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_分卷阅读_1488
真是死有余辜。
心里又惊又怕,正无所适从呢,就觉得坐下的马匹又动了,朝前而行了。他脱口就想说,要不咱躲一躲吧,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呢,前面就陆续亮起一串的火把。
火把照着,百十来号子人大刀长矛的就出现在路上。
两队人马中间隔着五六十步,默契的都停下来。
江蓠低声道:“像是绿林豪客。”
土匪就土匪,还来个绿林豪客?
林雨桐发现江蓠说话,不管对谁,都挺客气的。
她这还没问对方呢,人家那边就开口了,“朋友……哪条道上的?”
这边都一愣,咋就成了哪条道上的!
这是哪里来的二愣子土匪,就这能耐,还出来干活呢?擎等着饿死吧。
戚还催马要朝林雨桐身边去,他是正经的行伍出身,又是戚家军的少将军。从来都是土匪见了他们躲的,一旦碰上了二话不说剿灭了就是。
结果这边才要动,胳膊就被拽住了。是阴家的侍卫。
他不解的看阴家的这位美貌公子,微弱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听他冷冷的道:“别动!小心坏了事!”
怎么就坏了事了?
刚想反驳,结果就听见太孙的声音,带着几分痞气:“呦!哪里来的小娘们?这大半夜的,是专门为了在此等哥哥吗?哎呦!真是该死的!哥哥来晚了,等急了吧!”
戚还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是太孙吗?
街上的地痞流氓就这德行吧。
明凡和暗处的风影是知道林雨桐的身份的,两人都看向添福:在北康,你们都是怎么教导郡主的?
添福默默的垂下头,反正这位殿下,屡屡刷新他对她的认识。
但他多少还是有点羞耻心的,也觉得这样的太孙,好像他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这么想着,心里又忍不住委屈:这有些人,她是不用教,就能自学成才,甚至无师自通。
所以,真不是谁把她给教坏的。
江蓠摸了摸鼻子,他离太孙最近。此刻的太孙哪里是什么太孙。吊儿郎当的挂在马上,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身子前倾,头微微歪着,好似要看清对方一般。脸上那表情吧,眉毛扬着,眼睛眯着,嘴角斜勾着,带着几分坏坏的笑。
那边这位老大也不是善茬,紧跟着就‘呸’了一声:“哪里来的小崽子?断奶了没有就敢跑出来占老娘的便宜!毛长齐了没……”
“长齐没长齐的……”林雨桐跟着满嘴的荤话,“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靠!
四爷的嘴角抽的厉害:行啊!林雨桐!你厉害啊!
这老大饶是混在男人堆里,可也被这话臊的不轻。
别说林雨桐身后这些有一个算一个,被‘太孙’给刺激的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就是对方那边,也传来‘噗嗤’‘噗嗤’的笑声。
林雨桐这边,有身份的自然是不敢笑的。也觉得实在没法笑。你说堂堂太孙,满嘴说的都是些什么。可后面跟着的那些兵将,却嘻嘻哈哈起来。
本身他们就是粗汉子,男人在一块,什么荤话不说。
这会子跟着起哄,哪里有个兵样子,比土匪还土匪。
那边都气炸了:“小兔崽子,你有种!今儿老娘非把你那二两肉留下不可。”说着,就催马冲了过来。
江蓠要上钱,林雨桐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别动。我自有打算。”这才又嘻嘻哈哈的迎过去。
这女人年纪也不大,拳脚功夫也确实还行。但跟林雨桐是没法比的,激怒之下,三个回合还没走下来,就被林雨桐踢下马。却又在人家落地之前,拽着人家的腰带把人家给提上来放在马前抱住,单手反剪着人家姑娘的手,腾出另一只手来挑起对方的下巴,嘴里还啧啧有声:“……还别说,真是个美人。小爷就喜欢辣的……够味!”然后扭脸问,“带回去做个压寨夫人怎么样?”
四爷凉凉的喊:“您都有十八房小妾了,还往回带呢。”
戚还实在憋不住了,闷闷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可不得了,谁还忍得住!
陈云鹤也不由的放松下来,跟着起哄:“姑娘,跟我们当家的回去吧。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将来还是位娘娘呢。土匪姑娘,你祖上一定是烧了高香了!
林雨桐的嘴角隐晦的抽了一下,然后也有些忍俊不禁。
那边已经呼喝着叫放开他们老大,眼看就冲过来了。
林雨桐就跟人家姑娘好声好气的道:“姐姐,是我失礼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你这样,大概也是走了背字了。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呢,小弟这一趟,也是无功而返呢。”
这姑娘不再挣扎了。
她也觉出来了,这小子对自己没恶意。在场面上混的女人,这种调笑都是小意思。她默默的将手里的毒针收了,那边抓着她手腕的手也松了。
她就笑:“行啊!小爷们。做事挺讲究啊。”
林雨桐放她下马,也跟着下马:“那是!规矩总是要讲的。”
这女匪站稳了,朝她的人马摆摆手,那边静下来之后才问林雨桐:“我们没见人,你们没得手……是不是老狗还另外找了人?”
老狗?
这是个人名还是什么?
林雨桐不动神色:“是老狗找的你们?”
这女匪也看她:“难道你们不是老狗找来的?那就怪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也要置对方与死地。这王八蛋可别叫咱们招惹上官府!”
哦!看来,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劫杀的是什么人。
她的眼睛眯了眯,正要说话,就听见四爷咳嗽了两声,扭脸看他,见他抬手摸了摸鼻子。
这意思是:改变计划!
第1165章 鸾凤来仪(19)三合一
计划怎么改变?
林雨桐笑了一下,对着这女匪就道:“姐姐,咱这一时半会,三句我句话的咱也说不清楚。要不这么着,咱先进林子里去,大路给人家让开。要不然,还不定能碰见谁呢。我也不瞒姐姐,在我们动手之前,还有一艘船被烧了。可那不是我们动的手。我们遇到的都不是真神,那我估摸着,那一拨人马遇见的只怕也不是。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心里都清楚。既然出来了,就万万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随后只怕就追上来了。别人跟咱……姐弟俩可不一样。咱俩这是投契,我看见姐姐觉得亲近,姐姐瞅着我只怕也不讨厌。咱们能坐下来好好说,可真要是真神没遇上,倒叫别人把咱们吃了,那可就不怎么划算了?不如,先避一避,看看情况再说。或许那些家伙逮住的就是真神呢。到时候咱们俩再联手,看是二一添作五……还是如何……都由姐姐说了算。”
女匪轻笑一声:“你这小嘴倒是挺甜。一句一个姐姐一句一个姐弟的……还我说了算?”说着,面色就冷了下来,“小子!真当姐姐在绿林中是白混的?”
“怎么的了?”林雨桐挑眉:“我可是一片真心。叫姐姐说了算,姐姐若是要的多了,只当是我给姐姐下的聘礼,又何必计较这么多了。”
女匪呵呵就笑:“小子,姐姐教你个乖。你这嘴甜糊弄个把小姑娘真行。可你姐姐我,啥样的男人没见过。这世上顶顶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
林雨桐摊手:“那依照姐姐……想怎么着呢?”
谁知这女匪突的又一笑:“也没想怎么的。就是告诉你,你刚才的话,不全是实话,这一点我知道。别想着三言两语就能糊弄我……”
“我的姐姐哟!”林雨桐也笑,“俗话说的好啊,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更何况你我这种非亲非故,似敌似友……我这说话留三分,不也是人之常情嘛。再说了,我就是十成十的说了实话,您就十成十的信了吗?”
那不会!
林雨桐就道:“那不就结了!这躺在一个被窝里的两口子还有同床异梦的呢。咱俩就是再那什么……各自留几分,有啥不正常?你知道我不会害你不就完了。是不是?要不然,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想的美!”女匪斜了林雨桐一眼,“谁知道你们背后是个啥情况。别追你们的没追上,姐姐我倒被你打发过去正好撞在人家刀口上。”
“看!还是的吧。”林雨桐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你现在是进不敢进,怕跟人家碰上了。退又不想退,怕无功而返。你说,除了我刚才的提议,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说完,见女匪还要说话,就抢话道:“我知道,你说你可以选择不跟我合作,单独避开……可是……你一是想从我这里打探更多的消息,二呢,又担心我转脸就把你给卖了。对不对?所以,你这心里还是更倾向与跟我合作。姐姐,女人都口是心非。可姐姐你又不是一般的女人,在这种事上,真犯不上的。”
女匪指着林雨桐半天没说话,然后猛的收回手,轻哼了一声,朝西边一指,“那边,穿过林子,那一片地势低洼。”
地势低洼,就更能阻隔掉外面的视线。
在里面点上篝火,从路边发现也未必就能发现。
两支队伍经纬分明的朝里面走。
林子里不能骑马,都得下来牵着马行走。
四爷也从马上下来,侍卫说不用,叫他坐着就行。四爷跟林雨桐有话说,路上是最好的机会。
林雨桐一手牵马,一手拉着四爷,怕他被扳倒。
四爷左右看看,见明凡和添福刻意的将自己两人跟其他人隔开一段小小的距离,这才道:“原来只想着,怎么能一路顺利的到江南……可看如今这阵仗。走一路,得杀一路过去。他们未必真就是想取你的性命……只这一个‘拖’字,就能坏了事。”
钱财都转移了,还查个屁。
“没错。”林雨桐咬牙,“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就是这个道理了。
四爷的声音低下来,轻声跟林雨桐说着他的打算,“……当然了,成不成的,还得看你怎么操作。毕竟计划是计划,中间出现了变故,你该怎么应对。这却只能靠你自己。”
这么损的主意,不靠我自己也真是不行啊。
另一边,女匪跟一个长着大胡子的汉子说着话,她问:“你怎么看?”
大胡子朝林雨桐这边看了一眼:“咱还是提防着点。”
“怎么?”女匪眯眼:“看出什么来了?他要是敢藏着啥坏心思,看老娘不把他的牛黄狗宝给挤出来。”
大胡子轻笑:“当家的你看他们那伙子人……一队人马分先后两拨。可这前后两拨人马,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不一样?”
女匪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
大胡子指着前面开路的,“你看那些……身背弓箭手持短刃,眼观六路眼观八方,在这密林里……却都不牵马……你看那些马哪个不是紧跟着自己的主子的……他们擅长御马,擅长弓箭,擅长近身搏斗……你再看后面断路的,脚步沉重,身挂腰刀,黑灯瞎火,队形也不见乱……”
脚步沉重是因为惯常穿铠甲的缘故,所以走路会比别人重几分。
女匪面色一变:“后面那些,更像是官兵……”
大胡子点头:“可这明显拧着的两队人马,却一个探路一个断后,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匪抹了一把脸:“不急,等会子探探底。”
于是,篝火点起来之后,女匪就喊林雨桐了,“兄弟,过来坐坐。”
选了个中间的火堆,林雨桐坐过去,女匪也坐过去。
“姐姐,怎么称呼啊?”林雨桐往火里添柴火。
女匪看了看这野外搭火堆子的手艺,心里稍微放松了一分,这证明这小子是常在外面混的。她笑道:“赛牡丹。”
赛牡丹?
火光的照耀之下才看清楚,这女人确实是有几分艳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