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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_分卷阅读_28

  不过是小半月的时候,他便已经初步恢复,脸上的疤痕也去了疤,只留下一道狭长红痕。
  御南王欢欢喜喜,高高兴兴,他拉着鬼无情的手掌许诺,道“这便是最后一次了。”
  等到这一次之后,他便先与鬼无情去见他母后,先将人定下来,为他安排显赫身份,风风光光,将人迎到自己府邸里来。
  第四十一章 【最后的攻】【尽量不要跳】
  鬼无情再一次来到皇宫中的时候, 伤势已经好了许多。
  他面容上只留一道红色印记,身上的伤处也大多愈合, 被穿透的肩膀、缺了两条皮肉的两肋,也只是留下了尚还消不去的疤痕罢了。
  皇帝见他气色颇佳,显然是调养的不错,不由微微蹙眉, 道“阿绝待你可好?”
  鬼无情低垂眼帘,应道“主子厚恩,属下自感激不尽。”
  皇帝叫他起来,自己将刚写的大字折起来, 丢到了火盆里, 重新展开一张大字, 道“朕听说前些日子里,有人买了全城的花灯, 从河道上流点燃,叫它们顺流而下, 那景象可美, 无情可看了?”
  鬼无情顿了顿,只应道“是。”
  皇帝慢慢写完一贴字,他未曾再说话, 只将字写完后,又丢到火折子里, 转而在新铺开的纸上, 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
  他写完最后一笔, 便把笔往旁边一放,转而过来环住了鬼无情,低声道“是阿绝给你放的罢,嗯?”
  他下颚搭在鬼无情肩上,手掌环在他后腰处,呼出的热气全数扑打在脖颈之间,直叫鬼无情有一种会被咬破咽喉的错觉。
  他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紧绷,只顿了顿,应道“是主子厚爱。”
  皇帝轻轻哼笑一声,他手掌下移,揉捏了一把,道“他可碰你了?”
  “………………”
  对不起,他没怎么碰我,是我碰他了——
  罪过罪过,现在想来,那时候当真是脑子进了水一般,简直叫鬼无情无语凝噎,恨不得掐死那时的自己。
  以那般下流法子报复回去,他又与那些卑鄙小人有什么区别?玩弄旁人感情这般事,还是太过叫人不耻了些。
  ——虽然那感情可能也没有多少。
  鬼无情脑内乌泱泱划过一大片弹幕,他顿了顿,才回到“未曾。”
  皇帝却捕捉到了他这一点停顿。
  他挑了挑眉,道“说实话,他碰了你哪些地方?”
  皇帝想了想,道“该是未曾碰全,这儿——该是没碰的了。”
  他在鬼无情臀上拍了拍,又松开他,绕着他转了一个圈,似笑非笑地点过他胸前、下腹、眉目、唇瓣。道“朕猜猜,这些地儿,该还是碰过了的。”
  鬼无情被他点得几乎想后退,他微微偏过脸,目光低垂,只忍着退却念想,皇帝却只把他的反应当做是默认了,他低低笑了一声,便道“不逗你了。”
  皇帝转而从一片大字下边,抽出两张折子来,他道“过来看看。”
  鬼无情便凑了过来,半蹲着想要看去,却见皇帝道“过来,到这儿来。”
  他张开身体,拍了拍腿上,正半眯着眼睛,一副狐狸模样。
  这意思,就是要鬼无情坐到他怀里去了。
  鬼无情“………………”
  他面无表情地看看皇帝,眼神又落到那两封奏章上,整个人都像是在原地扎了根,一动也不动。皇帝等了半响,见他没有动作,也只是挑挑眉,道“好罢——呐,你看一看。”
  他自己挪了过去,将奏章打开与鬼无情看。
  ——这正是赢子临写来的奏章。
  他在鬼无情暂离之后,又活学活用,用鬼无情与他的法子,又捉了不少的叛党。
  然而叫人无奈的是,这些叛党大多咬死了牙什么都不肯说,赢子临也试过,像是鬼无情一般与他们松松散散说着话,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但他非但未曾成功,还被摆了一道,也受了些伤。
  皇帝道“他们近日里,活动颇为频繁。”
  他半撑着脸,凑过去,与鬼无情挨到一块儿。
  “你陪朕用些饭食,便去子临那儿罢。他脑筋直,追踪的手段还是弱了些。若是叫你来,说不得,此刻都已经捉到了他们的哪位大人了也说不定。”
  鬼无情闷着不应声,皇帝倒也不恼,只叫他过来,看着自己写字。
  如今是七月底,正是流火时候,天气本便炎热,皇帝却还在殿内各处都搁了火盆,更加叫人觉得殿内闷热。
  饶是鬼无情有内力护体,耐性也极佳,但在片刻之后,他却也只觉得热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皇帝见他额上生了汗,转而也笑了,道“热了?”
  鬼无情点点头,应道“是 。”
  皇帝道“是朕有些怕冷,才点了这么多的火盆子。你若是受不住,朕便叫她们把东西撤了。”
  鬼无情略顿了顿,他看一眼皇帝,见他面容上当真一点汗水都未曾出,衣裳也颇为厚实严密,心中微微一惊,便道“属下尚可。”
  他刚刚说完这一句,便感觉到了来自房梁上的许多幽怨目光。
  鬼无情“………………”略微有一些心虚。
  皇帝在蒸笼一般的书房里写完了许多大字,又处理了些政务,便也又到了午膳时候。
  并不是玉妃的手艺。
  几名宫人提着食盒一路送到这里,还有清凉可口的冰镇瓜果,皇帝将瓜果推到鬼无情这儿,叫他先去去热,又自己将饭食分好,道“你也该忌口了些日子,如今你的伤也快好了,也不必忌口,用些荤辣罢。”
  鬼无情顿时感觉,坐在他对面的皇帝的身影,瞬间高大了起来。
  他高高兴兴用了瓜果,又难得地用了肉食,一顿饭下来简直满足得像是饱食的猫儿,很想要在哪儿蹭蹭,拉长声音,喵喵叫着撒娇。
  皇帝看不出他心里的满足之感,只最后拉着他说了话,才放鬼无情出了宫,去寻他的小伙伴去了。
  鬼无情去的时候狼狈不堪,来的时候却是神采奕奕。他轻车熟路,来了赢子临这儿,先去了卧房没找见人,便又去了书房,正正巧的,撞见了他正在书房躺尸。
  赢子临脸上盖着书页,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床榻上。他看着奄奄一息,实在是再咸鱼不过的颓丧模样了。
  鬼无情微感惊讶,他从小窗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一举一动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只到了赢子临身边,才取开他脸上的书,道“怎的了?”
  “!”
  赢子临未曾察觉到他过来了,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等到见了是鬼无情,才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道“你怎么进来也不出声呢!”
  这话看着像是抱怨,但实际上,赢子临此刻的脸上的喜悦却都已经压不住了,他紧紧抱了鬼无情一下,才道“你可终于回来了,陛下未曾为难你罢?你的伤势如何了,可好些了?你如今过来可用饭了,我去叫人为你备一份………”
  他说话快得很,手在鬼无情身上四处乱摸,又扒开他的衣襟,想要看看他伤势到底如何。
  鬼无情拍掉他的手,拉好衣襟,道“陛下未曾说什么,我的伤也大抵好了,来的时候也用了饭。”
  他一一将赢子临问的话回了,又道“留着的人手怎么这般少,你又做了什么事?”
  赢子临本是喜气洋洋地拉着他,此刻见鬼无情问到了扎心处,面上又带上愁苦神色,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那些叛党势力应也大不到哪儿去,但这几日——”
  他顿了顿,拉过鬼无情,低低道“这几日,京中一些人户家,竟也闹出了些动静。他们也未曾怎么隐瞒下去,反而叫人觉得………”
  反而叫人觉得——他们似是有意在做出些什么举动,来引他过去一般。
  鬼无情被赢子临拉着坐下,他听着赢子临说完了近日的事儿,只道“的确是在引着我们过去。”
  这样的动作几乎是光明正大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胆子。
  赢子临接着道“尤其是,你知道罢,国公府——左相那儿,也出了些动静。”
  鬼无情微微一怔,道“嗯?”
  这就是要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赢子临拉着他,忍不住就想要与他靠得更加近些。他心想,这该是因为鬼无情之前受了重伤,叫他心慌害怕的缘故,因而也毫无他感,只凑近了,说悄悄话一般的道“左相——被人刺伤了。”
  左相名唤南宫舒。
  他是个少年天才式人物,如今也只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前几年他父亲——前一任左相因病逝世,皇帝都未曾再补上左相的空缺,只给他留了几年的位子。
  他也不负众望,凭借能力与手段,约摸半年前,便也坐到了这个位置。
  实在是个青年才俊式人物。
  他与赢子临不同,在京中颇受诸多世家夫人、小姐欢迎,桃花运可谓十分旺盛。
  但就算有如此兴旺的桃花运,有如此叫人艳羡的人气,他却也没好到哪儿去,如今也还是与赢子临一样,都未曾娶妻室。
  ——南宫舒本也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的。
  不过叫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不知名的未婚妻,对这青年才俊的未婚夫全然没有半点慕爱心思。她在十数年前,南宫舒六元及第的时候,便与她心爱的情郎私奔了。
  这可是直到现在,都叫人津津乐道的大瓜!
  尤其是南宫舒对他那未婚妻,可谓是一片痴心,情深不渝。他曾经也当众发声,道他心有所爱,不欲再与他人有夫妻情谊。这么些年以来,他竟也当真是一直守诺,非但未曾娶妻,更是连妾侍都没有一个,平日里更是连花街柳巷都不去,正是一个洁身自好,痴情守诺的翩翩公子形象。
  简直是一代痴情楷模,是诸多好女梦寐以求的梦中情郎。
  且他还出身高贵,容貌也颇为俊郎美丽,种种光环加持之下,更是叫人心驰神往。
  男子想要与他交好,女子想要与他成婚。他正可谓是整个权贵阶层之中的万人迷,就算有人不喜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除了未婚妻这一点之外,他便可谓是一等一的人生赢家了。
  这般如是话本儿中的人物被人刺伤,便是鬼无情,也不由生起一些八卦兴趣来。
  他道“当真是叛党所为?”
  不是哪家小姐求而不得——想要拉着他殉情的情况?
  说来好笑,这般的事儿,曾经也是出过一次的。
  那时南宫舒方才二十二,鬼无情与御南王也正正回京。
  南宫舒被一位友人相邀,去一家酒楼相聚,然而他去了酒楼,见着的却不是友人——而是他的同母妹妹。
  那妹妹见南宫舒到来,便对他表白心迹,又宽衣解带,主动展露身体。
  南宫舒看不下去,只皱眉呵斥了她一顿,又叫她整理衣冠,重新回家去。今日这事,他自会当做未曾发生过。
  这也是为了那姑娘着想,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世人不会对南宫舒说些什么,但却绝对会对那姑娘指点唾骂,叫她活不下去。
  但姑娘却不依他,她能做出这般事来,便已经有了面对不好后果的准备。她被南宫舒拒绝,只悲泣一声,便从衣袖中抽出匕首来,发疯似地冲了上去。
  南宫舒一个文弱书生,就算比她有些气力,却也挡不住那锋利匕首。他被刺了一刀,那姑娘便又预备自刎,所幸被发觉不对的奴仆冲了进去,才将那姑娘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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