了拍王维如的官帽,道:“这顶纱帽做得到是真像那个样子,在那儿做的,告我,我明天也去做一顶带带。”
  有一个士兵也过来,扯了扯王维如的官服,道:“这是那个戏班子的吧,还做得真像啊。”
  王维如怒不可遏,挥着手道:“来呀,给我把他们都拿下。”
  他这次上任,随行带了也有时几十人,除了幕僚随员仆从轿夫之外,到也带了三十多家丁,再加二十多个衙役,加在一起也有五六十人,听了巡抚大人下令之后,众人立刻一拥而上,来抓这十余名士兵。
  那军官一见,道:“这回来横的了,弟兄们,大家都动手,动手。”只见从城门里突然冒出来无数的士兵,足有数百人之多,一下子就把王维如的一行人马都围了起来。
  王维如见况,也不由大吃了一惊,看样子对方竟然是早有准备的,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商家军的士兵己经开始动手,王维如带来的家丁衙役们那里是商家军的对手,而且人数也要少得多,因此没过一会儿,就被打得东倒西歪,纷纷倒地。就连幕僚随员等人也不能幸免。不过商家军下手到还算是有分寸,只是将人打倒,并不向死里动手,而这些家丁衙役见了,也都学得乖了,索性也都躺在地上,不起来了。随后商家军的士兵拿出绳索,一个一个上绑捆好,生擒活拿。
  而王维如见势不妙,正要逃走,这时早己有两个士兵赶了上来,一左一右,抓肩头陇二臂,然后拿出绳索,给五花大绑上。王维如一面挣扎一面大叫道:“我是浙江巡抚,我是浙江巡抚,你们竟敢抓我,反了,反了……”但还没喊两句,就被一块破布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不到一会儿,王维如一行人员,包括先前挨了一顿爆打的马胜在内,全都被商家军绑了起来,一个也没有跑掉,然后被商家军押着进了杭州城。径直来到了己改为总兵府的巡抚衙门。先前那个军官还笑嘻嘻对王维如道:“巡抚大人,您看,这不是到了您的衙门了吗?”
  就这样新任的浙江巡抚一行人终于进到杭州城里的巡抚衙门,不过却是被关进了巡抚衙门的大牢里。而且王维如还不知道,就在他还没有进杭州城的时候,两份公文己从杭州发向南京,一份是告诉南京朝廷,商毅携带着崇桢皇帝的遗诏、玉玺,还有坤兴、昭仁两位公主从北京回到杭州;另一份是说有人在杭州冒充浙江巡抚,己被抓了起来,听候发落。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二十一章 隆兴堂覆灭(上)
  苏州,宫巷大街上,只见一抬八人大轿,正在急匆匆的行走着,抬轿的桥夫几乎都是小跑着前进,在轿子里,还不住的有人催促着:“快,再快一点。”而在大轿的周围,还跟着一群小太监、衙役,也在紧步奔走着轿子。
  坐在轿里的,正是苏州的织造太监郑敬高,原来今天早上,郑敬高在府里接到了赵平和郑复生的急报,隆兴堂的另外十八家织造坊主突然联合要求,要退出隆兴堂,赵平和郑复生己经压不住了,只好派人来请郑敬高过去。而郑敬高得知以后,也大吃了一惊,在府里也坐不住了,赶忙赶向隆兴堂去弹压局面。
  来到了隆兴堂的门口,只见郑复生正在门口东张西望,一脸焦急的样子。见郑敬高的轿子来了,郑复生赶忙迎了上去,还不等郑敬高下轿,就赶忙道:“爹,您可算是来了,我们都快顶不住了。”
  郑敬高从轿子里出来,瞪了他一眼,道:“没用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复生道:“爹,今天一清早,他们就一起来到隆兴堂,见面就说己经受不住了,要求提价收购生丝。我和赵平当然不会答应了,因此告诉他们,想提价收购生丝,门都没有。那知我们刚一说这话,罗道维这老东西就跳出来,说不让提价收购生丝,他就退出隆兴堂,自立门户。我当时就说了句‘想退就退,谁稀罕你,想进隆兴堂的人多了去了’。结果其他的人立刻也都跟着跳了出来,都说既然隆兴堂不稀罕,那么他们就都退出算了,让我们另找人去。我和赵平一看势头不妙,赶紧就派人通知您老,现在赵平正在里面和他们对付着呢?”
  郑敬高听了,冷笑了一声,道:“好啊,敢用退出来危胁咱家,这还反了天了,走,咱们进去看看。”
  一行人立刻向隆兴堂内部走去,刚到了院子里,还没进正厅,就听见赵平的声音道:“各位,各位,就算各位都要退出隆兴堂,总也要等郑公公来了,给他一个交待吧,我们大伙儿也好说好散,就算各位离开隆兴堂,大家也还是朋友,说不定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
  只听罗道维道:“赵老板,我等退意己决,就是见了郑公公,恐怕也没有什么可说,不如就这么定了,我们出了隆兴堂,也绝不会再回来了。”
  赵平道:“那怎么行了,郑公公……”
  陈安真不耐烦道:“郑公公又怎样,别拿郑公公来压咱们,我们都退出了隆兴堂,他来了又能怎么样,还能管得着咱们吗?”
  郑敬高也听得心头火起,扯着尖嗓子,道:“咱家现在己经来了,你们又能怎么样呢?”
  整个堂上立刻安静了下来,虽然刚才众人都吵着郑公公来了又怎么样,但郑敬高真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候,却都不作声了,毕竟多年以来郑敬高的积威在众人心里,还是存在着的。
  郑敬高见众人不说话,冷笑了一声,道:“要退出隆兴堂?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要反了天吗?现在咱家就在这里,谁要退出啊,就当着咱家的面说出来。”
  众人又是一片沉默,虽然都得到了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承诺,但在这个时候,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过了好一会儿,陈安真到底年轻气盛,终于跨出了一步,道:“郑公公,我们彩照记退出。”
  郑敬高没想到真有人敢站出来,正要说话,这时罗道维也上前了一步,道:“郑公公,我们祥云记也退出。”
  紧接着周宁华也出来,道:“我们锦丝记也退出。”
  这三个人出了头,其他十五个织造作坊的坊主也都一起站了出来,全都要求退出隆兴堂。
  这一下郑敬高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脚,挥动着双手,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都是要造反吗?”
  既然把话说开了,罗道维这时也不顾忌什么了,道:“郑公公,您这话就不对了,隆兴堂本来只是各丝绸织造作坊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堂口,又不是朝廷设立的,来去自由,何况就算是朝廷设立的,又不会不让人退出吧,又怎么谈得上造反呢?”
  周宁华也道:“就是,隆兴堂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郑公公你吗?要是郑公公早听我们一句劝告,也断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呀。”
  陈安真道:“我们退出了就都不是隆兴堂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走,我们大家都走。”
  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郑敬高这时也不禁有些羞恼成怒了,他手舞足蹈,大叫道:“不许走,都不许走,给我把他们都拦住,都拦住。”
  那几十个小太监还有衙役听了,立刻都一拥而上,将这十八个人都给拦了下来,罗道维也不禁有些变色,道:“郑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难到还要把我们抓起来吗?”
  郑敬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抓你又怎么样,你以为咱家不敢吗?”随后马上对手下的小太监衙役道:“来呀,给咱家把他们都抓起来。”
  小太监衙役马上动手,七手八脚就开始绑人,这十八名织造作坊主虽然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加上郑公公还有一点积威犹在,因此一下子就都被捆绑了起来。这时十八个人也不禁都有些害怕起来,陈安真一面挣扎,一面大叫道:“我们又没有犯王法,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赵平却是愁眉苦脸,没想到把郑敬高请来之后,反到是把事情越弄越糟,这下可怎么收拾呢?而郑复生却没有想那么多,到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郑敬高的脸上却是阴睛不定,刚才下令绑人只是一时激愤,现在把人都抓起来了,郑敬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把他们都杀了,肯定是不可能,逼他们写个保证书,也是一点用也没有,就这么放了,郑敬高又觉得很不甘心,因此也是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只听大门方向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许进来……唉哟……唉哟!”一队士兵己经闯入了隆兴堂内。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没有穿盔甲,但扎巾箭袖,一身劲装。
  郑敬高怔了一怔,道:“你们是什么人?”
  被绑的十八名织造作坊主也都注意到了,只有王柏和程协祥认识,赶忙大声道:“商将军,商大人,快救救我们吧。”其他几人一听,才知道来人就是商毅,因此也都大为安心,想着这回可算是有救了。
  虽然己经斗了好几个月,但郑敬高还是第一次和商毅碰面,立刻瞪起眼睛,死死盯着商毅,道:“你就是商毅吗?”
  商毅微微一笑,道:“现是现下,郑公公,一向可好吗?”
  这话虽然是问好,但听起来当然是充满了讥讽的味道,郑敬高“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而商毅看了看被捆的十八人,道:“先把人都放了。”
  郑敬高立刻道:“不行,不许放。”
  可惜商家军的士兵们那里会管他,立刻一拥而上,去给十八名织造作坊主松绑,小太监、衙役们上来阻拦,但他们那里拦得住商家军,三下五除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开了。郑敬高又惊又怒,直着商毅道:“商毅,你竟敢纵军行凶,该当何罪。”
  商毅冷冷一笑,道:“郑公公,你无故胡乱抓人,又是该当何罪呢?”
  郑敬高一时语塞,马上道:“商毅,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南京己经成立了新朝廷,我要到南京去告你,就等着朝廷发落你吧。”
  商毅一阵大笑,道:“郑公公,你尽管去南京告状吧,看能不能告倒我,反到是郑公公你,在苏州作威作福的日子才过去了。你要是知趣,就给我马上滚出苏州,永远都不要回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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