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呼吸_分卷阅读_113
“还有花蛊啊?”程思琪不理解。
“哦,对对!那味道闻起来是挺像花的,怪不得,我说呢,百分之一百是这个啦!”程秋娜大声说。
“花蛊是什么鬼东西?”王自力问。
“花蛊也比较麻烦,因为花有各种各样,当然,只要被制成蛊的,一定是某种毒花或邪花。一般花蛊就是经由香味下蛊的,说明当时病房楼有人在施展蛊术,在她病房里的另外两个女人,应该也中了蛊。”张南解释。
“怪不得我没被下蛊,那晚上我不在医院。”程思琪后怕地说。
“废话那么多,该怎么解决呢?”程秋娜急不可耐。
“这个慢点再说不迟,我得问问清楚,除了这件事以外,你还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没有?”
“哎……你别让我想了,我最怕动脑子了……奇怪的事么……这个这个……噢,对了!我住医院的头一天,进来个护士,好像就挺奇怪。”
程秋娜忽地想起来,头天住进医院的时候,那个全身散发腥味,让她感觉相当不舒服的护士。
“怎么个奇怪法?”
“其实吧……也没怎么奇怪,就是感觉她的表情很……很僵硬,我们也没说几句话,我记得她先问我腿好些了没有,然后又闻了闻我姐姐给我带的汤,说汤好香,就从病房走出去了。不过……我总觉得那护士有点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后来你还见过她么?”王自力问。
“没见过。”程秋娜摇摇头。
“有点眼熟?”张南疑惑。
“是啊……”程秋娜回答时伸了个懒腰。
“你经常出没哪些场所?”
“我么……除了酒吧,还是酒吧!酒吧!酒吧!”
“你的生活那么单调?”张南吃惊地问。
“嗯,她就这样,对其他事物没有兴趣,只爱去夜场玩,除了她驻唱的那间酒吧,也会去其他酒吧玩。”程思琪代为回答。
“那个护士,该不是你在酒吧见过的客人吧?”王自力问。
“嗯……怎么了,有可能啊,谁说护士就不能泡夜店了,真是的!”程秋娜一边弄手指甲。
“不过因为她去的酒吧太多,范围很大,基本没有意义。”张南说。
“要不我们明天带她回医院找找?”王自力提议。
“不!打死我都不要再回那个医院了,我神经病啊再回去!”程秋娜大嚷。
“算了,挺麻烦的,我总对她的描述和感受持怀疑态度。再说如果那护士真有问题,也应该不会继续留在医院了。”张南推测。
“也有道理。”王自力点点头。
四人沉默了片刻,程思琪问:“那么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你先前说我们会去一个地方,到底是哪?”
“这是我准备要说的事……”张南坐坐直,“关于那四桩凶杀案,我已有了些眉目。而且凶杀案与你们俩在医院所经历的事,两者的方向是一致的,我不认为是巧合。”
“说详细点!”王自力不耐烦地敲敲桌子。
“大力,你应该还记得这些东西。”
张南说着从口袋内掏出四块硬邦邦的小东西,摆到桌上。
这些东西正是在被剥去面皮的四名死者咽喉部位发现的四块古玉,每块古玉上都刻有年轮状的奇异图案。
“当然记得!”王自力拿起其中一块古玉,他至今觉得这事相当匪夷所思。
“这都是什么啊?”程秋娜好奇问。
“你们也知道四个被剥去脸皮的受害者的事,这四块古玉,就是在他们每个人的喉咙里找到的。也是因为大力在警局的权力,否则这些物证也不能落到我手中。”张南说。
“啊?你是说,凶手不止杀了他们,还在他们喉咙里塞了这些东西?”程思琪愕然。
“那君君当时……”程秋娜显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王自力回道。
“这怎么可能啊?”程思琪越想越觉得蹊跷。
“乍看之下,这确实是非人为所能办到的事,所以我才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这个问题。大力,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这些年轮状的图案绝对是个关键,那几乎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可能也是凶手想要告诉我们的。为此,我特地请教了一个朋友……”
张南喝口水,继续说:“那个朋友跟我算是半师半友的关系,他的年纪比较大,我叫他老袁,他对各地的风俗习惯有些研究,当我用手机把这年轮状的图案拍下照片发给他看后,他马上认出了这种图案的出处。”
“是什么?”王自力急问。
“他说这种图案属于中国某地的信仰之物,那地方就是云南沥县的古方长寿村。”
“长寿村?”
“嗯,老袁说古方长寿村在沥县当地甚至整个云南都十分出名,主要原因是村里人的平均年龄偏大,拥有一批长寿的百岁老人。而据说古方长寿村的人之所以长寿,是因为他们信仰一种年轮状的标志图案,叫作‘长寿轮’,他们几乎每家人都会在自己家里摆放一块刻上‘长寿轮’图案的石头,我想这应该算当地人信仰的基石。到后来长寿村的某些人还在沥县摆摊贩卖这种石头,生意好像不错。”
“然后老袁看过你发给他的照片后,说这图案跟那长寿村的信仰图案一模一样?”王自力问。
“是的,但对我们来说,问题不止这么简单。你们都知道几个月前,我为那个酒吧女孩徐娟的事特地跑去章泽镇,还在那边做法灭了神棍孙天贵的邪魂,只是孙天贵的女儿孙玉梅已经通过吸取阴元成为一只阴煞,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去了什么地方。而我在调查孙天贵整件事的期间,曾听镇上一个跟孙天贵有些交情的人说,大约二三十年前,孙天贵去过云南某个长寿村,还说要去那边取经,学点长寿的秘方,结果等孙天贵回来以后,他就调制那种下了咒的长寿神汤给镇上的新生儿喝,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孙天贵开始了他的计划。”
“有这种事?”王自力整理一下思路,“这孙天贵去的长寿村,就是古方长寿村?”
“对!”
“你怎么确定?”
“老袁告诉我,云南真正的长寿村只有一个,所以当年孙天贵去的必定是古方长寿村。”
“是么,这样讲的话……”
“另外还有一点……”张南打断说,“关于这些承载年轮图案的古玉。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徐娟死的那天晚上已经破解了孙天贵家中十根玉串的秘密,孙天贵是把这十根玉串当作了他的目标,也就是那些他准备吸取阴元的女孩,当然,事后我们也知道,吸取那些女孩阴元的事其实是由他女儿孙玉梅替他完成的,所以呢,玉这种东西,对于孙天贵和孙玉梅来说,具备了某种特殊含义,再加上孙玉梅的名字当中本身有个‘玉’字……”
“我懂了!我他妈终于懂了!”王自力一拍桌子,把正打瞌睡的程秋娜吓一大跳,“不管这件事是谁干的,总之他一心想把我们引向孙玉梅和古方长寿村,难怪你刚说四桩杀人案和医院的事方向是一致的,就是因为孙玉梅跟你打的那通电话吧?”
“是的,对方的意图相当明显,所以杀人案只是幌子,他的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残酷的方式,将孙玉梅和古方长寿村的信息灌输给我们,并且程秋娜现在被下了蛊,我又不会解蛊,这样我只能求助于我那位会解蛊的朋友,这位朋友就是我刚提过的老袁。”
“啊?那个老先生还会解蛊啊?”程思琪诧异道。
“对,他算是这方面的行家,是中国屈指可数的蛊术高手,要想救你妹妹,我们必须亲自跑去他那一趟,这正是我刚才说的我们几天后要去的地方。”
“哪个地方啊?”程秋娜迷迷糊糊地问。
“云南。”
“他也在云南?”王自力更奇怪了。
张南点点头。
“这可有意思了,我们接下来做的每件事,都得跑去云南,妈的,难道不是被人牵着鼻子在走?”王自力干笑一声。
“你也感觉到了?”张南问。
“再明显不过了,对方要我们去一趟云南,他做的每件事几乎都是出于这个目的,而且他对我们的行动和想法基本了如指掌,我们的每一步他都算计到了。”王自力回答。
“好恐怖的人啊……”程思琪此刻极度担忧。
“切,是不是人还成问题呢!”王自力想到了孙玉梅。
“总之不管怎么说,对方给了我们足够暗示,也希望我们去云南。那你们的意思怎么样?”张南还是征求其他人意见。
“好像没的选择。”程思琪苦笑。
“那人拐弯抹角搞那么多名堂到底为什么?”王自力还在思索。
“有些事估计只有等我们去了云南才知道吧。”程思琪说。
“对。我认为古方长寿村是个关键,我现在突然对那长寿村挺感兴趣,那里可能是一切事情的源头,应该藏了不少秘密,我们尤其要查清楚。孙天贵当年在那遇到了谁,做了哪些事,都是疑点。”张南表情很凝重。
“这不容易啊,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王自力叹口气。
“老师,在去那地方前,还是先帮娜娜的问题解决吧?”程思琪终究更担心程秋娜的安危。
“我知道,你放心,我们到云南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老袁,本来我还有事要和他当面说。”
“嗯,那就好。”程思琪稍稍安心。
“这几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尽量不要离开这里,我们很快出发。”张南最后嘱咐完,转身进了卧房。
程秋娜今晚心力交瘁,早已困得不行,跟着进了她们的卧房。
半夜,程思琪睡眠很浅,当她翻个身,手往前一伸时,竟摸了个空。
她心头一凉,瞬间惊醒。
“娜娜?”她几乎跳起身。
她用力掀开被子,发现程秋娜果然不见了!
她一下睡意全无,赶忙下床。
她和程秋娜从小一块生活,对程秋娜的生活习惯极其了解,知道程秋娜向来一觉睡到天亮,从来不会半夜起床上厕所。
她立即把台灯打开,再打开房门,挪步到客厅。
站在客厅中央,她快速扫视了一眼,张南和王自力的房门自然都关着,程秋娜也不可能跑去这两人房间,所以程秋娜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只有卫生间,然而卫生间的门却是敞开着,里面的灯也没有亮。
由于和张南王自力住在一起,所以她并不如何害怕,但她还是非常担心。
正当她准备去敲张南房门,让张南出来帮忙时,忽听卫生间传来几声动静,随即一个人影,正趴在地上,慢慢从里面爬出来。
半天,她才看清楚,居然是程秋娜!
黑暗中,程秋娜朝她一点点爬过来,姿势特别奇怪。她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问:“娜娜,你在做什么啊?”
程秋娜并不回答,只低沉着脸。
从程思琪站的位置,她根本难以分辨程秋娜的面部表情,只觉得程秋娜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她小腿。
程思琪猛然想起医院那一幕:好多医生,护士,病人学老鼠动作在地上爬行,甚至胡乱啃食!
……娜娜跟他们一样,也被下蛊了!
当意识到这点,程秋娜已像蛇一样向她窜去,速度快到异乎寻常。程思琪登时脸色大变,几乎来不及反应,好在危急之际,一股力量迅速把她拉开,两个人影骤然闪现在她身旁。
无需细瞧,程思琪已认出两人正是张南和王自力。
王自力一把抓住猛扑过来的程秋娜,张南则把灯打开。
灯光下,程秋娜眼神空洞,目光呆滞,根本不像她本人。被王自力制住后,她还拼命扑腾,甚至尝试去咬王自力胳膊。
“她也开始出现症状了。”张南问。
“那怎么办?娜娜,你认不出我们了吗?你听我说话啊!”程思琪又急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