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别的酒吧还是别人的家

  秦之请假在家的一天里跑步机、单车、推胸机挨个练了一圈，从二楼最西边的书房翻了两篇SCI，又踱到一楼最东边的厨房，倒腾了半个小时的晚饭，一揭锅连米饭都没焖熟。
  他烦躁地丢掉了手中的锅铲，一把扯下身上系着的条纹围裙，凶巴巴地看着厨房的一片狼藉。好一个季如斯，他足足给了她10个小时，从早上9点等到晚上7点，她都没回来找他！
  这个蠢货，她不是缺钱吗？怎么不问我要钱就这么消失了？
  越想越觉得季如斯怎么能这么蠢呢？他给江贤打了电话知道他又在零露喝酒，怒气冲冲的披上外套出了门，发动机轰鸣十分钟左右就开到了酒吧门口。
  “这这这！哥们你开飞机来的啊，今儿怎么想起主动约我喝酒了？”江贤又是一副典型的吊儿郎当富二代的样子。
  秦之对酒保要了杯芝华士，现在还憋着一股子劲，“想喝酒就来了呗”。
  “得了吧你，就你昨天在这闹的一场，搁过去你怎么可能还来。怎么？不会还是来找那女的吧？”
  江贤这人跟秦之虽十几年没见，但他从小那个倔劲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别找了，我之前就替你看过，那女的没在”，像看穿秦之心思似的。
  秦之不置可否地又喝了一口，眼睛却四处打量了一圈。
  “诶呦这不江少爷吗？怎么这几天没见您来捧我的场啊”，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旁边还带着一个稍微矮些的姑娘手里端着酒。
  江贤招招手，痞里痞气的，“娜娜呀，来来来，带你姐妹过来陪我们玩会”。
  这个叫娜娜的推了一把另一个女生到秦之这边，一人坐在一侧，浓烈的香水味道甚至比起酒精还要醉人。
  秦之刚想让她滚远点，突然想到可以问问她季如斯来了没，“你叫什么”。
  女人很诧异刚刚还一脸嫌弃的男子怎么突然搭话，她受宠若惊地回答到，“美美”。眼睛止不住得往秦之身上瞄，看他这一副利落的打扮和浑身散发的斯文气质，要是能勾搭上可能赚一大笔！
  娜姐跟她说在这就得找大款上，卖酒可赚不了几个钱。
  秦之看她扭捏的样子，脑子里又想起昨天在这见到的季如斯。明明做着同样的工作，她一席红裙就像只明艳的精灵勿入闹市，可眼前这个就如同裹着残缺布料的苍蝇，嗡嗡嗡嗡。
  “你认识季如斯吗？”
  美美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她鼓起勇气又坐近了些，还偷偷把一字领的衣服又往下拉了拉。
  对面的娜娜听见了这边对话，帮忙搭着腔：“干我们这个的不是娜娜就是Amy，哪有人用真名啊…….旁边这个帅哥你朋友？”
  “我兄弟，前几天刚回国。”
  “那巧了，我这妹子小美也是今儿头一天上班，你们遇到也是缘分，不积极点可就没这新鲜劲了”，娜娜极力想撮合小美和秦之，毕竟这小美可是自己带进来的，将来两人合作还能多捞点。
  江贤打趣道：“今儿刚来的？你们这最近怎么这么多新人，昨儿我也见着一个，长得还挺漂亮。”
  “哪个？我就昨天一天没来，你的魂就被别的小妖精勾走了？”
  江贤看自己兄弟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就想着帮他打听打听：“她好像还跟五哥起了冲突。”
  “这事我倒是听了一嘴，那姑娘我也见过，年纪看上去不大，长得也确实标致，虽说不怎么识抬举......”
  秦之突然打断：“什么意思？”
  “她前天来的时候说自己钱包被偷身无分文，在宁远无依无靠活不下去，经理看她可怜才包她吃住留下了她。可这五爷在咱们这一片谁不认识啊，看上她还不识好歹，结果捅这么大一篓子，今天经理就让她卷铺盖走人了。其他的的酒吧也不可能留她了。”
  秦之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帅哥你指哪句啊？”
  秦之没理她站起来直接走了，江贤在后面喊他他也搭理，满脑子都只剩那个女人说的“身无分文”。
  初秋夜晚天气渐凉，偌大的一个宁远，茫茫人海中要找一个女孩有多不容易呢？
  他已经缓慢地在这大大小小的马路上开了一个小时，车子的照明光在高楼大厦的万家灯火间宛如一只渺小的萤火虫，掠过这个城市的一条条街道，擦过街道旁情侣、家人、朋友、陌生人的悲欢离合......
  可这熙攘和喧闹中还是没有她的身影。身无分文的她又能去哪呢？
  别的酒吧？还是......别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