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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_分卷阅读_425

  “啊?哦。”
  “任燚。”一个穿着救援服的高大男子率先跑到了他面前。
  “严觉?”任燚看到严觉那熟悉的装备,莫名地心中一暖,无关是谁,只是那一身衣服,就已经足够让他安心、让他怀念、让他感慨。他发现自己好想这身衣服,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脱不下来,现在却觉得自己很难再穿上,思及此,鼻头也酸涩起来。
  严觉见任燚眼圈发红的样子,以为是他的伤痛所致:“很严重吗?哪儿不行你跟急救员说啊,你怎么这么不要命啊两次从医院跑出来。”
  任燚摇头:“没大碍。”
  “放屁没大碍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瘦成什么样了。”严觉摘下手套,摸了摸任燚的头,叹道,“我们真的很担心你。”
  任燚无精打采地说:“不好意思,不用再担心我了,死不了。”
  宫应弦远远见着任燚与严觉和睦的样子,本就缺乏过去的勇气,如今更是举步艰难,可他嫉妒得冒火,急得烧心,脚步在原地踌躇。
  严觉也发现了远处的宫应弦,他一眼看出了俩人之间肯定有点问题,不然宫应弦早冲过来恨不得把他拱开了。于是他故意低下头,用身体挡住了宫应弦的视线,在任燚耳边说道:“怎么,吵架了?”
  从宫应弦这个角度看去,严觉简直就像是在亲任燚,他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了过去。
  任燚摇摇头,不想回答。他们没有吵架,他们之间的问题,不需要吵架来爆发,也不能用吵架去解决。
  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是无解的。
  他第一次被迫直视他与宫应弦之间的巨大性格差异,爱得热烈时,以为爱能填平世间一切沟壑,这种想法,终究是太理想、太天真了。
  “任燚。”宫应弦走到救护车旁,小声叫道,“我陪你去医院。”
  任燚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只是催促急救人员:“走吧。”
  急救人员将任燚推上了救护车。
  严觉拍了拍任燚的腿:“等我明天请假去看你。”
  急救员要关门,却被宫应弦一把抓住了:“任燚,我……”
  “宫警官。”严觉从宫应弦手里抢过救护车的门,啪地一声关上了,“他现在是病人,不管有什么事,现在不易刺激他,对吧。”
  宫应弦怒瞪着严觉。
  严觉冷笑:“你瞪我也没用。”他把救护车的另一个门也关上了,拍了拍车门,喊道,“走吧。”
  宫应弦克制着追上去的冲动,眼看着救护车开走了。他心里难受到无力去应付严觉的敌意和嘲讽,因为他脑子里只剩下任燚甚至不愿意正眼看他的冷漠。
  第177章
  任燚住院住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面对医生护士的责骂,他一句不敢反驳,乖乖配合检查和治疗。
  回到医院后,任燚知道自己的麻烦解除了,看守他的警察也撤走了,不知道现在鸿武分局正在经历怎样的腥风血雨,他都可以想象赵大队长和这个空降的郑培会怎么斗法,他不就是其中的一枚卒吗。
  很多事这两天他都想明白了,原来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陪他们演了一场戏。黄焰早就被抓住了,宫应弦利用X教成员彼此之间几乎不见面的特点,让同事去做了卧底,从酒店就已经开始演,用白焰这个饵,钓出一直隐而不露的紫焰这条大鱼,同时故意展示己方的破绽,吸引一直在暗中阻扰他们翻案的人趁乱出击,还能让宫应弦和邱言不受警队条条框框的限制去做很多暗地里的工作,可谓一箭三雕。
  到时候真相大白,一切都是为了办案的不得已之举,最终收网成果斐然,据说连炽天使在中国境内的一些非法成员都抓捕了,即便办案过程中有些不合规的地方,将功补过,上面又能追究多少。
  宫应弦把前前后后都算计到了,大概唯一没算计到的,就是他的执着,是他执意要跟踪岳新谷去酒店的,也是他执意要跟踪宫应弦到仓库的,于是宫应弦将计就计。
  宫应弦似乎没做错什么,作为警察,保密工作也是职责之一,所以,只能算自己倒霉?偏偏卷入事件之中,偏偏有不得不帮宫应弦的理由,无论是为了宫应弦、为了宫飞澜、为了自己的兄弟、还是为了正义,偏偏有利用价值。
  任燚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每当他想要全心信任宫应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从没有得到宫应弦的信任,而只要有一个足够正确的理由,在宫应弦眼中,他的感受就是微不足道的、至少是可以被牺牲的。
  他不知道宫应弦能不能想象,同时背负着被最爱的人背叛以及害死自己的朋友,是怎么样的心情,而宫应弦并不在意把他推进这样的黑暗中,事后再若无其事地把他拽出来,告诉他——“骗你的”。
  还有很多任燚想不通的地方,他也不想去想了。他从前觉得这个案子与自己息息相关,因为他喜欢宫应弦,因为这是他爸爸当年参与过救援的案子,他慢慢觉得宫应弦的使命也变得了自己的使命,他必须帮助宫应弦抓住凶手,查明真相,可清醒过来后,他发现,自己真的被洗脑了,这案子跟他有什么关系?宫应弦一面利用他查案,一面对他遮遮掩掩,用完就丢,连宫应弦都清楚,这个案子确实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所以那些疑点,他一点都不想再去废脑筋,他要尽快养好伤,他还想回中队。
  只是,告诫自己不要想案子,任燚却无法不去想他和宫应弦之间的种种,那些甜蜜的回忆烙印在灵魂深处,怕是一辈子也无法抹去,同样,过去几天发生的事也令他终身难忘。这些矛盾的思绪在他胸中反复纠缠,他觉得自己从不曾这么伤心过,仿佛一腔热情被一头摁进了冰水里,怎么都暖和不起来了。
  这几天来访的人,任燚都给拒了,无论是宫应弦,还是曲扬波,还是别的什么人,他谁也不想见,他必须给自己一些时间,雕琢好一副面具,才能面对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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