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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_分卷阅读_35

  她之前被柯十二外放修为压得吐了血,现在却还是流露出对他的关心。
  谢蕴昭挠头回忆了一会儿门中传闻,说:“好坏不知道,反正挺烦人的,苍蝇嗡嗡嗡那种。要说兄弟姐妹,倒是并未听说过。”
  佘小川道了声谢,情绪更低落了。
  冯延康给小姑娘端了碗消暑的山楂糖水,有些发愁地坐在一边,不时还瞪自家徒儿一样。
  “阿昭,你又惹麻烦。”老头子痛心疾首,“为师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啊,要专心种田,遇到事情让别人冲在前面就可以,打架不是我们的活儿……你看看,不仅惹事,还连麻烦源头都捡回来了!”
  佘小川捏着喝糖水的勺子,大气也不敢出。
  “一时冲动,捡都捡回来了。”谢蕴昭去厨房端了盘新蒸好的黄糖糕出来,放在石桌上,“别怕,老头子嘴硬心软。”
  老头子瞪她一眼,悻悻的,还有些被揭穿想法的不好意思。谢蕴昭笑着给他手里也塞块黄糖糕,老头子就高兴些了。
  “琼花门……这名字有些耳熟。”他嘴里砸吧着糕点,“是中州哪座山里的门派吧,也算有些历史,门里妖修居多。怎么,你们投靠到北斗仙宗来了?”
  “嗯。”佘小川点头,小声说,“掌门说……我们花销太大,维系不下去了,要找个大门派依靠才好。听说北斗仙宗信奉‘有道无类’,才……”
  “唉,你们怎么这么天真?”老头子恨铁不成钢,“说是这样说,但下面有些小弟子偏打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旗号,行仗势欺人之事,某些人也纵容着——那个谁,柯十二是吧,换了老子当年,非打爆他的狗头不可!”
  谢蕴昭提醒:“老头子,说好的咸鱼……”
  “嗐,叫‘师父’!”老头子不自在了,“话是这么说,但事情都到眼前来了,无非一两个破破烂烂还自以为是的弟子,管了也就管了罢!”
  说完自己又犹豫:“阿昭,你明天行不行啊?要么我去和你们山长……就何思明那小子,说一声别比了,本来就是他们不占理……”
  再吹胡子瞪眼,气道:“卫枕流那小子偏偏这时候在外面游历!该他献殷勤的时候,倒没影了!”
  见老头子耍小孩儿脾气,谢蕴昭不由好笑:“师父,按门规要求,第三境开始,每突破一个大境界,修士就要外出游历……”
  “我不管,总之就是他卫枕流不对!”
  真不知道师父多大年纪了,居然叫须发皆白的山长为“小子”,硬生生将山长叫得和师兄成了一辈。
  炎炎暑气最易催人入眠。谢蕴昭虽然已经是不动修士,却还保持着睡觉的习惯,因而下意识打了个哈欠,变得懒洋洋起来。
  “师父,您别担心了。”她蹲在秋千上,单手撑脸看远方海面粼粼,囫囵着声音说,“你徒弟虽然天天捉天权峰的小动物、在学堂里种土豆和红薯、撺掇同学一起吃零食、晚上从来只睡觉不打坐、上课三天两头被赶去门外罚站……”
  “但是,我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冯延康凝神思考片刻。
  长叹一声:“为师好像更担心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下章出来~2号双更完毕。
  xia一章久一点,大家3号晚上来看吧。
  评论我都看啦,你们都好可爱hhh
  所有或多或少猜到剧情的评论我都加精了,但是并不说明百分百对哟~
  mua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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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比赛
  浮海角位于天权峰西北侧, 实为山体往海面突出的一小块三角形平台,两侧垂直下落,分外陡峭。平台距离海面足有千尺;站在台面探头望去, 透过迷离海雾, 隐隐可见雪白浪花被急流推动着, 狠狠扑打在青黑崖壁上;一浪又一浪。
  星河无垠,倒悬天空, 看不出半点黎明的预兆。
  空荡安静的悬崖上, 谢蕴昭朝前走去。
  一旁的阴影中, 柯十二斜倚着冰冷的山壁,垂着头, 手中把玩着一个透明的水球。那似乎是某个人陈旧的玩具, 里面嵌了几只做工粗糙的小鱼。
  谢蕴昭看向大海, 没有回头,问:“柯师兄,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柯十二轻笑一声, 还是那么柔柔的、轻飘的,像毒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地游过。
  谢蕴昭轻叹一声:“何必不承认呢?昨天我家老头子跑到天权真人洞府前,威胁说如果他不惩罚你这个真传弟子, 他就吊死在天权真人洞府门口。天权真人被缠得没办法,就说把你接下来一年的俸禄都罚没了,加到给我师父的月俸里。听说天权真人好面子,你让他这么丢脸, 想必要受一段时间白眼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在父权社会中,不仅意味着亲近, 也意味着枷锁。师父对徒弟有绝对的掌控权,被师父看不顺眼, 就意味着所有的修仙资源、指点都要减半,说不得还要被前头的师兄师姐排挤一二。天权峰家大业大,真传数量在辰极岛排第二,弟子之间没有内斗是不可能的。
  柯十二看着手里的小球。这是他亲手做的,那时候他还是个修为低下的不动境弟子,炼制出来的东西连下品灵器都算不上,不过是个粗糙的凡器。但就是这样,她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也那么开心。
  “柯师兄,你在启明学堂待了两年,虽然嘴巴坏了点、性子刻薄了点,有很多人不大喜欢你,但所有人都承认你是个负责的老师。所以为什么,你要欺负那么个小孩儿?就因为她是妖?”
  仿佛被那个字刺了一下,柯十二的表情猛地缩紧了。
  良久,他才情绪不明地回了一句:“我忍不了。”
  ……
  黎明之前,浮海角已经聚集起不少人影,隐隐分为两派。何燕微抱剑站在众人之首,静静看着前方的悬崖,发髻上的点翠金钗被海风吹得摇动不止;陈楚楚绕着头发上的红绳,不时和对面人群斗嘴。
  还有一些人在低低私语:
  “绛衣使也来了……”
  “戒律堂的人……”
  “是执风堂的院使……”
  悬崖往上一些的地方有一个平台。三名绛衣使正在上面观望。当中坐着的那名男子打扮和执雨类似,只是胸前绣的是一个“风”字。他五官俊朗,身材却有些瘦弱,皮肤更是死人样的僵白,不时还要掩嘴咳嗽几声,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即将一口血吐出来。
  陈楚楚一边跟人斗嘴,一边悄悄去看那个绛衣使。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想那人的目光倏然投来,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将陈楚楚吓得心里怦怦直跳。
  “思齐,”她压低声音问,“那个绛衣使是谁呀?我听他们自称‘执风堂’,跟执雨堂有什么区别?”
  顾思齐“唔”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会问这样的问题,楚楚,你是不是之前的课堂测试没及格?”
  陈楚楚脸一红:“快说嘛。”
  顾思齐笑笑,才说:“师门中,专门负责门内纪律执行、调查各类异常事件的是戒律堂,这你总该知道吧?戒律堂下又细分为四院,分别是执风、执雨、执雷、执云。历任院使都以院号为名,各有所辖。”
  “各有所辖?”
  “我们曾见过的执雨院使,负责的是处理辰极岛弟子异常死伤事件,至于执风堂……这位执风院使,负责的则是门内普通的违规事件。像这一次谢师叔与柯师叔打赌涉及的生死斗,就要有执风堂的人在现场见证,万一真的出了事,也不需要再重新调查。”
  “噢,是这样。”陈楚楚似懂非懂,却能马上抓住关键,“但为什么是执风院使亲自来?他不该很厉害么?”
  顾思齐又想了会儿,才不确定道:“也许……是看重谢师叔吧。”
  陈楚楚禁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平台。厉害的院使为什么会是那么苍白病弱的样子?没想到,她才刚刚看过去,就见执风院使正对她微微一笑。
  !
  她立刻扭开头,心跳得更加厉害。似乎是惧怕,但又似乎有些别的什么。
  平台上。执风收回目光,却又自己低低一笑,轻声道:“多久没见这么呆呆的小弟子了。”
  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
  随着天光的亮起,浮海角上愈发喧闹起来。更多看热闹的弟子来了,争吵也多了。
  ——什么天枢真传天灵根,花了两年才到第二境初阶,跟个浑浊五灵根差不多!
  ——要说浑浊五灵根,今天比赛的另一个人不就是……
  有人看不惯:赢了理所应当,输了丢人到家,真是什么话都让你们说去了!
  又有人说:还不如何师叔双灵根之资,一年前便晋升不动,现在更是成了剑修,假以时日……
  始终一言不发的何燕微,这才略略回过头。昼夜交替的星空下,少女冷艳的眉目和挺秀的身姿,形成了一道精致的剪影。
  “我并不认为谢师妹不如我。”
  淡淡的声音,将风中的争吵全数压下。
  她并不去管其余人的反应,只又将目光投注在前方崖边。那里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前面女修的长发在海风中飘扬。
  何燕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言不发地抱紧怀里的剑。人人都以为她证明了双灵根也可比天灵根更好,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一夜……两年前的那一夜,她面对腐尸惊慌失措,那位友人却能拔剑斩下邪物的头颅。
  她抿紧了唇,站得笔直,宛如一柄长剑切在浮海角上。
  *
  [来自xxx的【恶感值】+1、+1……]
  [来自陈楚楚的【吹捧值】+1]
  扫了一眼眼前流过的情感值数据,谢蕴昭抹去了系统提示,顾自琢磨如果真的掉进了海里,生还几率多少。
  所谓“飞行器坠落比赛”,就是参赛者乘坐飞行器,以最快速度往海面跌落,最后谁离海面最近,谁就赢得比赛。
  据说浮海角下全是暗礁和旋涡,连第四境修士坠落下去都会被海洋吞噬。在这里,碧波海一反别处的温情和波光,显出自然冷峻严酷之美。
  修为到不动境开始,便能驾驭飞行器翱翔天空,也可以御剑;但因不动修士灵力有限,飞行器支撑的时间也不能长久,同时还和飞行速度有关。
  也就是说,即便顺利成为距离海面更近的那一个,也不一定还能有足够的灵力再飞上来。假如发生了那种情况嘛……
  这就是生死状的来由了。
  她和她的对手签了生死状,比赛中一切意外伤亡,都全由自己负责。师门禁止私斗,却并不禁止正式的生死对决。
  远方海天交际处夜色下落;晨星在最后的夜幕中闪烁,如同一个无声的微笑。
  谢蕴昭拎着飞行器,忍不住想打哈欠。平时这时候,她才磨磨蹭蹭刚起床。
  “这就是你的飞行器?”
  生死对决的另一人在她身后问道。
  “如何,是不是很有特色?”谢蕴昭摩挲着心爱的飞行器,光滑温润的手感是长久磨合才能拥有的,“这是我的得意之选,功能多样,性价比极高,也很推荐你购买哦。”
  “……我以为那是一把扫帚。”
  “说得不错,这的确是它的功能之一。我跟师父的住处,全靠它才能干干净净。”谢蕴昭怜爱地摸了摸手里的大扫帚,回头说,“你的飞行器看着就不太行了。主要是不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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