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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奴的山间生活 第42节

  被笑了她也不在意,“我改天把阿爷拉来,让他帮我”。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走过石滩了,跟满月他们走的路不同,秋菊一行人还没走到板栗林就拐弯了,绕了一个弯上了山,小毛驴和它的崽走在前面,有它们打前锋,这条路走着很安全。
  跟着秋菊学了不少时间,她们认识的药材也好几种了,现在已经不需要秋菊再教,都能扒拉着草丛自己找,只有遇到不确定的才会拿过来让秋菊看看。
  人多,为了安全也不能散太开,到了中午一个人也就采摘了小半篓,还是几种草药杂合在一起,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涉足的原因,在山上爬上爬下一天也弄不了多少。
  大嫂背着大背篓完全是想碰运气,不是闯进草药窝里背篓怎么都装不满,何况她还一直在费心照顾婆婆,还要教哪些是草药哪些的杂草,她们两个人采的跟小金橘差不多。
  小姑娘们倒是想不下山,想直接带点饭在山上吃,但秋菊要回去做饭,她一走小毛驴也带着崽跟她跑了,哪能放心让一群小姑娘在山里蹿一天,真遇到大东西了或是迷了方向走丢了,秋菊的责任也是少不了,她点着人数招呼她们下山,“走了,别苦着脸不舍得走,采药就像打猎,哪能次次都包你们满意的,咱们又不靠这收入吃饭,采药就是让你们能有点收入买点小东西还能乐呵呵的有事做,整天在山上扒拉草药,相信我,不出两年你就采摘的够够的了,听话,回去吃个饭歇一会,下午再来眼睛也不泛晕”。
  听了这话,其他小姑娘也都说盯着草叶子瞅脑子都有点晕,每天上山下山的身上也轻松多了,也都脚步轻快的结伴拉家常,但秋菊注意到榛娘还在回头往山里看,一时有些头疼,这姑娘不怎么喜欢说话,跟着这么些伙伴也玩了大半年了也没发现她有谈得来的人,也摸不透这姑娘的想法,可别到时候带着孤儿洞的小孩再上山采药了,那可要惹出乱子。
  秋菊想了一路也只能打算这两天找这姑娘谈谈,好好一小姑娘也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天天苦着脸低头走,在山里有吃有喝有人照顾,没人欺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了山,就看到满月小泉他们了,小泉抱着小久,满月和宝柱他们胯里骑个棍子在哒哒地跑,棍子在地上划拉的声音老远都听的到。
  小毛驴看到满月和烛光,一溜烟儿迎了上去,那亲热的样子像是大半年没见了,也难为它了,跑那么快尾巴只能夹着摇。满月蹲下来等着,小毛驴跑过去他就抱着它的狗头,一人一狗相互蹭,烛光也凑过来抱着小毛驴,小毛驴忙不过来只够勾着脖子给烛光舔了个脸。
  烛光闭着眼睛把小毛驴呼拉开,“呕,真臭”。
  小久见着她娘了,趔着身子嗷嗷叫,看她娘走过来猛的扑过去,她小泉哥还抱着她腿呢,她那动作把小泉吓了一跳,递给了她小婶还说:“这身子太软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腿跟身子分家了”。
  他阿爷刚走过来就听到了他不过脑子的话,腿一迈就给了他一脚,“脑子跑丢了跟不上嘴?你腿跟身子分家了还能活?”
  他讪讪的摸摸头,看她小婶没见怪转而揪揪小久妹的小胖腮,看他阿爷还想踢腿,拔腿就跑。
  他一跑,表弟堂弟都笑他,还让阿爷撵上去揍他,他回头比了比拳头,老头看了一瞪眼,“宝柱你们给我把他撵回来,我按着让你们揍”。
  几个孩子瞬间熄火,没敢应,除了大姜哥和大粒哥,就小泉最大,说不过又打不过,还是少一事吧。
  “出息,还这么多人呢”。
  小泉得意地扒拉着嘴吐舌头,就听不远处的一群丫头片子在笑他,他转身对她们翻个白眼,走过去把他养的狗拽过来,踢了一脚狗屁股,“狗东西,你狗娘都知道去迎接小主人,你站着看着都不动,你是脑子指挥不懂腿?”
  小金橘走过来安慰挨训的狗,“它脑子里就没有你,何必勉强呢,把它让给我吧”。
  “想的美,就是你天天当好人,我一教狗你就来叭叭的瞎说,它个不知好歹的就差认你当主人了,也不知道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它拉扯大”,越说越气,看这臭狗子还把狗头埋金橘怀里,脸都气红了,“你看你看,就是你当烂好人当的,你看它这狗样子,我说它什么了?”
  “哥,这狗看来是要属于我了,它也不跟你一心,要不你明年夏天再去跟小婶磨,养一条跟小毛驴一样的狗”,看他又想说她做白日梦,赶紧补充:“要不我把大壮买下来,我给你一百个铜板?”
  “稀罕,小丫头片子”,小泉阴着脸转身走了。
  金橘看她小泉哥走到满月身边想去摸小毛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大壮大多时候也能拐的走,两人喂一只狗再好不过了。
  领着大壮走到人群里,就看大娘、阿奶和小婶在说话,走过去就听大娘说“小泉都十五六岁了还没开窍,傻孩子也不知道献殷勤,刚刚还对人姑娘翻白眼,脸都不红,真是笑死人”。
  秋菊注意到小金橘凑过来了,把她脑袋扒拉走,“小孩子家家别乱听小话”。
  第76章 七十六  最喜欢小孙女?不,是肉……
  遇到一起了就热热闹闹的回家, 进了山谷,老头喊几个孙子外孙过来把他们找的东西给拿回家, 不喊还好,一喊都扑棱棱的跑了,“阿爷/外爷,你留着和阿奶吃,我家不缺吃的”。
  烛光明显就是没被通知的一个,看哥哥们都跑了他愣了一下才甩着胳膊腿跟着跑,边跑边咯咯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跑,看别人停下来他也停下来蹲地上,时刻准备着继续跑。
  傻小子。
  老头笑着骂:“老子也不缺吃的,小兔崽子们”, 但还是把背篓拎起来背着, 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中午吃了饭睡一小会儿再出发, 我可是要睡觉的,你们别来打扰我, 走的时候我会站下面喊”。
  回家了秋菊把晾着的开水递给俩小子,早上走的急没给他俩带水囊,一上午他俩都没喝水,自己也进山洞给这个吃手的小黑妞喂奶。
  三个人都饿了, 秋菊炒了一大钵木耳炒肉都给吃完了, 饭也只剩一碗, 还好今天肥肥进山了没在家,要不还得再煮肉。
  饭后满月和烛光在外面晃荡一会儿,没觉得撑了才跟他娘说一声进去睡觉。秋菊收拾了碗筷, 还把他俩的小水囊找出来洗干净,灌上开水,把小久儿的布巾子拿出来晒着,下午出去玩晚上回来就有风,免得被吹病了。
  这些都收拾利索,进山洞看三个娃都睡得好好的,她才拎着褯子往外走。中午她抱到小姑娘了就闻到了熟悉的臭味,回家一看,果然是拉了,她阿爷和堂哥轮着抱都没发现,也是稀奇,鼻子失灵了?往日这个拉了尿了就要吭哧的小人儿,今天粑粑糊了一屁股也没闹,也是玩疯了。
  大中午的,只有些老人在外晒太阳,刚进秋天不久,大家还有午睡的习惯,老人觉少,白天绝不敢睡,要不晚上能躺炕上躺到后半夜才能睡过去。
  秋菊跟她们打个招呼,拎着褯子快步走出去,在河里荡干净了才上手搓,回去搭在绳子上,才轮到她睡觉。
  她是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的,睁眼就看到小久躺炕上啃脚呢,秋菊捏捏她的小肥腿,肉多也不影响灵活,腿一翘就搭头顶了。
  满月进来看他娘醒了,就站原地说:“娘,阿爷来接我妹了,我们要出去玩了”。
  “好,我给妹妹把个尿就出去,你给阿爷搬个凳子先等等”。
  给小久喂个奶,让她撒泡尿,把褯子裹严实,用麻绳在腰上给系着,免得褯子掉了屁股露外面了,再拿个满月的衣服,把小久的褯子、口水兜都包衣服里面,走出去把布巾也给塞上,把娃娃给她阿爷,衣服放他的背篓里,“爹,太阳下山了或起风了就用满月的衣服把小久裹上,里面的布巾子把她头和嘴围着,免得喝风了闹肚子,别把鼻子也围上了,你要是不会就喊满月,他知道怎么弄”。
  “行,小娃娃还挺难伺候,是不是啊?嗯?说不得了,还要来扣阿爷的嘴”。
  看他们要走了,秋菊拉住满月,“下午如果妹妹哭,你给阿爷说看是不是妹妹拉臭臭了,背篓里有褯子,如果妹妹不哭就算了”。
  “好,娘我走了啊”。
  秋菊拍拍他屁股,“去吧,好好玩”。
  都走了,秋菊松了口气,没孩子在身边觉得轻松一大截。
  进了灶屋发现水囊忘带了,她赶紧又撵出去,他们还在下面喊其他孩子,她跑过去把水囊装公公背篓里,摸摸烛光脑袋,看他笑嘻嘻的跟人说话,看了看她又转过头,小黑妞也是,一个劲的给她阿爷捋胡子,也不黏娘了。
  秋菊呼口气,有些失落,孩子抱怀里的时候觉得累赘,嫌他们黏人,还觉得绊腿,现在这懂事的懂事,小的没心没肺的脾气好,不黏人了吧,又觉得心里丢了东西。
  可见,有时候不是孩子离不开爹娘,是爹娘离不开孩子,难怪铁牛每晚回来都可劲的稀罕三个娃,恨不得都给顶在脖子上,早上走的时候逮着小姑娘亲了又亲。
  她回去坐了一会儿,把墙边的背篓背上,敲敲小毛驴房子的墙,“走了,进山了,起来活动活动”。
  走在路上还在对小毛驴说话,“你现在没有以前积极了啊,以前不都要花半天时间进山陪情狼嘛,怎么,老夫老妻看厌了?不去谈情了?又换你的狗妞去陪它的新狼,顺便瞧瞧老爹?”
  小毛驴一身黑毛走在太阳底下,精神怏怏的,任秋菊在它前面一直嘀咕它也没个反应。秋菊看它这样子把它领到树荫底下,手合拢在嘴前,“出来喽,采药卖钱喽”。
  人都到齐了才走,秋菊看婆婆没来,去问了一下大嫂,“怎么娘没来?她出来走动走动身子骨还好些”。
  大嫂叹口气,“她没走惯,今天一上午她就受不了,说脚累腿酸,让她歇着吧,明天再喊她”。
  都出山谷了,她们才发现下午跟上山的只有小毛驴一个儿,有人问小金橘,“大壮怎么没出来?”
  小金橘也不知道,她以为大壮已经下来了,就没喊它,平日里也不是她喊,也使唤不动,特别是进山的时候,出了山谷就不走了,除非有小毛驴在,“你问我还不如去问小毛驴,它吼一声比我唤半天都有用”。
  秋菊听到了就说:“进山了,它们都是半天在家半天进山玩,远处的山里还住着狼爹,它们要去探望它”。
  一群小姑娘听了眼睛放光,更是喜欢这群狗了,真是懂事又聪明,嘴里一个劲的夸它们,这只狗也好那只狗也好,会看娃还顾家,现在又加了一条,还孝顺。
  得亏灰狼听不懂人话,要不能恶心的三天不吃肉。
  晚上秋菊她们回去的早一些,山里光线暗了她们就得走,再安全的山林晚上也唬人,她们中也就大嫂力气大点,可也不顶用,早点回都安心。
  回去了秋菊就把两只兔子给剁了,油热后撒一小把从深山带回来的花椒,倒上兔肉大火酱炒,不一会儿香味儿就出来了。
  铁牛爹送小久回来的时候,还没走到小儿子的家,就闻到了浓郁的麻香伴着肉香,光闻着这味,嘴里就泛口水。
  真饿啊。
  满月和烛光也饿,拔腿就跑着往家冲,“我娘炒麻辣兔肉了,我要喝三碗粥”。
  老头到的时候,就看俩孙子守在灶台边,嘴还在动,老头悄悄的咽口口水,“今晚做饭这么早啊”。
  “嗯,主要是担心做晚了送去的时候你吃完饭了,爹我炒了两只兔子,待会起锅了你带一碗走,铁牛回来的晚,我也不留你在家吃了,免得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哎,行,你们也不用等他,饭好了你们三先吃,要不都得饿肚子”。
  秋菊随便应了一声,没听进去,铁牛也就晚上能好好坐下吃顿饭,要是各吃各的,还有什么家的味道,饿了就垫下肚子,等他回来了,大大小小一起吃还香一些。
  兔肉好了,秋菊拿出铁牛的大碗,抄了满满一碗放桌上,又抄一小碗放灶台上,盖上锅盖,洗个手把小久接过来,铁牛爹也出去洗了个手才端着碗走。
  秋菊笑笑,这是要边走边吃啊。
  看满月和烛光还围在灶台上,她给满月说:“后锅里还剩一张饼,拿出来你和弟弟一人一半,就着半碗兔肉先垫垫,等爹回来了就开饭。”
  而她走出去收拾这个脏丫头,半天换一张褯子也不成,脏兮兮的裹着要不了几天屁股就能红扑扑地蛰破皮,我们小姑娘虽然黑,但皮可嫩了,滑溜溜的。
  把小久压腿上给她洗屁股,擦干净一看,果然皮红了,褯子碰上去她疼的知道躲,她拍拍她的肥屁股,“该,拉粑粑了还不哭呢,你不闹你阿爷怎么知道?谁像娘一样还把你举起来隔着褯子闻臭味?”
  说是这样说,还是抱着她去墙上刮即将脱落的黄泥墙灰,给撒在蛰皮的屁股上,换上干褯子明天就不疼了。
  这个土方法秋菊也是才知道不久,夏天的时候胖娃娃也出汗,她那一节一节的胖腿胖胳膊还有脖子里的於肉堆一起,汗干不了可不就破皮嘛,用草药汁涂不好,还是婆婆知道了说细墙灰有用,撒上了的确是有用,就是要勤洗勤换。
  把小黑妞收拾干净,丢给满月抱着,她把兔肉盛起来放后锅篦子上温着,前锅煮粥,烛光帮着烧火,而秋菊则忙着和面擀面,抹上油酥擀到碗口大,粥好后刮到木盆里,洗好锅再把饼子贴到锅上,这顿饭算是做好了,只用偶尔添一点细柴。
  太阳完全下山了,昏黄的油烛亮了起来,一股松香飘了出来,这松油烛用了好多年了,家里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去了别人家闻到动物油油烛的腻人刺鼻的味就待不下去,就是松油烛做起来麻烦,这两年都是满月和烛光去捡松脂了,秋菊只用等攒够一年的一起加热融化就行了。
  铁牛回来了,饼子也都好了,他洗刷的时候满月和烛光忙着拿碗拿筷子,满月把每个人的碗里都盛上粥,只等肉上桌了就开饭。
  小久窝他爹怀里,他爹一边吃饭一边抖腿,还忙着跟俩儿子说话,空闲了还给媳妇儿夹筷子肉,她口味怪,就爱吃骨头多肉少的。
  自从在小儿媳家吃了兔肉,老头哄小孙女积极的很,早上去接中午送回去,睡了午觉再去接晚饭的点再送回去,儿媳交代的给小孙女擦屁屁换褯子也越做越熟练。
  满月他阿奶都说老头子自己的儿子女儿都没给换过褯子,前面的孙子孙女也就闲时抱一抱,就小孙女整天乐呵呵的跟着她阿爷,把她阿爷给治服气了。
  秋菊笑笑没说话,只是家里做好吃的了不是把老两口叫过来吃,就是让老头带回去,为了端饭菜方便,老头还送了个带盖的小竹篮来。
  第77章 七十七  敏感的榛娘,孤注一掷的打算……
  下了三天的绵绵秋雨, 天刚放晴,男人们还不能上山打猎, 铁牛抱着他女儿拉着儿子出去玩去了。自从俩小子跟着他们阿爷上山后,每天晚上回来张口闭口就是阿爷,铁牛虽然不说,但秋菊知道他又拈酸了,每每他儿子跟他谈他老子,他都敷衍的嗯啊几声。现在有了空闲时间可不就抓紧的把几个孩子的心抢回来。
  人都走了,就秋菊一人清闲在家, 她陪着两只怕脏了脚不出门的狗玩了一阵子,想起了榛娘那个小姑娘,之前想跟她谈谈心,但这半个月不是早出晚归就是见面的时候都有旁人在场, 一直没找到机会, 秋菊拍拍身上的狗毛, 出门去看这小姑娘在哪。
  去了孤儿洞, 就看见孩子们在晒衣服被子,榛娘在扒拉她的草药, 也不怎么跟人说话,秋菊站在远处观察,只有别的孩子找上她的时候,榛娘才会说话或给人搭把手, 要不然她就默默做自己的事, 不参与别人的热闹。
  秋菊走过去帮这里的孩子扯扯被子, 用竹筒给被褥拍拍灰,说笑了一会儿,就拍拍榛娘的肩膀, “走,小丫头,跟我家去,你有样草药采错了,我带你去认一下”。
  榛娘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把刚晾出来的草药端下去,准备拿回山洞,秋菊按着她,对玩闹的孩子们说:“你们榛姐的草药晒这里,你们注意一点别给打翻了”。
  “知道,她宝贝的不行,我们哪敢碰啊”。
  秋菊领着榛娘往回走,路上问她孤儿洞的情况,她也说的有条有理,就是语气比较生硬,任何一个人听了都知道她排斥那里。
  回到家,秋菊给她搬个凳子让榛娘坐她对面,小姑娘也十来岁了,是个心思深的,秋菊也不打算跟她兜圈子,直接了当的说了喊她的缘由,“榛娘,我喊你来不是之前说的有什么草药采错了”,看她不带惊讶的抬头瞅一眼自己,秋菊笑了笑,“你看,你是个聪明姑娘,是我这么些年见到的最为通透的丫头,我想找你谈话挺久了,就一直没找到机会,我看你一直怏怏不乐,我挺担心你的,年轻的小姑娘就该像春天的花一样,活泼有生气,然而你却比满月阿奶笑的还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好解决,你说出来我帮你,我是大人,能帮你分析分析”。
  榛娘两只手握在一起不停的相互扣着,头也不抬,更别提说话了。
  秋菊也没期望着一两句话就让小姑娘张开口,她继续说:“好几年前我就发现你对采草药有兴趣,我还跟铁牛提过孤儿洞里的一个小丫头很有趣,像个兔子,有个动静就惊走了,我想喊她帮我采药都抓不住人。等我认识草药更多了,打算教给小姑娘们或是愿意上山采药的婆婆婶婶,让大家能有点收入,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想学有兴趣还手脚勤快,你现在有手艺了也有赚钱能力,但你为什么还不快乐呢?有人欺负威胁你吗?”
  “不是,没有”,榛娘没抬头,但声音有些哽咽。
  “那是为什么?因为你想你娘了?”
  秋菊知道榛娘爹娘都是山里人,她爹死了不到一个月,她娘就改嫁了,之后这么些年又扑通扑通的生了一窝孩子,很少去看榛娘,榛娘的阿爷阿奶也死了,其他的叔伯都不缺孩子,不怎么重视榛娘,知道她在孤儿洞不缺吃喝也就不怎么搭理她,榛娘也是个脸薄爱面子有骨气的,他们不在意她,她也不主动往上凑。她这种情况罕见但也不是没有,那么多孩子里总有三五个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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