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师:新概念法医_分卷阅读_508
慕容雨川的脸憋成了茄子色。
罗小鬼儿绕了一个大圈子骂他,倒是一下就戳中了他的痛处。难道美奈子迟迟不肯委身就是这个原因?
罗炎麟得意洋洋继续说下去。“正因为signature(行为标记)能告诉我们罪犯独一无二的身份特征。心理画像师把寻找罪犯的行为标记看做犯罪心理画像的核心部分……”
“等一下,”慕容雨川粗暴的打断。“在这个案子里你看出了行为标记?”
骨食者 第十三章 signature 4
罗炎麟瞅着解剖台上的尸块。问道:“你说,凶手为什么要肢解被害人?”
慕容雨川刚想说“变态发泄”,但是瞧着罗炎麟莫测高深的模样,改了口。“方便运输。”
这个解释多少出乎王树立和钟庆顺的想法,但又符合逻辑。
罗炎麟接着问:“那么被害人身体上那些伤呢。鼻子,嘴唇,乳房,小腹,臀部,还有大腿,统统被剃光了肉。为什么?”
慕容雨川眼前一亮。“上一具尸体上的伤口跟这一具有许多相似的地方,特别是割掉了乳房和臀部上的肉,剖开小腹,简直如出一辙。你是说……这就是行为标记。”
钟庆顺补充。“第一具尸体上的受伤部位也与这一具尸体有着相似性。”
罗炎麟微微一笑。“在行凶过程中,凶手没有必要一定这么做。然而,他取偏偏耗费精力的这样做了。这种非逻辑的必须性就是为了满足他心里上的需求。”
慕容雨川说:“你之前不是说凶手割肉是为了食用吗?”
“这是我的一种假设。想想看,他如果吃人肉,为什么不割其它部位,而单独选择这些部位呢?”
“因为好吃。”慕容雨川说。
“你怎么知道?”
慕容雨川想调侃说我吃过,看见美奈子小嘴窝在一起,马上要吐了。他说:“我猜的。”
“你说的不错。”罗炎麟说。“在凶手心目中,这些部位的肉都是可口的美味。我说过,食人癖对心理上的满足多余生理。”
涉及到吃,慕容雨川话题马上就来了。“据说,1931年纽约时报的记者威廉·希布鲁克曾经以研究的名义,从一个医院的实习生那儿弄来了一块死于事故的健康人的肉煮熟吃了,还写出了一份报告,声称人肉的味道和小牛肉的味道无异。在中国的一些古书上也有类似记载,称呼要被吃掉的人为两脚羊,还说女子与孩子的肉比羊肉更好吃。”
慕容雨川瞅瞅美奈子,条件反射的咽了口口水。
美奈子往后缩缩。
罗炎麟的目光再次落到解剖台上。“在这具尸体上特殊部位的切割伤,反映出来的正是凶手独有的食肉欲望。这就是他的标记。”
“这个标记有什么用处?”
“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佐川一政。”
慕容雨川一震。
骨食者 第十三章 signature 5
美奈子说:“怎么好像日本人的名字啊?”
慕容雨川说:“他就是日本人,在日本被称为食人教父。你没有听说过?你爸爸可是法医啊。”
“我知道你们在说谁了……さがわあきら?!”美奈子嘟哝出一句日语,脸色陡变。“我爸爸有一回处理凶杀案时,还咨询过他。他现在在日本也算小有名气的作家。”
王树林和钟庆顺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王树林问:“佐川一政是谁?”
罗炎麟说:“佐川一政出生在日本神户市,幼年聪明,外形却其丑无比,而且身材矮小。他父亲是建筑集团总裁。1981年他在法国留学时,枪杀了25岁的荷兰女生rene hartevel,将尸体肢解后烹饪吃掉。不久之后佐川一政遭到法国警方逮捕,并被诊断为无意识障碍型精神病,收容在heinrich collis精神病院。 四年后他的父亲通过多方努力将儿子引渡回日本,他在日本精神康复中心呆了一年之后,日本专家会诊,宣称他的病症已经得到有效根治,他由此重返社会。之后他在日本成了著名作家,撰写了18本有关食人的书,在其最著名的作品《在雾中》里,他详尽描述了当年如何吃下rene hartevel的全过程。此外,他还参演色情电影中的变态狂。在当地报纸上开专栏教授烹饪技巧。当被问到当初为何吃人,他声称他童年时曾经做过一个离奇的梦,梦见和他哥哥一起被放在锅里煮,并且被人吃掉,这个梦从此引起了他的食人幻想。”
慕容雨川问:“你相信他说的?”
“恰恰是从这段话中反映出,他在思维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在许多罪犯的心理分析中,很多人都喜欢用灵异的理由,诸如,鬼魂控制,无法解释的预兆等等,来解释自己的犯罪动机。其根源是为了逃避‘超我’(后天学习获得的良知和自我约束力)的自责。但对于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却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在我看来,佐川一政只是存在着神经官能障碍,但并不影响他对是非的判断能力。不过,他倒是成功的骗过了那些单纯的法国警察……”
骨食者 第十三章 signature 6
“……后来,他又在自己写的书中提到,他认为自己性格懦弱,相貌丑陋。所以,在内心中一直迷恋身材高挑的白种女子,结识rene hartevel之后,他为其出众的美貌所征服。在求爱未果后,他将对方杀死,希望能通过吃掉对方来净化自己。”
慕容雨川接着他的话说:“据说,他把rene hartevel臀部的脂肪描述成为‘玉米一样的黄色’。说她的肉鲜美可口,像金枪鱼肉一样软,入口即化。他称之为世界上最好吃的食品。”
美奈子快要吐了。
王树林问:“你们讲到的这个人跟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罗炎麟说:“慕容雨川,你刚才是不是说被害人的舌头被割去?”
“是。”慕容雨川点头。
“上下嘴唇被割下。”
“嗯。”
“乳房,臀部被切掉。大腿肉也别切掉。还有生殖器。还有一个细节的地方你刚才没有说,死者的右手是不是也被切下?”
慕容雨川一怔。众人站在解剖台左侧,尸体的右臂被身体挡着。
他随即明白了罗炎麟的意思。“你是所说当年佐川一政杀死荷兰人rene hartevel时,就使用了相同的切割方法?”
“确实如此。”罗炎麟说。“佐川一政的案件资料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档案库中有备份。我看到过尸检描述的细节。虽然佐川一政当年并没有把尸体切割成这么多块。可是,从行为标记上比较,三十年前的尸体,与我们眼前这一具如出一辙。”
王树林大惊。“照你这样说,凶手在三十年后又作案了?”
很少发言的美奈子插嘴说:“不可能啊,佐川一政现在人在日本,怎么可能跑到中国来杀人呢?而且,他不止一次对外界承诺,他绝对不会在杀人了。”