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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_分卷阅读_103

  刘小红咬了咬冻的红红的嘴唇,就说:“我有事儿要跟你妈妈说,她不在家吗。”
  “我妈妈去农场上班了,而且,她是不会给你当妈妈的。”
  其实要说聂卫民对于刘小红的讨厌,最初的起源,就是聂博钊开的那句玩笑,说刘汉想要陈丽娜去给自家孩子当后妈。
  再后来,刘小红又不停的说:“卫民,你妈真好,我要也有个这样的后妈就好了。”这样,才在聂卫民的心里种上了阴影,叫孩子生怕妈妈要走。
  “我不要你妈妈给我当妈妈的,而且,我要离开基地啦。”
  “啊,你要去那儿啊?”
  “我爸在魔鬼城后面的楼兰农场里劳改,他给我带了话,说要我过去了一起生活,我得走啦。”
  “去吧去吧,再见啊。”聂卫民心中窃喜,心说从此以后,不怕妈妈会走啦。
  不过,他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因为总见陈丽娜给刘小红送东西,自作主张的,进了屋子,从饼干罐子里掏了几大片饼干出来,一沓子递给了刘小红:“这是我妈妈给你的,记得一天只能吃一片,吃两片会蛀牙的。”
  “卫民,谢谢你。”
  “走吧走吧,再见啊,一路顺风。”聂卫民说。
  “大蛋,我也要饼干。”陈甜甜舔着唇说。
  在没有征得妈妈的同意下拿饼干,其实就等同于是偷了,但聂卫民还是给了陈甜甜两片儿,没办法,谁叫她吃东西总是吃的那么香呢?
  虽然魔鬼城离基地不远,但是因为没公路,路那叫一个难走。
  陈丽娜这小汽车,是开不到那地方去的,所以,一家三口就只能把车停到乌玛依,去坐石油厂的大卡车。
  边疆嘛,有干部,也有三教九流,而农场和矿区,更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你们听说过没,原来逃到苏国的那些人,现在咋样了?”车上所有人全挤的跟罐头似的,有一个人就问身边另一个人。
  “你说六几年那会子的大逃亡?听说他们到了那边,过的都是干部生活呢。”
  “可不嘛,唉,再看看咱们这日子过的。”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
  立刻就有人附合起来了:“是啊是啊,工人们现在也吃窝窝头,农场里的日子就更不好过啦,我要去楼兰农场探我兄弟,昨晚跟我老婆打了一架,才弄到一个馒头作礼,一瓶罐头也拿不起,唉!听说逃到苏国的人,现在顿顿大米饭管饱,还有不限量的汽水喝。”
  “唉,咱们这穷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一群人就叹息了起来。
  “咱们今天说的话,可不准相互捡举揭发啊,不然,大家可都是个死。”不一会儿,其中又有人说。
  言论无法镇压,而边疆因为紧邻着苏国,其实现在的民心是很动荡的。
  大家也总在羡慕,当初下了狠心逃到苏国的那批人。
  聂博钊忍不住了:“同志们,国家的困难是暂时的,苏国也不是一味的富有,毕竟人们有产出,才会有收获,就好比,我们一年种了一千斤的粮食,同样吃掉了一千斤,这就叫解决温饱,如果我们明年加把劲儿干,种出一千二百斤的粮食来,吃一千斤,还剩下二百斤,这就叫解决温饱了。而苏国呢,它不是这样的,它一年只种出八百斤的粮食来,却要吃掉一千二百斤,多余的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别的地方借的,我就问你们,借来的粮食吃起来踏实不踏实?”
  大家一看这人穿着藏青色的解放装,风系扣系的紧紧的,文质彬彬,怀里抱着个眼睛圆圆的 ,白白净净的孩子,一看就是干头部。
  只是他给挤在最里面,刚才没注意到。
  “苏国要借粮,也得有人给他们借啊,我要能借到粮,明年我还了就行,但我现在就想要个饱肚子,干部同志你说,我说的没错吧。”总有人不怕死,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就说。
  聂博钊摘了眼睛,贴在铁皮上的脸还有点儿变形:“同志,国家和咱们个人是不一样的,为什么我们说苏国是修正义义?就是因为,它看似信奉马列,其实也只是套了层马列的皮而已,事实上,走的却是资本主义的道路,人民没有劳动和产出,却一味的获得,这样的日子,就好比咱们过年,大家一起敞开了肚皮吃,完了肯定就是青黄不接。因为它是个国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才能撑得更久,但是,正如领袖所说,要看今日我们做的对不对,再等三十年,三十年后见分晓。
  咱们现在所做,所拼搏的,是给后世子孙,给这些孩子们拼搏的,如果真有人一味的想享乐,那就勇敢的去吧,真正谁好谁坏,三十年后见分晓。”
  “那咱们在边疆这样风吹日晒的苦,说到底,究竟为的啥,干部同志?”有人就问。
  聂博钊指了指自己怀里的聂卫民,和同样给挤在角落里,身上吊着两个的陈丽娜说:“为了他们将来有饱饭吃,为了他们能在苏国人面前挺起腰杆,以及,为了建设我们的新中国。”
  要说咱们国人,事实上不论本性坏恶,都讲究先苦后甜,勤有所获,也更相信踏踏实实的劳动来换取丰硕的成果。
  所以,虽说此时车上无人言声,但是很多人还是给聂博钊说服了。
  有人递了支烟来,说:“一看您就是干部,咱这一毛五的红梅抽得惯不,干部同志,抽一支。”
  聂博钊摆手:“我不抽烟。”
  见这人擦着洋火就要点烟,他立刻又说:“我爱人和孩子也都闻不得烟,大家忍一忍,等到了楼兰农场你们再抽,怎么样?”
  说着,他一手腾开聂卫民,从兜里掏了半包阿诗玛出来,说:“这个,一人一支,我请大家抽。”
  阿诗玛呀,顶级香烟,一车的男人们就轰抢起来了。
  当然,大家也就忍着了,这一路上,车里没人擦洋火也没人点烟。
  “可以呀老聂,你真是神了,苏国现在确实富有,但等再过二十年,他们就解体了。六零年代叛逃的那批人,到时候都想回来,可惜呀,这已经不是他们的祖国了。”陈丽娜一脸的佩服。
  这,才是她上辈子的老聂嘛。
  帅气,温文尔雅,那谈吐,中英语流利切换,去纳斯达克谈上市的时候,一袭白衬衫,领带还是她给打的,一口流利的伦敦腔,直接就征服了证监会所有的人。
  “领袖的智慧只有四个字,就是高瞻远瞩,再说了,从经济学上来分析,苏国也必垮无疑,我是作学术的,只讲两个字,那就是严谨。”聂博钊说。
  楼兰农场外,一人一支阿诗玛,那个让了烟的人笑着跟聂博钊挥手:“干部同志,我弟家在楼兰农场生产二队,你打听着问,说找苟二材,今晚咱们一起吃大馒头啊。”
  说着,这人还扬了扬自己手中那只大馒头。
  热情好客的边疆人民,那只大馒头,估计今晚要等聂博钊去了大家才会一起开吃。所以,聂博钊当然义正严辞的拒绝。
  “妈,妈,你看那是刘小红,她说她要去楼兰农场,刚才在车上,我咋没看见她?还有,带着她的人我不认识啊。”
  陈丽娜其实早就发现刘小红在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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